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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纲不振!
自从那日玉微调戏南砚宸成功以后,南砚宸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些话本子,撩人的手段突飞猛涨,让玉微再也不能如那日般逗弄他。
她原以为日子会很无聊,结果在和南砚宸的你撩我逗中十几日就这般过去。
这些时日中发生过的一件最重大之事便是南砚宸辞官,陪同蓝宁云游山水去了。诺大的丞相府只余下她和南砚宸两人。
清晨,玉微送南砚宸上朝后,回房内睡到巳时方才优哉游哉地出门。
临近晌午的街道依然热闹非凡,人头攒动。
楼阁飞檐间勾心斗角,林立的店肆大敞着。
玉微兴趣盎然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尽管她也曾经在元隋生活过二十多年,但是如这般自由自在地走在大街上的时间却少得可怜。
找到记忆里系统提供资料的楼阁后,玉微在楼阁对面的花肆停下,细致地翻找着鸢尾花。
须臾,玉微挑好蓝色鸢尾,付过银钱后愉悦地转身。
玉微抱着花束,低头嗅着鸢尾的清香,似乎沉浸于那一片芬芳里,浑然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快马在玉微走近街道中央时飞驰而过。
玉微耳边是不绝于耳的尖叫嘈杂,随即感觉身上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身子也腾空而起。
那一瞬间,玉微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宰了系统,它竟然没有给她屏蔽痛觉。
刚买的蓝色鸢尾纷纷扬扬洒落空中,如散落的漫天蓝色飞絮。
就在玉微的身子要坠落地面时被人拦腰抱起。
玉衡抱住玉微疾速往丞相府而去。
他本是在花肆对面的酒楼里用膳,却无意中瞥见了玉微。
清丽脱俗的女子低头轻嗅着蓝色鸢尾,眉目间顾盼神飞,再一次和记忆里的倩影重合。
他强行压住翻滚的思绪收回眼,告诫自己,她是蓝砚宸的妻子。
自从那日一别后,这十几日他几乎从未想起过她。若不是今日一见,他已经快要遗忘还有这样一个人。
连替身都算不上,她自是不值得他劳心费神。
然而,酒楼之外传来喧闹声时,他依旧会情不自禁地转头望去。
只那一眼,他心惊胆战,身体先于意识地作出了行动,飞身去接住了玉微。
几个起落间便到了丞相府,玉衡先是吩咐了丞相府的下人去寻大夫,而后按照略微模糊的记忆,将玉微送去了南砚宸的院子。
他将玉微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床榻上后,便想离去,却未曾想被她死死地抓住了手。
玉微已经疼得意识有些涣散,却紧紧握住玉衡的手不肯松开,只口中反反复复地呢喃低语着。
她现在已经顾不得和系统算账。
玉衡到底不忍心一走了之,无奈地在她的身边坐下,俯下身子贴近玉微唇边听着她的呢喃之语。
“皇上,我心悦你”
待玉衡听得真切时,身子蓦的一僵。她心悦于他?
他们不过才见过短短数面,她就心悦于他?
何况她还是砚宸的妻子,怎的这般水性杨花?如此轻易地便爱上丈夫之外的男子。
他对她感兴趣不过是因为把她当作宁儿的影子。
如今宁儿已经离开京城,他们生死再难相见。
是以,他看见玉微才会觉得如此眷念。
那是一种对蓝宁思念的转移。
“不要走”玉微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几不可闻。
玉衡拂开玉微的手,怒不可遏地疾步走出房间,离开了丞相府。
他一路疾驰回了皇宫,明明气愤于玉微的恬不知耻,却依旧能够感觉到那低若耳语的吴侬软语回响在耳旁,一时间乱了心神。
原以为玉衡会回清心殿,结果最后只是宦官来传达了他让众臣尽兴的旨意。
群臣们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一番寒暄吹捧之后便也散了。
玉衡不来,玉微自然只能挫败而归。
回去的路上,玉微一直思衬着怎么蹂。躏玉衡,对着南砚宸的态度自然也就敷衍了几分。
南砚宸察觉到玉微的走神,将身子挪过去:“慕慕在想甚?”
“想你。”玉微面不改色地道,身子懒懒地斜靠在南砚宸身上。
南砚宸闻言,耳尖爆红,连带着眼神都有些羞涩地闪躲,压低了声线道:“我就在慕慕眼前,慕慕为何还要想我?”
“砚宸认为呢?”玉微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南砚宸微红的耳尖,不由得起了几分调戏的心思。
“我”南砚宸欣喜若狂,张口结舌。
慕慕是心悦于他,所以在对他示好吗?
玉微指尖一寸寸滑过南砚宸的胸膛,带着令人颤栗的引诱,娇软的薄唇轻启:“砚宸难道不喜欢?”
她婉转娇媚的声音听得人全身酥麻。
“喜欢。”南砚宸原本只是耳尖爆红,此刻连脸色都晕染上丝丝缕缕的绯红。
第97章 乱世生殊(十九)()
么么~宝宝们;如果你们看见这一段话就代表着你买的是防盗章。玉微和南砚宸在宫侍的指引下进入了清心殿。彼时筵席还未开席;但是桌上剔透可口的水果已经是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锦衣华服的官员们正襟危坐;身旁艳丽娇媚的女眷恭敬地侍奉着他们的天。
美人配美食;最是容易让男子产生满足感。
来来往往的俏丽侍女为大殿中众人添着酒水和瓜果。
不多时,只听殿外一声宦官的唱词远远传来:“皇上驾到——”
殿内的众人立刻以头伏地;虔诚如朝拜神佛一般:“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若说官员们是家中女眷的天,那么玉衡便是官员们的天;更是整个大晋的天,官员们甘愿俯首追随。玉衡虽不是开国皇帝,却是真正的千古一帝;名垂青史。
他在位的二十多年;海晏河清。大晋踏进前所未有的盛世繁华。
有些大胆的闺秀则是偷偷抬起头向那一抹明黄的身影望去。
玉衡不止政绩卓绝,后宫更是空无一人;若是能得他的垂怜,纳入后宫,她们便是死了也甘愿。
闺秀们的目光触及玉衡身影的刹那,几乎全都是羞红了脸的低下头,这般如仙人似的帝王;即使是后宫三千;她们也愿意日日守候啊。
玉衡面色冷峻地走到龙椅上坐下,方才一挥衣袍:“众卿平身。”
众人谢恩起身。
玉衡身边的内侍见众人站齐,继续唱词:“请诸位大人行礼。”
皇帝寿辰不似一般官员随意;等级制度森严;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众人三跪五叩地行礼完后方才入座。
玉微和南砚宸坐的位置几乎就在玉衡身侧;他一转头就能看见。
玉衡没有子嗣,但也未曾从皇室旁支的宗亲里过继后嗣,而是直接将皇位传给了南砚宸。故而他一早就以太子的标准培养着南砚宸。
待众人都坐下后,玉衡抬眸去看属于蓝宁和南风起的位置。
南风起一人悠闲地坐在那里,身侧是空空荡荡的女眷席位。
玉衡目光一暗,唇角浮现一丝苦笑,这么多年了,宁儿依然躲着他。
南风起感受到玉衡的失望,没有丝毫反应。只要玉衡没有动作,其他的,他可以视而不见。
反正终此余生,玉衡都不可能再见到宁宁。
一想到自家娇妻,南风起唇角忍不住泛起笑意,很快他就可以和宁宁归隐山林了。
相比南风起的愉悦,玉衡周身落寞萦绕,端着酒杯的手紧了几分。
酒杯承受不住厚重的内力,顷刻间化为灰烬。
二十多年的皇帝生涯,玉衡积威甚重,无人敢抬头向他望去。故而玉衡只是淡淡地拿起另一只酒杯,若无其事地饮酒,一杯又一杯。
玉微并不包括在这些或敬重,或畏惧玉衡的人里面,她时时刻刻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玉衡,自然也看见了玉衡和南风起的互动。
在侍女为她斟酒的时候,玉微故意撩动了一下衣袖,一杯酒就被洒落在衣袍上。
侍女惊吓得脸色苍白地瑟缩着跪倒在地:“夫人恕罪。”
清心殿内一派歌舞升平,侍女的声音落在嘈杂的殿内没有引起丝毫的注意。
离玉微和南砚宸最近的玉衡沉浸在思绪里自顾自地饮酒,听到声响也不甚在意。
能入得清心殿侍奉的侍女都是经过精心调。教的,一般不会出岔子。
但是婉心是第一次侍奉贵人,早就害怕得紧,现下出现了这般严重的失误,若是贵人不责怪还好,要是贵人责怪下来,少不得回去就要挨嬷嬷的训了。
一想起嬷嬷厉害的手段,婉心的脸色就又苍白了几分,暗暗责怪自己怎么这般不小心。
“无碍,你起来罢,引我去更衣便是。”玉微柔声安抚着侍女,扶她起身。
那温柔中带着几丝一贯的清冷,袅袅娜娜地飘散在殿内。
“谢夫人,奴婢这就带夫人前去。”婉心受宠若惊的顺着玉微的力道站起身。
玉衡听到模糊得有些变音的冷漠声调,饮酒的动作骤然停顿,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往玉微那边看去。
只见玉微着一袭浅苏芳鸢色华丽长裙坐在南砚宸身侧,眉目间是万年不化的寒霜。
美人如花隔云端。
玉衡又一次捏碎酒杯,她竟然是砚宸的新婚妻子?
难怪他令暗风遍寻京城的闺秀却寻不到她。她本就不是京城人氏,哪能在京城千金中寻得到人?
玉微好似感受到玉衡强烈炙热的目光,疑惑地转过视线,看见玉衡的一瞬间显然也陷入呆滞。
但是玉微很快便整理好情绪,附在南砚宸耳边低语,而后跟着那名侍女踏出了殿内。
玉衡收回视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
既然是砚宸的妻子,他便不应该再对她起非分之想。
须臾,玉衡感觉殿内的氛围几欲使人窒息,起身就往殿外走去。
本来观赏着歌舞的众人见玉衡起身,纷纷又扑倒在地,欲要跪拜。
玉衡一摆衣袖,清雅的声线飘进众人耳里:“众卿不必多礼,今日君臣同乐。”
玉微换好衣衫后没有急着赶去殿内,反而在凉亭里坐了下来,悠闲自得的饮茶。
玉衡原以为只是透气,不会遇见玉微,没想到玉微就在他往日里喜欢去的凉亭内坐着。
夜色微凉,美人如玉。
玉衡本想避嫌,但是脚却不听使唤般,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待他能够止下脚步时,发现与玉微已是近在咫尺。
玉微看见玉衡的靠近,有些蹙眉地站起来,退了几步,远离玉衡后,方才躬身行礼:“臣妇参见皇上。”
玉衡总算听清了玉微的声音,疏淡清浅,如清风拂过山间,泠泠作响,和宁儿的冷冽相差甚远。
他有些懊恼,他是怎地把玉微的声音和宁儿弄混的?明明几乎没有相似之处。
玉衡听见玉微声音的霎那,本是想转身离开的,但是看见玉微避他如洪水猛兽的模样,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宁儿曾经也是这般无二。
他又靠近几步,伸手欲要扶起玉微:“起身罢。”
按理说,他身为皇帝,只需要让玉微平身便是,但是看着眼前之人和宁儿如此相似的气息,玉衡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再靠近。
玉微仿佛没有看见玉衡的手一般,又退后几步才自行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