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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上了一层忧色。
“是为那病者所传染的么?”适亭忙问,他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段原委,不免既吃惊又关切。
叶婆婆摇摇头说:“没这么简单哟。我记得那晚他们回到家,夜已经很深了,你爷爷看起来疲惫不堪,可是却整晚无法入睡,我以为是因那病人身亡难过所致,便开导了他几句,谁知你爷爷却说,那人是中邪而死,他以前是不信这些的,可当时他不仅信了,而且还很害怕,他告诉我,那个人脉象与常人无异,却神智不清,尽说胡话,说是遇到了妖怪,要他去当差,虽然病得只有一息尚存,但稍不注意他就往外跑,遇到猫啊狗啊这些畜生倒头就拜,这些倒罢了,最令人惊骇的,是他临死前突然抓住你太爷爷的脖子,说道,它会来找你的,然后便双目圆睁,死了。”
适亭等人听得头皮发麻,叶婆婆眼望着若伊,不无担忧地说:“这与那晚的情形是不是有几分相似之处?”她指的是出诊何府之时。
若伊点点头,直觉告诉她,这两件事其中必有关联,只是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此次的凶险程度没当年那么可怕,或者说其凶险尚未显露出来,想至此处,她不觉打了个寒噤,仿佛暗处有一双冷嗖嗖的眼睛在盯着她,正准备伺机而动。
“啊——”适亭大惊失色,他无措地望着若伊说道,“你也被陶夫人掐了脖子,岂不是——”
“我现在没什么事啊。”若伊笑了笑,“悲剧不会重演的,是吧,婆婆?”
“当年,先夫同公公出诊归来,七日之后才病发的。”叶婆婆缓缓地说。
“啊——,不就是——”适亭叫道,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明天,确切的说是今天。”若伊接着说道,她的表情显得轻松,若伊有自己的想法,她身不由己地来到这儿,几天下来,只找到一些七零八落也不知算不算得上线索的线索,一时间根本理不出头绪,连回家之路在何方都不知道,更别说是要去完成使命了,如今有怪事发生倒好,正说明那“事”自动现身,找上门来了,接下来,顺藤摸瓜也好,按图索骥也罢,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挡着掩着,说不定就踩出一条道来了。
“若伊,你别怕,婆婆和适亭都会陪着你的。”叶婆婆柔声说道,她拉着若伊的手,慈爱地看着她白玉般美丽无瑕的脸,又是喜爱又有些心疼,更下定决心,一定要竭尽全力守护这个孩子。
“嗯,适亭当竭尽全力同你共渡难关。”适亭重重地说,他一下子便坐不住了,“为今之计,是去查医书,还是请法师呢?或者双管齐下,对,我马上去查书,不对,要先去把知足叫起来,让他赶紧去请法师。”
“你先坐下!别自个儿就乱了方寸了,这件事我自有主张。”叶婆婆小喝了适亭一声,又转向若伊道,“这几天之所以没有跟你说这件事,是不想无谓地令你担惊受怕,事情未必会发生,现在只不过做最坏的打算而已。”
“婆婆,我明白的,这都是为了我好。这几天您多次外出,想必也是为了我而奔走罢。”若伊看着叶婆婆略显疲惫的脸庞,心里很感动。
叶婆婆拍了拍若伊的手,没有说话,转眼望向一言未发的陶然,他进屋之后,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听。“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呢?”叶婆婆问道。
“依晚辈看来,夫人不像是中邪,若伊应该不会有事。”陶然答道。
“对了,婆婆,此事同风神祠有何关系呢?”若伊问道,她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想把事情弄清楚。
“哦,瞧我这记性,是这样的,据那个病人的家属说,他同人打赌,子时至丑时之间,要潜入风神祠,取一件桌上的供品出来即算赢,他天黑便出了门,第二天人们在树林里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出事了。”叶婆婆说。
“会不会因为他触犯了神灵而遭天遣呢?”适亭讷讷地问道。
“他根本没有进去大殿,那几个跟他打赌的人,暗中买通了风神祠的守卫,几个人埋伏在大殿里,准备捉弄他的,等了大半夜也没见人来,其中有个人不放心,找到他家里去,知道外出未归,这才叫了左邻右舍帮忙寻了他回去,只可惜好好的一个人已经疯了。”叶婆婆叹道,想起自己的家人,心中更是不免悲苦。
“婆婆,您看看这个是什么呢?”陶然忽然掏出一个小布包,正是若伊在林中踢给他的东西。
叶婆婆打开布包,只见里面是一朵“花”,掌心大小,软硬适度,鲜红欲滴,一时看不出是何材质,她缓缓地举到鼻前,闻了闻,闭目思索,良久,才睁开眼睛,露出与先前很不一样的眼神来。
第56章 叶婆追忆红香掠惊()
“这个东西从何而来?”叶婆婆向陶然问道。
“在风神祠附近的山林里拾到的。”陶然答道。
“奇怪了。”叶婆婆看着手中的“红花”自语道。
“婆婆,您知道它的来历?”若伊问。
叶婆婆将视线从“红花”上移开,看了看眼前的三个年轻人,适亭是求知的,陶然是恭听的,若伊是期许的,都在等着听下文,便说道:“说来话长,我娘家是开香料铺的,这门生意到了我祖父手上便做得远近闻名了,而他自己也因痴迷于香料而远近闻名。在我们家里,收藏了很多珍稀的香料,几乎都是他从各地搜罗来的,为了得到想要的香料,花多少银子他都不在乎。有一次,他听人说在塞北的酷寒之地,生有一种红花,可制成绝世奇香,人称‘红香’,此香不仅色泽红艳如滴,其香味竟似有生命一般,春天香纯,夏日香爽,秋天香绵,冬日香暖,又另有两大妙处,一乃其色泽随香消,香尽之日便是色淡之时,二乃其生香之法,不是用香炉梵出,而是以水质浸出,或水或酒或茶以至药汁均可,不同的东西所出的香味又各见春秋。你们说,这是不是很奇?”
“简直是匪夷所思!这世上当真有此香么?曾外祖父可曾觅到?”适亭快听呆了,也有点兴奋,这些可是书上都不曾见过的。
“全家人和亲戚朋友几乎都笑他痴,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香,那时候我还小,天天都听他在念叨,听着听着我也就相信他所说的话了,只可惜,直到祖父去世,他也没能找到‘红香’,可以说,他是带着这个遗憾走的。”叶婆婆说道,“这些年来,我几乎都已经忘了‘红香’之说,只有想起祖父的时候才会记起,万万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它,可见世事难料啊。”
若伊自叶婆婆手中拿过“红香”,除了它的颜色之外,倒没有其它特别的地方,很用心地去感觉,鼻子才能抓到一丝淡淡的几乎可以忽略的气息。“您是怎么认出它来的呢?”若伊问道。
“感觉。”叶婆婆笑了笑,“拿在手上的那种感觉,就跟当年听祖父说起的感觉一样,那时候我虽然小,可是印象太深刻了。”
适亭突然站起来说:“我去端水来试试。”
“据说要一昼夜香味才能出来呢,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你先坐下,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说。”叶婆婆拦住适亭,然后略有些凝重地说:“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块香料同上次陶夫人昏迷之事有莫大的关联。”
“婆婆何出此言?”陶然微微吃了一惊,连忙问道。
“我是闻着香料长大的,别的本事没有,鼻子是很灵的。”叶婆婆笑道,“闻着香味我能说出是用什么材料所制,同样,闻了材料我大概也能猜出其香味会是怎么样的。”
“您是说,那天在何家闻到了‘红香’的香味?”若伊问道。
叶婆婆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进去的时候,‘红香’已经被移走了,不过室内还留了一丁点的味道,我本来也没有留意,刚才忽然想起来,这不会是普通的巧合。”
“奶奶,这‘红香’能否治病救人呢?”适亭忽然问道。
“没听说过。”叶婆婆说道。
若伊看着适亭,鼓励他往下说。
“当日陶夫人与小秋姑娘,突染急症,群医束手无策,无奈延请奶奶过府,然,奶奶到达之后未及出手,竟峰回路转,病者自愈。如此,有一可能便是,奶奶到达之前,已有人施以妙手,那么,若说是‘红香’‘解毒’亦不为过。至于暗中施香之人,则是元凶。”适亭搓着手,如同作诗一般说出这篇话,整个人神采奕奕的。
“适亭说的有道理,不过,要先排除一种可能,即在房中放置‘红香’是何府的官方行为,以陶夫人的身份,何府拿出珍藏的奇香为其熏房倒也说得过去,如果何家有‘红香’的话。”若伊说道。
“对,若伊说得没错。”叶婆婆点头赞许。
“我明天想办法去查明何家是否有‘红香’。”陶然简短地说,“你明天有什么打算呢?”他看着若伊,想必是记起了之前所说的“七日病发”事件,眼中颇有些担忧的意味。
“明天我们会守着若伊,她不会有事的。”叶婆婆仿佛看穿了陶然的心思,对他笑道,同时亦给了若伊一个温暖的笑容。
陶然略一点头,又说了句:“有事的话可以让安康去找我。”然后起身告辞,适亭将他送了出去。
次日一早,叶婆婆照例做了早餐,大家有说有笑地吃完了,知足和常乐去了店里,适亭磨蹭了半天,不放心若伊想留在家陪着她,还是被叶婆婆撵着不情愿的出了门,去了风神祠。
过没多久,齐尧和飞絮来了,叶婆婆以若伊病了为由,不许她出门,俩人耗了一下下,便无可奈何地离开了,家中便只剩下叶婆婆和若伊了。
“若伊,能告诉婆婆么,你为何会来这里?”叶婆婆搬了把椅子坐在若伊床前,认认真真地说。
“我也不知道为何而来。”若伊看着叶婆婆的眼睛,坦率地说,“但我知道,我来到这里,肯定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甚至是可怕的事情。”
“你不想说,婆婆不会勉强你,但你要记住,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要一个人承担的,适亭虽然没用,好歹也是个男人,吃若受累是他分内的事,你支使他不用客气的。”叶婆婆真心实意地说,她经过沧桑,阅人无数,对若伊极其喜爱,就当她是亲孙女一样,如此关心之下,如何会看不出她有心事呢,况且又有那晚陶夫人的一抓,更是让她暗暗担心,只希望尽其所能帮到若伊。
“谢谢婆婆!”若伊忍不住搂住叶婆婆,在婆婆温暖的怀抱里,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叶婆婆轻轻地拍着若伊的背,柔声说:“你别担心,婆婆不会让你有事的。”
“嗯,我知道。”若伊用力抱了抱叶婆婆,然后坐起来说道,“您每天晚上让我喝的那个汤,就是为了这个是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叶婆婆笑道。
“我不明白,您昨晚怎么还是把这件事说出来了呢?”若伊笑问,叶婆婆这几日都在默默守护她,显然不想说出事情原委令自己担心,何以昨天突然改变了主意,而且还选了那样一个时机。
“适亭跟我说,你们要一起把风神祠的秘密挖出来,听了这个,我是坐立不安哪,风神祠在镇上向来是一个讳莫如深的地方,就算有很诱人的传说,就算赵老六搞得大伙怒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