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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大眼睛微转了转,把茶杯轻轻放在俞大哥身旁的茶几土,语音娇甜而轻声道:“俞大哥,您请用茶。”
俞少泉含笑地微一点头,道:“谢谢你,琴妹。”
欧玉琴嫣然一笑,拿着空茶盘,乖巧地退出了禅房。
禅房里又恢复了沉静的气氛,那气氛,令俞少泉感觉到有点儿窘迫,难耐……
不久,俞少泉终于忍不住地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沉静的气氛,目注“慈云节太”道:“姑姑,家父要小侄来向您……”
“慈云师太”微一摆手道:“泉儿,你不说我也明白你爹要你来的意思,不过……”
语声微微一顿,沉吟地接道:“我心中很是怀疑?”
俞少泉道:“姑姑怀疑什么?”
“慈云师太”道:“我怀疑那银衫少年,不可能真是那灵飞堡主”之子!”
俞少泉道:“姑姑可是怀疑他假冒?”
“慈云师太”点点头道:“这实在很有可能。”语声一顿又起,道:“当年‘灵飞堡’二百八十一口尽被屠杀,无一生者,那宇文致和的独子,明明被杀于当场,陈尸宇文致和夫妇身畔,何来……”
俞少泉点头道:“此事虽然不错,家父对此也曾有所怀疑,并和小侄谈说过,可是,事实上那银衫少年…….……”
“慈云师太”接道:“他不但自承是宇文堡主之子,名叫宇文洵,而且展开了实际的复仇行动,杀害了少林武当两派掌门,对么?”
俞少泉道:“正因为如此,小侄和家父乃才推翻心中所疑,认为那银衫少年宇文洵不可能是假冒的!”
“慈云师太”笑了笑道:“你和你爹的意思,认为少林武当两派既已封山,那宇文洵如是假冒,便不会得去杀害这两派掌门,徒然树此强敌,是不是?”
俞少泉道:“是的,小侄以为,如是假冒,必有其意图目的,少林武当两派,同被誉为中原武林泰斗,虽已封山,然则在中原武林中,仍有其不可轻悔之威势,杀害此两派掌门,实在……”
“慈云师太”接道:“替自己招惹麻烦,是么?”
俞少泉点头道:“实是不智之极!”
“慈云师太”忽然微微一笑,道:“泉儿,你和你爹可曾细想过,如是假冒,则其假冒的意图目的何在?”
“这个……”俞少泉摇头道:“小侄和爹倒都没有想过。”
语声一顿,问道:“姑姑以为其意图目的是什么?”
“慈云师太”微一沉吟,道:“很有可能是一项大阴谋!”
俞少泉心中一惊道:“大阴谋?……”
“慈云师太”微点点头,神色突显沉凝地道:“冒称宇文氏后人,假借复仇的名义,杀害各派掌门高手,掀起武林浩劫,制造祸乱,令当年参加血案的天下武林人心陷于惶栗自危不安中!
语声微微一顿又起,道:“然后再以另一面目出份出现,以化解宇文氏血仇为由,拢络那些末被杀害,内心正自惶栗不安的各派掌门,武林高手,尽落入其阴谋掌握中,以遂其称霸天下武林,独尊宇内的目的!”
俞少泉心中不由暗忖道:“这种推想实在不无道理可能,那宇文洵若果真是假冒的,以这种阴谋来作为图霸武林,称尊宇内的手段,别说太危险,太可怕了……”
“慈云师太”突又说道:“因此,我也怀疑那挑毁黑虎堡,杀死单俊的黑衣少年文玉旬,和那银衫少年宇文洵,两人很可能是二而一,纵然不是一个人,也必是同出一路,同一阴谋的份子!”
俞少泉越听越觉得“慈云师太”的这种推想极有道理,他心底那认为不可能是假冒的信念摇动了。
突然,禅房门口人影一闪,走进了白发驼背的老佛婆,恭敬地道:“禀庵主,外面来了位少年相公要见庵主。”
慈云帅太”轻“哦”了一声,问道:“以前来过吗?”
佛婆道:“老身从未见过。”
“慈云师太”道:“问过他有什么事吗?”
佛婆道:“他要面见庵主面陈。”
“慈云师太眉头微微一绉,道:“他没有说出姓名来历么?”
“没有!”佛婆摇了摇头道:“他言语很是温和客气,姓名来历却一定要见庵主才肯说。”
“慈云师太”略一沉吟,道:“就是他单独一个人?”
佛婆道:“两个人,另一个是个老苍头?”
“慈云节太”道,“是武林中人么?”
佛婆道:“那老苍头步履沉稳,双目精光灼灼,看来倒是身怀深厚功力的武林高手,但那少年相公除了生得气朗神清外,实在看不出一点练武的迹象来。”
“慈云师太”道:“那老苍头是谁?你也不认识么?”
佛婆摇摇头道:“老身昔年在江湖上,对武林中稍有名望的人物,虽是鲜有不知不识的,但那老苍头的容貌长像,竟似乎从未闻听说过。”
“慈云师太”想了想,问道:“那老苍头是个什么样的长像,大概有多大年纪?”
佛婆道,“长像和老身一样的白发驼背,年纪约在七十开外,身材高大,神态甚是威猛!”
“慈云师太”默然沉思了稍顷,不得要领,遂又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佛婆道:“在客堂静候庵主出现。”
“慈云师太”微一点头道:“好,请他们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去。”
佛婆恭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俞少泉问道:“姑姑,你想出那老苍头可能是谁了么?”
“慈云师太”微一摇头,道:“没有。”
语声一顿,起身下了禅床,向俞少泉道:“泉儿,你陪我去见他们去。”
俞少泉应道:“小侄遵命。”
客堂中。
一位丰神俊逸,酒脱不群的蓝衫少年相公,面对右望悬挂着的一幅前人山水名画,负手静立着。
他身傍,站着一位神态肃穆,身材高大,不恕而威,白发银鬓驼背老者。
一阵脚步晌,客堂门外走进了“慈云师太”,身后跟着俞少泉。
蓝衫少年相公适时转过了身躯,神情酒脱地朝“慈云师太”拱手一揖,朗声道:“冒昧造访,打扰师太清修,尚祈勿怪!”
“慈云师太”双十合十为礼,低喧了声佛号,道:“不敢当,施主请坐。”
说着举手肃容让坐。
宾主分别落坐,白发驼背老者和俞少泉各自静立在蓝衫相公“慈云师太”的身侧。
坐定,慈云师太”双手合十问道:“请问施主贵姓高名,要见贫尼有何赐教?”
蓝衫相公没有立刻回答所问,星目却先瞥视了俞少泉一眼,道:“请问师太,这位兄台何人?”
“慈云师太”道:“姓俞名少泉,乃是贫尼的内侄。”
蓝衫相公轻“哦”了一声,朝俞少泉微一拱手,道:“原来是威镇三湘,铁笔金刀”俞大侠的公子俞少侠,小可倒失敬了。”
愈少泉连忙也拱手道“不敢当,兄台……”
蓝衫相公微微一笑,不待俞少泉说完,条然转向“慈云辆太”肃色说道:小可冒昧造访庵主,有极重要之事请教,不希望无关之人参予,令侄俞少侠在此颇为不便……
“慈云师太”脸色微微一变,道:“.施主要问之事,很隐密么?”
蓝衫相公点头道:“是的,事情很隐密而且关系重大!”
慈云师太”霜眉微微一绉,道:“贫尼自问生平所知,并无一件隐秘之事,施主此言似乎……
蓝衫相公条然截口道:“师太此时最好先别徒作空言,还是依从小可所请,请令侄暂且回避的好!”
俞少泉剑眉鸯地一挑,道:“阁下,男子汉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什么……”
蓝衫相公星目冷电一闪,方待开口,白发驼背老者已陡地瞪目叱喝道:“小子闭口!老夫少主和你姑姑说话,那有你插口的余地!”
俞少泉怒声道:“老奴才……”
“慈云师太”适时沉声喝阻道:“泉儿,不得无礼!”
转朝白发驼背老者双手合十一礼,道:“舍侄年轻无知,言语冒犯之处,贫尼谨代陪罪,尚祈老施主勿予介怀!”
俞少泉的一句“老奴才”,虽然骂得白发驼背老者脸上勃然变色,但“慈云师太”既已代为陪罪,他自是不便发作。
于是,只怒目瞪视了愈少泉一眼,冷停了一声,而末开口。
“慈云师太”旋又目注蓝衫相公道:“施主一定要舍侄回避么?”
蓝衫相公冷然一点头道:“小可已经说过,事关隐秘,而且关系重大……
“慈云师太”淡笑了笑,道:“如果贫尼不想命他回避呢?”
蓝衫相公剑眉恤恤一轩,道:“那就说不得,只好委屈他暂时昏睡一刻了“慈云师太”脸色一变,道:“施主敢莫是要出手用强制他昏穴……”
蓝衫相公冷声道:“师太一定不肯命他回避,为免隐秘泄漏,小可无奈,只好如此了……
“慈云师太”忽然微微一笑,道:“舍侄一身所学,虽然不见得如何高明,可也并非一般庸俗之流,施主如想出手用强制他昏穴,只怕还不易……”
蓝衫相公淡淡地道:“铁笔金刀“威镇三湘,为当今武林一流高手,俞少侠艺出家传,身手自非一般江湖庸俗之流,不过,小可要制他穴道,倘还不是难事……”
语声一顿又起,道:“此事立可兑现,师太不信,请看……”
话音末落,左袖忽地拂出一股微风,扑向俞少泉。
“慈云师太”双目一闪,忙喝道:“泉儿小心!速避!”
俞少泉方待飘身横移闪避,但已慢了一步,体内真气立泄,神智一阵迷糊,身躯摇幌欲倒。
“慈云师大”连忙伸手,一把扶俞少泉的身子,一抬掌,就要替俞少泉拍解被制的穴道蓝衫相公适时扬声喝阻道:“师太快请停手”“慈云师太”一征!停掌问道:“施主可是认为贫尼无法解开他的穴道么?”
蓝衫相公淡然一笑道:“师大可识得小可使用的是什么手法?”
“慈云师太”呆了呆,摇头道:“这个,……贫尼倒末注意细看。”
蓝衫相公笑道:“师太不妨请先看看再说好了。”
“慈云师太”双目精光如电,在俞少泉身上仔细的察看了一遍之后,心头不禁暗惑凛骇至极蓝衫相公突又扬声问道:“师太看出了来么?”
“慈云师太”神倩尴尬地摇了摇头,默然末语。
这神情,不用说了,她是没有看出来,不识蓝衫相公用的是什么手法!”
蓝衫相公笑了笑,旋忽肃色道:“小可用的是真气截穴手法,一个时辰之后自解,师太请放心把他扶到椅子上躺着吧。”
“慈云师太”默默地将俞少泉放躺在身旁的椅子上之后,目光突然一凝,注视着蓝衫少年道:“施主好高绝的功力,好令贫尼叹服!”
蓝衫相公淡然一笑,道:“多谢师太夸奖,小可深感自愧!”
“慈云师太”忽地轻声一叹,道:“施主此举,贫尼以为实属多余不该!”
蓝衫相公含笑道:“师太可是说小可实在没有必要不让令侄……”“慈云师太”点头道:“施主应该明白,他乃是贫尼至亲之人,此刻他虽被制住昏穴,但事后必将询问事情的经过,贫尼岂有不告诉他的!”
蓝衫相公淡淡地道:“对别的事情,小可不敢置言是否,但是对小可所请教之事,小可不以为师太会告诉他!”
“慈云师太”目光条然深注,道:“施主敢于如此断定?”
蓝衫相公领首道:“师太稍时自能明白小可敢于如此断定之由。”
“慈云师太”目光微转了转,话题一改,道:“贫尼请施主赐告上姓高名?”
蓝衫相公道:“小可的姓氏,稍时自必奉告。”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