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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们!”鬼剑张道大感惊讶。
“纤云渺渺,耿耿星河。”幻云举剑娇呼。
“你少在贫道面前鸡猫狗叫。”鬼剑张道沉声道:“想不到纤云小筑的人,竟然做起走狗来了。小女人。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
幻云举着青虹剑,碎步欺进。
“双剑合壁!”凌云燕也娇叫着挺剑上。
“小心身后!”侍女小珍急叫。
一个戴了头罩,仅露了双目的娇小人影,右手剑隐肘后,左手正拖起靠坐在崖根的国华。
凌云燕不假思索地疾退两丈,一声娇吨,剑发穿针引线,剑虹笼罩住娇小的人影。
剑芒一闪,娇小人影信手一剑拂出。
锋一声暴响,凌云燕在骇然惊呼声中,被震得斜飞丈外,几乎一咬摔倒。
娇小人影将国华向上一掀。身形下蹲,左手便抱住国华的腿弯,国华的上身因掀势已尽而向下一搭,恰好仆伏在娇小人影的左肩上。
要命阎婆尚未冲近,娇小人影已像流星移位,眨眼间便远出五六丈外,像要破空飞去,追之不及了。
“陕追!”凌云燕暴刀地怒叱,首先追出。
要命阎婆领了两位碎了肘的侍女。随后追出。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四个聪明的女人,正好乘机溜之大吉,让纤云小筑的人与鬼剑张道打交道。
鬼剑张道对纤云小筑的人颇有顾忌,同时也不愿逗留过久,冷哼一声,向北冉冉退走。
幻云拦住了想追出的两侍女,脸色有点不正常。
“不能追!”她喝住两侍女:“老道的剑术诡异霸道,想留下他势难如愿,说不定还得栽在他剑下,不管他,我们去找师姐。”
春天,锦锈谷开满了映山红。除了红之外,还有开五色的,本地人称为云锦杜鹃。
娇小的黑影进人茅屋,信手掩上尚堪使用的竹编门,将国华往干草堆中一放。
国华一双眼睛不老实,骨碌碌地不住打量这位蒙面女郎。其实,他早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女郎先检查他的全身,确认没有外伤。
“我知道你又在捣鬼。”女郎嗤嗤一笑,取下头罩:“你不打算坐起来吗?”
是殷真如姑娘,盯着他嫣然娇笑,笑容美极了,顺手将剑丢在屋角的干草里。
“我穴……穴道被制……”他苦着脸说。
“这一套不灵光了。”殷姑娘笑着说。
“什么不灵光?姑娘,你是……”
“别再装了好不好?”
“再装什么?”
“好了好了,王大叔。”姑娘忘形地伸出纤纤五指,羞他的脸颊:“你那天在我家,我就知道你是化了装的年轻人,不管你是王寄也好,王一鸣也好,你休想我叫你王大叔了,叫王大哥还差不多。”
“你这丫头鬼精录。”他一笑挺身坐地:“遭透了,你误了我的事。”
“误了你的事?你想……”
“我要设法接近狂龙,你这一打岔……”
“什么?你要利用那鬼女人接近狂龙?”姑娘大发娇嗔,“你……你知道她是什么人?”
“狂龙的儿媳,凌云燕程燕,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还要接近她?你……你也不是好人。”
“我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坏呀!你……”
“她是一个很坏的女人,这两天我一直在暗中侦察她,她根本就不和狂龙的儿子三起,却和两个强壮年青的男人住在另一家客店中。原来你……”姑娘真恼了。挺身要站起。
“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他按住姑她的肩膀:“你有多大了?不害羞!你想想看,我故意冒充王一鸣,她把我捉住,哪能不将我交给她公公审讯,我义错了吗?”
姑娘羞得粉脸配红,白了他一眼。
“我就是看她那鬼样子不顺眼。”姑娘气虎虎地说:“她的丈夫王树公子,每天晚上带有美丽的女人。而她的身边,也每晚都有别的男人。哼!我不理你去接近他,我是当真的。”
“咦!你……”
“我……我弟弟不在家,没有姐妹,爹也经常不在家,我……我好孤单。”姑娘眼中有泪光:“我好想和你在一起,我不希望坏女人接近你,除非是真正的好姑娘,才配和你在一起。像那个握有青虹剑的骄傲女人。我也不要她接近你。”
“这……”他愣住了。
“再说,我也不要你用苦肉计接近狂龙,那太危险了。狂龙身边的人好多好多,每一个都是可怕的武林高手,想起你要和这大批可怕的人周旋,我晚上作梦都会惊跳起来。我请求你,不要冒险,不要……”
姑娘说不下去了,双手掩面饮泣。
他心中抨然,情不自禁将姑娘挽住,轻抚姑娘的秀发,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叹息。
“不要哭,姑娘。”他柔声说:“你是一位天真无邪的好姑娘,你不知道人世间的险恶,只知道凭自己的直觉行事,在我这浪迹江湖的人来说,这是十分危险的事。听话,你不能在外面乱闯,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我不要回去。”姑娘钮着小腰胶拒绝:“我要在一旁暗中跟着你,替你留心意外。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可是我
“你不要胡猜乱想好不好?我真的喜欢你,我把你看成我的小妹妹。”他感到眼前一热:“早些日子,我也曾有一位小妹妹,她……她走了”
“走了?她为什么要走?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哥哥,她……她到何处去了?姑娘含泪向他注视,眼中有希冀地神情流露。
“她到天上去了。”他指指上空:“她走时,唯一的一丝留恋就是我。”
“哎呀!她……她死了?”姑娘失声掠呼。
“是的,死在我的怀里。”他终于嗓音变了:“我一生都很自私,在她面前,我觉得我好渺小,她是一位令我感到惭愧的小妹妹,也让我感到光荣的小妹妹。”
“愿上苍眷顾她。”姑娘颤声说:“愿她在天之灵平安。”
“她去了,我觉得,我不能让旧事重演,所以,我喜欢你,但只能在心里把你当作小小妹。”
“请把她的故事告诉我。”
“不……”
“我请求你,我告诉你。”
“这……”
“请告诉我。”姑娘固执地要求。
“好吧,但不许发问。”
“我一定静静地听,我是一个好听众。”
你记住,我在讲故事,也许,这是我这一生中。唯一可讲的故事,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任何一段情节。”
“你曾经讲给其他的人听吗?”
“没有,你是唯一的一个。”他叹息…声:“也许,我感到我不可能有再讲的机会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随时都有瞪眼伸腿的可能。当你活过五十岁,你就可以把我今天所讲的故事,告诉你的儿孙了。”
“一鸣大哥……”
“从前,江宁府住了一个很自私的神秘武林高手……”他开始讲故事。
故事的男主角,他用第三人称,不是讲他自己,而是讲另外一个人的故事。
但他不提那个人的绰号,那个人的绰号应该是飞天狐。
他觉得,把一个江洋大盗牵扯进反清志干的伟大行列里,是对反清志士的一种侮辱,一种不敬,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行。
他是用不带感情的嗓音,拣精拣要地叙说,似乎叙说一个与他无关的,发生在远古的故事和传说承。
可是,当他说到柳依依临死时的话,虽则嗓间仍然不带感情,但两行冰冷的泪水,已流下他冷僵的脸颊。
不知何时,姑娘已蜷伏在他的膝上,静静地泪湿衣裳,无声地饮泣。
故事说完了,久久,谁也没说话。
久久,他温柔地捧起姑娘沾满泪水的面庞。
“你是一个感情脆弱的听众。”他脸上闪过一丝苦笑:“听故事为古人提忧,好傻。”“这故事好凄迷,凄迷得令人心碎。”姑娘坐正身躯,深情地、轻柔地用纤手替他抹掉泪水,自己的泪水仍在缓流:“大哥,难怪你来九江,你应该来,我好高兴。由于你,我接触到人生的另一面,从前,我觉得人活着唯一追求的事,是活得平安、活得如意就够了。”
“那是因为你一直就活在平安和如意里。”
“上次水师营劫掠我家……”
“那是意外,有些人一辈子,甚至八辈子也不会碰上。但有些人却倒据得很,祸不单行,灾难无休无止。有些人是罪有应得、有些人却是无辜的。”
“我好羡慕柳姐姐。”姑娘幽幽地说。
“为什么?”
“她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她为所爱的奋斗目标生死与之,最后死在她所爱者的怀里,我相信她在天之灵,一定是平安的。”
“但愿如此。”
“哦!大哥,你是说,狂龙这些人、正在费心机,追捕一些已经升了天,不再存在人间的人?”
“是的。但是,已经升了天的人,仍然有亲友留在人间,有所爱的人留在人间,这些汉奸走狗不会放过他们,范大嫂母子就是其中的受害者。”
“大哥,何不将消息透露给这些人?人死了,他们便会放弃追缉了。”
“不!我不能。”他突然激动地大叫。
“大哥……”
“生见人,死见尸,这是他们办事的宗旨,你以为我会让那些抗脏的手,去碰那些可敬的忠骸!不,决不!他们如果胆敢看上一眼,我也会捌出他们的服珠来。”
“真抱歉,我的想法太自私了。”姑娘歉然地说:“他们的想法和作法,不是我这种人所能了解的。”
“所以,我不希望你卷入;是非之中,这可不是江湖仇杀的武林恩怨,而是一场可怕的大灾难。现在。你必须赶快离开是非之地,你先走,我在暗中护送你回去。”
“这……”
“你必须听话,不然我不再理你,我是当真的。”
“好吧!我听你的话。”姑娘委委屈屈地整衣而起。
和尚桥那家农舍里,仍然派有爪牙守候。
那位手掌腐烂,内腑崩裂的人摆放在屋后的院子里,尸体早已僵硬,就等人士了。
一群男女拥簇着一位相貌狰狞的老妇,神气万分到达茅屋,立即派人四周戒备,摆出的阵势相当瞩人。
天下间有许多人,不借穷毕生精力追求这种排场,因为这是代表权势表征,受到大群人前呼后拥,确是极大的满足。
水神和扇魔毕恭毕敬迎接,狰狞老妇仅点头算是相当客气了。
这老妇佩了剑,外面穿了一件怪披风。披风像是特制的双面绸所制造,一面红一面黑,又长又宽大,另有特制系带系在手腕和足踝上。
她就是这群人的副统领,飞天夜叉井绢红。其实她并不老,丰百出头而已,只是相貌奇丑,因此外表比实际年龄要苍老得多。
她那件怪披风,从高处往下跳,手脚伸张便成了可以滑翔的翼,像飞鼠飞狐般滑出一段长距离,她的飞天夜叉的绰号,就是因此而来的。
当然她并不能真的飞翔,仅这一手绝技就足以惊世骇俗了。
第十四章
一群人围聚在后院里,静静地察看三位行家检查尸体。
“是一种有七分近似溶金掌功的奇功所伤,白骨碎的情景估计,这人的掌功火候有限,还没有溶金掌七成劲道所造成的损害严重。”检查碎掌的人,用权威性的口听宣布结果:“收指的力道不匀,所以遗留下抓扣的痕迹。倒是掌心所发的劲道相当均衡强烈,因此中骨几乎砷成粉状。凶手可向练了溶金掌的人着手调查。就可拢出凶手的来龙去脉了。”
“奇怪。”检查腹部的人皱眉头说:“这是纯粹刚猛外功所造成的伤害,因重击而震崩内脏,决非内力深人所形成的重创,用的是足跟的蹬力,肚皮肌肉所以会破裂。以外功破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