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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太过微妙滑稽太后无奈中竟然萌生了笑意。她的目光在金嬷嬷脸上打了个转。
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太后笑意盈盈地说:“看来哀家这孙儿是非走不可了!”
金嬷嬷轻抿了一丝笑,“晗公子是个孝顺的孩子,不见到老祖宗他是不会不告而别的。”她这话的意思是在告诉太后,她完全可以装病下去,因为她坚信见不到太后,欧阳晗是不会走的。
太后又垂目思量了一瞬,淡淡道:“罢了罢了,就因为哀家的孙儿是个孝顺的孩子。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是要去找秦葭的。哀家就算是留的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太后长叹了一口气,“早走晚走都得走,多留几日又有什么用呢?”更何况现在正是正午,她又怎么忍心让自己最疼爱的孙儿顶着一个毒日头,一直在殿外站着呢。
“秋萍,你去把他叫进来吧?”太后说着像金嬷嬷挥了挥手。
金嬷嬷自小就跟在太后身边,太后心里有多疼这个孙儿,她不是不清楚。别说太后,就她自己,之前欧阳晗因为感情的事冷不丁离开一年,她都有些撑不住,更何况太后呢?太后在这个孩子身上花费的心血,她可是一清二楚。想着想着,金嬷嬷已经走到了欧阳晗跟前,“晗公子,太后有请。”
欧阳晗揖了一手,“多谢嬷嬷!”(。)
第156章 送别()
青蓝色的天空沉默地笼罩着大地,空旷的大道上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在回荡。
欧阳晗坐在马上呆呆凝视着前方,后面那座雄宏的南源帝都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从他出生到现在,这座雄宏的宫城跟自己的命脉息息相关。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父王和自己生母年轻时候的那些事,他方才知道原来这座城池真的是一个牢笼。它把生活在这里边的人关的死死的,更有甚者,有时候会让里边的人觉得喘不过气来。现在他终于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这里了,欧阳晗心里竟然多了一丝轻松与坦然。
太子和康王就让他们斗下去吧,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靖王世子谁爱当谁当,反正他是累了;陆雪琪、段芷溪都过去了,她们有属于她们的人守候,再也不需要自己了;父王有长子,母妃有姐姐,他们或许不再那么需要自己了……
想了想,欧阳晗觉得自己心安了不少。
不知道多久后,两个人勒住马缰绳。
段慕尘问道:“不再见一面了么?”
欧阳晗笑:“见与不见有何不同,见了,也不过就只是徒增悲伤罢了!”欧阳晗一身银白色束身锦袍贵气逼人,俊美绝伦的五官,薄而线条鲜明的唇透着一丝魅惑。
一向淡然的段慕尘嘴角也是浮起一抹淡笑来,“也对,反正你们……也就这样了。”
时间过去这么久,事情也都这么淡了,可是提起这件事情,段慕尘心里还是有些歉疚。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到底该有多好,多好啊。那样的话,芷溪会是一个快乐、幸福的妻子,欧阳晗也不会……这么短……命!老天,你让这么善良的人遭遇这样的事,你不公、不公啊!
“段大哥,依依……以后就托你照顾了!”欧阳晗打趣地朝段慕尘眨眨眼。说实话,现在他最放心不下的不是陆雪琪,不是段芷溪,而是凌依依。因为段芷溪有康王欧阳晞,陆雪琪有谭奕枫。可是依依什么都没有,有的就只是她对段慕尘的一片痴心,他们之间会不会就像自己和陆雪琪一样,注定就是有缘无分?
“你真的舍得把你新认的妹子交到我的手里?”段慕尘似乎也不甘示弱。
段慕尘话刚说完,欧阳晗倒抽几口冷气,紧盯着,冷着脸,很严肃地说:“舍不得又能如何,人家跟了我这么久就不过是想打听你的消息,现在有你了,她也就不再需要我这个若寒哥了!”
段慕尘假装没有看听见,自顾地转移了话题,“东齐国那边发生的事情,你听说了没有?”
“听说了!”
一向脸色漠然的段慕尘脸色惊异,“你知道了?听说东齐那边把这件事瞒得很紧,你是怎么知道的?”
欧阳晗和煦的笑容消失无踪。
段慕尘诧异,“东方杰告诉你的?”
“不是!”欧阳晗斩钉截铁。
段慕尘丝毫不肯放松,“那是谁?”
“一个闲人!”
欧阳晗故意把闲人的“闲”说的含糊不清,所以这句话在段慕尘耳里听来很像“一个线人”,“线人?什么线人?”
“段大哥,如果你想知道是谁,今日戌时就去普宁寺,我保管你能看一场好戏。”欧阳晗如此说道一头雾水的段慕尘更加诧异。好戏?线人?东齐?这些事有什么联系,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慢慢地,半边天都密布了晚霞。欧阳晗抬眼望了望东边,笑了笑说,“东方杰,你觉得他的胜算有多少?”
段慕尘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侧过了头,“自古帝王之家就没有几个不同室操戈的,今日倒下的是东方潜,谁又知道改日倒下的不是他东方杰。”
欧阳晗听了段慕尘的说辞,也只是哼了一声,并不多做解释。段慕尘说的不错,帝王之家同室操戈的确就是家常便饭。莫说别的就说这近的,康王和太子,两相争斗必有一伤,他们两个现在虽然表面上还没有撕破脸皮,但实际上他们两派的争斗的惨烈,众人皆知!
“小晗,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不妨就再问了一件事。”段慕尘说着试探性地看了欧阳晗一眼,“你觉得康王和太子谁的胜算大?”
欧阳晗微带惊诧,他不是已经没有立场了么,为什么段慕尘还要死缠着自己问这个问题。现在的段慕尘他妹夫的大业,他不是应该去新任的靖王世子欧阳晔那里去争取争取么?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谁赢,都跟我没有关系!”
看到欧阳晗脸上诧异的神色,段慕尘才惊觉自己一时大意居然说错了话。欧阳晗的心现在早已飞出了南源国,他不会在意到底康王和太子谁会夺嫡成功。
段慕尘不再说话。
良久的沉默,欧阳晗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开口说道:“大哥,我能不能最后再拜托你一件事?”
“能,你说!”
“帮我把这个还给芷溪。”说着欧阳晗从怀里拿出一方丝帕,上面是段芷溪的侧脸。没错,就是当初在耀州的时候,陆雪琪看到的,被他溅上血的那个丝帕。
欧阳晗身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丝帕帕,嘴角缓缓地勾了一抹冷意澹澹的笑,“原来真的是被你偷走了,你可知道当时芷溪哭的有多伤心?”
“我知道,所以到后来我竟然有些不敢还给她了。”欧阳晗嘴角勾出一丝苦笑。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偷偷拿走段芷溪的丝帕时,她哭的有多伤心,他当然知道。可是他真的想要,怎么办?于是,他就没有还给她!
段慕尘眉宇间黯然的神色如秋夜的雾霭,“小晗,如果我希望你走的很坦然,所以以后就算知道了心什么……”说到后来,即使极力克制,但段慕尘的声音依旧沉沉的,“做你自己。”
说完,段慕尘便扬鞭而去,
欧阳晗直着身子,为段慕尘最后留下的那句话而微微凝神。什么叫做希望自己走的很坦然,难道现在的自己还不够坦然么?就算将来知道了什么,如今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第157章 拾鞋()
戌时三刻。普宁寺。
“殿下,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我们真的还要等下去么?”聂长言问道。他这次回京述职,本以为跟康王见过一面就回小叶城,却听康王说他今日要来普宁寺请一位贤士。聂长言了解欧阳晞求贤若渴的性情,但又怕他上了别人的当,就只好亲自陪他过来。其实,他也想见见那个传说中的贤士到底是谁,有多厉害,竟然能让他康王亲自出马过来请他!
康王沉默地盯着聂长言,脸上的笑意也消失,“再等等吧!”不可能吧,欧阳晗明明跟他说过的,戌时,那个“线人”会在普宁寺等着自己。当时欧阳晗的眼神真诚,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那怎么他们都等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见有人过来,是那个人爽约?还是欧阳晗被那个人给骗了?不管怎么说,康王都坚信欧阳晗说的那个人一定存在,不然的话,东方潜的事不会这么快传到他的耳朵里。这件事恐怕连父皇和太子都还没有收到消息!
聂长言的神色自始至终没有变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康王。心里想着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才,能够让康王如此死心塌地地着他的出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聂长言开口道:“殿下,那个人今日或许被什么琐事绊住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再等等!”康王语气清淡,不瘟不火。
就这样,康王和聂长言约莫又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欧阳晗口中的人出现,康王脸上浮出了一丝冷笑,“我们回去吧?”
聂长言应“诺”一声,两个人往寺门走去。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康王和聂长言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两个人忙回过头来。
聂长言神色不变,冷冷地盯了一会儿眼前这个乞丐装扮的人,惊诧地看向康王。他不会一直都在等这个叫花子吧?这家伙哪看得出是个贤士了,他也太招人嫌弃了吧?
康王的视线在柳士元的脸上转了一圈,揖了一手,道:“阁下可认识欧阳晗?”该死,忘了问欧阳晗他那个线人叫什么名字了,不然他怎么连怎么称呼人家都不知道。
柳士元一脸醉醺醺的模样,他也不回答康王的问题,而是将脚上的鞋子扔到很远的地方,对康王喊道:“孺子,把鞋给我拣上来!”说完他还得意扬扬地笑睨着康王。
“大胆!”聂长言恶狠狠地瞪着柳士元,尼玛,难道你不想活了,竟然敢把鞋子丢下让他去给你捡回来,你知道他是谁么?你活腻歪了吧你!
“哎。”康王扯了扯聂长言的袖口,他生怕聂长言一个忍不住上去就把柳士元给揍一顿。柳士元虽然是一身乞丐打扮,但凭借欧阳晞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他能看得出此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乞丐叫花。能在这个点儿,以这种形式出场的恐怕就只是欧阳晗口中所指的那人了。
可是康王又毕竟是饱读诗书的皇子出身,他又岂会不知“孺子”是对小孩子或对妇女卑贱奴隶蔑视的称呼。
而且最可恨的还是他竟然敢让自己这堂堂康王殿下去给他拾双臭鞋,这明明是在侮辱他欧阳晞皇族的身份。虽说康王对此非常生气。但他又看柳士元身上那不同凡人的气质,便不顾聂长言的反对,强忍着怒气,过去帮柳士元把鞋拣了上来。
聂长言太过震惊,呆了一瞬,才猛然反应过来,康王殿下竟然、竟然会去给一个叫花子捡臭鞋。这要是传出江湖还不给人笑掉大牙啊!就算不传出江湖,往近了说就是给太子一党的人知道,他没不也得在暗地里嘲笑康王啊,真不知道殿下心里是怎么想的!
捡回鞋,康王好半晌都没有说话,沉重地叹了口气,“先生,您的鞋。”
柳士元故意刁难,“怎么?难道你嫌我这老头子的脚丫子太臭脏了你的手么?”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