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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对话锦夜都没听下去,她只觉体内血气上涌,一把火叫嚣着从心底燃起,随即烧去了所有的理智和冷静。
“没事吧?”裴亦寒在她面前晃晃手,他明显察觉到她的怒火,是为了……严子湛?
锦夜猛然拉下面罩,站起身来:“我要回去了。”
“嘘……”裴亦寒比了个示意轻声的手势,小声道:“别那么小气,是个男人总会来一次这种地方,你犯不着往心里去。”
“我不想听这些。”锦夜拉下脸,愈来愈觉得光火,什么洁癖,什么生人勿近,都是骗人的,那姓严的不过也就是个凡夫俗子,看到美人儿就忍不住蠢蠢欲动,讨厌,太讨厌了!
裴亦寒伸手拉住她:“动静小一些,我好不容易才探到消息,那大盗会是弄月今夜的客人,你可别打草精神了。”
“你自己解决吧。”留下这句话,她甩手就要走。
无奈天有不测风云,这春杏楼的屋顶也不知是什么做的,瞧上去挺牢靠,此刻却出了点儿问题。锦夜才刚踏出去一步,就觉得脚下一空,身子不由自主就陷了下去。
轰隆隆,一阵鸡飞狗跳,裴亦寒别开脸,不忍再看。
锦夜摔得很狼狈,连带着压塌了那价值不菲的紫檀桌子,红衣女子也不幸受牵连,似乎是被吓到了,呆呆的看了半刻竟晕了过去。
“你是谁?”相形而下,弄月就很镇定了,这从天而降的黑衣女子瞧上去低眉顺眼的,单单长相看来倒是勾不上什么威胁的。
锦夜不着痕迹的朝上边扫了一眼,那该死的裴亦寒已经见不到影儿了,她掸一掸弄脏的裤腿,冲着弄月笑一笑:“其实,我只是路过,你不必在乎我,我马上就走。”语罢,利落的推开后边窗子,抬脚就准备跳出去。
才刚刚提了气,身后就是一道凌厉的掌风,她只得低下头避过,纵身跳入后院,隔着窗子惊讶道:“你会武?”
弄月冷笑:“我这儿可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伴随着话语,她一跃而出,步步紧『逼』。走至对手面前时,又随手折下一根树枝,稍稍一甩,地面上就是一道深痕。
看来是个高手。
锦夜的笑已经有些挂不住了,真是个多事之夜,遇到曾和丈夫春风一度的花魁,还不小心失足掉下了别人的屋子里,最后主人还是个会武的难缠家伙……
掌风一道接一道,迎面而来,招招冷冽,不拖泥带水。
锦夜只剩下躲避的份,实在是被『逼』的万不得已,就抓了把泥土,满头满脑的朝弄月砸过去,后者被糊了眼睛,暂时停下攻势。她趁机『逼』上前,反手就打在她胸前……
这一掌用了几乎九成力,熟料弄月只是退了几步,毫无受伤的痕迹。
锦夜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双手,倒不是懊恼自身武艺不精,只是刚刚那手下的触感,为何会坚硬如石,花魁、花魁应该是女的吧?
“被你发现了,既是如此,别怪我狠心。”冷冷的语调,不若之前那般娇声细语,此刻听来,有些雌雄难辨的意味。
锦夜扭头就跑:“裴亦寒,还不出来,要看着我死才高兴么?”
这时,远远的,有个声音慢慢悠悠的传来——
“乖徒弟,为师是不打女人的。”
“他是男人啊!!!”
第66章 性格突变,事出有因()
第60章『性』格突变,事出有因
锦夜站在街角已经很久,此刻天『色』仍然暗沉,估『摸』着大概再过一个时辰便要天亮了,她为难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夜行衣,再隔着月『色』瞅瞅不远处那守卫森严的相府门口,懊恼一股脑涌上来……
她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般尴尬的局面呢,方才跃出后院高墙的时候或许是因着裴亦寒身形轻巧晃开了守卫,眼下想要回去的时候竟然进退不得。
事实上她只剩下了两种方式,要么等到天亮去布庄买件正常些的衣服,要么就穿着这身诡异的装束去和守卫打声招呼,例如,我是少夫人,望你们莫要把今晚的事情告知他人?
算了吧,光想想就觉得很丢人。
思前想后了好一阵子,锦夜仍是决定铤而走险,小心的绕到后院处,墙头有些许葱绿植物探出来,她后退几步,而后一脚踏在一旁的树干上,纵身朝上一跃的时候顺手扒住了枝叶,再一借力就翻过了墙。
心虚的重新蒙上黑巾,她猫着腰,本想着去初晴那儿换身衣服,怎料走不到一步脖子上被架上了冰凉某物……锦夜僵硬的转过脸,但见长剑横亘在她颈侧,那剑的主人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什么人,胆敢夜闯相府。”辟歧黝黑的脸上瞧不出喜怒哀乐,连说话的口气都是波澜不惊的。
锦夜抿了抿唇,这是她第二次单独见到辟歧,她对他,始终有一份说不上来的感激之情,兴许是初遇别业时他曾经手下留情放了自己,兴许是他衷心耿耿的态度像极了自己的丫鬟。总而言之,辟歧这人的印象,在她心里,也确实担得起品行良好这四个字。
“不说话?”剑刃又朝里送了些。
锦夜略微朝后扬了扬头,不着痕迹的避开那锋利兵器,轻咳了两声:“我是谁你该清楚了吧。”她想他大约记得她声音的,跟在严子湛身边那么久,或多或少总有听她说话的时候。
“少夫人,属下该死。”辟歧面『露』惊讶之『色』,很快收起长剑单膝跪地。
“无妨,我先回房了。”锦夜摆摆手,走出几步远又回头小声道:“那个……你知道我夫君他此刻在哪里么?”
辟歧犹豫半晌,低头道:“少爷在书房,不过他已经发现少夫人夜半离家的事儿。”
锦夜心里咯噔一下,追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老夫人那回来后就发现了。”辟歧退一步,拉开礼貌的距离,而后又补充道:“夫人若是担心少爷,可以去书房瞧瞧。”
“该担心的人是他吧。”锦夜脱口而出,此时此刻不免有些失落,想来她突如其来的离开也有两个时辰之久,严子湛明明清楚却不派人找寻她,府里甚至安静的一如平常……
见对面的女子一脸恍惚,辟歧出言打断:“少爷知晓夫人会武,所以该是放心夫人的。”
“你这话何意。”锦夜皱眉,有些被戳中心思,微恼道:“你莫要胡『乱』揣测我的心思。”既然严子湛完全不在乎她的下落,那她又何必为了此等小事郁郁寡欢,她近来投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多得离谱,此刻想来,还真是让她汗颜。
“属下不敢。”辟歧摇摇头,未再吭声,弯了弯腰就退了下去。
锦夜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倏然笑开,笑容有些自嘲,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和聪慧似乎在碰到严子湛的时候总发挥不了作用,她像是站在泥潭边,一脚踩在了里头,身子无法控制的朝下陷进去。
这感觉愈来愈不好,坦白说她是害怕的,她不喜欢那种心心念念他人的情绪,她外表敲上去柔弱,心里是十足的自由不羁,眼下被不知名的情丝缠着,走不开逃不掉,真真头疼的紧……
无视巡逻的侍卫们惊讶的目光,锦夜摘下了黑布,因着方便行动所扎起的高马尾在脑后轻晃,步调轻快,呼吸绵长,她借着这两样来调整下不知所谓的低落心情。
拐过长廊的那一侧,就是寝房。尽头处,有个模糊的人影,锦夜走近了些,才发现是严子湛,他靠在木栏边,半合着眼,神『色』是难掩的悲伤。
锦夜瞬间僵在原地,她从未看过他这个样子,记忆里不可一世的男子和面前这张美丽又脆弱的侧脸重叠在一起,竟然轻易勾起她的同情。分不清是怜悯还是心疼,她微微别开脸,开始认真思考,到底是谁有这个能耐,能让严子湛如此难过……
“谁?”他终究还是发现了什么,警惕的转过身来。
待得看清他全部面容后,锦夜倒抽一口气,他下巴那处有明显的抓痕,应该是女人的长指甲所留下的,同时左半张脸上布着清晰的红痕。
被人打了?
锦夜睁大眸,下一刻,清晰在他眼中看到防备和怒火,她咬了咬唇,低声道:“抱歉,我没想到你在这儿。”她明白,心高气傲如他,必然是不会愿意让人碰见了此刻的模样。
严子湛没理会她,紧皱着眉,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冷冷瞅了她一眼就径自从其身边扬长而去。脚步匆忙,似是掩饰姿态。
锦夜下意识伸手拽住他的衣袖:“你怎么了……”指尖才刚刚沾到布料,就被狠狠推了一把,她狼狈的跌在地上,不巧回廊里正好有块小尖石子,这一跌便使得石子深深刺入了膝盖,当下就是钻心的痛楚。
她白了脸,抱着膝盖冷汗涔涔,抬首却对上他冷冰冰的眸子,愣在了原地。
“离我远一点。”没有温度的话语在夜风里散开。
锦夜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一夜的严子湛太反常,看她的眼神犹如对着陌生人,就连说话的语调都是异常冷漠,他同她虽谈不上寻常意义的新婚夫妻,但是好歹,前些日子她自认还是相处的算是融洽。
难道终归只是南柯一梦?
这句“离我远一点”当场就撕开了那些假象,她低下头,只觉有细微敏锐的疼痛自心底缓缓漾开,来不及分辨他态度转变的原因,来不及好好安慰自己,她蜷曲着伤腿,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咬牙克制住不该有的酸涩情绪。
“少夫人!”忽而有人在转角处轻唤。
锦夜挣扎着站起来,看着姚守义匆匆朝她跑过来,勉强撑起笑容:“老姚,这么晚还没有歇下啊。”
“嗯。”姚守义点点头,倏然指着她的腿惊呼:“少夫人,流血了!老奴、老奴替你找大夫吧……”他急得结巴起来,翁头苍蝇一般团团转。
“老姚,没事的,不必惊慌。”锦夜一把拉住他:“这种小伤连我的丫鬟都能处理好,你替我找初晴过来吧。”
姚守义犹豫:“可是……”
锦夜催促:“快些,否则我可真要痛得晕过去了。”
姚守义一听,便不敢再耽误,连忙一路小跑着朝下人房奔去。不多久,初晴就跟着来了,肩上披着间外袍,绣花鞋踩在脚下,一身的凌『乱』打扮,显然是急匆匆出门的模样。
“小姐!”初晴看到膝盖上那一团血迹,心都揪起来了,赶紧弯下身子扶她起来。
“走,去你房间。”锦夜靠在丫鬟身上,一瘸一拐的朝前走,姚守义因着男女有别,也不好伸手去扶,只得小心的候在主子身边。
三人一前一后进了屋,严府对待下人除了规矩苛刻之外,食宿方面还是相当大方的,尤其是类似初晴这样的大丫环,可以拥有自己的房间,尽管与别人的只隔着薄薄一层木板,也算是拥有一方小天地。
锦夜被搀扶着坐上床,初晴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药』,边找边埋怨:“小姐,你走路也太不小心了吧,这么大个人了,还会跌倒,真是的……”
锦夜不语,事实上,倒也没必要供出严子湛来,毕竟,初晴这丫头向来护主,难保不会同他闹起来。
反观姚守义,却是耐不住了,好几次张口欲说些什么,待得到了喉咙口又生生咽了下去。其实当时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