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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恪精神不太好:“嗯?”
“你”段白焰舔舔唇,语气僵硬,“能不能跟程西西说一声。”
“什么?”
“把姜竹沥赶出她的家门。”
“”
熊恪沉默两秒,打起精神,温柔又不失直白地问:“我们现在仍然是雇佣关系,你和段老先生都是我的雇主,我是不是应该照顾雇主的心情,不要说心里话?”
段白焰:“请放下你的虚伪。”
“那么,”熊恪字正腔圆,“请不要再作了。”
段白焰:“”
***
姜竹沥挤出午饭时间,来听她脆弱的小闺蜜叨逼叨。
“我昨天,把自己的微信号写在一张卡片上,夹在那个礼物盒里。然后一回家就看到,他加了我的微信。”
姜竹沥眨眨眼:“那不是挺好?”
“是啊,我当时也特别开心,心想他加我了,那这怎么也是有点儿意思的意思吧?”程西西微顿,“可是还不等我做自我介绍,他先转过来一笔钱,数目还不小。”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环顾四周,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想包养我。”
姜竹沥:“”
“可是冷静了一下才想起来,他给我那笔钱,就是表的钱。”程西西叉起一块花椰菜,纠结地道,“我就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他说,‘我没有什么意思啊。’我又问,‘这不就是有意思的意思吗?’他说,‘我以为你只是字面意思的意思。’”
姜竹沥:“”
她仿佛在做一道语文的阅读理解题。
“熊恪嫌这表太贵重,不肯收。而他给的理由是,平时不太容易见到我,怕我急着用钱,就先把钱折现转账过来。”程西西梗了一下,“你说,他怎么就在这种事情上,瞎几把贴心?”
正常男生看到漂亮女孩,不应该想方设法多制造见面机会吗?
她送个礼物,他再来还个礼物,还来还去,什么故事都有可能制造出来啊!
姜竹沥强忍笑意:“后来呢?”
“后来我直接摊牌,跟他说,‘你不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程西西一脸无辜,“你知道他怎么说?”
“嗯?”
“他就不说话了,过了会儿,直接把他的身份证拍下来传给我。”
“哈?”
“奇怪吧?我也是这个反应。我心想不对啊,结婚用的也该是户口本,不是身份证吧?结果下一秒,他跟我说——”
程西西微笑,“他说,‘虽然我长得年轻,但我没有谎报年龄,我真的已经三十一了’。”
姜竹沥乐不可支。
“他嫌他自己老!”程西西难以置信,捶胸顿足,“他才比我大几岁啊就敢嫌他自己老?!那他怎么不把微信id改成‘断情绝爱老男人’?!”
姜竹沥笑得直不起腰。
“你别笑啊,严肃点!”程西西一本正经,苦恼不已,“所以我觉得,他就是随便找了个原因搪塞我。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没有其他想法,”姜竹沥咯咯笑,“但你俩文字游戏玩儿得不错。”
程西西气得打她。
但要姜竹沥真的去思考,她其实很难抽出身去评价现在的熊恪,因为她对他的印象,长久地停留在段白焰的少年时代。
那时他们都年轻,一个十七八岁、青春洋溢,一个二十岁出头、风华正茂。唯一的共同点是,两个人都不爱说话。
没想到星霜荏苒,到头来剥离掉的,竟然是他们身上本就稀少的孤勇。
姜竹沥给不出答案,程西西吃掉一整盘鸡肉沙拉,决定化悲愤为动力:“你明天能来给我送午饭吗?”
“能。”姜竹沥后天才回周进那儿,“想吃什么?”
程西西列了一大串食物,姜竹沥默不作声,在心里搭配出一份营养餐。
青果之后,程西西逐渐打开了网剧的大门。这次她接了一个高人气古偶ip剧,在剧中演女三,是一个仰慕仙君多年却不敢启齿、最终在魔界进攻时,为了保护他而魂飞魄散的小仙童。
这种痴心一片的灵气小丫头,演好了很容易爆,姜竹沥手痒痒,翌日趁她吃午饭,翻剧本来看。
事实是,剧本写得非常扯淡。
虽然主线是神仙恋爱,可剧情线竟然是一群神仙明里暗里争权夺利,从天上斗到地上,再从地下斗回天上。如果去掉男女主纠葛万年的感情线,她觉得完全可以改叫天庭风云或六界操盘手。
姜竹沥不太懂:“一群神仙争来争去,位高权重之后,是能炼丹成仙,还是能长生不老?”
程西西抠着指甲,闲闲道:“争炼丹炉咯。”
她还没从被熊恪拒绝的郁闷心情里走出来,将生菜嚼得卡兹卡兹响。
然而下午的戏要吊威亚,她又不敢吃太多。
吃到五分饱,冷酷无情的程西西就想打发姜竹沥走:“去周围逛一逛吧,晚饭时再来接我。”
姜竹沥欣然同意。
走之前,程西西摸着肚子感慨:“竹沥,连古偶剧里的老神仙都懂得为自己谋出路,何况是你这样的仙女——”
她轻声说,“要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呀。”
最后这句话融在风里,听得姜竹沥怅然若失。
程西西看透了她的迷茫。
她现在正站在一个奇怪的交界点上,不知道自己以后能成为什么样的人。网红甜药,十八线的小主播,西餐厅的西点师,还是一位曾经被老师看好的心理咨询师——
她登上城墙。
今天天气很好,十里碧空晴明,风轻云淡,能看到远处层叠的楼阁。
姜竹沥撑住脸:“唉——”
背后传来一声轻哼。
她微怔,转过身,见到只身一人、面无表情的段白焰。
她十分惊奇:“你怎么也在这儿?”
段白焰想问,关你什么事?
他的拧巴劲儿又上来了,故作冷漠:“你不是很忙?”
姜竹沥茫然地眨眨眼:“西西她胃不好,我来给她送”
“我的胃也不好。”
他语气不耐地打断她,下一秒,毫无征兆地抓住她的手,按上自己的胃。
姜竹沥愣了愣,脸刷地红了。
“不光胃,”他一点一点压下来,灼热的气息扑面打在脸上,声音低沉,“一入夜,身上哪儿哪儿都疼。”
“尤其是,底下这个”
“流氓!”他的手越来越靠下,姜竹沥陡然反应过来。她脸颊发烫,挣扎不脱,躁得想给他一耳光,“撒开我!”
他没有放开她,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面无表情地俯下身,然后把脸伸到她眼前。
一秒,两秒
半天不见动静。
姜竹沥不懂:“你干什么?”
段白焰一动不动,面色陡然变得很难看。
他难以置信,声音里隐含风暴:“你不明白吗?”
姜竹沥:“??”
这他妈谁能明白?
她委屈死了,正想指责他无理取闹,下一秒,又听他高高地起了个调:“就是,想让你——”
尾音在空中停顿了很久。
他的声音突然转低,别扭地说:
“亲我一下。”
再主动点()
姜竹沥愣了愣。
段白焰侧脸对着他;表情沉郁、写满不爽;可他忘了自己一只手还包着她的手;他掌心出汗的时候;她也能感觉到。
她抬起眼;视线越过他宽阔的肩膀;他的脸庞轮廓英俊;切割出身后无边无际、轻松而自由的蓝天。
姜竹沥的心都要化了。
段白焰保持一个姿势站着不动,半晌不见她动作。有些尴尬,又有些不甘心。
这会儿城墙上没有其他人;他不怕被认出来或者被人嘲笑,忍不住就开始想——
他要不要再主动点儿?
不如干脆将脸凑到她的嘴唇上,深深浅浅地;自己动一动。那样四舍五入;也算是她主动亲他。
但是那样,会不会惹得她不高兴
段白焰还在瞎想。
下一秒;一股温热的气息凑上来;柔软的触感落在他的脸庞。
一触即离。
他的身体瞬间绷直。
全身仿佛在一瞬间过了电;连带着脑袋都变成了铁皮;跟着漏电的电闸;一起噼里啪啦地闪火花。
“这是奖励。”姜竹沥笑吟吟,眼睛里像落着星星;“以后多说一点心里话吧,口是心非的话说得太多;鼻子会变长。”
段白焰愣愣的;还在回味刚刚那个吻。
阔别四年,这是重逢之后,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他这周都不想洗脸了。
然而表面上,他仍然装得冷静自持。若无其事地将脸转回来,语气从容不迫:“什么叹气,刚刚?”
话一出口,察觉不对,立即又面无表情地纠正:“气叹什么,刚刚?”
不等姜竹沥开口。
他有些懊恼,赶紧又咬牙切齿地道:“什么气叹,刚刚?”
姜竹沥:“”
她看着他,眼神像是在关怀一个机器人,或是一个傻子。
这是怎么了,cpu烧坏了么?
段白焰面色难看地梗了一会儿,强迫自己冷静一点别那么没出息,才撸直舌头:“刚刚,叹什么气?”
姜竹沥没想瞒他,低头踢踢石子,照实回答:“今天我也很甜呀第一期播出之后有别的导演来了联系我,想拍平面和小短片。”
她对自己的脸没什么信心,长得好看的人多如牛毛。
所以她猜,那些人
看中的大概是她的热度。
段白焰沉默一阵,低声道:“你可以试一试。”
过去,他没有太多地跟姜竹沥谈过职业规划。因为在他眼中,她的事业状态只分两种:有工作,没工作。
私心来说,他喜欢第二种。
他一直梦想饲养她。
姜竹沥眨眨眼:“你不会觉得,我是在吸你的热度吗?”
她避开了“利用”,可段白焰却觉得,语气变暧昧了。
他声线低沉,轻哼:“吸啊,怎么不把我榨干?”
姜竹沥:“”
呵呵。
“其实一开始,我没想着往这个圈子走。”两个人并肩走下城墙,姜竹沥主动解释,“我一直觉得,混娱乐圈的人要么有硬实力,要么有硬背景,除此之外,还要有超强的抗压能力。”
不巧的是,这些她全都没有。
“可是当这种天上掉下来的机会,真的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又开始犹豫。
这对她来说并不是纯粹的诱惑,更像某种新鲜的尝试。与心理咨询或西点师不太一样,是她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工作。
段白焰不甚在意:“想去就去。”
“你觉得我能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姜竹沥很想这么问,然而她犹豫一下,没有开口。
段白焰今天是为工作回影视城来的,他要重拍几个镜头。工作到一半,看见姜竹沥一个人远远地站在城墙上,愚蠢又显眼,他忍不住假装偶遇,跑到她面前,冷哼给她听。
为了报她昨天挂他电话的仇。
可她竟然竟然亲了他。
段白焰走在前面,有种被轻薄的错觉,半晌才敢偷偷抬起手,摸摸脸。
那那还是原、原谅她吧。
***
段白焰去找姜竹沥的时候,他的工作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