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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碰巧粘到了她的头上,不过……”
沈月然边说,边回忆,某个细节倒是在脑逐渐清晰起来。
“不过什么?”卫奕忙问。
“也没什么。”沈月然想着,又摇了摇头。
“我从她的头上取下苍耳后,现其颗苍耳上粘有少许丝线,可是她并未身着或者头戴任何绢丝之物。不过,这也不难解释,那苍耳既然可以粘到她的头上,自然也可以粘上其他人的什么东西,或许只是个巧合呢。”
卫奕眼前亮,“你说那苍耳上还粘有丝线?”
“是的。”沈月然答道。
“而且还是绛紫色的。”她接着道。
这个时代,真丝属于贵重物,染色的丝线,更非普通百姓所有,所以,她才会特别留意了的。
卫奕露出惊喜之色。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晚史永依的髻上就是戴了朵绛紫色的绢花,这么说,这两起失踪案件的幕后真凶是她?
“月然,你又帮了我个大忙,你知道吗?”
他双手握住她的肩头,眉眼弯弯。
“真的?”
沈月然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帮到了他,可是见他如此开心,她也觉得十分舒心。不过,只消片刻,她又沉下脸来。
“帮你的人多着呢,我算什么?”
她嘟起嘴,背对着他。
这么明显的醋意卫奕若还是听不出来,可就真是太迟钝了些。
他绕到她身前,道,“月然,我从东海回来那天,你是不是有来后巷等我?”
“……”
沈月然转过身去,再次背对着他。
“没有。”她否认。
卫奕又绕到她身前,第二次问道,“我从东海回来那天,你是不是做了两个心饼来后巷等我?”
“没……有。”沈月然不敢看他。
卫奕第三次问道,“我从东海回来那天,你是不是做了两个心饼来后巷等我,并且听见了我与云如在马车里的动静?”
“你——”
沈月然转过头来,眼眶红了又红。
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直都不向她解释?害她难受了这几日,最后还毫无尊严地站在后巷等他……
她希望自己变得如石头般冷漠,如潭水般冷清,这样就可以不伤心,不难过,可是,她还是做不到。
卫奕轻叹声,果然如此。
他去京郊找她,却在她的床头现两个冰冰冷冷的隔夜夹心馅饼,已经觉得奇怪。这样造型精致、摆放用心的馅饼看就知道是为了表达心意。
再见她面色憔悴,明显是夜未眠。
后来因为姚进谦催促得急,他来不及细问,匆匆离去。
方才又在后巷见到她探头见到邵云如离开府衙后冲着地上的影子生气又跺脚。
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他不难明白她因何疏远他。
只是明白之后,又为自己的句“我个人”懊恼不已。
“月然,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他看着她,目光真诚又自责。
“云如的事我稍后与你解释,我和她之间绝非你听到的那样,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做错了两件事,是没有从东海返京后第时间就去京郊探你,二是不该当你问我时,还执意隐瞒云如东海同行事。月然,我只是不希望你我之间因为个外人而生出不快。每次与你争执过后,看着你生气,看着你流泪,我都感到手足无措,捉摸不透。月然,我不知该如何表白自己的心意,可是我对你是坦白的,是问心无愧的,你是不是也该信任这样的我,不要仅凭自己的想像就判了我的罪?”
沈月然抿紧了下唇。
句“外人”足已令她郁结了几日的不快烟消云散,可是句“捉摸不透”又令她始终不想正视的问题再次浮现。
她和他,终究是不同的人。
个感性,个理性,他认为她捉摸不透,她有时也会认为他不近人情,木讷呆板。
就算没有邵云如,她和他也会争执,也会生出不快……
卫奕见她神色凝重,再次握上她的肩头。
他刚要开口,厅堂外传来衙役的脚步声。
“卫大人,打更的张老头带到。”
衙役在门外通传。
“太好了。”
卫奕脱口而出。
失踪案件生后,他已经派人去传在安和民巷附近打更的张老头。
那晚,就算附近居民没有看见案经过,可是时常夜行民巷的张老头却定能够提供些线索,只是张老头刚好有事离京,直到今日才返回家。
沈月然抬眼看他。
官服未脱,官帽未卸,面颊略陷,眼底有微微血丝,唇色也略深。
这家伙,旦破起案来,是不是又不吃不喝外加把打盹儿当睡觉了?
她不觉又柔情顿生,轻声道,“你有公务先去忙,我这就回去。”
“我——”
卫奕迟疑,“你——别走。”
“这件案子尚未结束,之后对王雅心的调查还需要你的配合,你不如暂住城北哥哥家,这边若是有需要或者新的证据,我也好尽快找到你。”
他又想到个假公济私的理由。
“这样——”
沈月然踌躇片刻,认为缉凶为重,于是应允。
卫奕把沈月然送出府衙,唤来姚进谦,打算送她程,她婉言谢绝,道她也无事可做,想随便逛逛,给沈重买些手信。卫奕见此行并不太远,于是没有强求,叮嘱她几句,匆匆返回府衙,审问打更老张。
沈月然沿着府衙大道慢慢向城北走去,这时,时值正午,街道两旁的食肆茶楼都飘出了诱人的香气,她的肚子咕咕叫起来。
昨晚坐了宿,今天早又跟着王雅心来到京城,这会儿觉得饥饿难耐了呢。
她左右瞧了瞧,选择家名为“淮南人家”的食肆,正要抬脚进去,身后传来个声音。
“月然姐。”
她听出了这个声音,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同桌()
“吴校正,这么巧。 ”
她转身,向身后的吴兆言施礼。
吴兆言笑道,“月然姐,是准备用午饭吗?”
沈月然抬眼看他,咽了口口水。
肉麻的称呼是其,笑得令她打颤是其二,神情间的讨好则是其三。
如果她没有记错,吴兆言可是从来都用下巴看她的那种人,这会儿的判若两人是为何?
“是的,校正大人。”
她心思忖,面上自若,态度有礼。
“那刚好,我也没有吃,不如起,月然姐?”吴兆言出邀请。
“不要,不要。”
沈月然顿时有些心惊,连忙摆手。
倒不是怕他,而是实在太过意外他的主动邀约。何况,她自认为自己和他向不怎么聊得来,若是同桌而食,岂不要尴尬而死?
“不敢,不敢,月然只是路过此处,随意吃些东西填饱肚子,校正公务繁忙,月然不打扰,这就告辞。”
她急急说完,抬脚就走。
“月然姐,别走。”
吴兆言拦下她。
“月然姐不用‘不敢’,更不用‘不要’,既然有缘相见,不如由兆言作东。仅仅顿饭而已,月然姐若是不赏脸,可是不惦记姓吴的情面。”
他口个“月然姐”,竟把沈月然叫懵了,时不知如何拒绝。
“这家食肆味道不足,换家。”
吴兆言不由分说,带她走进不过十米外的另家相邻食肆。
“蜀来饱。”
沈月然轻声读出食肆的名字,心哂然。
川菜。
吴兆言嗜辣,自然会认为注重本味、口味清淡的淮扬菜系不够可口。
吴兆言是这里的常客,简单对小二吩咐两句,不出刻钟,样热腾腾的菜式摆于桌几之上。
沈月然看,全是闻名远扬的川菜,辣子鸡丁、鱼香肉丝、水煮牛肉、火爆腰花、回锅肉、麻婆豆腐、石斛花生米和夫妻肺片。
“这几道全是这里的招牌菜,月然姐尝过定会很难忘。”
吴兆言热情有加。
沈月然忍不住眼白朝上。
招牌自然是招牌,可是点菜的四大忌——忌荤素不均,二忌口味单,三忌数量与人数不匹配,四忌自作主张——吴兆言全犯了。两个人,道菜,道素菜也没有,还全是清色的红油辣椒味,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她可能是个不喜欢吃辣或者不适合吃辣的人吗?
“月然姐不喜欢吃辣吗?”
吴兆言看出了她的迟疑。
“哦,不是,喜欢,喜欢。”
不过就是顿饭而已,吃不了辣还不能吃米吗?早吃完早走,沈月然不愿多言,硬着头皮拿起碗筷。
吴兆言嘿嘿笑,也没有多言。
二人相对,餐饭结束,沈月然长出口气,打算起身告辞。
“月然姐,你只吃米饭不配菜,不觉得无味吗?”
吴兆言抿起嘴角,无视她的意图,又叫来壶清茶。
“还好罢。”
沈月然有些不耐烦。
“我知道月然姐不喜欢吃辣,我是故意的。”吴兆言笑着道。
沈月然第二次抬眼看他。
“知道你还……”
她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自己今天是被这小子耍了。
“可是我喜欢。”
吴兆言本正经,“我知道我与月然姐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可是我想告诉月然姐的是,我喜欢吃辣,月然姐不喜欢吃辣,也并不妨碍我们可以同坐桌吃饭。”
说罢,他又转头唤了声小二,小二似等候许久,应声手持托盘而入。
小二依次将四个盘碟放在沈月然的面前,道,“粉蒸排骨,锅巴肉片,甜烧白,开水白菜,请姑娘慢用。”
沈月然看着眼前四道以不辣闻名的川菜。
“校正大人是让我再吃遍吗?”
她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快用光了。
吴兆言哈哈大笑,“月然姐若是想吃就吃,若是不想吃,也不勉强,只要月然姐能够明白兆言的心意就行。就算是不同的人,在同家食肆,也可以分别找到各自的口味,最重要的是,并不妨碍二人坐在同张桌几上去。”
沈月然蹙起眉头。
不同口味的人当然可以同桌而食,分歧是存在的,理解与宽容才最重要。
他的话是没错,问题是为何要对她说?
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往后咱们起同桌而食的机会多着呢”。
谁要再和你同吃饭——
很快,沈月然明白自己的话说得太早了,吴兆言不仅话说得像,而且就是这样做的。
她在城北吴家暂住的那几天,吴兆言也住了进来。二人同桌而食不说,还同屋而寝——墙之隔。
吴兆言不知是找了何种理由住下,不过就算没有理由,吴兆容估计也巴不得这个年轻有为的亲弟弟肯与自己亲近亲近。
沈月然原先想着,突然寄宿城北几日,又有了之前饼铺的冲突,姑嫂二人怕是再起纷争,于是打算提前买些沈重爱吃的、爱玩的小玩意儿,希望相安无事地混过几日就算了。不料,从蜀来饱走出,吴兆言问明她要做什么后,连推带搡地把她塞进马车里。
“她上饼铺找茬,还泼你身盐水,是她有错在先,你何必买些东西主动示好,显得自个儿低人等似的。你对她没有什么可亏欠的,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走,我带你去,看她还会不会给你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