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喛,她还是太天真了。
梅家饼铺店面似乎拓宽不少,打杂的、跑堂的多出许多她不认识的生脸。
这个时候,饼铺有不少吃饭的客人,小二忙得满头大汗。
梅长生不在饼铺里,倒是看到了赵安扬。
赵安扬立在柜台后算账,瞧见她,主动打了招呼。
“沈家妹子来了,是来找采玉的吗?”他笑着问道。
赵安扬人生得瘦小,相貌也有些磕碜,和如今的梅采莲站在一起并不般配。不过,他肯辞去码头的工,做了梅家的上门女婿,对梅采莲和梅家的这份心意还是难能可贵的。
“……不是。”她否认。
梅采玉若是知道她来过梅家,自然明白她的来意,不用她多言。
“路过,闻着香味,来尝尝梅爹爹的火烧。”她笑道。
“那敢情好,妹子坐下,我这就让后厨备去。”
赵安扬招呼着,沈月然选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一荤一素两个火烧配就一碗绿豆粥和两碟咸菜一并端出。
沈月然不是太饿,挨个尝了尝,笑道,“梅爹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记得上次来,还没有豆粥和配菜,如今全齐活儿了,挺丰富的一顿早点。”
赵安扬在她对面坐下,道,“岳丈的手艺是不错,不过论到做生意,当属采玉。听采莲道,之前饼铺只是一个卖饼的门面,是采玉道要拓宽,能把客人请进来最好,又想出一并卖粥送咸菜这样的主意。说实话,初时我与岳丈都是反对的。因为卖饼卖火烧本就是小本生意,再送咸菜,不全亏进去了。采玉骂我们见识浅薄,说做生意讲究的是人气,只要人气上去了,还愁没有盈利。现在看来,她说得挺对。”
沈月然笑笑。。
第一百九十二章 乞巧()
采玉的伶俐与精明她一向是知道的,只是以往在文池,并没有她大展身手的机会,如今到了京城,她的头脑全用上了。
沈月然见饼铺客人渐多,于是对赵安扬道,“大哥先去忙,我自个儿坐会儿,待会儿就走。”
赵安扬起身笑道,“那行,我先去忙,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你随便吃,不收银子。”
沈月然道谢,又想起一事。
“对了,赵大哥,采莲姐如今还在周家做厨娘吗?”
赵安扬道,“早就不在了,也就做了一个月左右就回来了。饼铺这边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空去外面做工”
这时,有客人吆喝着“掌柜的,结账”,赵安扬顾不得再说,连声应道“来了,来了”,忙去了。
离开饼铺,沈月径直回到京郊,为那盏宫灯犯了愁。
挂起来当然是不妥的,一方面是怕卫奕看见不悦,另一方面,她看见也会生出几分不安。
势利、肤浅又自以为是的吴兆言居然对她
她不想再想。
这个时候,绿苏帮了她。
“粉姐姐,这宫灯好漂亮,造得漂亮,就连那画也漂亮。”
她伸出手指,拨动宫灯,好奇地睁大眼睛。
“这就是白马寺吗?听说好多修为极高的大师全在那里讲经读法,绿苏还想什么时候去拜拜呢。没想到,这会儿就能瞧见了。”
沈月然心头一动。
“你喜欢吗?你喜欢你拿去,挂在床头,当作照明。”
吴兆言只说送给她,又没有说不可转送她人。
她暗自得意,找到一种妥善处理的方法。
绿苏闻之大喜。
“真的吗,粉姐姐给我吗?太好了,绿苏这就去挂起来。”
绿苏欢天喜地地挂好宫灯,点燃蜡烛,宫灯通体火红,室内一片光明,分外美丽。
“谢谢粉姐姐。”
绿苏咧嘴笑道,为自己房中有个如此出众的摆设兴奋不已。
沈月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谢我,这几日饼铺全是劳烦你一个人照看,我应该谢你才是。”
绿苏想起什么,皱起小眉头。
“饼铺倒没什么,就是那个周家的三少爷太烦人。粉姐姐不在的时候,他隔三差五就来瞧瞧,问你去哪里了。”
沈月然心里一咯噔,倒忘了还有这个人。
“那你是怎么回的?”她插嘴问道。
“不知道!”
绿苏一伸脖子,“任他如何盘问,我就是一口咬定,不知道,不知道粉姐姐去了哪里,不知道粉姐姐何时走的,不知道粉姐姐何时回来,把他气得脸都快绿了。”
沈月然想像着二人对话的情景,不禁哈哈大笑。
她双臂一伸,就抱住了绿苏。
“绿苏,我的好绿苏,谢谢你!明后两天你在家里好好歇息,烧水、烧饭、饼铺的活儿我全包了。”
卫奕对沈月然道,希望她与刘惠琳见上一面,并非一时冲动之言。
就如他所说,事情总得向前走,若是一直停滞不前,恐怕不进则退。
他答应过刘惠琳,不再向月然提及成亲一事,并未应允不再与月然来往。
他与月然的关系可以暂时停滞,可是,刘惠琳与月然的关系却可以改善。而且,只要刘惠琳对月然改观,往后的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他明白,刘惠琳是个慈母心态,无论对月然有偏见也好,还是有误会也罢,所有的出发点不过是为了他。正是因为他明白,所以,他才更觉得有必要让月然与刘惠琳见上一面。
是尊重,也是示好,更是化解心结的一种方式。
这件事他想了许久。之前因为东海之行耽搁了,后来又因为王史二女失踪一案再次向后延期,这一次,他定在了七月初七。
七夕本就是妇人乞巧之日,女子于月下穿针引线,祈祷祝福,制作女红,浪漫,神秘。
他见过月然的手艺,十分有信心,想着趁此机会,向刘惠琳展示一二,成为消除偏见的一个契机。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能与月然共度第一个七夕是其一,送给月然一个惊喜是其二。
这一天,他早早地命姚进谦把月然接来京城,酉时左右,离开汴京府与月然汇合,二人一道经过卫府后门走进后花院。
央求刘惠琳与月然见上一面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不过幸好,他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只要刘惠琳点头,无论什么条件都答应。
这几日来,他一有空就找刘惠琳,不停地好言好话,刘惠琳估计也是不堪其扰,终于答应见上一面,不过却言明,不许走正门,要走后门。
刘惠琳的心思他当然明白,走正门的是客人,走后门的是下人。
不过,他也说了,走后门可以,要以家宴款待。
家宴招待亲人,茶水招待客人。
母子俩打个平手,各退一步,将此事说定。
亭阁经过装点,琉璃彩灯,火红丝帛,朱红案几,梨木方椅。
不出意料,刘惠琳并未准时到达,卫奕拉着沈月然的手,在下席的位置上坐下。
等了约摸两刻钟,除了偶有丫头一旁走动,再无他人。
沈月然感到拘促。
如此明显的怠慢,她不会意识不到。
“怎么了?”他轻声问她。
“没什么。”
不想惹来他的不快。
沈月然偏头问他,“这般妆容可好?”
卫奕看向她。
发似青丝,肤胜白雪,眉若新月,唇似点绛,发髻间一根火红的梅型发簪,夺目,艳丽。
“好,很好。”
他的目光竟有些发直。
二人对望间,刘惠琳由熙春搀扶着,徐徐走来。
“卫夫人。”
沈月然起身,走下台阶施礼,态度恭敬。
刘惠琳微微颔首,算是回礼,三人依次坐下。
不一会儿,各种佳肴和瓜果鱼贯而上,摆满案几。
一番寒喧过后,卫奕切入正题,提议道,“娘亲,今个儿是乞巧节,咱们有幸缘聚于此,不可浪费这等佳节。月然一向精于女红,不如,让她绣个应景的小玩意儿让娘亲瞧瞧如何?”
刘惠琳不动声色。
“好啊,乞巧节,应该的。熙春。”
她吩咐道,熙春拿来一副绣架和丝线,双手递给沈月然。。
第一百九十三章 喜鹊()
沈月然接过绣架,想了想,道,“今日云骈渡鹊桥,应非脉脉与迢迢。网家人竟喜开妆镜,月下穿针拜九宵。卫夫人,今个儿既是乞巧,不如绣上两只喜鹊,讨个好彩头可好?”
刘惠琳掩嘴笑道,“好,你就是绣架鹊桥,再绣上个牛郎织女我也没意见”
沈月然只当她是应允,正要拿起针线,不料,刘惠琳接着道,“反正我也不瞧。”
沈月然双手一滞,面上红了一片。
“娘亲!”
卫奕皱眉唤道。
刘惠琳仍旧笑眯眯。
“怎么了,奕儿,娘亲道的可是实话。如今娘亲这眼神儿不好,别说瞧这针线了,就说看人,都分不清楚好坏了。”
“娘亲”
卫奕看了沈月然一眼,沈月然冲他眨眨眼睛,拿起针线自顾自地绣起来。
在踏入卫府后门门槛的那一刻,她就明白可能会遭受到的种种。
不过,为了他,她愿意忍受。
卫奕见她态度自若,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心中也稍得舒解。
他看向刘惠琳,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娘亲说的是哪里话?谁不知道娘亲是卫府最精的人,谁若敢在娘亲面前说上一句谎话,那可是白费心思。所以,您瞧奕儿多乖,说月然擅长女红,月然真就擅长女红。”
刘惠琳瞪他一眼,嗔怪道,“瞧你这心思转得,怎么从来不见你对娘亲如此上心?人家擅长归擅长,可是人家也曾过誓,将来无论嫁进谁家,都一不事内务,二不入后厨,三不做女红。那可是毒誓,你能耐人家何?”
刘惠琳斜眼看向垂头忙活的沈月然,虽无指名道姓,可比指名道姓还令沈月然难堪。
卫奕正想说什么,沈月然立刻收起针线,起身垂头施礼。
“卫夫人,这般荒唐誓言小女的确立过,请卫夫人责罚。”
这个时候,多说多错,只有垂头认错,才是上策。
刘惠琳当然不会放过她。
“责罚?我有什么资格责罚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将来又不会嫁入我卫府,与我何干?”
她句句似刀,刺向沈月然。
卫奕忍无可忍。
“娘亲,您答应过奕儿,今晚会好好地与月然见上一面。”
卫奕虽是坐着,不怒而威。
刘惠琳笑道,“娘亲答应过你的全做到了,你说见一面,娘亲就来了,你说设家宴,娘亲就设了。只是何为好好地见上一面?沈姑娘,老身哪里对你不好了?奕儿就在这里,你尽可明说,省得往后暗语。”
沈月然抿紧下唇。
来了是来了,却迟到两刻钟。
家宴是设了,却要走后门。
见是见上一面,可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瞧过她。
还有那句句刻薄……
哪里称得上“好好地”?
她始终没有抬头,垂头道,“没有,卫夫人待小女很好,卫大人莫要多虑。”
刘惠琳翻眼,“奕儿,听见了没?娘亲说了,你不信,偏要沈姑娘开口。行了,沈姑娘莫要站在那里挡住视线,快绣完手中的活儿罢。”
沈月然垂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