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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卫奕如今已经身中巨毒,说明他已经被藏在暗处的恶人盯上。若让视命案如命令的他离开汴京府,无论是他还是她,或者是京城的百姓,都不愿意看到。因为真相需要他,死去的冤魂也需要他。
离开的人只有她。
她只是个穿越而来的灵魂,本就不属于这个时空,有幸能够得到他的怜爱,她还能奢求什么?
一愿郎君常在,二愿郎君喜悦,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只要她嫁给周岸则,她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
十月十二,她自身前往京城,在卫府后花园见到了刘惠琳。
这一次,她仍旧是在下人的带领下从后门而入。
“咳,你来了。”
刘惠琳消瘦许多,原本优雅的面容,如今看起来很是虚弱。
她身披棉锦披风,双手捧着一个小巧的暖炉,不时地捂在心口。
她似是无力开口多言,见沈月然站定后,便喝退了众人。
“咳,你既是来了,便是有话说。”
“咳,说罢,老身支撑不了多久。”
她声音低沉,眼皮耷拉着。
自从上次去过京郊,回到卫府后,她便一病不起,每日里总是觉得胸闷气短,干咳又咳不出痰来。看过几个郎中,方子一直轮流喝下,效果却不明显。今日听下人来报,说是京郊沈月然来访,她心知有事,才打起精神,照例在后花园见她。
沈月然忍住上前关心的冲动,垂下头来。
“卫夫人,小女今日求见,的确有事与夫人交易。”
“交易?”
“咳,咳”
刘惠琳捂住胸口,“你与老身有何交易?”
沈月然道,“两个月前,夫人曾去京郊劝小女离开卫大人,可有此事?”
“有。”刘惠琳承认。
她随后恍然,接着道,“你考虑清楚了?想要银子,还是珠宝,随便开口。”
沈月然不答反问,“小女只想问夫人一句,何为离开?若小女嫁给他人,却仍身居京城之中,算不算夫人口中的离开?”
刘惠琳惊住了。
她没有想到,沈月然居然开口提及“嫁给他人”!?
她还思虑着,万一沈月然答应她的要求,从此离开,待奕儿返京后她该如何圆过此事。若沈月然嫁给别人,岂不就可以彻底断了奕儿的念想。
“算,当然算。”
她连忙点头。
奕儿的性子她最了解,正派,正直,只要沈月然成了别人的妻子,他就算心中再想,也不会冲动半分。慢慢地,就会淡忘了。
好,这样最好。
她直起了身子。
沈月然接着道,“那夫人之前曾道,若小女答应夫人的要求,也会答应小女一个要求,此话可也当真?”
刘惠琳道,“当然当真,老身方才已经问过你,想要银子还是珠宝。”
沈月然道,“小女什么也不要,只要卫夫人一个面子。”
“面子?”刘惠琳听得糊涂。
“对,小女想请卫夫人为小女向周家保媒,越快越好。”
只要德高望重的太傅夫人肯替她出面,周家人没有不答应的份儿。
还越快越好?!
“此话当真?”
刘惠琳不知是喜的还是惊的,捂住心口,干咳不已。
“当真。”沈月然回道。
“周家”
刘惠琳稍感安心,这才把注意力放回沈月然请求的事情上。
“周家三少爷,周岸则?”
她蹙起眉头,“老身记得周家三少夫人刚去半年,你此时嫁给周岸则是”
“是,庶妾。”
沈月然直视着刘惠琳,双眸波澜无惊。。
第二百三十章 干咳()
刘惠琳难以置信,手捧暖炉,走到沈月然的面前。
“你是说,咳13,咳——”
她只手掩嘴,也直视着她。
“你希望老身为你保媒只是为了嫁进周家做一个庶妾?”
沈月然垂下眼眸,欠身施礼。
“是,卫夫人,小女的请求正是如此。”
刘惠琳再次打量她,仿佛从来不曾见过她。
看不懂这个沈月然,更琢磨不透她。
初时听说奕儿有了心上人,她是十分喜悦的。清心寡欲多年的儿子动了心,压在她心口多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
听说奕儿钟情上的是一个卖饼的女子,她不能说是没有些许失望,但是很快又想开了。能让奕儿喜欢的女子,定是不一般的女子。
后来,耳中不断传来关于沈月然的风言风语,她认定,这个女子就是一个贪慕虚荣、势利肤浅的坏女人。
哪怕最后因为奕儿温柔的坚持,她同意了他与沈月然来往。可是,她心中对她一直是有所保留和防备的。
所以,她拿出太傅夫人的身份,让她尽管开口,提出任何条件。
今天,她来了,却提出一个让她匪夷所思的条件。
她居然放弃可能嫁进太傅府的机会,而不惜向她这个太傅夫人讨得一个面子嫁进周家?!
周家就算是京城首富,可是,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妾室!还是一个受人耻笑的庶妾!
她图谋的是什么?!盘算的又是什么?!
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
这是她脑中唯一的念头。
沈月然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目不斜视。
“卫夫人不用多疑,小女所言句句当真。只要卫夫人能够帮小女尽快嫁进周家,卫大人自然就不会再惦记小女。只要卫大人不再与小女来往,卫夫人的心愿就达到了。小女觉得,卫夫人此举虽是助人,却是助己,不是吗?”
“助人?”
“助己?”
刘惠琳长叹一声。
“的确如你所言,只要你嫁了,老身的心事也可以了了。这样说来,老身若不答应你,倒是老身不识时务了。”
沈月然抿紧下唇,适时施礼,“多谢夫人,那么小女便回去等待夫人的消息。”
她清楚得很,从刘惠琳应承下这件事后,她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她也不想回头。
为了他,为了他孜孜以求的真相,她的决心从未动摇过。
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拼命忍住快要决堤的眼泪。
“慢着。”
刘惠琳看着寒风中她身着单薄的身影,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忍。
无论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是真心喜欢奕儿的吧。
她记得奕儿出事的那一晚,她走近他们,看见她抱住满脸是血的奕儿。
事发突然,才会显出最本能的反应。
只有真心在意,才会显出如她那时一般的无助、悲恸和绝望。
这个女人似水,表面平静淡泊,心中却满是澎湃。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忍就这么任由她走了。
“其实——老身从来都不是针对你,老身只是……”
她说不出来。
她第一次觉得她爱奕儿爱得并非坦坦荡荡。
沈月然停下脚步,转身,提起唇角。
“卫夫人,小女明白,您只是一个母亲。”
她替她说完她想说的话。
刘惠琳再次叹息一声。
一叹她的善解人意,二叹世事弄人。
她解下披风,走到沈月然的跟前,替她披上并系好。
“天变凉了,照顾好自个儿的身子。”
她温柔地说道,仿佛面对的是自己的女儿。
沈月然鼻头一酸。
面对着他的慈详母亲,她好想扑进她的怀中,好好地哭一场,告诉她她有多么地想他。
可是她不能。
“谢谢卫夫人的关心。”
她压抑而自持地施礼,“卫夫人的干咳持续了多久?”
刘惠琳怔了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她会问及此事。
她想了想,道,“足有两月了罢。”
“大夫可有瞧过?可有用过什么方子?”沈月然又问。
刘惠琳道,“瞧过,说是肺热,开了一些清热解毒的方子。不过,总是觉得没什么效果。”
说到这里,她似是才意识到她话中的含义。
“怎么,你有何见地?”
沈月然欠身道,“干咳大抵与肺部有关。肺为娇脏,喜润而恶燥,而秋季乃气躁之时,因此,秋冬两季常会生起干咳是不假。可是,一个‘肺热’并不能解释所有。干咳分成很多种,染上风寒可能会导致咳嗽,喉头生脓可能会导致咳嗽,肠胃不适也可能导致咳嗽。夫人口唇干燥,舌红少苔,日见消瘦,干咳无痰,这是虚热内生、**不足的表现,也是长期清热解毒引起肺阴亏耗的表现。若夫人再一味饮用类似的方子,只会加重病情而不会得到舒缓。”
刘惠琳曾经听卫奕说过,这沈月然于日常琐事上颇有见地,今日一听,似乎当真有几分道理。
她的确常常伴有口干,而且,每次饮完方子之后,干咳的症状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越加严重。
“可若不饮清热之方,该饮用何方?”她问道。
沈月然道,“这时,一来应当以养阴润肺为主,饮用沙参、玄参、麦冬、百合、桑叶等滋润之物,二来则应当彻底将夫人平时起居的房间清理一遍。”
其实依她推断,刘惠琳的干咳还有可能是一种过敏反应,只是她无法窥得过敏源,而且也没有办法向刘惠琳解释何为“过敏”,只得先说出一大段关于肺的中医理论,再带出真实的意图。
果然,刘惠琳不解。
“干咳与清理房间有何干系?”
沈月然道,“夫人干咳许久,许多病毒也会由口中咳出,在房内存活下来,若不彻底清理,夫人相当于一直与病毒为邻。这样一来,就算方子对了症,还是会不停地复发。”
刘惠琳见她言之凿凿,紧声问道,“那该如何清理?彻底打扫一遍吗?”
沈月然道,“彻底打扫只是其一,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第一,要将房内所有植株、活物全部移出室外(除花粉、动物皮毛),将床单、被褥全部拿到日头下暴晒(除尘螨)。第二,用米醋浇在烧红的铁锅上,闭门窗熏上一刻(除病毒)。第三,夫人要少食花生、大豆、带有甲壳类的海鲜或者过辛过辣之物(防止食物过敏)。第四,夫人就算再担心卫大人,也千万要适可为止。夫人若是把身子熬坏了,卫大人会更加难过。”(。)
第二百三十一章 嫁妆()
忧郁、紧张、恐慌这类精神因素,也会进一步加剧干咳的症状。
13外在过敏源的存在是外因,而刘惠琳本身的精神压力恐怕才是内因。
刘惠琳再次对眼前的女子侧目。
所以,她绕了一个大圈子只是为了劝她一句“莫要担心”?!
她是太傅夫人,多少人恐怕巴结不上的正一品夫人。可她倒好,偏偏还要隐藏起对自己的关心,她的用心到底何在?
沈月然说完想说的话,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刘惠琳,转身离去了。
七日后,熙春带着两个丫头,驾着两辆马车,赶到京郊。
“大夫人说了,她允诺你的事情她已办妥,其他的,她望你能恪守诺言,往后互不干扰。”
熙春端着架子,居高临下。
沈月然露出一丝苦笑。
周家人从未出现在京郊,却这么快就应下这门亲事,一来当然是因为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