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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元英简短地说道,由邬秀青搀扶着走入内室。
周岸则垂头应是,起身双手负后走出金桂阁,径直走向金冠阁。
梅采玉快步跟上,沈月然若有所思,走在最后。
老太太的意思很明显。
“无论嫡庶,不分妻妾”怕是说给外人听的,“只要能为周家开枝散叶”才是说给她与梅采玉二人听的。
生子的有功,不生的,下场可想而知。
她不由握紧了双拳。
所以,一定要快,在老太太着急之前,找出真凶,全身而退。
待下人通传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后,才有人来引领周岸则三人进入金冠阁。
金冠阁与金桂阁比起来,富丽堂皇许多,入眼的各种大大小小、或立或卧的金饰品,令沈月然目不睱接。
比她在前世逛的金店还要阔气十分。
她在心中暗自比较。
果然不愧是京城第一“金”。
这边想着,那边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什么东西。
她来不及躲避,东西直直地嵌入她的髻。
她伸手去摸,是一颗刚吐出来的枣核。
“哈哈哈。”
一个男童的笑声。
“咯咯咯。”
一个女童的笑声。
是周承乾和周玉瑚。
沈月然凭着笑声,认出二人。。
第二百四十四章 请安()
“何事?”
周岸则觉察出她的异样,转身,隔着梅采玉问道。
“没事。”
她将枣核攥进手心。
周岸则没有多言,再次抬脚起步。
沈月然不动声色,将枣核塞进袖口,抬起头时,梅采玉冲她比起小拇指,指尖向地。
三人依次走入楼阁正堂,江燕学已在座席等候,江沛文和杜灵初一左一右,吴十娘和夏依依依次下坐。
三人行过跪拜礼,一番寒暄之后,江燕学向沈梅二人挥挥手,示意二人分坐到她的左右两侧。
沈月然有些受宠若惊。
依她看来,邬元英口中的“无论嫡庶,不分妻妾”完全就是无稽之谈,至少在周家,是嫡庶妻妾有别的。别的且不说,从吴十娘和夏依依二人集体缺席昨天的亲事,就可见一斑。
她以为今天的请安会是扑面而来的奚落与嘲讽,不料,却是彬彬有礼的对待。
她的意外,也是梅采玉的意外。
二人对看一眼,齐齐道谢后,坐到江燕学的左右。
江燕学一左一右地仔细端祥一番二人之后,笑道,“岸则好能干,一日娶进来两位夫人,皆是国色天香之貌,是岸则的福气,也是周家的福气。”
江沛文附和道,“是啊,之前只是瞧过两位妹妹的画像,今个儿见着真人,竟比画像上还要美上百倍不止,三弟好福气,三弟好才能。”
周岸则十分受用,含笑欠身,“夫人抬爱,嫂嫂美言。”
沈月然与梅采玉也羞赧地欠身施礼,“婆婆抬爱,大姐美言。”
场面一时其乐融融。
吴十娘向前倾了倾身子,对江沛文笑道,“姐姐,您说,是月然生得娇俏,还是采玉生得秀丽?”
吴十娘皮相略深,面宽口方,长相显老,可是声音和姿态却颇有几分小女孩的天真无邪。
江沛文笑着看她一眼。
“瞧你这话问得!你既然都道月然是娇俏的,采玉是秀丽的,又何来比较?”
“我问你,桃花和杏花,谁美,你可答得上来?”
吴十娘一怔,似乎真就考虑起来。
“桃花,杏花,谁美……”
她蹙眉喃喃。
江燕学抿嘴笑道,“沛文这话说得颇得我心,花开两朵,各有千秋,不可比。”
杜灵初尖声尖气地也笑道,“是的,婆婆和大嫂说得是,不可比,不可比。”
梅采玉含羞带臊地看了江燕学一眼,随后又垂下头来。
“论姿色的话,其实还是姐姐略胜一筹。”
沈月然不动声色,也害羞带臊地垂下头来。
“哪里,妹妹谦虚。”
江燕学笑意更深。
“懂得谦让,好,都好。”
“咱且不论这皮相的事儿了,瞧把这姐俩儿说得都抬不起头来了。”
江沛文笑着接道,“行,不说这姐俩儿,先说说岸则。”
她转眸,看向周岸则,“岸则,你有福气把这顶好的姐俩儿娶进门,怎么没有福气进得去洞房呢?”
江沛文气质大方,形容优雅,即使说起玩笑话来,也不会令人感到唐突。
周岸则面上一红,仿佛江沛文不是在玩笑而是在责骂。
“昨晚小弟……”
他面红耳赤,说不下去,唯唯诺诺地看向江燕学。
江燕学道,“昨晚岸则确是过量了。他有半斤的酒量,昨晚至少被灌进去一斤半。幸好青玉嬷嬷的醒酒方子管用,要不,今个儿估计要睡一天。”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对周岸则道,“说起来,倒是辛苦了你,无论昨晚,还是前一阵子。”
周岸则垂头施礼,“夫人哪里的话?宾客肯来,是给周家面子,岸则当然要竭尽全力,就算拼去半条命,也不能让旁人说周家半句闲话。”
江燕学频频点头。
“好,好,你能有这份心意,才真是周家之福。”
“对了,府衙那边的事情可安排妥当?”
她想起什么,问道。
周岸则面露难色。
“月然精于厨艺,采玉精于舞艺,岸则本想趁着办喜事的热闹劲儿,偕二人伺候夫人几日。谁知,府衙那边的意思还是非岸则不可,估计得一月左右,岸则实在分身乏术,又不能拒绝,实在是……”
府衙?何事?
沈月然竖起耳朵。
江燕学笑着打断他,“傻孩子,娶了两位好夫人怎么忍不住要拿出来显摆一番吗?当然是正事要紧,府衙指名让你去,还不是看上你的人才。去罢,去罢,咱们倒是不打紧,就是不知道你两位夫人可能耐得住寂寞?”
她一左一右,携起沈月然和梅采玉的手,沉声问道,“岸则确有急事,不是有心怠慢,二位可能谅解?”
不待二人回答,吴十娘冷不丁儿地指着沈月然,掩嘴笑道,“瞧瞧月然,眼底儿全是黑,独守一夜空房不说,往后还要守一个月呢。”
众人的目光皆落在沈月然眼底的黑圈上去。
沈月然羞赧不已,垂下头去。
“夫人。”
她当然不敢称江燕学为“婆婆”,只能随着周岸则一起称为“夫人”。
“夫人,月然一向浅眠,与相公无关。”
“凡事偕以相公为主,月然不敢妄言谅解。”
她轻声细语。
江燕学目露欣慰,“难得月然待岸则一片赤心,采玉,你呢?”
梅采玉面露惶恐之色。
“夫人抬爱。采玉凡事偕以相公和姐姐为主,不敢妄言。”
“好,好。”
江燕学又是赞许连连。
“岸则,府衙若是催得急,不如你赶紧回去收拾一下,这里你不用担心,月然与采玉用过午饭就会回去。”
周岸则拱手,“多谢夫人体谅,那岸则不再久留,先行告辞。”
他又逐一向江沛文和杜灵初施过礼后,转身离去。
周岸则走后,偌大的前堂只有婆媳、妯娌七人。
沈月然只觉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诡谲,因为一直眉眼含笑的江燕学不安份地扭了扭身子,左右理了理提起的裙角。
沈月然与梅采玉对视一眼,齐齐起身,欠身施礼。
“月然采玉叨扰已久,请夫人见谅。”
这一次,一向针锋相对的二人仿佛心有灵犀。。
第二百四十五章 吃法()
江燕学不置可否,揉了揉额角。
“昨个儿岸则一醉了之,倒难为咱们妇道人家善后送客,坐了这些时,真就困倦了。”
她抬起手,一旁一个长脸模样的丫头乖巧地伸过手来搀扶。
“大夫人,赤菊先陪您回去。这会儿小厨房怕是已经把雪蛤炖好,夫人刚好饮下再歇息。”
江燕学再次笑起,“新来的小厨子颇有几分手艺,炖出来的汤美味可口,一日不饮都想得慌。”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向里屋走去,似把前堂一群人全忘了似的。
走出两步,江燕学似乎才想起什么,转过身,对江沛文道,“晌午去金鼎阁罢,留一份清静给我。”
江沛文连忙起身,垂头应“是”。
江燕学离开后,前堂只有妯娌六人,气氛又变得尴尬不已。
因为沈月然与梅采玉仍旧欠着身,起不是,不起也不是。
江沛文看了二人一眼,道,“走罢,一道去金鼎阁罢。”
一行六人来到金鼎阁,江沛文将五人安置在暖房,说要换身衣裳便离去了。
不一会儿,两个丫头端着几盘果子、点心和茶水,依次摆在众人面前。
江沛文不在,杜灵初的辈份最高,按说应当是她招呼。
可是,杜灵初始终一言不发,垂头自顾自地品着茶,不知在想什么,倒是吴十娘,格外活跃。
“喛,这是无花果,你们吃过吗?”
吴十娘扬起手中的瓜果,冲沈月然和梅采玉喊道。
无花果喜温湿,是从波斯传入中国的,所以,京城的人并不容易吃到,是个稀罕之物。
二人微笑自若,梅采玉偏了偏头,抢先答道,“吃过。无花果也叫阿驲。”
吴十娘点点头,目光落在另外一种瓜果上。
“喛,这是木瓜,你们吃过吗?”
她扬起木瓜,又问道。
“吃过。”
梅采玉挑起眉角,“怎么,十娘之前全没吃过?”
吴十娘大笑。
“我怎么可能没有吃过,我就是问问你二人吃过没有。”
她说着,又举起面前的一种水果。
“喛,这是阳桃注:猕猴桃,你们吃过吗?”
梅采玉双眸中闪烁着不耐烦的光芒,正要张口,沈月然笑着答道,“没有,没有吃过。”
吴十娘似乎大喜。
“真的,你们没有吃过阳桃?!”
她说着,站起身,双手端着果盘,走到二人面前,然后将果盘中的阳桃逐一挑出来,放到二人面前的果盘中去。
“没有吃过就多吃点。”
她说罢,还不忘冲二人微笑一番,再返回原处坐下。
“天下瓜果何其多,我吴十娘不敢说吃过九成,也敢说吃过八成。可是,有的瓜果香甜可口,有的瓜果就不尽然。”
吴十娘发着感慨,“遇上可口的瓜果就多吃些,遇上不可口的瓜果就少吃些,前提却是都得尝一尝。不尝,怎么能知道哪些可口,哪些不可口?”
梅采玉眼白朝上,嘴角轻扁。
沈月然当然知道梅采玉在想什么,不过认为吴十娘就是在炫耀而已。
要说吴十娘的确没什么可炫耀的,姿色平平,才艺寡淡,心思浅薄。出身于金匠世家,爹爹就是一个老实本份的手艺人,谈不上富贵。不过,她是家中独女,没怎么吃过苦头倒是真的。而且,她很早就嫁到周家,所以一直过着富足的生活。
比起梅采玉的敌意,沈月然不这么想。
吴十娘性子随性而奔放,这样的人,是个容易聊天的对象。
她抿嘴笑道,“瓜果的味道的确各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