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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云淡风轻。
沈月然面如死灰。
周岸则勾唇冷笑,接着道,“这就是我与你的区别。当你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穿越得落魄、贫穷,你只会逆来顺受,过一天算一天。而我不同。我不甘心,我是一个男人,我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为了你所谓的自己的命运,你就能伤害陈氏的命运吗?”沈月然斥道。
周岸则挑眉,“说来也不能全怪我,若不是你前世常常对我耳提面授那些食物的相生相克,我又怎么能想到这么杀人于无形的方法。”
“畜生!”
沈月然骂道,“你既然一心想得到金满堂又为何要娶我和采玉?”
“你不是一直与何学监的女儿何叙蓉来往吗?你娶了她,岂不更有利于你在周家立足?”
周岸则笑道,“是的,何叙蓉,这是你又令我刮目相看的一件事。”
“你倒是个聪明的,竟然能从只言片语间就洞悉了我与何叙蓉的关系,并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令她冷落我。如今,采玉恼我,叙蓉疑我,我倒左右不是人了。”
沈月然暗中思忖着,何叙蓉的态度怕是与王雅心有关系。王雅心肯对她坦白,估计也会对何叙蓉坦白。王雅心一向深得何叙蓉信赖,所以她的话,何叙蓉不会不听。
“哼。”
沈月然冷哼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脚踩两只船,迟早会翻船。”
周岸则不以然,一左一右,拿起桌几上的筷子与汤勺。
“筷子用来夹菜,你若用筷子喝汤成不成?”
“汤勺用来盛汤,你若用汤勺夹菜成不成?”
“女子于男子而言,就是工具。采玉只是一介饼家女出身,论出身、论才情,自然配不上周家的门楣,可是一来她知道我的底细,二来也的确有些头脑,在她的帮助下,我为周家获利许多。所以采玉就如我手中的算盘,某种时候有用,某种时候又没用。她既然对我一往情深,我便给她一个名分。一个妾室,已经足够。”
沈月然按捺不住,拍案而起。
“算盘?”
“隔壁的那个傻女人整整爱了你两世,你却把她比作一个算盘?!”
“如今她又怀了你的孩子,她在你的眼中就是一个算盘?!”
“丛浩,你有没有心,有没有心啊?!”
周岸则哈哈大笑。
“我有啊。”
“她希望嫁给我,我就娶了,她怀孕了,那就生啊,她生气,我就哄啊,我事事顺着她的意,我怎么算是对她无心呢。”
(。)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复合()
沈月然压抑住心中怒火,冷冷地道,“那么何叙蓉呢?对你而言是筷子还是汤勺?”
周岸则笑道,“男人皆好色——或者说,大多数是如此。”
“叙蓉她嘛,年纪小,心思不能说没有,但也不能说极深。我看中的是她的出身。何赛之是土生土长的京官儿,人脉极深,从十王爷之子李满死在了国子监,而他还能全身而退就可见一斑。这样的女子适合装点门面,不过若要日夜相对,就——”
周岸则指了指自己的脸面。
沈月然心知肚明。
何叙蓉肤色略黑,模样只能勉强算是中等。
“呸,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模样!”
沈月然啐道。
周岸则正色,“我这般模样如何?你第一次见我时,不也是被这般模样迷惑了吗?”
“其实不光男子好色,女子也是一样的,生得一副好面相,就是能够事半功倍。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够周旋在我、吴兆言和卫奕三个男人中间,凭的不就是你这张脸吗?”
“你——”
沈月然想反驳他,又咽回去了后面的话。
的确,卫奕曾经不止一次夸赞过她的容颜,如果没有“沈月然”的这张脸,他还会钟情于她吗?
她没有把握。
周岸则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所以,是人,都有那么一点劣根性。女子皆好逸,男子皆好色,这是共性,你莫要把某人想像得如此高尚,也莫要把某人想像得一无是处。”
他倒谆谆教导起来。
沈月然收回心绪,定下心神。
不能被他蛊惑。
“你娶梅采玉是因为有利,打算娶何叙蓉是因为有面子,那你娶我是为了什么?”沈月然问道。
换言之,她什么都没有。
周岸则难得地沉吟片刻。
“娶你——是因为有愧。”
沈月然张了张嘴,鼻子一酸,别过脸去。
虽然她早已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感情,可是二人到底是曾经生活在一起的夫妻。当他诚恳地说出“有愧”二字,她能无动于衷才是假的。
她心肠软下,叹息一声。
“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已经——”
她说不下去,落下两行清泪。
周岸则站起,俯身抱了抱她。
“当时的确不知道,在京郊看见你抱起那个孩子时才知道。”
周岸则唇角泛起一抹苦笑,“你一定非常恨我,才想起用那样的法子捅我一刀是不是?”
“你既然那时就知道我并非真心嫁给你,为何还要娶我呢?”沈月然抹去眼泪,追问道。
“小诺。”
周岸则抚上她瘦弱的肩膀,似叹息似轻唤。
“小诺,我得承认,前世,你是我认真想娶的女子,今生,你也是。”
“在金满堂见到你第一眼,我就心生好感。后来于元宵灯节偶遇,那种默契的感觉更是似曾相识。再次相遇于大哀山,你好心地告诉我食物相克,还劝我莫要自责。我那时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一方面,我知道了眼前的沈月然就是穿越而来的小诺,另一方面,我也忍不住再次对你动心。”
“你是我的。”
“前世我没能好好珍惜你,今生,我们好好地重来一次好不好?”
“小诺,我不管你为什么愿意嫁给我,为什么渴望嫁进周家,总之你现在已经再一次是我的妻子。”
“你放心,叙蓉那边我已经断了来往,采玉我也会妥当安置,只要你肯回心转意,我们就在周家,就在这个时空,重新做一对夫妻好不好?”
周岸则单膝下跪。
沈月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在想,周岸则为何今日向她摊牌。她想过无数个目的,唯独没有想到这一个。
周岸则居然在向她求复合!
这个她期待过无数次的场景居然在她穿越后实现了!
她懵懂地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周岸则的右脸。
他没有动,只是一往情深地注视着她。
假的!
一定是假的!
沈月然心中警铃大做。
捏他都不喊疼,一定是假的!
沈月然腾地站起身,跳出周岸则的目光范围。
“不对,不对,不对。”
她双手抱住脑袋,用力挤压,好让脑子转动得快一些。
“你娶我根本不是因为你心中有愧!你的逻辑字典中压根儿就没有‘愧’这个字!”
“前世,你认为金胜是你的,所以你与宋婷一起挤走陈家右。今生,你认为金满堂是你的,所以你费尽心思。”
“你娶我,只是因为你认为我也是你的。当你意识到我是穿越而来的元小诺,你才再次动了娶我的念头。”
“你说你在金满堂对我一见钟情,根本就是谎言。”
“在金满堂,你我第一次相遇。你问我手中可有白管家的纸契,我谎称有,并说拉在了家里。其实,你那时是在试探我。只要是金满堂的熟客都知道,白管家记性很好,一向不写纸契,而我之前没有去过金满堂,当然不知道这一点。后来是陈嬷嬷无意间提起,我才恍然。你那时已经识破了我,却还装作不知,把我带进后仓”
沈月然攸地目露惊惧。
“所以,你把我带进空无一人的后仓,根本不是为了帮我,而是打算对我不利!”
“那时突然出现在我脚下的算盘,正是你打算袭击我的武器!”
“元宵节的再见钟情更是胡说!我清楚地记得,当卫大人放出白猫,引扰人群,引来灯架的倒塌时,你的第一反应是扑向陈氏而不是我!”
沈月然仿佛开挂,越说越激动。
“还有,还有。”
“当我们再次相遇于大哀山,我无意间道出陈氏之死的真相,你之后频频接近我,不是因为你发现我是元小诺,而是因为你作贼心虚!你不放心,你生怕我会再将红枣与银鱼相克的这个道理告诉他人,令你的丑行败露!”
“你是主动向我求过亲,可是你之前都做了什么?你之前与吴兆言一前一后地到我饼铺,为的就是令太傅夫人相信我是一个勾三搭四的女子!”
“吴兆言已经坦白,接近我的目的在于沈家的银子,你与他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你娶我,你娶我,也是为了沈家的银子!”
沈月然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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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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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安静。
厢房静悄悄地,就连整个金絮居也静得可怕。
沈月然喊完,才意识到不对劲儿。
她与周岸则说了这半天的话,动静不算小,要搁往常,翠柳早就探头探脑,找着各种借口进门瞧瞧了,怎么这会儿半个人影儿也没有?
若他娶她是为了银子,如今银子没有到手,他却向她摊牌了。
一向城府极深的他怎么会自乱阵脚?
莫非——
她面色一凛,拔腿就向门外跑去。
不好!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能够伤害她第一次,自然也能伤害她第二次!
他遣散了金絮居的所有人,并且敢把他的心思和盘托出,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对他已经毫无威胁。
什么人才会对另外一个人毫无威胁?
死人。
沈月然才跑出两步,就觉得天眩地转,眼前的所有逐渐变得模糊。
她一头栽倒在地。
那酒——
一定是那酒有问题。
可是他也喝了,为何他没事?
沈月然的眼皮逐渐变得沉重,眼神变得混浊,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看见周岸则嘴角噙着笑意,将那面她已经绣好的屏风踢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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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周家到城郊单程步行约要一个时辰左右,翠柳等一众金絮居下人在陈嬷嬷的带领下到达城郊的城隍庙时,都有些疲惫。
陈嬷嬷让众人先在庙外等候,她去去就来。一盏茶后,陈嬷嬷空手走了出来。
翠柳奇道,“咦,嬷嬷,您今个儿让咱们都来不是说要搬什么佛像吗?怎么不见影子?”
陈嬷嬷拍了拍脑门,“是啊,少爷是这样吩咐的,可是方才我去见了主事,主事说没有这事。”
她纳闷地道,“莫非是我听错了,不是今天?不应该啊,三少爷说的是十五,我明明听得清清楚楚。”
陈嬷嬷这样一说,众人皆是郁闷不已。
下人丫头抱怨不停。
“嬷嬷,你带着咱们走了这么远,到了地方才告诉咱们听错了?”
“是啊,嬷嬷,今个儿过节,花灯没瞧着,倒陪着你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