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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月然却笑不出来,眼圈儿红了又红。
他是堂堂的四品带刀侍卫,大名鼎鼎的七破神探,提刑官慕容晋的唯一弟子,他一向负责凶案、要案,如今却要处理这些邻里之间的鸡毛蒜皮
她呜咽一声,抱住了卫奕。
“对不起,卫大人,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您也不会受到如此不公对待,对不起,卫大人,是我连累了你”她心痛不已。
他的强颜欢笑,对她而言无疑于痛上加痛。
卫奕不以为然,受用地由着她抱住自己,爽朗地笑道,“我不觉得不公,也不觉得是被你连累。大案小案都是案子,都值得我用心去做。你不知道,当我把肥嘟嘟的大壮和二壮交给李家人时,他们有多么地开心,开心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沈月然嗤笑出声,别过脸去。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玩笑,不理你了。”
不得不说,卫奕开朗的心态的确影响到她,令她觉得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案小案都是案子,他无论做什么都是在帮助他人。
卫奕拉过她的双手放在心口,道,“你不理我谁理我?我如今吃也吃饱了,苦也诉过了,元气大增。过几日就是清明,家中祭祀事务繁多,我恐怕不能来陪你,不如今个儿出去走走。”
沈月然笑道,“是,卫大人。”
距清明还有四五日的时候,沈月然抽了个空,赶往城北吴家。
今年是沈明功入葬头一年,扫墓的事务她认为有必要与沈日辉商议商议,看看应该怎么做。
“公公头一年,咱们当然是该隆重些。京城人士一般就好请个道士,作个法,请个引魂幡什么的。我的意思是,公公生前就对魂灵一事不太感冒,如今咱们也不必太执着,非得做出个孝子贤妇的样子给谁看看。不如咱们形式上从简,祭品就做得丰富些,让他老人家多得些实惠,在那边也过得富足些,你们看如何?”
沈月然明白,这种事沈日辉一般是没什么想法的,所以,一切还是吴兆容说了算。
她没有反驳,垂头道,“是,全听嫂嫂吩咐。”
吴兆容道,“既然你没有意见,咱就先这么定下来。只是说到祭品丰富,丰富到个什么程度却没个准头。如今祭品种类繁多,又临近清明,我只怕准备不周,回头有所怠慢。”
沈月然听出她的话意。
她道,“嫂嫂思虑极是,如今祭品繁多,是不好周到。月然有个想法,不知嫂嫂愿不愿听?”
吴兆容道,“你说。”
沈月然道,“祭品是不少,可是总归有两种,一种是纸扎品,一种是食材。纸扎品有元宝、钱幡、纸币、成衣等等,食材有糖糕、麻糖等等,不如咱们姑嫂现在就分工,纸扎品由月然来做,食材就麻烦哥哥与嫂嫂,回头再一并汇合,这样如何?”。
第一百二十四章 打听()
吴兆容听闻她愿意揽下纸扎一事,如释重负。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纸扎费时又费力,而且到时全烧了去,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她愁的正是这个,没想到小姑子却乖巧地承担了。
“行,就这样办。”她痛快地应道。
沈月然见事情谈妥,起身告辞,吴兆容把她送出门外,转身回屋之际,瞧见巷角一个笑眯眯的老妇人在向她招手。
“我?”吴兆容转了转头,见四下无人,有些纳闷地问道。
老妇人已在身旁丫头的搀扶下徐徐走来。
“是,是你,老身想与你聊两句,不知夫人可有空闲?”
老妇人脸上挂着和气的笑容,举止间却是逼人的贵气。
“你想打听刚才离开的那个女子?”
吴兆容再次上下打量老妇人。
眉眼和善,鬓角银发隐现,可那圆润的脸庞,却不见一丝岁月浸染的痕迹。
她想不到这样一个贵夫人为何要特意来打听她那个性情古怪的小姑子。
老妇人显然瞧出她的疑虑,笑道,“夫人莫要多疑,老身吃过京郊的梅字饼,今个儿恰好路过,见那姑娘眼熟,似乎正是那卖梅字饼的女子,所以来问问。”
吴兆容意兴阑珊,一脚就要往屋内迈去。
“原来是梅字饼。啧,吃过梅字饼的人多了,难不成都要来打听打听?”她一边说道,一边就要关上大门。
“喛。”老妇人身旁的丫头不乐意了。
“老夫人话未问完,你这是什么态度?”丫头伸手拦道。
吴兆容斜那丫头一眼,骂道,“我关自家的大门,还要什么态度?狗仗人势。”
丫头恼了。
“你为何骂”她怒气冲冲。
“熙春!”老妇人冷声喝道,看了丫头一眼。
丫头立刻闭了嘴,可是到底忿意难平,小脸涨得通红。
“夫人,的确是老身唐突了。老身只是一时好奇,随意问问罢了,夫人若是觉得冒犯,老身这就离开。梅字饼订不上,还有别家的喜饼可订。”老妇人说着,真就抬脚离开了。
吴兆容却听得真切。
她虽然对沈月然颇有微词,可是对她在京郊开饼铺却是支持的。
小姑子能够养活自己,她这个嫂嫂就省了好多事,何乐不为?
所以,她一听说“订喜饼”,来了兴致。
“喛,慢走,你刚才说什么,要订喜饼吗?”她走出门槛,问道。
老妇人不与她计较,停下脚步,道,“是的,五月十八家中摆喜宴,我吃着那梅字饼不错,味道好,形状好,于是来问问。”
吴兆容露出一个灿笑。
“原来是这事,不早说!方才离开的那女子是我小姑子沈月然,梅字饼铺正是她开的。你别瞧她年纪做出来的东西却相当有水准。除了梅字饼,腌菜、炖汤、烹煮、手工,她样样在行。”吴兆容生怕这单生意跑了。
老妇人眉开眼笑,赞道,“沈姑娘真是个心灵手巧、勤快贤惠的女子,不错,不错。敢问沈姑娘芳龄?”
吴兆容道,“都满二十二了。”
“二十二?”老妇人不禁皱眉,“可曾婚配?”
这个朝代,二十二绝对算是大龄女子。
吴兆容道,“不曾。所以请您放心,她一个人麻利儿着呢,定能把喜饼准时送到府上。”
老妇人又问,“按说沈姑娘模样标致,又有才能,不愁婚嫁,为何到了这般年纪仍未出阁,可是夫人不给操心?”
吴兆容瞪眼,“什么话?我这个做嫂嫂的可是为她操碎了心,是她自个儿不愿意嫁,怎的怪咱们头上来。”
“好生生地为何不愿嫁?”老妇人更是惊奇。
吴兆容这才意识到老妇人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沉下脸,道,“你只是订喜饼,管那做饼的人嫁不嫁做什么?是她当初发下重誓,说什么终身不嫁,又说就算嫁了人,到了男方家也一不事内务、二不做女红、三不入后厨。你若想订饼,今个儿先交个订金,回头我去和她说去,你若是有别的意图,趁早走人。”
老妇人身旁的丫头再次被激怒了。
“你这妇人真是无礼之人,你知道她是”丫头忿忿不平。
“熙春!”老妇人再次出声喝住。
“那行,老身问也问了,这就先回去商议,待有个准信儿再来告诉夫人。”老妇人说着,与丫头一同离开。
走出巷子,熙春仍旧板着个脸。
“夫人真能忍!若不是夫人屡次拦着,熙春真就要和那市井妇人打起来。竟从未见过这般无礼又贪财之人,您是没瞧见她方才那眼神,一听说要订喜饼,眼睛都放光!”熙春嘟囔个不停。
刘惠琳的心思却不在那吴兆容的身上。
二十二了仍未出嫁?
立誓终身不嫁?
这个沈月然
她一定得去瞧瞧!
熙春见刘惠琳若有所思,也识趣地闭上嘴巴,心里却仍在骂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嫂嫂就这般粗俗,那什么沈姑娘能好到哪里去?就算回头真成了卫府的少夫人,也甭想从她这个大丫头口中讨得半分好处!
吴兆容又要回屋,听见马车的声响。
“兆言来了。”她眉开眼笑,小跑迎接。
吴兆言从马车上走下来,向老妇人离去的方向瞧了瞧。
“那妇人是谁?”
他坐在马车上,与老妇人擦身而过。他只觉眼熟,又不敢肯定。
“谁知道?说是来订喜饼,却一直问东问西,不知所云。”
吴兆容是怎么看自家兄弟怎么顺眼,连忙接过吴兆言手中的手信,笑开了花。
“下次来就来,莫要再掂东西,姐姐这里什么都有。”她道。
吴兆言仍旧看向老妇人离去的方向,心不在焉地道,“我也不想带,娘亲非让带的。”
“哦。”吴兆容有些尴尬。
“那老妇人都问了什么?”吴兆言又问。
吴兆容道,“就是问梅字饼和沈家丫头什么的。来,快随姐姐进屋坐坐。”
沈家丫头?
吴兆言心头一动。
姐弟俩一同进屋,吴兆容又是让座,又是沏茶,之前沈月然来了,她只坐着不动,这会儿却恨不得将家中私藏的宝贝全部拿出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病故()
“雨前茶,好不好喝?”
“新鲜的凤梨,可不可口?”
见吴兆容殷勤地在眼前晃来晃去,吴兆言有些不耐烦。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姐姐,我在想事情呢,你莫要捣乱。”他道。
“哦。”吴兆容喏喏地坐回一旁,果然不再言语。
片刻,吴兆言似乎有了头绪。
他从怀中掏出一只香囊,对吴兆容道,“姐姐来瞧瞧,可认得这只香囊?”
吴兆容一听吴兆言有事问她,又提起了精神。
“香囊”
她仔细看着,想起什么,眼前一亮。
“瞧着这图案和形状很像是梅家二丫头离开文池时交给沈家丫头的,不过我记得当时手工很粗糙,怎的这下看来,变成只精品来的。”
她也不敢十分肯定了。
原来如此。
吴兆言嘴角露出一抹嘲讽,收起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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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情有独钟。
只是片刻,嘴角的嘲讽被沉吟取代。
老姑娘若是与卫大人成了亲,他可是半分好处也捞不着了
因为揽下纸扎一事,沈月然没有直接回京郊,而是找了家京城的纸扎铺,借着买纸扎的理由,在一旁瞧着纸扎师傅如何动手。
只见师傅以竹竿斫成三脚,高三五尺,织成灯窝之状,即成盂兰盆,再挂搭衣服冥钱在上焚烧。
她本就精通手工,一看就懂。又看了看其它的样式,例如冥器靴鞋、幞头帽子、金犀缎带、五彩衣服等,铭记在心。然后买下竹竿、竹篾、纸张、彩纸等一并带回京郊。
绿苏一边跟着学,一边帮着做,二人熬了几个通宵,做出足足堆满一辆独轮车的纸扎品,包括纸人、纸马、摇钱树、钱幡、金山银山、牌坊、家禽等等。
清明时节,并没有出现雨纷纷的场景,只是天空稍显灰暗。
沈月然推着独轮车,早早在大哀山脚下等待。
不一会儿,沈日辉一家三口乘坐马车赶到。
吴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