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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队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急忙辩解:“昨天的航线的正确的,今早发现太阳的方位有点偏移,海风大出现这种情况很寻常,只要及时回到正轨便可。可是隔了一个时辰我再观察,太阳竟然在船的背后了!”他不经意露出惊慌,“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掉头过!然后雾就浓了!”
霎时间,气氛异常凝重。
葵苏习惯性打开羊皮纸,然后连他也慌了。纸上空空如也,既无路线也无大海的面貌,形如普通的空白羊皮纸。
“恐怕我们到了未知的海域。”他揉揉发胀的太阳穴。“羊皮纸无法显示任何地图,要么是这片区域施加了法术屏障,要么就是我们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当然,后一种可能不存在。
众人沉默良久,仿佛有一只大手遮在他们的心头上,投下不安的阴云。
“船在移动吗?”白飞渊突然问。
“虽然很缓慢,但船有移动。”
白飞渊思索片刻,凝望外面的灰蒙蒙说:“你继续掌舵,让你的手下密切留意海面的动静。我们协助监测,一有不妥马上通报。”他的话如同定海之针,稳定了领队的情绪。
但诡异氛围仍挥之不去。
接着,白飞渊等人分成三小队到船上各处监测海面。渐渐地,雾气蔓延甲板,若走远几步便看不清同伴。白飞渊握着掌心的柔软,释放灵识扫过海面。奇怪,海中并未蠢蠢欲动之物,似乎真的只有雾。
可是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船被一股力量牵扯着。
“有不妥吗?”方晴问。
“暂时看不出。”手心微凉,他握得很紧很紧,生怕翠竹沟的情况再次发生。两人无言注视迷雾里,这平静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他们观察了大半天都没有发现动静,到了晚上更加看不见海面。四下黑漆漆,船被困在密室般。
领队点燃几支蜡烛,幽幽的光晕显得阴森。他坐下来与众人商讨,昏黄染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增添惆怅。“目前不知道雾什么时候散去,如果我们一直被困,船上的粮食可能不足以维持五天。”
“这片海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吗?”
“倒是听说偶然有渔船失踪,具体情况甚少人知晓。”
“会不会是古蜀王国军事防守的一种?困住敌兵,不让他们接近边境?”风骥突发奇想,有意无意地瞅瞅杜云旗。可是杜云旗根本没份参与政事,他只闷头喝茶不说话。
领队哑然一阵,觉得有这可能。葵苏则摇摇头,“楼兰古国的士兵是魍魉族,亦无法掌控沙漠困住敌人,何况是古蜀王国。要掌控自然,唯自然也,连神族也难办到。”
讨论不出结果,为今之计只能轮流守夜。
又过了三天,孤舟依旧困在浑浊乾坤,迷雾不曾散开,分不清船到底有没有移动。方晴倚在窗边,伸手抓起一团灰蒙蒙。手一松开,雾气飘散,正如连日来的异状,恍似虚无。
第226章 海难()
被困的第四天,雾依然不散但起风了。
灰蒙蒙的雾气像抽丝般往同一个方向扭动。初时细丝很慢很慢,逐渐成团扭曲将散未散,一切尽烙在方晴眼里,她额前细碎的青丝随之轻轻扬起。
她目不转睛,亲眼看着雾里犹如大刀刮过,横扫雾气出几丈,沉静的海面依稀可见。雾要散了?她有点暗喜,但接下来的异状令她不知所措。
风更狂野而且没有停下的迹象,强刮散了雾气同时使船身摇摇晃晃。方晴急忙扶紧窗沿,又急又猛烈的海风打得她发丝凌乱,穿入船楼响起“呜呜”空洞的声音,像哭号。
“怎么回事?”
“船被风吹去某个方向,我无法转头!”领队的喊声与“呜呜”夹杂,众人分辨了一会儿才听清楚。他们顾不得船能否改变方向,急于扶紧。穿堂的风灌满船楼,轻盈的物件或散乱落地,或被刮出窗外。
然而无风不起浪,可怕的并不是狂风。
随着船身颠簸,方晴率先听见飒飒拍响的海浪。原本潮声很远,不久一声紧接一声涌来充斥她的耳畔,一种被包围的恐惧油然而生。
她觉得自己在茫茫大海中孤独无助。
她顶着狂风望向窗外,深蓝色的海面起伏不断,白花花的浪头一层推向一层,一层比一层高,震耳欲聋的潮声令人发憷。
连白天的光线也不知不觉间昏暗,灰蓝的天色和狂暴的海浪几乎浑然一体,空气里满是咸味和水汽,她逐渐难以呼吸。
转眼,海浪升高与船帮持平,巨大的浪花溅入了甲板上。
方晴抹抹脸上的腥咸水珠,船尾方向的铺天盖地令她始料未及。一个翻卷的连天巨浪向前推来,船身立刻前倾。
所有人和桌椅仿佛遭受到无形的压力,通通往同一个方向推压。方晴却惊愕地盯着巨浪里的深蓝,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她感到窒息和对大海的畏惧。
船尾被剧烈拍击,海水从四面八方涌进来,白花花的水泡淹过他们的脖子。这时另一波又起,巨浪接二连三地拍击,船甚至被深蓝的浪墙包围了。她每呼吸一口都有腥咸味,鼻子被海水灌得火辣辣生疼。
“再这么下去,船身会碎!”
不知是谁话音刚落,浪墙遮天当头劈来。方晴顿觉眼前一暗,霎时全身被冰凉笼罩。船身左摇右晃,摇摇欲坠之感加上激浪冲刷,所有人被海水冲向了各处。
方晴徒生离心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被冲到何处,只知道身体下轻飘飘、空荡荡。就在她脑海一片空白之际,一只手及时拉住她的手腕。
她连忙睁开酸涩的眼睛沿着自己的手腕抬头,竟然是努力抓着窗沿的花吟。
“捉紧我”花吟气喘吁吁。方晴攀紧她的手腕,两只手紧紧交缠。
这时,又一抹娇小的身影掠过两人的余光,方晴眼疾手快伸手去抓,一抓就抓住了那人的后衣领。
“方晴姐姐!”
原来是嫣儿。方晴低头看去本想安慰几句,却突然发现周围的海浪如同等待舔食物的巨舌,一条一条交错,掀起数丈高。手里传来的颤抖使她心如刀割,蜷缩一团的嫣儿像只惊恐的小猫。
“支持住,没有难关是我们闯不过的!”
铿锵有力的话在方晴的头顶响起,她仰面对着花吟嫣然一笑。不论是要实现自己的心愿,不论是为了一路同行的人,不论是为了那个所谓的预言,他们绝对要生存下去!
花吟亦以笑容作答。
人定胜天,但真的能战胜天?
当黑沉沉的阴影投来时,方晴和花吟笑容凝固。两人抬头仰望,只见倾斜的船身朝她们压来,眼眸里尽是黑乎乎的阴影。一刹那,沉重的物体压着她们跌进海里,骨头要散架似的,她们全身又疼又无力。
方晴屏气摇头,竭力游向嫣儿和花吟。然而花吟却焦急地做着外推的动作,她立刻会意,勒着嫣儿的腋下往外游。
身后庞大的船体缓缓翻动,最后正面朝下,带起的冲力把她们推远了——就连意识也远了。方晴在合眼前一刻,朦胧看见一个黑影接近。
海面剩下破碎的木块,狂风和巨浪继续肆虐。
过了很久很久,遥远的呼唤闯入方晴的意识,渐渐地声音变近了像在耳边,她觉得无比熟悉。
“咳咳——”她一张开眼睛便强光刺入,腥咸的海水涌上喉咙,随后自己被人扶着坐起来。待眼睛适应明亮,她才看清楚旁边的一张心急如焚的脸。
他黑发披散,紫色的瞳孔转变成黑,浓郁的不安汇聚成朦胧的水光。方晴愣愣地坐着,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用力地搂过去,耳朵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怎么了?之前是不是发生海难了?我还活着?”
他恨不得揉揉怀里呆呆的人,声线深沉又饱含患得患失的紧张,“过去了,已经过去了。”
“啊,我透不过气了,你抱得太紧!”她吃力地推开白飞渊东张西望,陌生的沙滩映入眼帘。而沙滩后是高耸入云的苍翠山体,她不由得吃惊。“这是哪里?其他人呢?”她焦急地爬起来,望见沙滩上布满破碎的木块。
她的衣服湿漉漉,如同背着重物走着。三三两两的人躺在沙子上,她和白飞渊逐个拖聚到一块。她数了一下,少了四个士兵,但是可见之处就只有这么些人,剩下的在海里?白飞渊却神色淡淡,毫不客气地拍醒他们。
“咳——”
他们陆续醒来,适应过后皆问同一个问题:“这是哪里?”
领队检查人数,忽而失色道:“少了四个同僚!他们、他们都上岸了吗?”
风骥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一边整顿一边找吧。”转而他问葵苏,“能显示此处的地图吗?”
葵苏摸进衣襟,幸好羊皮纸没有被海水冲走。他摊开羊皮纸默念海域的名字想看看这岛屿所处位置,可惜依旧空白一片。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且看看这是个什么岛!”风骥拍拍沾着衣服的沙子。
第227章 暗恋没用,表白吧!()
碧空万里无云。远远眺望,深蓝的海平线推来层层浪花冲刷金黄的沙滩。
沙滩之上千株松柏郁郁葱葱,草丛灌木色苍,远处山峰含烟似仙境。他们找遍沙滩都找不到失踪的士兵,唯有忍受着湿乎乎的衣裳走进森林。
葵苏谨慎地观察此处的绿意,根连地秀,树冠遮天,十分纯粹的钟灵之气缭绕林间,是修炼的绝佳之地。同时又有一股威严之气凝聚在某个方位,他心生好奇。
没走多远,路边伫立一根光秃秃的木头。葵苏稍为走近端详,这木头的表面很平整,形状是规规矩矩的圆柱状。无枝无叶,树皮深褐。它这模样要么是被人特制过,要么是与生俱来。更甚的是,那股威严之气的聚集处正是这根木头。
“有不对吗?”方晴到葵苏身旁,也细看木头。
葵苏凝注的目光透着几分疑惑,几分惊讶,沉吟道:“这是盘龙木,专门凝聚龙气。”
“哦——”余音未断她就杏眼瞪圆,“等等,龙气?这里有龙?”
其他人一听见“龙”便议论纷纷,皆不可置信。葵苏耐心地解释:“有龙气不一定有龙,也可能是龙的坟地,死后残存的龙气。不过此盘龙木,说不清是天然生长还是有人栽种。”说完,他飞快地一瞥白飞渊。
他也感觉到了吧,体内龙息的共鸣。
他们研究了一阵这平平无奇的木头,好奇过后赶紧做正事——找洞穴。森林的静谧令他们不解,没有虫鸣、没有异兽的踪迹,仿佛森林里只有植物。但过了一会儿,方晴发现草丛里有些白花花的物体。
她盯了片刻,察觉白花花之物毫无动静后便用剑拨开草丛。下一刻她吸了一口凉气连退几步。杜云旗好奇心起,也用剑拨开,岂料一双空洞洞的大眼眶蓦然闯入视线,正与自己对视。
白飞渊轻轻推开惊呆的杜云旗上前查看,尔后语气轻描淡写。“是兽骨,不止一副。”
“不是人的?”杜云旗暗暗松一口气。
野外现兽骨很寻常,他们没有停留太久便离去,那白森森的眼眶目送他们渐远的背影。
随着深入,他们找到一个较深较宽敞的洞穴,然后合力劈砍树枝,做成两个木架。一个置于洞口外,一个置于洞内。
七个男人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