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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得到了答案。
白飞渊随手捉起一个蛇影家族的人，捏着她的脖子悬在土坑上。另一爪不留情地抓破她的喉咙，随即她的鲜血倒水般红了胸前一大片。白飞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失焦，便把其尸体扔进棺木。
然后又捉起一个故技重施。
九阴夜鳞神色巨变，想起一种可能性。“你、你血祭圣印？”
白飞渊一边杀人一边云淡风轻地回答：“不然为何留着你们上山。”他微微侧头，嘴边似勾起残忍的弧度。“人数应该够。”
九阴夜鳞全身一震，恼恨和热血涌上头脑，不顾一切地射出无数片蛇鳞。连片黑幽幽的反射日光，如黑浪盖顶去势汹涌。
谁知蛇鳞还未喋血，与风争的断魂火截断了它们的去路。幽幽火圈把九阴夜鳞包围。听着族人悲鸣，那边为他送来了一句话：“你的族人在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好好看着他们怎么死。”
“你这个魔头不得好死！”他只能在火圈里捶地咒骂，痛心疾首的嘶吼响彻山峰。即使再生水蛇依旧被低温的断魂火结冰。
白飞渊置若罔闻，杀尽了整条队伍满爪血腥。下面的棺木同样满载鲜血，风带出难闻的腥臭刺激火圈里的人。
过了一会儿，棺木响起滋滋的声音像在吸食，令人不寒而栗。白飞渊不为所动静静地盯着，眼看一朵暗红的光团缓缓升起，他久久压制的杀戮之心蠢蠢欲动，甚至渗出一丝兴奋。
谁想到魔尊圣印藏在前任魔尊的坟里？
光团里的物体渐渐显露，它小巧却凶戾，黑白分明简直就是一颗人的眼珠。四周的气温不知不觉下降似寒冬，九阴夜鳞如坠冰窖。
眼珠和白飞渊无声对视，半晌，黑溜溜的瞳仁瞟向面无血色的九阴夜鳞。冷冰冰的视线穿透了他的内心般，又转向白飞渊。
眨眼间眼珠退去光芒，然后往白飞渊额头的细线飞去。它硬生生地撕破皮肉往里挤，血与冷汗混杂，脸色铁青的白飞渊跪在地上一声不吭，任由鲜血划过脸庞。
没多久他头痛欲裂，单爪按着额头伏身颤动。
眼珠除了挤进他的皮肉下貌似还跟灵魂融为了一体，如今身外几里的景物他看得一清二楚。除此之外他还继承了前几任魔尊的记忆，潮涌般的片段占满他的脑海。他几乎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身在何处，连藏在心里的倩影也要挤出脑海。
此时他背后，有踉跄人影靠近，锐利的五指对准了他的头部要害。
凉风起，白飞渊蓦然转头，五指离他的面门仅一寸，这一寸却令九阴夜鳞再也前进不得。下一刻红光乍现淹没了九阴夜鳞的惊恐的面容，他只看清有三只嗜血的眼。
第288章 神族接见（）
古蜀王国边境，一行人马顺利通关入城。当地的官府接手后，盔甲铿锵的士兵们策马离去。葵苏和赤霜有点苦恼，原本他们打算低调回神族谁知军营的将领非常重视，硬是要派军队护送他们。
现在眼看一位中年官员走来，两人暗叹得装腔一段时间了。方晴对此反应不大，实际上她一路寡言，总是陷入深思的模样。
两位神官和县令寒暄一番便到衙门暂住一天，翌日再出发。期间县令三两句不离神族和胡月国的变化，旁击侧敲后土娘娘有何旨意和神族有何对策。葵苏始终浅浅微笑，赤霜则显露不耐烦。
天下皆知有一股黑暗势力入侵了胡月国，而且胡月国处于水深火热的境地。两位神官从县令口中得知各国都出现了骚乱；特别是和胡月国隔海相望的楼兰古国，动乱不断，新任女王焦头烂额。
“各国可有联盟的意向？”葵苏问。
县令知无不言。“古蜀王国和东都古国一向同一阵线；楼兰古国虽有动乱可是未出现联盟的口风，至于胡月国”
他拧眉顿了顿，“十天前听说其皇帝欲集结军队对抗入侵势力，我还听说他的兵部尚书失踪了，朝廷上下比楼兰古国更乱。”
葵苏默然。
一旁方晴不理会他们的谈话，城里的热闹驱散她缭绕眉宇的忧愁。行人摩肩接踵怡然自得，动荡的世界仿佛与他们无关。
方晴感觉肩上沉重。
就这样四人被官府一路护送至神族圣地的十里外。方晴眺望远处普通的山头，阔别三年她又来了。四人下马前行，而官府不能再前进只能好奇地窥望传说中的圣地在何处。
花吟回头看了看驻足的人马，不解地问赤霜：“他们进不来吗？”
赤霜凝望前方的树林，“过了这片林就是神族的结界，普通人进入会迷失方向，如果出不来就会浑噩死去。而且有族人看守，不会轻易让人进入。”
四人徒步穿过树林，高耸入云的青山展现眼前。他们踏入青山下的蜿蜒通道走了大半天，尽头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荒无人烟的地域使花吟大吃一惊。
接下来他们没有停下而是迈入平原，前脚刚到平原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群起并环绕的苍山，两侧飞落银白的瀑布似九天星河。
花吟抬头望向山上，万层石阶绕山体，朱红瓦顶错落有致嵌于山体，伴有潺潺水流；依稀可见顶上还有巨石通天。她不由得惊叹神族的鬼斧神工，惊叹桃源般的圣地。
就在四人瞭望时，两名飘逸男女前来迎接。两人单膝跪下抱拳道：“族人已听闻葵苏大人返圣地，玄英长老特意派我们来迎接。”
赤霜小声揶揄：“我也回圣族，怎么只迎接师兄？”
这时两人才留意到赤霜，讪讪地喊着师姐。随后看见方晴和花吟两人不免诧异，“方晴？你回来了？还有这名魍魉族”
“我正要她们去见族长。族长呢？”葵苏打断两人。
男的挠挠脑袋无奈地回答：“老地方，族长已经半个月没出门了。”闻言，花吟发现不但葵苏和赤霜，连方晴也叹气。
葵苏收起怅然换上严肃之色，“我们要见族长，事态紧急有关后土娘娘。”
“后，后”两人合不拢嘴，顾不上告辞急忙跑回去通知。
葵苏唯有自己带他们去山巅的神殿。石阶虽多，可是经过每一层停留也久倒不觉劳累。一路鸟语花香，他们走过每一层族人居住的瓦屋时皆有人伸头探脑。认识他们的扬手打招呼。
圣地灵气充沛，族人的修为全是中阶以上，浓烈的灵力压强使方晴和花吟透不过气来，因此爬到山顶两人气喘吁吁的。
气喘之余花吟终于见识到那通天巨石。铅灰的岩石呈环形并且中间镂空，前有朱瓦灰墙的神殿。或许是葵苏提及后土娘娘的缘故，成群结队的族人陆续进入神殿，声势浩大令方晴和花吟有点紧张。
她们仰望雕梁画栋的大门，目及之处接连碧空不禁生畏。
赤霜搂着她们的肩膀安抚说：“放心，有后土娘娘的名号他们会信服的！”方晴听后抿唇，她担心的还有另一件事。
所有族人进去后自觉站在正殿两侧，四人一同步入接受众多目光的审视。正前方的铁木主座空空，其两旁共坐三人——二男一女，方晴认得他们是长老。本来还有两位，悲漠长老和寻星追查灵魂军队去了，而君迁子长老叛变被悲漠长老杀死。
方晴扫过最严肃的女长老朱雀，每次看到她方晴都会紧张，同时她还是赤霜的师父。
“赤霜师妹你回来了？”一名青年男子欣喜看来，谁知赤霜一回头就拉长了脸。方晴记得青年叫秀松，乃赤霜口中的啰嗦师兄是也。他的俊脸残留淤青，手臂缠了一团绷带。
看来乌拉山脉一战非常惨烈，方晴暗叹。不止秀松，方晴发现部分族人伤痕仍在，突然想起到世界的尽头支援的神族同样伤势严重，不晓得他们怎么样了。
赤霜正想回答秀松，可是余光掠过长老的方向马上噤声。
“秀松，叙旧的话过后再谈。”朱雀脸上虽有少许岁月痕迹，但风韵犹在，她美目一瞪迸发威严却又不可方物。转而她的视线先落在方晴身上，闪过讶异后移向花吟。
“外族人未经允许禁止进入圣地，”朱雀语气含怒，“葵苏、赤霜，你们为何违反族规？”
方晴下意识地握紧花吟，这个小动作尽收三位长老的眼里。
葵苏早有预料这种情况，神色平静地解释：“花吟乃魍魉族和神族的后裔，而且她也到达了凝魂的阶段——她的灵魂被光能量重炼了。”
霎时四下议论纷纷，葵苏的话激起一片惊骇的涟漪。
朱雀秀眉一蹙，凛冽的气势扑向整个正殿，议论声骤然消失。“魍魉族生来可修炼其中一种能量，他们的灵魂在娘胎已经塑造完成谈何重炼，葵苏你莫轻言！”
她的声音如雷贯耳吓得方晴和花吟发抖，但葵苏面不改色微微颔首。“此事属实，朱雀长老若不信可以亲自验证。”
第289章 你的头发……（）
眨眼之瞬朱雀闪到花吟跟前，带起刮脸的劲风犹如她的气势吓得旁人色变。方晴紧张地盯着朱雀怕她对花吟不利，幸好朱雀只是点着花吟的眉心。
一指探魂，以花吟的眉心为中心扩散成一圈微波，凉风剪剪。其余两位长老略显称赞地点头，末了朱雀确认花吟正值凝魂阶段。
但就在方晴悄悄松一口气的时候，朱雀居然转向触碰方晴眉心的银色符文，防不胜防令旁人措手不及。“师父！”赤霜按捺不住不禁提高了声线。
朱雀没有理会她，细细感应方晴的修为。这次没有产生微波和凉风，朱雀虽然感受到充沛的光能量可是并未感应到其修为，她鲜少流露震惊。“小晴，为何我看不出你的修为？”一言既出全场皆惊。
外表最年轻的玄英长老蓦地站起来扬起温润的笑容，嘴边梨涡荡漾。“刚才葵苏提到‘也达到凝魂阶段’，我想到达此阶段的另一人就是小晴吧。”他看向葵苏露出探究的意味，继而带着一丝欣赏的目光落在方晴身上。
葵苏立刻明白他的心思，依旧不紧不慢地回应：“没错，不过此事须等族长到来才能说明。”
玄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却笑意更浓。“三年没见没想到小晴修为大增，确是修炼的好苗子，若成为我的弟子必然更上一层楼。小晴，你意欲如何？”
果然！葵苏抿唇。
哪知方晴还没回答，朱雀率先厉声喝道：“玄英你勿乱了规矩，女弟子均在我门下，小晴和这位姑娘我收了！”闻言，赤霜、方晴还有花吟瞪大了眼睛。
玄英自然不赞同这种说法，和朱雀唇枪舌剑针锋相对。没想到剩下的雷霆长老也掺和，他昂藏七尺须眉浓密且黑，脸庞急得通红声如洪钟。“都别争了，我门下缺人都拜我门下吧！”
然而惹来玄英和朱雀一番揶揄。葵苏和方晴头疼不已，盼望族长赶紧出现。赤霜沉不住气了，既恭敬又焦急地开口：“三位长老不必争了，小晴已经是葵苏师兄的弟子。”
三位长老顿时鸦雀无声。后面的人群一阵哗然又议论纷纷，朱雀僵硬地启唇：“自古长老才能收纳弟子，虽说葵苏是长老的候选人但”
“何事聚集！”
中气十足的男声打断朱雀的话，葵苏和方晴喜上眉梢望向大门。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挂着一件和头发一样灰不溜秋的外袍，脸上残留一块块黑灰。方晴看着他蓬松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