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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另外两个方向各也射出一束呼应,在天空渐渐形成一层透明的护罩。其数块数块生长,慢慢地延伸至大地,慢慢地笼罩万物,慢慢地把胡月国和乌勒古国隔绝。
护罩内的天地光、影趋向平衡;黑暗的云层不甘地挤压护罩,然而徒劳无功。
而海面之下众生祥和,被温柔的暖洋洋包围其中。圣洁光明洗去异变海兽的丑陋模样和恶臭,恢复成原来样子;祥和将它们从折磨中解救,得到一刻宁静。
泪水默默划过它们的脸,就连几位神族也深受震撼。
葵苏冷金长眸透过白光凝视悬浮上空的倩影,原本的计划是利用明光琉璃的力量创造神迹,但现在她本身就是神迹。
过了很久白光才消散,海水重回澄澈的蓝。最后一点白光收进了方晴的眉心,可是下一刻她软软地向下坠落。已不再分敌我的海兽争先恐后地游去她坠落的下方,而一色青翠比蛟龙快了一步接应。
见方晴安全地伏在青龙背上,蛟龙肃穆地传音:“胡月国边境的海域已遭到黑暗势力侵蚀,若非神女怜悯你们只会被黑暗腐蚀至死!居住那海域的一众海兽你们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归顺我们,一是被我们驱逐回去你们的黑暗领地!”
它们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发抖。不由分说,它们选择前者并坚定地呼号:“我们永远追随光明,永远追随神女!”成千上万的声音聚成一股不屈意志;海誓山盟,至死不渝。
青龙冷冷地环视,只有经历过黑暗才懂光明的宝贵。
而一双妩媚的桃花眼饶有趣味地望向二龙。
此役后方晴昏迷了五天。五天里她恍恍惚惚沉浸在光海,浑身暖和;不知从第几天起光海敛进她的身体里成为骨骼,成为经脉,成为血液
她一醒来就听见两女声在吵架顿觉头疼。墨画最先发现方晴苏醒,于是打断赤霜和玉九戈的吵闹。“你们别吵了,把小晴给吵醒了!”
二人立刻安静,转过头去恰好对上一双似嗔非嗔的眼睛。“你们在吵什么?”方晴无奈地问,自同行以来她们俩没少吵架。
赤霜咬着红唇瞪着嬉笑的玉九戈不满道:“他一个大男人不该进女子的闺房,谁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真过分,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你拥有的每一部分人家都有!”
方晴和赤霜瞬时面红耳赤。最后方晴不理会这两人,要墨画带她出去看看那些异变的海兽——绝望的鱼眼在她脑海挥之不去,那是永远困于深渊的绝望。
墨画一边絮叨她该休息一边带她来到主厅,路上遇见许多莫名欢呼的海兽。墨画告诉她它们就是曾经的异变海兽,多亏方晴的力量才恢复原本模样。方晴听后不由得回头打量两眼,它们真的和我方海兽没有任何区别。
她放心了。
移步至主厅,里面的盛况令她吃惊。墨画说青鲤正为新加入的海兽划分居住区域,“你错过了前两天的热闹呢!附件的海族听说你的神迹后纷纷求加入,青鲤正愁这个寨子住不下这么多海兽呢!小晴,没想到你的修为增进如此厉害!”
墨画满眼崇拜。
方晴吐吐舌头,“要是厉害就不必昏迷五天了,我这种属于突发情况,完事后就两眼一黑。”
墨画噗呲一笑。
“你醒了?”这时温润的男声传来,飘逸的浅青随之而来。方晴朝葵苏莞尔一笑,后面跟来的是咬着蓝色果子的司琴和又惊又喜的珩泽、寻星。
几人嘘寒问暖一番后突然发现全场安静,继而一声又一声的高呼似浪潮。
“神女!神女”
方晴一脸茫然,只见青鲤微笑着向她伸出手示意她过去。她越过一众灼灼视线走到青鲤旁边,听见他低声说:“现在你成为了他们的光明,是你把他们从黑暗底层拯救出来。”
方晴沉默,她只记得当时自己被白光包围,没想到效果这般巨大。
“神女大人”一名下巴是八触手的章鱼海族紧张地搓着手,不敢直视方晴而是瞟向青鲤说:“我,我们是愿意归顺青鲤大人的海族,我们想感谢你把我们救出了苦海!我们的身体、神智和灵魂昼夜被黑暗侵蚀,生不如死,要不是神女大人大发慈悲我们迟早会转化成黑暗的影能量”
说着说着他竟然哭了,方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安慰。然而他一哭,其他新归顺的也跟着哭,满场悲戚让人揪心。青鲤轻轻一叹,“由他们发泄吧,深渊真的很可怕。”
过了很久所有海兽终于平复情绪,方晴环视一双双红彤彤的眼睛有感而发:“我作为一名华夏族力量微薄,你们能摆脱黑暗是我最大的欣慰。对于毁灭军团与黎民苍生而言你们就是最前线,我相信你们能随青鲤一同守护好这片海域!我相信你们!”
最后五个字令众海兽热血沸腾,化悲戚为力量高声呼应。
青鲤目光深邃地注视恬静微笑的方晴,也许下承诺:“你交付之物我一定竭尽所能保护好,即使耗尽我的生命。”他顿了顿,耳根微红颔首迟疑地问:“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能答应我吗?”
方晴想了想,点点头。
“我能拥抱一下你吗?”
她粲然一笑露出贝齿,三分傻气七分天真。青鲤轻柔地虚抱她一下,已是知足。
“对了,之前我派手下到羽民岛附近打探发现了不死族的踪迹,以及——”青鲤弥漫忧色,“岛民的处境水深火热。”
第307章 另一批怪物()
“尊主,黑海出现大面积光能量。”黑色劲装的男子单膝跪下禀报。
木案后的人轻扶额头,暗影下的紫眸毫无波澜。男子见他没有说话便试探问道:“尊主,需要属下命人去查看吗?”
“不必。神族最近有何动静?”
“回尊主,神族的神女得到古蜀皇室承认并传出联盟。”
他冷冷不语,令人摸不透情绪。
而他们提及的黑海正全员出动保护一艘楼船出海,鲛人和横公鱼族只能不甘心地远远观望。第二次登羽民岛,石福来仍然在同一岩石下停船。从远处目送众人上岛,蛟龙和一众海兽静静地潜回海里。
方晴和葵苏驾轻就熟地带他们穿过乱石堆,来到一片枯黄的草地。稍稍一踩,枯草便碎了,昔日路边的橘黄大蘑菇变成一色紫黑,不知是枯死还是仍带毒生长着。
方晴忧伤一叹,抬头望见初露湛蓝的天空。
这时一只高大的影子朝众人跑来,赤霜和雪萼马上亮出武器,对面“呀呀”之声顿起。听声音方晴和葵苏以为是婴儿怪物,谁知道看清楚时原来是龇牙咧嘴的长耳兔。它浑身脏兮兮已不见原来的毛色,长耳朵机警地竖起。
“先别动手。”葵苏打断二人。
长耳兔狐疑地观察众人,忽地盯着方晴和葵苏手舞足蹈,焦急比划着什么。玉九戈秋波流转,道出它的用意。“它想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方晴恍然大悟,能去的只有村子了!难道村民他们真的出事了?“它没有恶意,我们跟着它走吧!”
“等一下,你怎么知道它没有变异?”雪萼忽然问。
玉九戈反笑,“凭我能听懂它的话。它要是异变了早就攻击,何苦艰难沟通。它还说什么村长快要死了。”
方晴洞心骇耳,迫不及待要长耳兔带路。一路上花叶枯败、树木发黑,枝丫光秃秃,看得方晴揪心。遥遥望去村子上方的巨花全部不见,踏入村口只见破旧的房子以及躺在地上的疗伤羽人。
空气里满是血腥味。
“方姐姐?!”一个体型如孩童的小羽人急匆匆跑来,正是涕泗横流的阿俊。他拉着方晴的衣角指着后面抽泣,“你们救救村长救救村长”长耳兔流露悲伤的目光,拍拍阿俊的肩膀。
“老头在哪里?带我们去!”葵苏急道。
旁边的村民看出一行人有不少神族和一位强大的魍魉族,不禁露出期盼的神色。阿俊带他们到一张凉席前,方晴马上咬紧嘴唇忍住泪水。
躺在凉席上的老羽人面无血色双眼紧闭,臂翼上他极为重视的零星羽毛通通没了,反而伤痕累累红褐交错,尤其是胸口的血洞触目惊心。
阿俊说村长再也飞不起来了。
葵苏二话不说先替老头点穴止血并喂下一颗丹药,令血洞不再渗出血水。继而他把脉后神色才稍微缓和,“老头还有救。阿俊,你赶紧和村民找来些草药”
方晴等剩下的人去帮忙给受伤的羽人疗伤,忙得没来得及问羽民岛发生了何事。直到月上中天,虚弱的老头终于醒了一会儿。他一看见两张放大的脸孔凑在自己眼前吓了一跳,差点又晕过去。葵苏无奈地让方晴和阿俊往后靠,以免老头难以透气。
“我还没死”老头摸摸脖子摸摸臂翼,低头一看胸前的纱布心有余悸。“阿俊啊,我就说我没那么容易死,别哭——”话还没说完他就咋舌,震惊地注视方晴和葵苏。“法、法师大人和方姑娘你们怎么会在岛上?我在做梦?”
阿俊嘟着嘴巴说:“是法师大人和方姐姐救了村长!他们还带了很多大哥哥大姐姐来!”
老头一听急忙捉紧葵苏的衣袖,一时激动扯痛伤口连咳几声。方晴让他冷静点有事慢慢说,他们一时三刻不会离开。此时老头痛哭流涕,“你们一定是上天派来搭救羽民岛的!”
他的哭泣引来赤霜和玉九戈,渐渐地周围的村民安静下来只剩老头悲痛的诉说。
原来在初春时有不明船只先后来岛,村民曾经与来者交涉,谁知是一群穿着黑袍的不死族。他们毫无道理可言就是杀,不少村民死在他们手下。
一直到上个月仍有不死族的船来羽民岛,可悲的是千里追命的余党投靠了他们。短短三个月羽人的家园被不死族强占了,还时而派人猎杀羽人。说到此,听着的羽人纷纷显露悲愤。
悲漠长老凝重地捋着胡子问:“除了不死族还有其他东西来岛吗?例如不死族带来的?”
寻星猛地点头插话:“对,我们追查到不死族带了一批雾兽出海,想必是运到这里来!”
“就是雾兽!”有村民怒道,“之前见过不死族拉扯着什么东西,可是那玩意隐形了般什么都看不到。几天前经过一片白光照射后,那些雾兽才露出原形而且暴躁不安。”
“有多少雾兽和不死族?”方晴产生不好的预感。
村民皱着眉头回忆,语气力不从心。“雾兽有十来只吧,至于不死族有数百人——或许两百人或许三百人。”
方晴等人面如淡金,显然不死族是要把羽民岛当雾兽的饲养场!赤霜娇容恼怒,似霜侠气变成磅礴杀气。方晴则哀伤地问老头:“家园已被占,为何你们不来找神族?”
老头笑了笑,露出仅剩的五颗牙齿,十分憨厚。“家园被占我们就要夺回来,家园毁了我们就要重建,我们不能舍它而去。所以你看,每天地上都会增加受伤的村民。”
“你们这是以卵击石。”玉九戈无情揭示,“那些并非普通的不死族而是军队,我想是激进派的部下,兴许还有皇室在此,即使村民也有数百但如何胜过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老头和村民们悻悻低头,而一直沉默的葵苏忽然一语惊四座:“大寒期后逃走了一批不死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