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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许凶我!-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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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闻家的种,凭什么他就要矮一头?!凭什么他要像条狗一样的被欺辱。手在身侧紧握成拳,闻则明用尽全力才控制着自己没有动手,一字一顿的说道:“莫、欺、少、年、穷。”

    “噗嗤!”闻湉直接笑出了声,将酒壶随意的扔在一边,第一次站起身,目光冷冽的看着他,“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我斩草除根?”

    他眼中是真的有杀意,闻则明对上那双黝黑的眸子,从里面看见了明晰的恨意,这跟他了解到的闻湉完全不同。他打听来的消息,说闻湉就是个长得好看的娇气小少爷,天真又没什么城府,跟眼前神情阴冷的少年判若两人。

    难不成他也是装的?但闻则明一时想不出来闻湉为什么要针对他,一时又想着是不是该趁早脱身,忍一时风平浪静,如果将对方惹恼了,说不定真的会下杀手。

    他心底已经有些害怕了,牙根紧咬,绷紧神情紧张的看着闻湉。

    然而闻湉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他做了两辈子的良民,就算心里恨不得将闻则明生吞活剥,但实际上却不会亲自动手杀人,为了这种人惹上人命官司,不值得。

    见闻则明害怕了,闻湉兴致缺缺的摆摆手,让下人把他赶出去。

    李庆年反应最快,对为首的下人道:“给我把他拖出去,记住了,下次再有李家的宴会,别让他混进来。”

    闻则明本来挺直了脊背想要堂堂正正的走出去,却猝不及防被两个粗壮下人拉住了胳膊,粗鲁的将他拽了出去。

    郑伯生面色几番变化,最终却没有出声,郑家只是个小生意人家,比不上李家更比不上闻家,他虽然有心拉闻则明一把,但是现在闻则明明显得罪了人,他也不愿意为了一个普通朋友拖累家里。

    闹了这一出,气氛有些凝滞,这些纨绔子弟虽然玩在一处,但是内部的等级也很分明,他们靠着家族的势力划分等级,而闻湉背后的闻家,就是最不能惹的那一个。

    而且以前闻湉看着软和的很,哪里像今天,比他们这些纨绔还要凶恶还要不讲道理,这些人一时都被震住了。

    倒是李庆年一点没受影响,还乐呵呵的问:“从没见过你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这个闻则明得罪过你?”

    没了仇人在面前,闻湉就像只解除了狂躁状态的小动物,收起牙齿跟爪子,重新变得无害起来。不过李庆年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他想了想,随口道:“没有,就是看见他就讨厌。”

    众人:“”

    这个理由很霸道,但是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们以前也是看谁不顺眼就收拾谁,可从来不兴讲道理这一套。这么一想,这群刚刚被震住的公子少爷们,反而对闻湉生出一种同类的亲近感来。

    倒是一直在旁边静观其变的周传青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今天闻湉的表现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他本来以为闻湉是要被欺负那一个,还想着该出手拦一拦,结果没想到他竟然反将一军成了欺负人的那个,扇子合拢在手心敲了敲,周传青觉得老大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有兴趣。

第58章() 
此为防盗章;小可爱订阅不足;补全订阅或72h后可看哦乐河镇前世他来过几次,所以对地形还算熟悉;扛着人绕到柳巷后头;闻湉让大汉去喊个老鸨出来,又打发另一个汉子去边的上药铺买了一瓶金风散。

    花街柳巷旁的药铺多半是卖些助|兴的药物,闻湉点名要的金风散就是其中药效最强的一味。

    买药的汉子回来的快。闻湉将瓶塞拔了,捏着焦长献的下巴,将一整瓶的金风散全部倒进了他嘴里;然后又不放心的给他灌了一口酒;确保他将药全部吃进了肚子里。

    刚喂完,老鸨就扭着腰摇着扇子过来了。

    她眼睛在几人身上溜了一圈;笑眯眯的问道:“几位客官是来找姑娘的?”

    闻湉点头;拿出一锭银子放进她手里;“要一间房;再找几个姑娘过来。”

    “几位跟我来。”老鸨眼睛贼溜溜打量着人事不省的焦长献,但是大汉将人扶着;她看不清脸,再看看手里的银子;她谄媚的笑了笑;扭过身子就领着几人进去。

    厢房在二楼,老鸨带着几个姿色尚可的年轻姑娘站成一排;让闻湉挑选。

    闻湉随手点了四个留下;就让其他的人离开。

    焦长献早就被扔到了床上;估计是药起了作用,红色的帷幔内时不时传来点动静。闻湉又拿出两锭银子放在桌上,“你们四个,好好伺候里面那位。”

    姑娘们上前将赏钱收好,应了一声是,然后才施施然走进里间。

    “焦公子!”里间传来三两声惊呼,焦长献显然是常客,闻湉随手点的姑娘也能认出他来。

    几声慌乱的惊呼过后,随后就是推搡跟碰撞的声音,片刻后,又传来身体倒在床铺上的沉闷声响。

    闻湉一动不动的坐在外间守着,没过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淫靡的动静。

    三个大汉听的频频咽口水,闻湉又坐了一会儿,确保不会出差错了,才带着人悄悄离开。

    一整瓶的金风散,足够焦长献折腾上一天一夜了。

    等明天焦家发现人不见了,再从青|楼里将人找出来,也足够搅黄这场婚事了。

    回到码头,老渔夫果然还在那里等着,一行人上了船,又趁着月色悄悄的返回了四方镇。

    按照约定,闻湉将剩下的银子结给三个汉子,想了想又多加了十两,“今天晚上的事,不该说的少说。做得好,以后的活儿也还是找你们。”

    一晚上就挣了三十两,就是三个人分,一人也有十两了,足够他们快活一阵子。

    为首的汉子将银子接过去,态度比之前恭敬许多,“爷放心,不该说的,我们兄弟一个字儿也不会往外蹦。”

    闻湉点点头,依旧像来时那样,微微缩着肩膀,揣着手慢吞吞的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已深,闻府的偏门已经关了,闻湉看了看一人多高的墙壁,将斗笠取下来扔了,找了个垫脚的地方,就灵活的爬了上去。

    围墙不高,就是砖瓦凹凸不平,硌的闻湉手心生疼,他打小就娇生惯养,皮肤比寻常人娇嫩许多,前世颠沛流离的苦日子过了好些年,也没能改掉这娇贵的毛病,不过是堪堪让他变得能忍耐一些。

    现在这副身体,还从来没有吃过苦头,白嫩的手心不小心按在尖利的瓦片边缘,顿时就划出一条深深的口子。

    殷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出来,手心一阵钻心的痛,闻湉咬紧牙,忍着痛从围墙上跳下去,然后把脖子上的布巾扯下来包着手,急匆匆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代福正在门口打盹,闻湉放轻了脚步,趁着他瞌睡的时候从旁边绕过去进了屋里。

    顾不上处理手上的伤口,匆匆换回自己的衣服,又将脖颈的长命锁取下来放到一边,闻湉胡乱将披散的头发重新束起,到镜子前照了照,除了眼眶通红像是哭过,其他的都跟出门前一样。

    他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才皱着眉头将手上的布巾拆下来,布巾被鲜血浸湿跟伤口粘在了一起,扯下来的时候闻湉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他用力咬着唇,忍住眼泪将手心的血渍擦干,才颤抖着声音喊代福进来。

    外面打瞌睡的代福被吓了一跳,紧紧忙忙的跑进来,“公子你总算回来了!”

    他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扬起来就又看见了闻湉手心的伤,声音都吓得变了调,“公子你手怎么了!?”

    闻湉被他叫嚷的脑子都疼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道:“你给我打盆热水过来,别惊动其他人。”

    代福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的点头,然后兔子一样的往小厨房跑过去——灶上正好还热着水。

    热水端过来,闻湉忍着痛清理干净伤口,又让代福给他包扎好了,才吸了吸鼻子,整理好情绪,“娘跟”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跟爹睡了吗?”

    代福心疼的在他手心吹吹,恍然想起正事来,惊恐道:“老爷跟夫人还在等着呢,说等公子回来就让你去正院。”

    闻湉早就猜到了,他用用冷水擦了擦眼睛,等眼眶不那么红了,将取下来的长命锁拿起来准备擦干净戴上,然而方才分明染了血迹的长命锁上却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闻湉惊疑的瞪大了眼睛,将长命锁拿在手心里反复的看。

    算上前世,这枚长命锁跟了他整整三十年。说起来也奇怪,傅家什么珍惜物件儿都有,偏偏这枚看着不值钱又不起眼的长命锁世世代代的传了下来,且只传给嫡长子,到了闻湉母亲这一辈没有男丁,就到了闻湉手里。

    闻湉疑惑的看了一会儿,还以为是自己先前看花了眼,将长命锁重新戴好,便跟代福一起往正院走去。

    正院里灯火通明,闻湉看了一眼正厅,依稀能看见窗户纸上透出来的两道人影。

    他垂下眼收拾好情绪,缓步走了进去。

    傅有琴担心了一晚上,本来以为晚饭时间人就该回来了,结果等到大门落锁的时候也没看见小儿子的人影,急匆匆的喊了下人出去找,结果谁也没看见闻湉去了哪里。

    此时一看见闻湉,就着急的将人拉过来,在他背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佯怒道:“你跑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说着又看见他手心的白布,顾不上责备拉着他的手心疼道:“手怎么了?”

    闻湉蜷了蜷手指,将手抽出来背在身后,低着脑袋撒谎,“路上被绊了一跤,在地上擦破了点皮,不严重。”

    “明天就是你姐姐的大婚之日,你这么深更半夜还在外面浪荡,让人知道了成何体统?”坐在主位的闻博礼出声呵斥道。

    闻湉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幽幽的抬眼看向他。

    闻博礼惯常穿一身素色长袍,头发用白玉冠束起,面容端方,气质儒雅,即使带着怒气的呵斥,看着也并不怕人。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是四方镇百姓对于闻博礼的评价。

    然而经历过一世的闻湉只觉得可笑又虚伪,他直直的看着闻博礼的眼睛,轻声问:“爹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败坏了闻家的名声?”

    闻博礼一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闻湉从小娇养,性格却很软和,而且向来信赖敬重自己的父亲,闻博礼万万没有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质问。

    他满脸愕然看着闻湉,神情由震惊转为惊怒,“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就这么看待自己的父亲?!”

    傅有琴轻轻推了他一下,“你少说两句。”

    然后又拉着闻湉到另一边,看着他有些苍白的面色跟发红的眼眶,心疼的摸摸他的脸,“你爹也是担心你,下次回来晚了就让下人回来传个口信。”

    “明天还得早起,让代福给你换了药早些休息。”在闻湉背后拍了拍,傅有琴推着他往外走,让代福打灯笼送他回去。

    闻湉顺从的走到门口,临走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见闻博礼眉头皱的死紧,面色不郁的看着背对自己的妻子。

    察觉到闻湉的目光,他的脸色僵了一下,欲盖弥彰的扯了扯嘴角,摆出慈父面孔,“早点回去休息。”

    狠命的在手心掐了一把,闻湉忍住质问的冲动,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对质的时候,然后挺直脊背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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