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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长清脸上浮出笑容,站起身拱拱手致歉,“多谢亲家体谅。”
耽误的时间已经不少,得到肯定后焦长清就匆匆出去准备,闻博礼跟傅有琴随后跟着出去。闻湉故意落在最后面,伸手拉了拉傅有琴的衣袖。
傅有琴奇怪的转过身,“怎么了?”
闻湉先前就打好了腹稿,此时垂着眼睛,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大婚之日惊了马还摔断了腿,哪有这么刚巧的事情?我们还是派人先去焦家看看稳妥。”
傅有琴虽然对于焦长献缺席不悦,却也没想到这一层上去,她犹豫道:“长献是个好孩子,一向体贴你姐姐,这次说不定是真的出了意外,而且这一来一回也耽误了吉时”
闻湉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焦长献之前伪装的太好,两家订婚之后,他逢年过节都会上门拜访,时不时还会给闻书月捎点小礼物,要不是闻湉经历过后来发生的事情,也不会相信这些都是焦长献处心积虑哄骗他们的手段,为的不过是闻书月的嫁妆以及背后的闻家罢了。
所以后来闻博礼休弃发妻占了傅家家产,将妾室扶正,焦长献也有样学样,转而勾搭上了妾室的侄女。
“我让代福抄近路先去焦家打探消息,不耽搁时间,”闻湉晃晃傅有琴的衣袖,“我就是有些担心,先让人去看看总不会有错的,要是没事就算了,万一焦家是扯谎骗我们,半路上折回来也比让姐姐嫁过去受委屈强。”
傅有琴被他这么一说,竟也觉得有些道理,闻书月是她唯一的女儿,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格又温顺,要是焦家真的是扯谎,就算是半路悔婚,她也不舍得让这唯一的女儿嫁过去受欺负。
“好,你先让代福去探探消息。”傅有琴摸摸他的头,闻湉其实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但是因为娇气天真性子,她总忍不住把他当孩子护着,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这孩子忽然成熟了许多,也终于有了大人模样。
先交代代福去乐河镇打听消息,闻湉把老渔夫的位置告诉他,这才往后院去。
时间耽误的太久,傅有琴端着饭喂闻书月吃了两口,然后用手帕给她擦干净嘴,半笑半哭的道:“吃饱了饭才好出门。”
闻书月紧紧握住她的手,母女俩看着对方,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吃过上轿饭,就该出发了,闻湉将掀起的盖头重新盖好,然后蹲下身,让闻书月趴到自己背上。
闻书月比他矮了一个头,闻湉背着她还不算吃力,将人颠了颠抓稳,就背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闻府门前锣鼓喧天,鞭炮齐响,闻湉背着闻书月跨过火盆,然后将她稳稳的放在了轿子里。
轿帘落下,闻湉上了马,辞别双亲后,跟着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的往乐河镇去。
出了四方镇,迎亲队伍却没有走官道,而是转向了西山头的小道。
在闻家耽误的时间太多,要赶在吉时之前赶到焦家,焦长清合计了一下,带着众人走了西山头的近道。
西山头虽然匪患猖獗,但是像他们这样人数众多的队伍,也少有匪徒敢惦记。
迎亲队排成一条红色的长龙,缓慢的往西山头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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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喜哥,他们往咱们山头去了!”
一个十岁大小的孩童灵活的翻过一个小山坡,对藏身的在山坡之后的大汉说道。
大汉叫常喜,是西山头的土匪,听说焦家的混蛋少爷要成亲,他特地下山来守着,准备给这人渣一点教训,他正愁这么多人怎么下手呢,没想到这群人竟然还敢往他的地盘借道。
“嘿嘿,这不正好,兄弟们正愁找不到机会给你小乔姐姐报仇呢。”常喜从草地一跃而起,呸的吐出嘴里的草根,将小孩儿往背上一甩,迈开腿飞快的就往西山头跑,“咱们回去喊人守着他们,今天爷爷非要给焦家小子一点教训,西山寨的女人也欺负!”
西山头在四方镇的西边,是祈天岭延伸出来一条小山脉,因为挨着祈天岭地势易守难攻,就成了西山寨的据点。
西山寨成立有些年头了,帮里老弱妇孺一个不少,汉子们主业还是种地,也就农闲时才出去吓唬吓唬那些过路的富人,做点小买卖挣外快。后来老大跟军师来了之后,西山头才渐渐做大,成了四方镇响当当的土匪,以至于西山头这条近道也少有人敢走。
焦家要不是仗着人多势众,也不敢走这条路。
常喜熟悉地形,背着小孩儿老早就赶了回去,然后召集了几个能打的兄弟,就到山道两边埋伏着去了。
闻湉骑着马走在轿子边,一边跟闻书月小声说话,一边有些焦急的回头看。
代福比他们先出发,白天走水路也快,再过上一会儿,也该带着消息回来了。
“是他吗?”常喜指着跟在轿子边的闻湉问。
小孩儿点头,“小乔姐姐说,焦长献长得可好看了,这里面就他长得最好看,肯定是他。”
常喜眯缝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穿红衣,长得又好看的,确确实实的只有闻湉一个,而且还一路跟在轿子边说话,肯定是新郎官就没错了。
他朝对面的兄弟打了个手指,指了指闻湉的方向,意思是等下抓这个。
对面回了个明白的手势,埋伏在草丛里耐心的等待着。
排成长龙的队伍慢吞吞的往前走着,闻湉频频的往后看,第一百零一次回头时,终于在队伍末尾看到了骑着马往前来的代福。
第91章()
此为防盗章;小可爱订阅不足,补全订阅或72h后可看哦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人,只想静静。
盯着小少爷的毛茸茸的头顶看了一会儿,还以为是自己将人又惹哭了;楚向天难得有些懊恼;对着小小的发旋发了一会儿呆,他忽然想起什么;在怀里摸索一番,拿出个红色的小木球来。
小木球是红木质地,也就婴儿拳头大小,做工却异常精致,上下前后左右六个面都刻着兔子,每只兔子的动作各不相同,有竖着耳朵张望的;也有半立身体滚球的;每一只都雕刻的活灵活现;宛若活物。
竖起耳朵的小兔子莫名有些像闻湉,楚向天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
“给你变个戏法,看不看?”
一条腿曲起一条腿伸直,楚向天把玩着红色的小木球;木球被打磨的很光滑,泛着温润的光泽。
闻湉将脸抬起来;不解的看着他;说话还有些瓮声瓮气;“什么戏法?”
“拿着看看。”将小木球放进他手里,楚向天扬扬下巴,让他自己看。
小木球在手里滚了一圈,做的精巧可爱,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闻湉目光不解。
勾了勾唇,将小木球从闻湉手里拿回来又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仔细了,别眨眼。”
闻湉不听话的眨了眨眼睛。
将小木球摊放在手心,楚向天用另一只手在木球表面轻轻敲击几下,就见圆溜光滑的木球瞬间散成了一堆木头片。
闻湉眼睛微微睁大。
“继续看。”楚向天一笑,将木头片随意的堆放在衣摆上,随后两手翻飞,只片刻,被拆散的小木球又恢复了原样。
好奇的微微倾身,闻湉将小木球拿过来把玩,光滑的表面没有一丝缝隙,而且上面刻着的小兔子动作也跟刚才不一样了。
滚球的兔子将球顶在了脑袋上,竖耳朵的兔子一只耳朵垂了下来。
“这是怎么弄的?”学着楚向天用手敲了敲,却没有任何变化。
“想学?”楚向天稍微靠近他。
闻湉点点头,注意力都被小木球吸引了。
“这是改良过的鲁班球。”楚向天坐到他身后,前胸贴上他的后背,伸手在木球的一处点了点,“用巧劲儿敲这里。”
闻湉用手指敲敲,没有反应,他疑惑的回头看楚向天。
正好也低头看他的楚向天跟他的视线撞到一起,两人隔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闻湉的耳朵“腾”的一下就红了,不自在的转开脸,缩了缩脖子,说:“敲不动。”
“我教你”楚向天眯眯眼,握住他的手指,在同一个地方敲了敲,一块小巧的木头片掉出来落在闻湉的衣服上。
闻湉伸手去捡,顺势脱离了楚向天的包围,还往边上挪了挪。
没事靠这么近干什么!
小木球缺了一块木头,就有了开口,闻湉将木球仔细的研究了一遍,发现里面都是拼接紧密的榫头,一块咬合着一块,环环相扣,卡的极为巧妙。
研究了半晌,闻湉试着动手去拆,折腾了一会儿还真弄下来几块木头片,慢慢的找到了手感,闻湉的动作就越来越快,过了一刻钟,精致的小木球只剩下一堆零散的木头片。
闻湉的眼睛亮晶晶的看楚向天,“拆成功了。”
楚向天摸摸下巴,毫无吝啬的夸奖道:“真聪明。”这话也不是说虚的,这枚改良鲁班球比普通鲁班球要更加的精密复杂,他能熟练的拆解拼合是因为他常年与各种军械接触,小小的鲁班球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上难度。但是闻湉头一回玩这个,一刻钟就能全拆开,确实算是聪明有悟性了。
得到了夸奖,闻湉愉悦的眯起眼睛,眼角眉梢都写满了快活,低下头,他又试着将拆散的零件重新组合起来。
拼合比拆解难度要大上很多,直到艳丽的晚霞铺满整片天空,闻湉也才拼出了一小半。
“不着急,慢慢拼。”楚向天伸手揉揉他的头,闻湉咬着嘴唇还在聚精会神怼鲁班球。
楚向天哭笑不得,伸手将剩下的零件收拾起来,不让他继续沉迷。
被打断了兴致的人凶巴巴的用眼睛瞪他。
楚向天摊手,“该吃晚饭了。”
沉迷小玩具的人这才反应来,轻轻抿唇,站起身拍拍衣服,就准备下去。
看见他的动作,楚向天一把拉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不要动,自己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然后张开手臂,让屋顶上的小少爷跳下来。
往下看了看,闻湉有点害怕,抗拒的摇头,他四处看了看,正好有下人经过,就喊了一声,“给我搬个梯子过来。”
被叫住的下人动作很利索,匆匆跑走片刻后就搬了一架梯子架在屋顶上,闻湉施施然的顺着梯子下来,心情很好的站在楚向天面前,微微仰着头对他笑,“今天谢谢你啦。”
本来想来个英雄救美的楚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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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之后,园子里的花争先恐后开放,冬天的影子彻底消散,小小的四方镇几乎被绽放的鲜花包围,城外的桃花林开了大片,漫山遍野都是粉色桃花。
镇上的百姓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花朝节做准备。
二月十二是百花生日,又名花朝节,这一天,不管男女老少都会外出踏青赏花,未出阁的姑娘,还会亲手做一盏“花神灯”挂在桃花树上,祈愿姻缘美满。
闻湉对过节的兴趣并不大,他发愁的托着腮帮子,想的是城外那么大一片桃花林,要是一棵树说一句话,他还不得被吵死,更何况他还得在家盯着闻博礼。
每年花朝节前后,闻博礼总会去寺庙沐浴斋戒,住上半个月或者一个月。重活一世,闻湉信他的鬼话才有鬼,他觉得闻博礼多半是私会情。人去了,所以他得待在家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