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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眨巴了眨巴眼睛,泪水还沾在长长的睫毛之上:“灭九族不好吗?这样宫里的人都跟着陪葬!”
墨宁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噗呲”一笑,刮了下林嫣的鼻子:“你怎么……真是我的傻丫头!”
林嫣却极其认真的说道:“我是真的怀疑,刺杀你的人是周家派出去的。”
“哦?”墨宁挑起眉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嫣道:“你没了,谁得的好处最大?”
当然是周皇后。
这几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如今东风吹走了,自然该西风呼啸。
墨宁却摇摇头:“就算是周家派了人出来,可是回京的路线是谁给的?刺杀计划是怎么策划的?”
不是他看不起周旻和临江候,若是有这个能力和魄力,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还只管着一个京卫。
林嫣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背后有人助了她们一臂之力?”
是谁这么险恶,跳出来,保证打不死他!
墨宁叹口气:“宫里太凶险,朝堂斗争远比内宅精彩。嫣嫣,你心思单纯,我不想你卷入这些争斗之中。”
所以,他借着假死,要搅乱京中这池污水,快刀斩乱麻,给嫣嫣一个宁静安稳的宫廷生活。
林嫣听他话里有话,沉默一下说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夜夜睡不好。从此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愿意陪着你趟火海上刀山!”
墨宁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动的,抿了下嘴,将抱着林嫣的胳膊紧了紧,却不料正触动伤口,忍不住“嗯”了一下。
林嫣这才反应过来墨宁是受了伤的,忙立起身子,伸手又要解开他的衣领。
墨宁抓住她的手,摇头:“这么想我,马车上就脱人衣服?”
他的伤口太吓人,还是别这个时候吓坏了嫣嫣。
林嫣怔了怔,是不是又被调戏了?
算啦,不跟伤员一般见识。
她从善如流,只要人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也压根没问他是怎么同宗二合起伙骗整个朝廷的。
六安侯府不知道墨宁回来了,眼下更关心的是宗二当初立下的军令状。
人回来了,亲事难道要六安侯府硬咽下去?
楚氏坐立不安,来回踱步。
宗韵景又被叫出来做背景,很是无奈的看着自己亲娘在眼前晃呀晃。
军队进京时,所过之道路两旁的茶社,临窗的好位置全被有脸面的人给包了。
他自然也在其中。
可惜从林嫣出来对宗二拳打脚踢,宗韵景就没忍心看下去。
林嫣这熊孩子想干什么,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关键时候,她还念着情分要把宗家撇了出去,自己去飞蛾扑火。
而六安侯府,却无意中刺了她一剑,这个时候还考虑狗屁亲事,不该把宗韵凡好好揍一顿,然后想法子帮林嫣一把吗?
母子俩各怀心事,互不言语。
好在因为墨宁的事,宫里也没摆什么庆功宴,只是将俘获来的伪朝太后杜氏羞辱一番关进天牢,就散了朝会。
六安侯是掐着宗韵凡的脖子回来的。
楚氏一看见父子俩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就迎了出去,脱口就问:“不会真要娶周慕青吧?”
“娶个屁!”六安侯怒道:“你以为万岁是傻子,让咱们家同周家结亲吗?”
还不是托辞。
如今朝中大臣对墨宁遇刺,谁不是心里打着问号?
结亲?
跟最大嫌疑犯家结亲吗?
建元帝要是看了六安侯府不顺眼,兴许会!
六安侯将一脸败坏的宗韵凡扔进正房,上去就是一脚:“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249装什么小白兔()
宗韵凡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楚氏又心疼又生恨,抬起拳头犹豫一下,到底落在宗韵凡的背上:“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就看上周家的姑娘!”
宗韵凡忍不住解释:“宁王都能谋算到心爱的姑娘,我为什么不能?”
话一出口,连宗韵景都想上去抡一棍子。
他跟宁王能比吗?
宁王娶个式微的妻子,宫里巴不得,自然谋算起来容易。
但是六安侯府呢?
作为臣子,哪怕可以横着走,关键时刻的站队不能摇摆。
和周家,壮大周皇后的势力吗?
六安侯气的又上去捶了两拳:“让你没脑子!让你没脑子!”
若是再有个儿子,有长子的脑子和次子的健全,他发了疯舍不得这个熊孩子呢!
宗韵凡躲开了六安侯的拳头,道:“我知道错了,当时因为受宁王娶亲刺激,接到宫里召唤我就脑子热了。”
人不中二非少年,难道只能林嫣四处霍霍,他就不能冲动一下?
再说……又没死。
宗韵凡咬紧牙关,硬把宁王的消息憋了回去。
当初找到墨宁,对方将心里的疑问坦诚布公,又问他是否真得不顾宗家,非要娶周家女。
宗韵凡是犹豫的。
冲动那么一下,不是不后悔。
若是没这回事,他还能静静的看着周慕青婚嫁生老,不声不响的守在一边,互不打扰。
可是他喝了喜酒,有些昏头,糊里糊涂的就打破了平静。
回去若是娶,林嫣和宗家怎么办?
若是不娶,周姑娘又要落什么名声?
看着宗韵凡默不作声,眼里似乎还有些挣扎,楚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凡哥,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这么折磨你亲爹亲娘。”她捂着脸哭诉:“宁王为了你,明知宫里设套还是往里钻。你活着,他却没了,你让我活着不能见嫣嫣,死了不能见你祖父祖母和姑母!”
楚氏拿帕子狠狠撮了下鼻子,道:“若是你还是鬼迷心窍执意要娶那个周慕青,今个儿你也别喊我娘,从此宗家再没你这个儿子!”
她自听到宁王的消息,就夜夜做噩梦。
梦里不是宗氏哭着问她为什么没照顾好林嫣,就是林嫣找她要宁王。
当初林嫣听说宁王也去了北疆,那个绝望失落的眼神,她现在想想都觉着心惊胆颤。
宗韵凡垂着头,不知怎么安慰伤心欲绝的楚氏。
他求助了看了眼六安侯。
六安侯一挺脖子,根本不替他开脱。
宗韵景冷冷看着两人的眉眼官司,大概猜中了宫里头得意思。
还有,宗二最疼嫣嫣,怎么宁王没了,小表妹守寡,他没事儿人一样?
宗韵景直觉这里有猫腻。
他又实在被楚氏哭的心烦,少不得多问一句:“是不是万岁没提这一茬?”
六安侯道:“是,他不提,咱们家也要当没这回事。反正消息又没传出去。除非周家不要脸,非要死乞白赖的赖上咱们。”
说到这,他忍不住又踹了宗韵凡一脚:“麻麻痹!你娘说的就是我的意思,你要是还对周家的人执迷不悟,信不信老子立马开你出族!”
周家和皇帝的官司,他们六安侯府不惨和!
宗韵景见无事,慢慢悠悠说道:“父亲息怒,这几天把弟弟交给我劝导劝导吧?”
六安侯还骂骂咧咧的嗓门突然哑了下去。
这么狠!
他斜眼瞧了瞧楚氏。
楚氏一咬牙:“看我干什么,你舍不得你宝贝儿子,我舍得!景哥,好好教训他,别享受了家里的荣耀,不把宗家的责任扛肩上!”
她算是听出来了,傻儿子在建元帝跟前说漏嘴,建元帝拿着周家姑娘做诱饵,耍了一众人!
宁王为了林嫣,甘愿入局,没想到命不好真折了。
她对不起林嫣,对不起死去的宗氏。
宗韵景冷笑一声,冲宗韵凡招招手:“推你家哥哥出去,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说话。”
宗韵凡菊花一紧,却也不想再在这里看不明真相的父母难过。
他后悔了不行吗?
宗韵凡赶紧推着宗韵景出了院门,小声问:“宫里真要内讧?”
宗韵景没搭理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个弟弟这么傻,是不是跟林嫣跟的太久,被传染了?
宫里周皇后也是有些忐忑。
凤华宫里,她屏退了众人,帮累了一天的建元帝揉着肩膀,心里盘算着待会要说的话。
若不是因为献俘,建元帝怕还不会出八宝阁。
好不容易能跟他单独相处,周皇后就想提一提某些事情:“万岁,前朝那些余孽可是臣服了?”
建元帝疲惫的点点头。
乌合之众罢了。
周皇后笑道:“这下子您可算松口气了,将来史书上肯定要给您添上重重一笔。”
建元帝抬手拍了拍周皇后搭在他肩头的手,咧咧嘴角笑了笑。
周皇后又道:“万岁,这可是喜事一件。还有青青和宗家次子的婚事,是不是也该实现当初的承诺了?”
喜上加喜,岂不更好?
建元帝脸陡的一冷,突然站起身,神色隐隐含着怒气的面对周皇后。
周皇后不知哪句话说的不对,下意识的跪了下去:“万岁,臣妾哪里说错了?”
她倍感委屈,如今北疆事了,战俘已献,不就该兑现宗韵凡的心愿了吗?
“梓潼!朕知道你不喜伯瑾,可那是朕的亲生儿子!”建元帝道:“如今他下落不明,生死难辨,你不当回事也就罢了,为何还逼着朕去替你们周家操心什么婚事!”
周皇后惊呆了。
她忍不住辩解:“臣妾自是知道万岁心里难过,这不是想用喜事来冲淡一下您失去长子的心!”
好像,宁王目前这种状况,建元帝多无辜似的。
建元帝叹口气:“梓潼,朕心里难过,也很累。一闭眼就想起仙去的杨氏和伯瑾小时候的模样。婚事且往后放一放吧。”
周皇后还能怎么说,只好点头应下,又劝慰了两句。
建元帝伸手扶起她:“看你这几天也是操劳,早点休息吧,朕去别处。”
周皇后毕恭毕敬送他出宫,一转身就摔了建元帝刚用过的茶盏。
未央面色苍白,说道:“娘娘,那是万岁专用的……”
怎么可以随便摔了?
周皇后冷笑:“怕什么?恐怕以后他来凤华宫的时候就少了。”
要抬举哪个贱人继续玩他的平衡术?
还一闭眼就想起杨氏和宁王小时候的模样,怕是想起就偷着乐了吧!
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小白兔!
250拼演技()
果然第二天,建元帝下旨,派出几路人马沿着去往北疆的路寻找墨宁下落。
且在群臣面前悲痛异常,哭着说道:“朕就着一个能力出众的儿子,本以为百年后,能放心的将大周交给他。谁知道……”
话没说完,伤心欲绝,几度昏厥过去。
众臣跟着抹眼泪,纷纷说了说宁王的功绩。
临江侯和淮阳侯对看一眼,都扯了扯嘴角,现在说这话早不早,万一宁王没死,是不是就算钦定的太子了?
张智尧抹了把眼泪,趁机说道:“沧州一案,宁王带下为大周追回税金万两;西戎蛮子,也是宁王力主一战,这才保住咱们一方疆土的安稳;京中官员贪腐,也是殿下雷厉风行,保住大周的清廉之风。臣只愿上天有好生之德,保佑殿下安然无恙!”
曾辉也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