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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她真的很想知道临江侯为何连公主都敢算计,还连累的墨宁丢了兵权。
林嫣也不知道是为自己出气,还是为墨宁抱不平,脑袋一热就带着丫鬟们往花厅去了。
赵氏正坐在花厅里,陪着临江侯夫人王氏说话。
“前几天咱们两家实在有些误会,闹的我都没脸上门。”王氏道:“街上谣言不断,小老百姓就爱瞎嚼舌头。”
赵氏手里捏着对方递过来的喜帖,翻来覆去得看:“你家二公子,尚了公主了?”
随王氏说什么误会,赵氏知道怎么回事,自然也不会真的以为同临江侯府就此远了。
她眼下羡慕的,是这手里的喜帖。
虽说尚了公主,做了驸马爷离庙堂就远了。
可是远的是李显这一代,临江侯府可就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王氏一个二品侯夫人,以后就是皇帝外孙的奶奶,再见面说不得谁给谁行礼了。
赵氏心里有些发酸。
不久前,两个人还平起平坐呢。
李家算不算因祸得福?
王氏喝着手里的清茶,眼睛瞟了瞟拿着喜帖不撒手的赵氏,嘴角泛起一丝得意。
这个赵氏,总以为自己以后会是国公世子夫人,待人接物眼高于顶。
如今林乐同被革职在家,不知道前程如何呢?
王氏放下茶盏,眯了眯眼睛。
六安侯府上下,将林嫣看成个眼珠子,为了给她退亲,名声都不要得打上她们家的大门。
这会儿倒乖乖的跟着林礼回来了,到底是蠢还是精明呢?
守在门口的拂冬本还拿帕子扇着风,心里埋怨着这什么鬼天气,刚过五月就热的让人坐不住。
她眼风一扫,突然发现院门口林嫣带着她的两个丫鬟绿罗和疏影走进来。
“七姑娘来了。”拂冬扬声喊了一声后,就伸手打起了门帘。
林嫣笑着点了点头,抬脚迈进了花厅。
“大伯母叫我?”林嫣笑道:“我刚街上转了一圈,才回家,还望伯母见谅。”
说着朝着赵氏行了一礼,竟似没看见王氏一般,自顾自的坐在了赵氏身旁。
“大伯母手里拿的什么?”林嫣不待赵氏有所反应,伸手就抢了过去。
她翻了翻,果然是李显尚乐康的喜帖。
前世里,乐康公主明明尚了个寒门出身的探花郎,怎么就换成李显了呢?
听宗韵凡说,李显这人极其狡诈,同李啸是两种性格。
一个没脑子,一个脑子里坏点子太多。
赵氏上次因为林嫣要粗使丫鬟的事情,被气了一场。
本不愿意再招惹她,就当府里没这个人一样。
偏偏王氏来了,问几位姑娘怎么不见踪影?
身为掌家主母,有客来了不让小姑娘们出来见一见,确实说不过去。
何况又不是自己亲生的。
既然王氏问了,她装也得装出个慈善的样子来派人去请上一请。
二房那两个一个有病一个抄经,三房这个一定也不愿意出来。
谁知道明明拂冬说林嫣不在家,这会她倒跑的快凑了上来。
“七丫头,这是临江侯府的夫人,没见礼呢怎么就坐下了?”赵氏本着脸说道。
林嫣这才重新站起身,对着王氏深深行了一礼:“夫人莫怪。刚才丫鬟就告诉我您的身份了。只是想着毕竟刚退过亲,你家长子又出了那档子丑事,您一定不太乐意看见我吧?”
一句话说的赵氏和王氏黑了脸。
高门大户,最会的就是掩饰太平。
王氏走了几家,没一个提永乐宫的事情,都喜气洋洋的拿着喜帖恭喜她得了个公主媳妇。
而林嫣,她是真不会说话,还是故意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嫣说完话,就翻了篇,不等王氏有所反应,又坐了回去。
王氏忍了忍到底没忍住,仗着自己是个长辈,眉头一皱:“你就是这种规矩?”
林嫣低头看着脚尖,没有吭声。
王氏更得意:“女子的恭、柔、谦、顺你哪一样做到了?”
林嫣抬起眼,不可置信得盯着王氏。
不是说临江侯夫人精明非常吗?
感情是个棒槌!
在别人家里,倒教训起人来了。
王氏却把林嫣的不可置信,当成了胆小懦弱。
“前一次,你在街上破口大骂,失了女子的柔顺;这一次,在家里就对长辈不敬重,又没了女子该有的恭谦。”
王氏扭脸对赵氏道:“你好歹是她伯母,就算小时候她在外面没受过正规教养。既然回了公府,出去代表的就是国公府的脸面。《闺训》《女学》,该让她抄写的就得抄写!”
赵氏从王氏对林嫣的呵斥中,立时醒过神来,她迅速的从袖子里抽出一方罗帕擦拭眼角:
“我哪里管的了?来到家有一阵子了,我连影子都见不着。”
王氏惊讶:“莫不是贵府上对姑娘们教养不严,连晨昏定省都免了吗?”
“哪里?”赵氏百般委屈:“六丫头腼腆,不大出二房的门;五丫头倒是孝顺天天过来请安。她,”
赵氏指了指一旁默不作声的林嫣:“头一天怕她疲惫,我专门派人说不用过来。结果她就真的从不过来请安。”
“也是我的错,以前想着有婆婆看着,我就没管过。后来被六安侯接去,我也没往心里去。总以为起码的礼节应该懂得,谁知道…”
赵氏一脸的为难,好像林嫣这副无法无天得样子,让她很为难似的。
呵呵,林嫣心里冷笑了一下。
王氏听了,疾首痛心:“林七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朝以孝称天下。当年太后病重,万岁爷日夜不离榻前,凡是汤药必定先尝过才递给太后娘娘。”
“而你,母亲没了,亲爹又不成个样子。亏了你大伯母主持着一大家子,供养着你。不指着你以后孝顺,起码晨昏定省,每天的请安不能少吧?”
说完她瞟了一眼林嫣,果然还是坐着没动,头低的似乎更狠,肩膀也轻微的耸动。
莫不是哭了?
原来这么胆小懦弱,说两句就吓哭了。
099不打脸都不好意思()
亏之前她还以为是林嫣要设计国公府长房一家呢。
王氏眼睛里露出了轻蔑,嘴角歪了歪。
过一会儿,训斥的差不多了,就再吓唬她一下,最好把沈氏留的东西乖乖交出来。
否则,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内宅的手段。
林嫣等她们唱念坐打一套做齐全了,终于笑着抬起头来:“临江侯夫人可是说完了?”
“你们说完了,那就该我说一说了吧?”林嫣眨巴了下笑的快流出眼泪的眼睛。
王氏心里咯噔一声沉了下去,眼风忙扫向赵氏。
然而赵氏却长着一张嘴,目瞪口呆的盯着突然开口的林嫣。
林嫣伸出右手,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的反驳:“第一,临江侯夫人说什么恭柔谦顺。莫不是选择性的忘记了我为什么当街大骂?”
“贵府李啸身为世子,同人无媒苟合,又当街指责自己的未婚妻。若我是忍气吞声了,置当年定下这门亲事的祖父颜面何处?”
“难道我同贵公子因为长辈之命,就活该被他退亲、侮辱、然后自裁吗?大礼何在?
若是没记错,贵府长女的婆家,还是夫人您带人砸的。您的恭柔谦顺呢?”
自己立身不正,倒有脸说别人家的孩子。
王氏脸色一白。
李啸!她捂住胸口,这个孽子是她心口的痛
还有林嫣,怎么知道她看女儿受气,带人砸了女儿婆家的事情?
这刚过去几天,消息都还没传出来呢!
那边林嫣又扳起一根手指:“第二,所谓晨昏定省。《礼记》有云:凡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清,昏定而晨省。说的是侍奉父母,晚间服侍就寝,早上省视问安。”
“我幼年丧母,教养于祖母膝下。
祖母最是守礼守节,当年被妾室逼到庄子里都不忘记教养我规矩。”
说着林嫣似有若无的看了眼赵氏。
赵氏脸上一凝。
妾室,指的不就是林乐同的生母,大前年刚去世得老姨奶奶?
林嫣这话实在诛心,让赵氏忍不住又记起自己嫁的是个贱婢生的庶子。
林嫣翻了个白眼,接着说:“可惜教养我的母亲和祖母俱不在了,每天卯时我都早早起来,去正院祠堂给两位长辈擦拭牌位,以示请安。若这还被人说不孝,我可不认!”
赵氏一没有生恩二没有养恩,妄想着让她来长房晨昏定省。
哪来那么大脸!
“反倒是对着那些心怀叵测,一日也没有教导过的人磕头行礼,才是真正的大不孝!”
林嫣语气冷清,抛掷有声:“我身为一等信国公府家的嫡孙女,决不能失了骨气!”
赵氏脸颊一抽搐,下意识的向后靠了过去。
“第三,”林嫣缓缓又开了口。
王氏却猛的站起身:“没什么第三了!”
她指着林嫣:“长辈说你两句,你倒整出一套的反驳之语来。还一、二、三!这就是你的知书达礼吗?”
林嫣歪了歪脑袋,避开了王氏的那跟手指:“第三,有理不在声高。夫人您色厉内荏,所谓哪般?”
她也站了起来,这半年小身板长高了不少,比娇小的王氏还高了半头。
林嫣居高临下:“在别人家指手画脚,夫人您的知书达礼呢?”
“你…你…”王氏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她错看了林嫣。
这就是个忤逆犯上的野丫头!
跟她出门的心腹赵四家的,一看主子吃了亏,仗着赵氏也恨林嫣,这屋子里又都是赵氏的人。
她往前一站,满脸的横肉直打颤:“你一个小姑娘家敢对二品的侯夫人不敬!还不赔罪!”
“啪!”一声响。
赵四脸上挨了一巴掌,脸色顿时有些发懵。
谁也没看见林嫣身后的疏影什么时候出的手。
疏影胸脯起伏,气鼓鼓的说:“你是哪里来的奴才,也敢吓唬我们家姑娘?”
在自己家若是让姑娘被别人欺侮了,简直有辱她疏影的威名。
呜呜…捂脸,这老奴才脸皮太硬,震的手疼,看来以后还要多练练力气。
赵四家的气得眼红,又怕真坏了王氏的名声。
她转而对赵氏道:“赵夫人,这就是你家丫鬟的规矩?”
不等赵氏说话,林嫣就把疏影拉回身后,冷笑:“这是我丫鬟的规矩,怎么着?”
她转向王氏:“临江侯夫人在别人家做客,也这般肆无忌惮的教训人家姑娘,惯着自己的奴才冲撞人家主子吗?传出去,您的脸上是能贴金呢还是有光呢?”
她其实很想问一句,您的脸到底有多大呢?敢在别人家横。
王氏一甩袖子,铁青着脸,招呼都没同赵氏打一声,就带着赵四家的直愣愣走了。
林嫣整了一出事儿,看也不看赵氏一眼,也带着自己的丫鬟耀武扬威出了门。
果然没白来一趟。
爽!
这种扬手就打脸的感觉,果然爽快!
希望大伯母以后多多给机会,多领几个极品来给她解闷。
门口候着得拂冬等长房丫鬟,再看向林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