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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儿,老身做了这么多年的媒人,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盛大的婚礼啊,十里红妆,便是如此!”
萧翊是个骄奢之人,这些日子里赠予她的珠宝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此刻串在耳坠上的那两颗红玛瑙,据说是产自西域,石身晶莹,如美玉般无暇,堪称玛瑙中的极品。
出手如此阔绰的殿下,就算给整个京城挂上红绸面儿她都不觉得稀奇。
虽说自己是个乡野村『妇』,难保不会被繁华所『迷』眼,可见得多了,自然也就那么一回事儿了。
晋王么,但凡他高兴,有何事是他所做不出的?
温明姝被大哥背上了花轿,轿起之时,她下意识地想要掀开轿帘再看一眼府里的人,捏住盖头的手微微愣了愣,最终没有将它掀开。
这一走,就不会时常回来了,三哥还不知道她成亲的事,若他回来见不到自己,会不会很着急?
大哥平时话少,回家之后就闷头扎在书房里,除了她,再无人同他说话了。
长姐『性』情恬淡,对她亦是极心疼,过不了多久应该就有媒人要替她看人家了,以后想见面,怕是很困难。
还有母亲……
上辈子没有感受过这般浓烈的家人关怀,还没享受几天,便被迫分离。温明姝垂着头,豆大的泪珠一滴滴地落在了朱红的裙面上,两朵深『色』的花渐渐蕴开。
·
新娘被送走了,太傅府仍然热闹非凡。正月十五那日因为事情变化之故,太傅长女未能出阁。虽是如此,可二姑娘的名声依旧,此番前来参加喜宴的王侯公子,多数是为了见上一见这位才情双绝的女子。
顾黎的年纪虽然已经谈不上“公子”“少爷”了,可模样生得俊,便将其他方面的不足给生生弥补了。
送走了小妹,温明言就回到了福安楼,人多眼杂,实在是不便抛头『露』面。
顾黎捧着一个精巧的锦袋一路尾随她到了后花园,海棠实在是忍无可忍,但又想到上次在糕点店拿汤汁泼他的事,就没了底气赶他走,只得装作没有瞧见,拉着自家小姐加快了步伐。
宾客皆在前院畅谈言欢,后花园里异常安静。顾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走在前方的女子,脚下卵石铺就的小径不甚平稳,几次都差点摔倒。
“明言妹妹~”
这个声音非常特别,语调婉转悠扬地传入耳中,温明言几欲昏厥。
在她快进入楼阁之际,顾黎脚下生风地窜到了二人跟前,摊开手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明言妹妹,为何不理我呀?”
海棠立即护在温明言的身前,模样十分桀骜:“让开!”
顾黎目光一转,笑了笑:“别急,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海棠顿时吓得面『色』煞白。
第44章 锦瑟和鸣()
喜宴之上的醇酒香气四溢,伴着暮春时节的鸟语花香,怡人沁脾。
而眼前的鲜花饼子,比任何一种味道都要浓香。
视线在那几块酥酥的糕点上停留片刻,温明言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口水,抬眼瞧着他,淡淡说道:“顾大人,这是小女子的闺阁,如此擅闯,是否不妥?”
顾黎眼中绽放着暧昧的精光:“妥,甚妥。言妹妹,看在我千里迢迢送来的份上,就受了我这番好意吧!”
口中称谓又放肆了不少。
见她不答,又道:“那就当做是弥补上次你未能买到糕饼的罪过。”
海棠横了他一眼,默默离开了。
温明言所敬重之人乃才情与儒雅兼备者,而此人却心『性』浮挑,不由让人心生反感。视线看向虚无的地方,她冷冰冰地开口:“麻烦顾大人让一下。”
“我不让~”
“堂堂邢部尚书,怎的这般无理?”温明言柳眉倒竖,不悦的情绪十分明显,“这里是太傅府,若大人觉得有招呼不周之处,或有不满,尽可离去。”
逐客令下得已经够明显了,可顾黎仍是不予理睬,欺身上前,压低了声音:“难得见上妹妹一面,我怎舍得离去?”
温明言被他轻浮的言行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脚跟磕上凸起的卵石,身子一个不稳,惊叫着往后倒了下去。
顾黎嘴角上扬,手臂穿过她的腋下,握住纤细的腰肢,轻轻一个用力便截住了她,身子与她贴近,暧昧极了。
他的鼻息温热,淡『色』的唇瓣蠢蠢欲动。
“放开我!”温明言在他茶『色』的瞳仁里看见了自己狼狈的模样,纤手抵在他的肩头,用力推了一把。
顾黎自幼习武,乃本朝唯一一位文武双全的状元爷,身体健硕,自是她这种深闺女子所不能推动的。
二姑娘的面颊因气急败坏而泛着浅浅的红晕,像极了开在冰天雪地里的腊梅。顾黎笑得愈发深邃了。
“放开他!”
一声怒吼自院中的石门处传来,顾黎循声望去,一个冷冰冰的家伙正往这边走来。
他的身后跟着春风得意的海棠。
温明朗……
顾黎的嘴角僵住,抓住温明言的手不由松了几分。
。
喜轿是由宫中分拨的侍卫抬着的,人的脚力比不上马蹄,速度自是慢了不少。花轿慢悠悠地行在红妆满挂的长街上,浩浩汤汤的迎亲队伍引来了不少市井小民的驻足。
红盖头周围垂着的珠子晃晃悠悠,双眼看不见任何事物,温明姝叹了口气,肚子也跟着咕噜了两声。
凤果已被握得滚烫了,手心的汗几乎将它蒸熟。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悠远漫长,而她夜希望这条路漫长无边,永远不要走到晋王府。
“新人到——”
话在肚里还没散去,便听得迎亲之人吆喝了起来,温明姝心里一紧,手中发力,凤果几欲被捏碎。
因为紧张,脸颊突地红了起来。外面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随后便是人群哄闹的响动。
感觉到软轿落了地,温明姝好想有一双手替她将轿帘拉紧,谁也进不来。
“殿下,王妃娘娘已经接来了。”那迎亲的人如此回禀着。
她没有听到萧翊的回答,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轿门忽然被人踢了一脚。
新娘子还未下轿之前,新郎会踢一下轿门,以示催促之意,若踢第二次还不见新娘子出来,新郎则会亲自将新娘背出来。
这个习俗,不管是江南还是塞北,都是一样的。
温明姝的脸涨得通红,她很清楚萧翊的脾气,不等第二次踢轿,他就会动手。思及此,便乖乖地走出了软轿,去赴另一个火场。
然而——
在她刚走出来的那一瞬间,就有一双手从她腰侧穿过,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双脚突然离地,温明姝吓得立马抱紧了萧翊的脖子,引得宾客们一阵起哄。
“等不及了吗?”萧翊附在她的耳畔温声细问,上等檀木的清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撩人心魄。
心知自己中了他的套,温明姝愤怒地掐了掐他的脖子,挣扎着欲要脱离他的束缚,却被他更加用力地箍在了怀里。
这样无意的举措,又引来了宾客们的阵阵欢呼。
入了王府正门,新娘要跨过烧得极旺的火盆。因她是被人悬空楼进来的,这道程序自是由夫君替她完成。
虽是极不情愿结这门亲,可手中的凤果却是完好无损,哪怕是几经颠簸,也不曾掉落下来。
被放到地上后,很快就有人往她手里塞了一方象征月老红线的红绸,另一端由人微微拉扯着,像是要把她拉到身边似的。
温明姝知道,与她同握这根红绸的,便是她的夫君。
两人见过的次数并没有多少,可萧翊的那张脸却跟烙在了她心上似的,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只要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他轻薄的语态,实在是叫人喜欢不起来。
夫妻并未有同心之感,盖头下的人满腹委屈,而萧翊却是在静静地打量着她,眼角的欢喜比身上的喜袍还要浓烈。
仪式很快就进行了,因容妃早已出家,尽管是晋王殿下的生母,她也没有因为这桩亲事而离开榛木寺,高堂之上,只余两张空硕的太师椅。
拜完天地,温明姝就被刘姑和陪嫁的半夏送入了新房里。
晋王殿下的寝房宽广奢华,床榻雕刻精繁的花草,由上等红木制成,质地纯良。榻成圆形,径直约莫八尺。大理石砌成的地面铺满了羊绒地毡,脚踩在上面极为舒适。
北墙悬挂着一面巨幅美人卧榻之画,画脚之下左右各有两口白瓷花瓶,里面『插』/了不少画卷。左右两扇窗户呈落地之状,窗枢为折叠式,垂有朱红轻纱。
刘姑小心翼翼地提着她的喜袍,嘱咐她仔细脚下门槛,待她入了殿中,适才揣着暧昧的姿态对她说道:“殿下为了这次的亲事,特意叫人打造了这张圆榻,比殿下未成亲之前的宽了足足有两尺呢!”
温明姝的心咯噔了一下。
好在盖头把她闷在了里面,若是叫人瞧见了那张足以烤熟鸡蛋的脸,她还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侍婢们进进出出忙活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刘姑领着半夏也一并退了下去,偌大的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温明姝静静地坐在铺着大红褥子的榻沿上,一颗心狂跳不止。
两个人结为夫妻的标志就是入洞房,也就是说,萧翊揭了她的盖头之后,就要……
不不不,不行!
猛地摇摇头,她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双手紧攥覆在膝上的裙儒,额上汗渍稍显。
不多久,紧闭的房门便被人由外推开,均匀的步伐缓缓往这边挪动,檀木香气渐浓。
“砰哒——”
秤杆被人从托盘里拿起来了,她感觉到有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息正向她靠近。
然后,她见到一双墨『色』革履长靴在自己身前站定,朱红的袍角在靴身处微微晃动。
温明姝愈加用力地攥紧了裙袍,随即就有一根铜制的秤杆伸了进来。那人未说一字,轻轻拨动食指,秤杆上挑,大红盖头轻而易举地就被掀开了,眼前豁然一片明亮。
约莫是错觉罢,温明姝看到盖头被掀开的瞬间,有一滴豆大的汗珠从自己的额头滑下来,不知落在了何处。
她没有抬头看向那个挑开自己盖头的人,双手仍然紧紧揪住裙袍,那枚凤果终于被捏碎了,汁水浸透喜袍。
萧翊似笑非笑地盯着坐在榻沿上的人,随之在她身旁寻了个地儿坐下,默了片刻,适才将自己的手覆在了那双状似在发抖的纤纤小手上。
第45章 洞房花烛()
温明姝所见过的贵胄公子并不多,可除了大哥之外,皆是轻浮之人。
也许这是京城一带的作风?
晋王的目光灼灼,盯得她浑身身上都难受不已。
“我并不想嫁给你。”温明姝抽/出被他覆着的手,斩钉截铁地答道。
她是不想因为拒婚而给太傅府造成麻烦,嫁给他,并不代表她已经妥协。
萧翊的眉眼并未因她的话而不悦,提『臀』往浓艳的美人身旁挪动了两寸:“可你还是嫁给我了啊。”
温明姝觉得他的话有理有据无法反驳,索『性』闭了嘴。
随着晋王殿下一道进来的嬷嬷将桌上的合卺酒呈了上来,眉目慈祥:“王爷、王妃,该饮合卺酒了。”
玉盘里的杯盏小巧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