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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铺吃了起来。
我当了东升帮老大之后,就不再吃露天的东西了,而此时大伙吃起来,却感觉到了一丝温馨,互望一眼,都笑了起来。
只有冯之桃极为不满意的道:“真是的,早知道吃这种东西,我就不来了,我明天要吃海鲜,吃龙虾。”她说着,还大口大口的吃着包子。
“好,找到我爹之后,你吃金山,我都给你搬来。”我笑着说了一句。
冯之桃哼了一声:“你说你们几个,都是当大哥的人,还吃这种地摊货。”
孙猴子笑着道:“我们哥几个以前老去安胖子那吃炒面,我最乐意吃了,才两块钱。”
提到安胖子,我也笑了起来,这胖子现在是发达了,那个店铺也变成了大饭店,他毕竟照顾过我,动迁的时候,我当然不会亏待他。
就在我们几个闲聊的时候,饭馆门口陆续的出现一些擦皮鞋的工人,他们都带着鸭舌帽,手巾披在身上,每当有人到饭馆里吃早餐几人就会问:“老板,擦皮鞋吗?”
擦皮鞋,在B市和S市这些大城市都是比较有名的,尤其是B市的胡同,常有这种擦鞋匠出现,几个老爷们蹲在餐馆门口等着人,很快就有路过的市民上去擦鞋。
这时,不远处又走来一个擦鞋匠,他提着箱子,帽子拉的很低,看不清他的面容,头发长的已经到了肩膀上,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他刚把箱子放到饭馆门旁,另外一个擦鞋匠就直接把箱子踢飞了,骂骂咧咧的道:“滚,上那面擦去。”
瘸子哆嗦了一下,忙拎起箱子走到远处,一个比较偏的地方。
“这也太欺负人了。”孙猴子看了一眼说道。
这时候正巧饭馆的老板路过,笑着道:“这一带,擦鞋匠也是拉帮结伙的,那个叫三胖子,是这带擦鞋匠的头头,我这饭馆早上的时候客流量大,当然都想到门前擦鞋,他心情好的时候,就让瘸子在这擦,今天看来心情不好了,所以就不让瘸子到门口摆摊了。”
孙猴子骂了一句:“擦个鞋还他妈的这么多的规矩,老子就去瘸子那擦。”说着他就站了起来。
刚到门口,那个三胖子就笑嘻嘻的问道:“老板,擦鞋么?”
“滚!”孙猴子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三胖子本来想指责一番,但看见孙猴子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忙缩了回去。我们这些人,混的时间长了,眼神中都带着凶光,又怎么是三胖子这种人能承受的。
孙猴子走到瘸子那里,坐到了椅子上,非常客气的道:“兄弟,擦鞋多少钱?”
“老板,一元。”瘸子说着,却始终没有抬头。
孙猴子微微一笑:“挺便宜,给我擦完,我在给你介绍几个客人。”说着,孙猴子就对我们摆摆手道:“大哥,过来擦皮鞋啊,这风尘仆仆的,咱们也享受一下。”
我带着大毛等人走了出来,大毛笑着道:“擦鞋还叫享受?晚上让大哥带你去按按脚。”
“好嘞!”孙猴子两眼放光的说着。
我带着几人走到了瘸子的身旁,瘸子对我们一直都是点头哈腰的,却始终不敢看我们一眼,可能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有些卑躬屈膝的,我倒也理解。
很快,孙猴子的皮鞋就擦完了,他看了一眼说道:“呦!还不错,这是我大哥,你给他擦好了,也许多给你点。”
“不用,不用,谢谢几位老板了。”瘸子说道。
我刚坐到椅子上,也是才听见瘸子的声音,这种声音有些沙哑,但却似曾相识。
见我没有动弹,瘸子主动的却扶我的小腿,说道:“老板,把脚放到箱子上。”
又是一句话,我猛然愣住了,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瘸子吓了一跳,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他的力气却非常小,孙猴子几人看到我的做法,都愣住了。
孙猴子忙道:“大哥,他挺可怜的。别为难他了。”孙猴子认为刚才瘸子的举动让我生气了。
我没有理会,而是盯着瘸子,沉声道:“你抬起头。”
听见我的声音,瘸子愣了一下,颤颤巍巍的道:“老板,你……你放开我,我要回家吃饭了。”他非常害怕的说道。
我丝毫没有放开对方的打算,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伸手就去摘瘸子的帽子。
第169章 尹三()
瘸子被我的举动吓到了,见我伸手,他猛的向后躲闪,但手腕被我拉住却挣脱不开,很快,我将他的鸭舌帽摘了下来。
瘸子的长发遮住了半张面孔,另一侧的脸上都是灰尘,他的目光躲躲闪闪,根本不敢看我,努力的低着头,就好像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样。
但就是这一闪的目光我太熟悉了,看到瘸子面容的一刹那,我的眼眶瞬间红了,用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声:“爹!”说着,我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听见我的喊声,所有人都愣住了,瘸子全身一震,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的挣脱了我的胳膊,忙说道:“你……你认错人了。”说着,他就转身跑去,连地上的箱子都不要了。
大毛等人见状,赶忙挡在了瘸子的前面,我一把从后面将他抱住,泪水止不住的哭道:“老爹,你连儿子都不认了么?”说着,我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老爹的双腿。
是的,这个人就是我爹尹三,我不会看错,从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就是我爹。只是感觉却完全不同了。
我能感觉到老爹那颤抖的双腿,继续说道:“你不认我可以,但儿子不能不认你啊!”
这时候,已经有很多路人围了过来,那几个擦鞋匠也是一脸好奇的站在周围观看,似乎谁也没想到,我这样衣衫革履的人,竟然会跪在大街上认一个擦鞋匠当爹。
不过对于我来说,此时此刻,心中只有两个字,心疼。
是的,我不知道老爹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竟然落魄到如今这般田地,这时我才真正的感觉到什么叫心疼。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根本听不进去,大毛等人则围了一圈,把我和老爹护在里面,几人的脸色都很沉重,冯之桃这个平时爱开玩笑的丫头,竟然都已经哭了。
尹三慢慢的侧过身,想用那脏兮兮的手摸一下我的脑袋,但伸出手后却收了回去,他红着眼眶道:“小升,你……你快起来。”
听见这句话,我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伸手抓住老爹的手,抬着头,看着他那瘦弱干枯的脸庞,支支吾吾的道:“老爹,儿子回来了。”
这一刻,千言万语汇集心中我都无法表达,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说出了我对老爹的想念。
“让开,让开,让开!”这时候,人群外面突然出现了吵闹声,很快就有十来个年轻人走到了人群里面,周围的人一看,赶忙散到一旁。
带头的是个梳着背头的大汉,一脸凶神恶煞,刚一穿进人群,就大骂道:“这他吗的什么情况,看什么热闹。”
他说着,就瞄了我一眼,眼神却变的有些不对,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相片,和旁边的小兄弟嘀咕了一句,然后脸上露出兴奋之色,指着我道:“对……就是他,这小子就是尹东升。”
我的心情还没有平复,看见这种情况,大毛忙问我:“升哥,怎么办?”
那大汉又盯着照片看了两眼,确定无疑之后,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抓住他,要活的。”他一声令下,十几个人瞬间冲了上来。
我脸色一变,沉声道:“都杀了!不留活口。”
大毛愣了一下,但并没有说什么,直接冲了上去,孙猴子等人也跟了上去。
我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发现老爹有些惊慌失措,显然是这些人吓到他了,我拉着他的胳膊,轻声道:“老爹,没事的,我们走。”
说着,我就带着老爹向远处走去。
大毛等人直接掏出了军刺,两个小混混还没碰到我,喉咙就被割断了,鲜血如血柱一样涌了出来,这时候围观的人才反应过来,妈呀一声,吓得四散奔逃。
这十几个人,都是极为普通的小混混,又怎么是大毛等人的对手,很快四个人就躺下了。冯之桃在一旁抽着烟,根本没有动手。
大汉一见这种情况,吓的腿都哆嗦了,忙喊了一声,回头就跑。不过大毛等人根本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直接追了上去。理由很简单,就是我命令把他们全杀了。
前前后后不到五分钟,十多具尸体躺在了南池子大街上,周围的店铺和路过的人都傻眼了。虽然南池子这地方也不太平,不过打架斗殴的一般都是在晚上,哪有人光天化日的就杀人啊。
而大毛等人,干掉了这些人后,转身就朝我的方向走去。
街道上的人退到了两旁,甚至连正眼都不敢看一下,北风夹杂着血腥的味道,吓得这些人都哆嗦了起来。
我们一行人打车一起回到了酒店,一路上,大家一句话没说,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回到酒店后,我和老爹单独去了一个房间,扶着他坐到了沙发上,看着他一直捂着自己的右腿,我蹲下身子,心疼的问道:“爹,你的腿怎么了?”
老爹忙摇头道:“小升,我没事。”
我拿开老爹的手,然后挽起了他的裤腿,片刻后,我发现他的膝盖处有条疤,应该是手术留下来的,我皱下眉头:“老爹,这也是闫发弄的?”
老爹推开我的手,挤出一丝笑容:“没事的,老毛病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在H市过的不好么?”他岔开话题道。
我看着老爹说道:“爹,你的事情我都已经打探清楚了,我走之后,闫发找过你的麻烦,刚才在南池子的那些人,应该都是闫发的人,爹,快两年了,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老爹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我站起身,脱掉了老爹那脏兮兮的外套,说道:“爹,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你如果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了,不过你放心,那些欺辱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爹,你去洗个澡,我给你拿套衣服,我们一会可能要换个地方。刚才我那几个兄弟在街上打了一架,这里可能已经不安全了。”
第170章 我的英雄()
都说母爱伟大,我却说父爱如山。
我很清楚老爹的状况,也能体会到老爹难言之隐,而他所做的这一切,为的就是保护我,哪怕我已经找到他了,他也没有跟我抱怨,没有说过自己任何的苦楚。
我不知道什么是英雄,但我知道,老爹在我心中就是我的英雄。我很后悔,后悔这两年来一直瞒着他,没告诉他我在H市的情况,其实我只是不想让他担心,却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如果老爹知道我有能力保护他,也许他就不会受如此折磨。
听见我的话,老爹有些担忧的道:“小升,那个闫发惹不起的。”
我对他笑了一下,平淡的道:“别说一个闫发,就算阎王老子犯着你了,我也不会放过他。”
老爹从我那冰冷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冷酷,担心的道:“在南池子大街上,你们真的把那些人杀了?这两年,你在H市,是不是没有好好念书,去混社会了?”
我坐到了老爹的身边,轻声道:“老爹,有些路是没得选的,我没后悔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