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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小雪是谁,我什么时候喜欢上她了?
“小雪,就是住在这栋房子里的那个小姑娘”,虫子又发出了令人讨厌的怪笑,“他把你当成那姑娘的老相好了,哈哈!”
范蠡没有说话,那就是说,我还得继续含糊!
“还有”,李老板见我没动静,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集邮册,脸皮子抽动了一下,“我把建国以后的所有邮票,都给您买回来,都是全品、原胶的,怎么样?”
我的左眼皮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这个条件,还真是击中了我的软肋,虽然总价值未必比得上前面的房子和车子,但毕竟是我喜欢的东西。
我怕自己一时忍不住答应下来,连忙向左边移了几步,避开李老板的直视,然后说道:“要不,今天先这样?我现在有急事,得出去一趟。这件事,咱们改天再聊吧!”
“神仙,您可真的要救救我!”李老板哪肯放我走,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要不,您开个价?只要是用钱能解决的,咱们都好商量!”
“可是,我真的帮不了你”,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受不了这种软磨硬泡的讨价还价,决定说真话。
扑通。李老板居然在我的面前跪下了。显然,他并不相信我的实话。
“快起来,这怎么好意思”,我再也不好意装下去了,连忙去扶他,“您别这样,我真的是没什么把握!”
“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性命攸关,这个小老头,居然开始耍赖了。
“算了,随便说个数,答应下来吧!”范蠡叹了口气,“你终归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啊!”
“好吧,我答应你就是”,我终于松了口气,上前扶起李老板,突然想到现在手里没钱,便又随口问了句:“有现金么?”
“有!”听到我这句话,李老板这才高兴地站了起来。他走到床前,取回自己的外套,然后从里面翻出一个爱马仕钱包,哆哆嗦嗦地递给我:“里面的现金和银行卡,我都送给您了,随便刷!银行卡的密码,小雪都知道。”
这个小老头是做什么生意的,还真大方!
“生意”谈完,终于可以聊交情了。李老板想过去把小雪叫醒,大家一起出去吃顿饭,也算是他对小雪的最后一个交代。
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被别人揭穿西洋镜,便拦住了他,让他先讲讲指印是怎么来的。
原来,李老板是做珠宝生意的,在北京有好几家分号。
大约两个月前,李老板去他在西单的那家分店查账时,突然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说想把几样古董卖给店里,换点钱儿花花。
李老板一开始并没太在意,以为他是外地来的骗子,便嘱咐店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碰他们的货,多给点钱,打发了就是。
店长心领神会,便取了一个红包,封了500元钱进去,恭恭敬敬地递给那个中年男子。
可他却并不领情,说不能白拿别人的钱,坚持要他们看货,估多少给多少就是。
店长无奈,只好拿起他带来的东西,放到眼前
十分钟后,店长回到后堂,对李老板兴奋地说道:“老板,您最好亲自去看一下。他带来的古董,都是真货,汉代的!”
“什么,是古董?”李老板心中一动,难道他是个盗墓贼,听了朋友介绍,到我这里来“出货”的?
因为古玩字画等收藏品的价格波动比较大,常常是一进一出间就能产生好几倍的价差,是洗黑钱、销贼赃的最好途径。因此,李老板平日里,确实也会接一些不走明账的生意,但都是些熟客,或熟客推荐的信得过的朋友。
李老板不敢怠慢,连忙从后堂出来,走到柜台前。
李老板对着男子一拱手:“请问,您是哪位朋友介绍过来的?”
“我”男子犹豫了一下,“是龙少爷介绍来的,他说您”
龙少爷?李老板眉头一皱,这家伙不但不是熟客,还是个“生人”!
他倒不是不认识龙少爷。只是这个龙少爷在当地虽然很有些势力,却是从来不碰古董生意的,因为他不懂,也不喜欢,说怕沾上死人的晦气。
不管怎样,还是先看看货吧!作为一个生意人,有好货上门,如果连看都不看一眼就送去的话,也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
男子带来了五样东西,四个玉件和一枚金印。
四个玉件,都不大,分别是:玉麒麟、玉蝉、玉琮和玉猪。玉是固然是上好的和田玉,手法上也都采用了标准的汉八刀,虽然小巧,却是精美绝伦。
只是,除了玉麒麟外,其他三个玉件,通常下都是用来随葬的。
看来,这个人十有**是个盗墓贼,看他那副落魄的样子,说不定还是一个生手,只是运气比别人好一些而已。李老板心里泛起了嘀咕,这种身份不明的卖家送来的货,照理说他是不适合收的。可是,该想个什么理由拒绝他呢?
李老板拿起金印,掂了掂,好家伙,还挺沉,得有三、四斤重,应该是个实心的。
这是一枚比较常见的龟印,只是,在它的四壁上,刻的却分别是眼、耳、鼻、口;而那个用来做印的图案,却是一个张开的手掌,在掌心的位置上,还多出一根凸起的小指头。
二、算命的瞎子被抽干了血()
听到这,我终于忍不住插了嘴:“您是说,有人把这枚金印,盖在了你的肩膀上?”
“当然不是”,李老板神色黯淡,“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了,看到这个金印,就想占为己有。我当时把它捧到怀里,转身就往会跑,结果,被那个男人,一把抓住我的右肩膀,把我拽了回去!”
“你的意思是,自从拿起金印后,你就开始中邪了?”我努力帮他分析。
李老板摇头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好像还真是这样!”
“那,为什么你的店长没有中邪,他不是也看过那些东西了么?”
“他应该是没有看金印吧?他的专长是鉴别高古玉!”
“那,东西都还在你店里么?”
“不在!那个男人从我手里夺下金印,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就拿起他的东西,转身离开了!”李老板此时也有些懊悔,“我也没想到,他这一掌,会在我身上留下这么个东西啊!否则,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离开。”
“等等”,我突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于是用手一指他放“香水瓶”的裤兜,“那个药水是怎么回事,你又是从哪弄到的?”
“那个是我从雍和宫那”,李老板小心地瞄了我一眼,见我脸上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情,继续说道:“从一个算命的瞎子那拿到的。他说,他闻到我身上有尸气,让我第二天再去找他。然后我就拿到了一瓶子药水!”
“你是说,连那个香水瓶都是瞎子给的?”我乱说话的老毛病又犯了。
“当然不是了”,李老板很是诧异地看着我,“为了携带方便,我特意从小雪这拿了一个香水瓶,装了点,随时带在身上。”
“我说小哥,你别再乱插嘴了成不?这么弱智的问题也问,小心露馅”,虫子有意见了。
我点了点头,示意李老板继续往下讲。
李老板刚拿到药水的时候,还是将信将疑。瞎子却一点也不生气,他说这地方人多眼杂,不适合使用,最好回到家里再试。随后,瞎子把使用的方法告诉给他:把药水,涂抹在能发光的物体上,比如手电,然后用手电往自己的身上照一照,就什么都明白了。不过,切记,不要让这种药水碰到自己的皮肤,容易感染。
至于酬劳么?瞎子说,可以等李老板体验了药水的功效后,再给他。
李老板以为瞎子不过是个混迹江湖的老骗子,既然不要钱,也就把那瓶药水拿了回去,顺手放在汽车的后备箱里,加上当天确实很忙,也就把这事给忘掉了。
第二天,他订购的保时捷送来了,装着药水的那辆车,就被锁在了别墅的车库里。
如果不是这个药水的气味很重,恐怕他永远都不会再记起这件事。
从他见到瞎子以后,又过了十天左右,小雪向他抱怨,车库那边总传来恶臭,闻着恶心。她自己又不敢去看,让他找人去处理一下。
这种在美人面前表现男子气概的机会,李老板哪肯让别人去做,于是就亲自过去查看,这才发现味道来自于后备箱里的那瓶水。
李老板这才想起瞎子的话,心里也有了不如姑且一试的念头。他让小雪找来一只手电,然后又戴上橡胶手套,拧开瓶盖,往手电筒上连倒了好几滴
李老板说,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在车库里,小雪看到他肩上手印时,脸上那丰富多彩的表情,以及,让人汗毛都会竖起来的尖叫声
第二天一早,他就开车去了雍和宫,找了整整一天,却是再也没有看到那个瞎子。
“他是不是出事了?”我看到李老板脸上再次露出沮丧的申请,明白不会只是这一天没找到那么简单。
“嗯”,李老板喃喃自语,“我一连找了三天,都没有再遇到那个瞎子,于是委托了一家侦探社。他们的效率很高,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找到了瞎子的尸体。”
“谋杀?”
“是的,不过”,李老板的身子猛烈地抖了一下,“他死的很诡异!法医说,瞎子身上的血,基本上都被抽干了!”
“抽?”
“是的。法医说,瞎子死前经历过很痛苦的挣扎。除了身上多处被钢钉刺破外,在他手脚的关节和脖颈上,还各有一处怪异的伤口,而从伤口处留下的痕迹看,在那些地方,曾经产生过很大的吸力,以致于,把瞎子身体里的血,几乎一滴不剩地抽走了!”
“小哥,从现在起,我来控制你的言行。你先靠边休息一会儿,行么?”范蠡突然说话了,然后不容分说,直接把“我”挤了出去。
我悲哀的发现,当他们真想抢走我身体的控制权时,我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如此看来,平日里,他们对我还是蛮“友善”的。只是不知道,在只负责思考的这部分“我”,完全脱离开控制身体的岗位之后,是不是也不会体验到身体所受到的伤痛了?
“你用药水照过瞎子的尸体么?”换上范蠡后,我假扮的舅姥爷,果然显得有气势多了。
“还没有。你的意思是?”李老板恍然大悟,“有人知道他把药水给了我,所以杀人灭口,可是为什么他们没有过来杀我?”
“可能是因为你对他们没什么威胁,或者是他们觉得你身上的掌印就够用了”,范蠡控制的我突然板起了脸,“所以,找我帮忙的事,你千万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
“一定,一定!”李老板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已经把衣服重新穿上了。
“你说你请了侦探社?那有没有让他们顺便查一下,卖金印那小子的下落?”
“有!不过,因为隔的时间久了,当时的监控记录都已经被重新覆盖了,店长和店员们也都回想不起来那个人的长相,所以,找起来比较困难。”
“哦,那有没有去查那个金印的下落?他既然急着用钱,肯定还会找其他地方,把东西卖掉的。”
“这个我也有跟侦探社提起,他们说会去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