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亡,何种恶疾,却无可追查。在位时,后宫也仅仅只有谷梁一人,不然子嗣也不会如此凋零。
无趣时,长天走到了墙外的那所宫殿,宫外杂草无数,宫内却是一尘不染,小道雅致,假山嶙峋,应该有人来时时打扫,淡淡地违和。茫茫『迷』雾间,长天感觉自己越走越深,可殿外有着两颗不知名的树木,她站在树下凝目望着,秋季都是树木零落的季节,光秃秃的枝头,确实看不出什么名目。
“这是桑树与梓树,”身后传来声音,长天回身望去,一名年龄稍大的宫人,宫装也有些发白,却是眉目温软,待人和蔼的模样。
诗经有云:维桑与梓,必恭敬止。靡瞻匪父,靡依匪母。
长天愈发不解,开口问道:“宫中怎会种这种乡野之树?”
宫人摇头不知,“这就得问陛下了,这两颗树自陛下登基时就种下了,长乐宫因着无人居住本该慢慢荒废,可是陛下却命人日日打扫这里,殿内也是如此。我只是负责打扫,陛下偶尔也会过来,独自在殿内待上半个时辰才会离去。”
长天侧身看了一眼殿门,询问着宫人的意思,“我能进去看看吗?”
宫人笑了笑,向外走去,一面走一面道:“长乐宫除陛下外无人踏足,你能进了宫门,就能跨过殿门。”
长天提起裙摆跨上一步步的台阶,站在高沉的殿门外,抬手费力一推。眼前满目大红『色』,红绸此起彼伏,双眸如璀璨的星辰变得更亮更清,她移动步子往内走去,血『液』好似沸腾,这好似是一个洞房,不像是一座无人踏入的殿宇。
画栋雕梁,错彩流金,红『色』琉璃在点起的烛光下激起一道道红『色』光芒,长天停留在梳妆台前,那里女子梳妆的器物一应俱全,金钗步摇,玉镯宝石,长天素白的手指轻轻拂过,竟没有一丝灰尘。
转眸看向红纱后的寝榻,仍是大红『色』的锦被,如平常百姓般绣着比翼鸟,床上却摆着一本书,尤为突兀,长天走近,拿起看了一眼,不过是平常的地理志,纸业泛黄,有些年代了。随手翻了几页,掉落出一张书笺。有些微微泛黄,应该是很久前写的。
她弯腰捡起拿在手中,扫了一眼便知何物,突然明白长乐宫是何人居住,又为何多年无人再住。这是谷梁还为皇后时的宫殿,登基后就搬离此处,长乐长乐,多美好的寓意。
四下无人,她又看了一眼书笺,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襟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
她抬手触上自己的脸颊,发现有些烫人,心跳亦随之有些加快。看着陌生的字迹,好似不是谷梁写的,那就应该是先帝写给谷梁,借用诗词表达一腔爱意。晚辈私自窥看,于理不合。未看完,她便匆忙将书笺『插』回书中,再将书放回书中。
面红耳赤,做贼心虚。
长天几乎跑着离开了长乐宫,站在云霄阁外都喘着粗气,倒是引来方仪的侧目,她迎上前,“长天,你这是跑到何处去了,陛下命我请你去陪她用膳,你再不回来,我准备让禁卫军去寻人了。”
陛下一词如虫蚁般钻进耳中,长天几乎反『射』『性』捂住耳朵,面『色』更加发红。方仪愈发生怪,抬手触上她的额头,温度平常,喃喃道:“没发烧啊,怎么脸『色』这般灼红。”
长天后退几步,脱离了方仪抬手就可『摸』到的范围,摆手道:“没事,我马上去含元殿。”
往含元殿走去,不时地往长乐宫方向望去,心生不安慌张。不过她倒是明白了先帝对谷梁坚贞的爱意。脑袋一甩,拍了拍自己仍旧微烫的脸颊,定了定慌『乱』的心神,抬脚继续往含元殿走去。
户部,主管赋税、货币、官员俸禄以及财政收支。在世人眼中就是大齐的财神爷,虽不是六部之首,可在六部之中也是最受人瞩目。
百里长夜原以为会回到御前,可是谷梁却将她派遣去了户部。而户部尚书年龄高达五十而且还往上长了几年,她去了只是居任侍郎一职。
六部之中,她最怕进的就是户部,因为那里整日面对一些零零散散地数字,逻辑『性』处理的账簿,她宁愿去翰林院面对一些整日之乎者也的书呆子,也不要进这个人人羡艳的户部。
第22章 招惹()
秋『色』连波,金井梧桐,黄『色』落地。
户部衙门内,百里长天托着腮帮子瞧着眼前桌上堆至半人高的账簿,手中久握的『毛』笔渐渐松弛,继而手中翻转,细眉紧紧拧着一股黑绳,军中俸禄、补给以及购置粮食所花的银子,这几样内容在脑子嗡嗡闹着,就快打架了。
长天靠在椅子上,看着门都未敲就进来的青鸾,懒懒道:“户部衙门,你竟然也随意行走,你是仗着自己武功好,还是把户部守卫都当作傻子。”
“两样都有,”青鸾耸耸肩,语气轻松道:“在你进户部之前,我认为你除了武功之外,几乎是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可是现在我完全否定了以前的看法,你百里长天除了武功外还有怕的东西,我为陛下而感到轻松。”
二人分离一段时间后,长天对于青鸾如此不给面子的嘲笑而有些怀念了,虽说之前闹得不太愉快,不过她相信谷梁悠之,青鸾也不会再通风报信,只是一颗心忠于谁还不得而知,或许时间就是考验人心的最好方法。
“绕来绕去,兜兜转转,想笑话我就直接说,关陛下何事。”长天翻开一本账簿,看了一眼是西北军的费用支出,深深一想西北军还是谷梁渊的部队,谷梁渊,在脑子思忖许久才想起这个木头般的军人。她低头看着蓝『色』的封面,打消了琢磨它的想法。
青鸾走近几步,刚好站在桌前,她敲了敲这些账簿,唇边『露』出似有似无的浅笑,“你几乎算是户部的第二把手,为何整日对着这些账簿,研究出来又如何,你又不是查帐的。再者你的职责也不是这个,整个户部整日查帐不成。”
“对呀,好像是这样,”长天满脸惊叹之『色』,“不对,李尚书让我看的,说是入门之道。”
青鸾深深地低眸凝视长天的眼睛,将右手的配剑换置在左手中,浅浅的笑容在嘴角凝结,幽幽叹息道:“你的师傅知道你最怕这些数字,为何还要将你调来这里?你就没有想过吗?谋划在于人心,你将来用不到这些研究账目的方法。”
流光一瞬,长天惊呆在椅子上,唇角轻轻颤动了起来,“我得罪陛下了?”
“错了”青鸾面『色』有些肃然,字字清晰地道:“你惹陛下生气了。”
长天瞥了一眼青鸾,神『色』一冷,“有何区别,得罪了才会生气。”
“你又错了,”青鸾放低了语调,慢慢将身子弯下去,凑近长天,又看了她一眼,低笑道:“陛下是你母亲,不存在得罪,只会存在生气,或许她正等着你上门请罪呢……”声音很低但足以传入长天的耳中,说完青鸾直起身子,倚在桌旁,语带嘲讽:“说不定陛下正等着你去请罪。”
长天定定了看了她片刻,有些不相信,“你怎么知道的?”
青鸾再次耸耸肩,冷笑一声,“凭我对陛下的了解,应该是你犯错了。上次你将我赶走,我有些话埋在腹中,未来的及说。其实并不是我通风报信的,是陛下自己查出来的,然后才找到我。只是你当时问我,我也有确实有责任,但不存在你口中的背叛。”
“所以你才报复我,”长天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惨然而笑,目光沉稳,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凝视了她半晌,长吸一口气,诚恳道歉:“对不起,上次是我太过草率。”
青鸾羽眉轻展,朗笑道:“道歉我接受,不过我这是好心提醒,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想你做错了什么,不然你就接着研究你的账目,我走了,你在户部应该没人敢来招惹,也用不着保护。”
话多了就是赘言,青鸾可以算是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屋子,留下了满脸苦恼之『色』的长天。
一堆杂『乱』无章的账簿,如『乱』麻的丝线,毫无章法可言。蛇打七寸,谷梁捏中了她的软肋,让她毫无回击之力,忽然有种紧张的窒息感。若摆在以前,谷梁不会这么做,许是身份换了,谷梁的想法也不知不觉地变了。
本是站起来了,她又反『射』『性』地坐下去,满心想把眼前一堆碍人是账簿全给扔到池子里喂鱼,或是一把火全给烧了,心里霎时涌上冷意……
含元殿外,长长的白玉阶一尘不染,秋日的萧瑟好像永远不属于这里,长阶下立着一颗万年松,常年绿『色』不改,叶落再生,她站在树下够了一下树枝,可惜个子矮了,树叶没有触,反而蹭了一身的灰尘。
沮丧之际,眼前一片绿叶落在眼前,她慌忙去接,抬首看到了一身银『色』铠甲,外着一件灰『色』披风的谷梁渊,如此庄重的穿着,神威凛凛,引得她眼前一亮,不由问道:“谷梁将军这是要出战了?”
昭阳殿一事,虽是边疆失信,可到底是两国之间的关系,谁也没有先行开战的理由
谷梁渊顺着长天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铠甲,笑了笑,摇首:“未曾,今日不过去城外巡视士兵,陛下相召,未来得及换下,”低头看见了她手中的账目,又问道:“你这是找陛下的?”
“嗯,陛下忙吗?若是忙我它日再来,不急的,”长天看着巍峨的含元殿三字,心中就直发怵,莫名地垂下眼帘,掩盖住了眸中复杂的神情。
谷梁渊没看见长天举步不前的忐忑模样,心中压抑着笑意,上前一步走近了,放低了声音,宽慰的口吻:“陛下不忙,方才还与我提起你,说你文采不错,就是头疼账簿之类的算术。”
长天蓦地抬头撞进谷梁渊似笑非笑的双眸中,柳眉舒展,心中稍稍有些愉悦,“陛下心情不错?”
谷梁点头,“对啊,你现在进去后我就不敢保证了。”
“说了等于没说,”长天咬牙瞪了一眼,谷梁家人都不可靠,只要眼前这个谷梁家大公子别火上浇油就不错了。上次谷梁信陷害袁子宸。使得袁子宸不得不接了陛下去江南的任务,借此暂时避开了韩莫言,安稳了些许日子。
“谷梁将军,我先进去了,”长天抱紧了手中账簿,余光都未留给谷梁渊,大步跨上长阶。真正留给他的也只是一个身姿欣长的背影,还有丢在地上的半片绿叶。
只是苦了谷梁渊,前一刻还是明眸善睐,后一刻怎么就怒目相对了,难道说错话了?
殿门一开一合,谷梁一袭金黄『色』的纱裙,脉脉长风,凤冠在秋日的日光下熠熠生辉,美艳的脸,淡淡的一层薄脂,看着长阶上魂不守舍缓缓而来的人,唇角带着若有若无地一丝笑容,盈盈开口:“你是第一个站在含元殿外,心却不在这里的人。”
长天眉心一凝,显然之前并未注意到谷梁的身影,一时间站在了那里迟疑着不敢上前,“陛下!”
谷梁看到长天手中紧握着的书册,眉头亦是拧起,淡笑道:“你入户部半月,今日才想进宫找我,遇上难事了?”音落,随即扫了一眼林立的宫人与侍卫,肃声言道:“先进殿。”
日『色』淡渺,风声过耳,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