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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感。
本来樊氏也不欲在两个弟妹跟前说大嫂坏话的,但是话说到了这儿,樊氏也不想忍下那口气。
她本来也是性子直爽的人,心里藏不住事儿,更藏不住委屈的事儿。
“她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但是她的哥哥做过。想当初,若不是叶萧在我的马上动了手脚,我也不能摔下马小产,而且从此再不能生育。”
又提起伤心事,樊氏心里更是有压不住的怒火。
“小芙你或许不知道,但是小玥该是知道的。叶侯府里的那些肮脏事情,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叶老夫人到底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自己心里清楚。叶桃是怎么死的,叶千荣当年被逐出家门,比丧家犬好不了多少若不是他命大,怕是半道上就被叶萧母子的人戕害了”
樊氏说得火冒三丈:“如今叶千荣回了京城,他们叶侯府倒是怕了?”
“现在怕,当初有本事别仗势欺人!”
叶千荣回了京城后,谁家都没去,就去了樊家,拜见了樊氏老夫妻俩。
当年,樊氏的父亲樊宾,与叶千荣的舅舅唐统是生死之交。唐姨娘母子三人受迫害,樊家也没少遭叶萧母子的暗辱。
如不是当时樊氏乃是顾家二奶奶,有顾二爷顾昶在,而叶家不敢得罪顾昶怕是樊家在京城都不会有立足之地。
所以,樊氏对叶萧母子的恨,可想而知。
就算叶氏没有像她母亲兄长那样讨人厌,但是樊氏也不可能对她多少好脸色,更不会虚伪的去迎合奉承。
再说,说违心话奉承,也不是她的性子。
樊氏气得眼睛都红了,到底是顾及着宋氏还在月子里,也怕吓着小宝宝,这才稍稍有些收敛。
宋氏素来胆小,更不是八面玲珑会说话的人,她最怕这种场面了。
倒是柳芙,说了两句。
“二嫂你也别生气了,知道樊伯父樊伯娘受了委屈,所以,二伯不是与你一条心,一直不待见叶家吗?不过,再怎么样,叶老夫人是叶老夫人,大嫂是大嫂,不一样。”
“叶侯府的那些肮脏事情,大嫂不知道。”
“你如何知道她不知?”樊氏冷漠,“说不定人家心里什么都知道,却装着不知,最后老人尽是她一个人做了。”
柳芙只能笑着:“我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看着大嫂那样,该是不知的。”
樊氏道:“你莫要被她骗了去,她那种深宅大户出来的,又是从小就是嫡长女,被当做大户宗妇来培养,若是没有些手腕跟伎俩,谁都不信。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走着瞧吧。”
又冷笑说:“叶千荣这回回来,怕是不将叶侯府翻个底朝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柳芙道:“他是在查当年的事情吗?”
看了眼柳芙,樊氏倒是没有隐瞒,觉得此事就算告诉她们也无碍,反正如今的叶侯府,早被叶萧那个败家子败得差不多了。
而叶家,虽说是侯门,其实如今不过就是个空壳子,假大空而已。
叶千荣但凡动一动手指,就能叫叶萧母子吃不了兜着走。
叶千荣得帝后器重,而叶家无大才之人。一个是手握军权又屡立战功的大将军,一边不过是个世袭的侯门,像这样的侯门京城里多得是,就算叶千荣真动手铲了叶侯府,帝后怕是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还公道。
而能为叶家讨公道的,估计只有她那个大伯了。
叶千荣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顾及着当年与大伯的些许交情,这才回来这么久,只是说查清楚当年的事情,而并非动黑手。
“是,他在查。”樊氏语气肯定,“而且不查不知道,这往深了去查,真相往往比自己想的还要残忍。”
具体怎么个残忍法,柳芙不想知道。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柳芙打断了,只说,“咱们来了这么久,怕是惊搅了三嫂休息。”
“那你回去歇着吧,我留在这里。”樊氏说。
柳芙起身:“三嫂,那我改日再来看你。”
宋氏说:“你自己身子重,路上小心些。”
柳芙笑了笑,便走了。
等柳芙离开后,樊氏心里还是有些不平,抱怨说:“到底是一房的,小芙明显在帮着大嫂说话。她也是个单纯的,太过轻信别人,回头怕是得吃亏。”
宋氏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嚷嚷着头疼。
樊氏“呀”了一声,忙让她躺着休息,别再说话了。
*
柳芙坐在家里等丈夫,这两日熬得有些难受。
好在顾晏没出什么事情,隔了几日,晚上回来了。
顾晏直接带着齐夫人去老夫人那里的时候,柳芙正呆在老夫人那里。
瞧见齐夫人,柳芙惊着了。
“伯娘,您怎么来了?”
齐夫人原不愿来,是被顾晏强行“请”了过来的。
她心里明白,怕是当年的那个秘密,保不住了。
可她不愿再掺和到皇家的那些事情中去,当年师父竭尽全力保住了她这条命,不是为了叫她再回来的。她也想着,此生就自此长伴古佛青灯,等到她老了快不行的时候,再将师父当年留给她的医学秘籍传给明茹
如此,将来到了地底下,也能有脸见他老人家。
“我怎么来的,王妃娘娘还得问顾王殿下。”齐夫人性子不算和睦。
柳芙这才看向顾晏。
老夫人道:“齐夫人,是老身想见你,所以才叫自己的孙儿去请的。若是有得罪之处,老身在这里跟你赔不是。”
齐夫人忙说:“民妇不敢。”
老夫人道:“澄之,你也受累了,带你媳妇回去吧。这些日子你不在,看把你媳妇担心的,回去可得好好哄着些。”
顾晏自是抱手称“是”。
柳芙几日不见夫君,人早就黏着过去了。
等小夫妻俩挽手离去后,老夫人才对齐母道:“已经收拾出了空房来,往后的一段日子,齐夫人就陪着我老太婆,可好?”
齐母忙低头说:“全凭老夫人差遣。”
“今儿晚了,你去歇着。你也放心,我找你来,不是为了从你身上得到什么秘密。”老夫人苦口婆心,“如今我们能够查得到你当年的身份,想必陛下、嬴王府都可以,若是叫他们先见到夫人,我不必多说,想必夫人自己心里也明白,凶多吉少。”
齐夫人相信老夫人说的话,这也是她为何这些年来都隐藏市井的原因。
不过,她心中对荣国公府顾家,未必就是完全放心的。在她心中,这样的大户人家,其实都是一个样子。
她知道顾家乃是忠臣,但是她也明白,这回顾家的人“请”她来,想必不可能真的单纯只是为了她好。
他们都是有目的的,想从她身上得到那个秘密。
齐夫人这些日子一直住在老夫人院儿里,老夫人将人藏得很好,除了顾晏夫妻与老国公爷外,旁人都不知道。
老夫人倒是没有着急探得真相,她也知道,若是她想说了,自然会说。
如今不说,想必是不想说,那么她也不逼迫。
如此,日子一日日过了下去。
*
历经数月近一年的功夫,叶千荣终于查清楚了当年父亲、生母,还有胞出姐姐的死亡真相。
其实早在数月前,他便查到了蛛丝马迹。只不过,他沉得住气,一心想着要彻底将叶侯府连根拔起,所以,当时他没有露出丝毫,而是继续派人暗中彻查。
当抓到了所有证人,掌握了一切证据后,叶千荣直接一纸诉状,将叶侯府状告到了京兆尹。
顾晏受理的此案。
叶千荣自己找了人证物证,根本不需要顾晏再去彻查此案。走京兆尹,不过就是想官方讨个公道。
叶千荣态度十分坚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何况叶萧母子杀的,还是前任老侯爷,更是罪加一等。
顾晏深知此案乃证据确凿后,直接派衙门的人去叶侯府拿人。
叶侯府老夫人与侯爷叶萧,根本不知道祸事已临,当京兆尹衙门的人带着缉拿令直接去侯府要带走侯爷与老夫人的时候,老夫人与叶萧才傻了眼。
叶老夫人冷厉着一张脸,冲那些穿着衙门制服的人道:“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岂容尔等在这里放肆。”
这些当差的,都是顾晏亲自带出来的,自然无所畏惧。
“老夫人,这可是京兆府尹的缉拿令,咱们也都是按着规矩办事的。老夫人您可别为难我们兄弟几个,这是京兆尹大人亲自下达的命令,就算是您,也得跟着走。”
顾晏不但是京兆尹,更是陛下亲封的异姓王,身份压了叶侯府不止一头。
所以,顾晏来拿人,想办叶侯府,也不必去陛下那里先讨个旨意。
叶老夫人自然知道这个理儿,所以她才更是气得不轻。
“顾家与我们叶家乃是姻亲,老身不信,他顾王真的敢就这样拿人。”老夫人说,“咱们叶家的祖山,也不是无名之辈,乃是当年高祖亲封的侯爷,想拿人,还得陛下首肯才是。”
那衙差说:“老夫人,这些话,您去跟大人说吧。我们都是衙差,就是听吩咐办事的。”
叶老夫人说:“是吗?那让顾晏亲自来拿人。”
又加了一句:“或者,让顾旭过来拿人也行。”
那衙差自然知道顾叶两家的关系了,只能笑着说:
“老夫人,您若是再不配合,那别怪下官不客气了。”
说罢,捕头使了个眼色,候在一旁的衙差立即上前来,将叶老夫人与叶萧压制住。
“你!你大胆!你敢动老身。”老夫人怒视着捕头,“你们若是再不放手,小心回头老身去陛下跟前告状。”
那捕头抱手道:“对不住您了,叶老夫人。在去陛下跟前告状前,还请您走一趟京兆尹。”
相比于叶老夫人的强势,侯爷叶萧反倒是弱得很。
突然遇到这种事情,他早就没了主意。
“娘,这该怎么办?”他吓得腿肚子发软,又冲旁边的小厮喊,“快,去顾家找忠孝,去找大妹。”
“我就不信,我是顾忠孝的大舅子,还能受他顾澄之的欺负?”
那小厮望了望叶老夫人,见老夫人没说话,这才忙不迭跑着出去了。
“请吧。”那衙差根本没放在心上。
101()
在京兆尹当差的这些衙役;大部分都是帝都本土。
就算家里不是有权有势的;但是也都是有些关系网跟倚仗的。帝都非富即贵;像这样日渐式微的侯伯之门多得是;他们不是很放在心上。
再说;如今状告叶侯府的是叶大将军;又有顾王亲自拿人的令牌;孰轻孰重,他们心中自然有数。
叶侯府好说话,配合工作;他们自当会给应给的尊重。
但是如果胡搅蛮缠,阻挠办案,他们自然也不会客气。
京兆尹的衙差;平时什么样的人没有对付过;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办不了的话,怕是这碗饭也吃不下去。
左右就算回头得罪了顾大爷;上头也还有顾王跟叶将军撑腰;他们不怕。
叶老夫人也是见过世面的;活了大半辈子;她心里也是清楚。这回;怕是顾澄之来真的。
叶老夫人没再说什么,跟着衙差走了。如今;她只将全部希望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