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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说:“我明白一般分手后两个人要做回朋友很难,但是我也不希望我们关系这么僵。分手的时候,我很冲动,所以口不择言,说了些很伤害你的话,要是你一直都介意,我道歉。”
她终于觉得长长地舒了口气,憋了这么久好歹说出来了,心中顿时轻松。
刚才司机送他到了以后就离开了。现在吃过饭,要是让他一个人坐出租车回去,桑无焉又不太放心,就怕他人生地不熟地走丢了。
她试探地问他:“你找得到回去的路吗?”
他拄着盲杖,转过身来回答她:“找不到。”很干脆。
“”她纳闷了,这人以前挺不服输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她只好送他回酒店。
车没到酒店就堵在了一个路口。
司机说:“小妹啊,前面估计车祸了一时半会儿过不去,你们自己走到下一个路口两三分钟就到了。干脆在这儿就放你们下去,我也好掉头,行个方便?”
那师傅态度挺好,说得也合情合理,桑无焉看了看路,果然离酒店不远了,便和苏念衾下车。
她不禁摇头,幸好没让他一个人走。不然被扔在这儿,他东南西北都不知道,那麻烦可大了。
她和他便这样走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她站在他的身边,配合着他的脚步走在盲道上,偶尔扶下他的手肘躲开车辆。那一刻,桑无焉几乎觉得时光回到了过去。
他们路过一家琴行,有个六七岁的女孩儿正坐在靠着门口的那架钢琴前,学着弹筷子舞。那曲子被她弹得断断续续的,很生硬。她似乎也很不满意,蹙着眉,很严肃的样子。
桑无焉忍不住微微笑,“我还没学会这歌。”
“是吗?老师这么差劲?”
“教我的老师虽说都没你弹得好,但是都比你有耐性。”她笑,“只不过我自己没有兴趣学了。”
过了一会儿,桑无焉又说:“如今你弹琴的时候,估计再没人敢烦你了。”她再也没有权利在旁边捣蛋了,说起来流露出一丝感慨。
是感慨什么呢?
桑无焉自己也说不上。
须臾,他却淡淡地道:“这几年,我再也没有碰过琴。”
桑无焉抬起头看他,本想问个为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
分手的时候,苏念衾突然站定对她说:“我接受。”
“呃?”
“你刚才的道歉,我接受。”他泰然地说。
桑无焉回到家,气得鼻子都歪了。
“怎么了?刚才出去都好好的,回来就怒成这样?”程茵问。
“我跟他道歉,不过是给他个台阶,他顺着下不就得了,还跟我端着说什么‘你道歉,我接受’。我我呸!”
“瞧你那点儿出息。”程茵鄙视她。
“我怎么了?”
“你有本事,当着面骂他啊。”
“”
晚上,小秦在酒店一直等着司机送苏念衾回来,结果发现回来的他突然心情变得不错,居然还对她说:“帮我想个清净点的,味道也不错的地方,明天我请人吃晚饭。”再补充,“是吃中餐。”
“可是明天晚上有那个酒会。”小秦说。
“那吃夜宵好了。”他几乎是自言自语,“或者早点吃晚饭也行。”
小秦偷偷瞅了瞅反常的苏念衾,不禁有些狐疑,难道老板在追女人?
第二天,吴迂打电话来约桑无焉出去。
吴迂说:“我一个日本回来的朋友带了套小孩子的绘画书,我想很适合小杰。”
桑无焉不是十来岁情窍初开的小女生,她知道吴迂的目的是什么。她笑着回答:“好的。”
“那你什么时候下课,我去接你。”
“五点半。”
“我买了票,有没有空陪我去看场电影?”他从桑妈妈那里打听到桑无焉的爱好。
吴迂有律师的智慧,只需要一个问题就搞定了晚饭还有余下的夜晚时间。
在吴迂的车上,桑无焉看到那本套书,日本人做的东西都是那么精致。虽然不通日语,但是图画是没有国界的。
“不只是小杰,连我都想要。”桑无焉说。
吴迂笑。
“今天天冷,正适合我们去吃韩国烤肉。”
桑无焉欣然同意。
看来吴迂在桑妈妈身上讨足了欢心,知道桑无焉的一切嗜好。
一家很别致的餐厅。烤好的里脊冒着噗噗油气放在几叶生菜里端上来,桑无焉顿时眼睛放光。
吴迂要了一瓶酒。
与其说它是酒不如说是含酒精的饮料,酒放在绿色的瓶子里倒出来以后才看到是淡黄色的。桑无焉伸舌头尝了尝是甜的,于是放心地大大喝了一口,谁知道入口却很辣,差点将她的眼泪辣出来。
吴迂一面朝服务生替桑无焉要矿泉水水喝,一面笑道:“无焉,你有时真像长不大的孩子。”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称呼从桑小姐,变成无焉了。
他夹了片烤肉,沾了碟子里的甜辣酱卷在生菜里给她。
吃到一半,桑无焉的手机响了。
“喂——”桑无焉用纸巾擦了擦手,接电话。
“桑无焉。”
“呃?”桑无焉差点噎住,居然是苏念衾,早知道上次不该拿自己手机给他打电话。
“你出来。”听筒里传来苏念衾强忍怒意的声音。
“去哪里?”她不明所以。
“走到餐厅门口,大街上。”
“我在吃饭。”她低声说,企图让他不要无理取闹。
“我知道你在吃饭!给你五秒钟,你不出来的话信不信我放火烧了那家店?”苏念衾怒说。
吴迂察觉到不妥便问:“怎么了?”
苏念衾倒数:“五秒钟。”
“四。”
“三。”
桑无焉收起电话,“我出去一趟。”然后跑到餐馆的大门外。她可不敢去验证苏念衾的耐性。
在路边,她朝对面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于是想回电给他叫他不要胡闹。
正拿出手机,突然,她的手臂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那只强劲的不容回避的手臂的主人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将她拉到路边一辆车前,一把把她塞进后座,狠狠地关上门,并且凶恶地命司机锁门。
她一脸惊恐,透过窗户看到绑架她的人是苏念衾后,才不至于尖叫。
小秦从副驾出来,“苏先生,你冷静下,有话好好说。”
已经有人朝这里观望。倘若不是因为苏念衾坐的是辆宾利,或者穿得人模人样,或者长相不像匪徒,大概连路边的大嫂都会以为是一起绑架打电话报警。
苏念衾随后铁青着脸从另一侧的门坐进来。
“苏念衾,你干吗?”
“桑无焉你做梦!”苏念衾说。
“嗯?”桑无焉完全不懂。
“除非我死,否则你想和别的男人一起就是白日做梦!”
桑无焉开始明白。
然后桑无焉的电话开始振动,她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吴迂来的。但是她犹豫着接还是不接,因为她毫不怀疑只要一接,自己心爱的手机就会被苏念衾从窗户扔出去跌个粉碎。
她只得掐掉。
“我们只是吃饭”连桑无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支支吾吾。
“你喝酒了?你居然还陪他喝酒?!”苏念衾敏感地嗅到酒精的气味。
“这不是陪不陪的问题,大家一起吃饭一起喝酒很正常。”桑无焉勇敢反驳。
“在我眼中是一样!”苏念衾提高声线。
“苏念衾你有点男人的理智好不好?”
“你还知道我是个男人!”苏念衾几乎咆哮。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秦愕然,她从没见过苏念衾发这么大的火,平时最多只是摆摆脸色说说气话,也没有用这种声调吼过人。
更令她愕然的是这个姓桑的小姐居然还能勇敢地火上浇油,和他对峙。
桑无焉开始有点火,“你是你,我是我,什么关系都没有。别说陪他喝酒,就是陪他上床你都管不着!”
“你敢!”苏念衾暴斥。
第122章 谁灭了谁(3)()
话刚说完,怒不可遏的苏念衾拉过桑无焉的手臂,顺势钳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下去,第一下嘴唇和嘴唇的位置有一点偏差,第二次立刻纠正过来。那样的吻法和情欲无关,仿佛只是要把胸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他蹂躏着桑无焉的唇,翻转着她的舌。全然不顾前面还坐着两个人。直到桑无焉完全丧失呼吸开始窒息,才满足地放开。
桑无焉大口吸气,脸颊涨得通红。苏念衾怒意稍缓,看来他对这种惩罚方式比较满意。
副驾的小秦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冒风险说话,但是她不得不说。
“苏先生,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得过去了。”车已经停在这里很久了。
这是toro的东家为了庆祝双方合作成功特地开设的庆功宴,顺道撮合其侄女彭丹琪和苏念衾。所以说苏念衾是今晚的主角,要是不去说不定人家马上翻脸。
苏念衾说:“现在去。”他本来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的。
“那桑小姐呢?我们是不是”小秦的意思是问下把她放在哪个地方。
“一起去。”
“好。”小秦没有疑问了。
“什么晚宴?我不去。”桑无焉缓过气来,但脸蛋的潮红未褪。
“难道想回去和那男人继续?你休想!”苏念衾眯起眼睛。
“苏念衾,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说话?”
“是你要和我抬杠。”苏念衾纠正道。
桑无焉的电话又呜呜振动许久不停,可见吴迂是真担心了。
“我至少得跟吴迂说一声。”
“对了,他叫吴迂。为什么你总和姓吴的男人有关系?”虽然是个问句,但是苏念衾的表情却是在说:绝对不行。
桑无焉无语,连这他都要生气,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他的心智不能成熟一点?
窗外是拥挤的车流。
苏念衾突然说:“把东西还给我。”
“什么?”
“我的手表。”苏念衾又补充了一句,“那天你从我房里偷的。”
说着拉过桑无焉的手,毫不温柔地将自己兜里那块给桑无焉戴上。
“我没有偷,而且那是我买的。”桑无焉一边辩解一边从手袋里拿出来乖乖还给他。
“那你是专门想把它要回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听吴迂说你这表原来很值钱。”
“下次要是再从你嘴里听到这个男人的名字,我就去灭了他。”苏念衾说。
到了门外面,桑无焉还在做最后挣扎,“我能不能不去?”那种场面她实在应付不过来。
“不行。”暴君继续着他的暴政。
小秦不想她再忤逆苏念衾,而造成什么突发状况,劝说:“桑小姐,没有关系。只是一个小型的酒会,里面人来人往,不一定要说话的。”
桑无焉使劲揉额角。
苏念衾强行让她的胳膊挽住自己的手臂,“你得给我带路。”
然后大门被侍者打开。
桑无焉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所谓的小型的酒会。偌大的一个圆顶大厅,水晶灯璀璨射眼,右边还有一个小小的乐队,小提琴的声音悠扬婉转。
桑无焉看了看自己的外套,牛仔裤,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