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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文天后木浮生温情佳作全集-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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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睿坐下,悠然自得地浅酌了一口热茶后,发现夏月还怔怔地站在那里,于是指了指凳子示意她坐。

    夏月暗地里狠狠地瞪了他两眼。对于尚睿这样一个初次见面就尽显无礼之举的陌生人而言,她是没有半分好感的,何况自己还给过他一巴掌。

    无奈的是,也许子瑾的玉佩真被他捡着了。

    她皱了皱眉,勉强坐下,拨了拨额发:“若是你有拾到我的东西,就请物归原主。”说着摊手。

    尚睿本想为那不明不白的一巴掌,捉弄她一番,没想到对方却如此直白,所以怔了一下故意笑问:“什么?”

    “玉蝉!”

    “哦——”他拖长了声音,却没说有还是没有,还还是不还,便没了下文,转口又道,“我们先喝茶。”说着将一盏茶向夏月推了过去,夏月却冷眼一横,并不领情。

第199章 明月何曾是两乡(2)() 
其实她也确实冻坏了,她原本雇了马车来这里,可是到了半途那车夫说雪太厚,会冻着自己的马,要夏月加钱。她一恼怒,自己徒步走到这里,脸颊已冻得惨白,在这雪地里呼出来的气都不热乎了。

    她却倔强地道:“你要是捡着了就还给我,我可以用银子赎回来。”

    尚睿一乐:“我这人什么都爱,就是独独不爱银子。”

    夏月愣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尚睿示意道:“我叫人给你沏的茶,你要是喝几口,说不定我一乐意,就将那东西的下落告诉你。”

    夏月叹了一口气,不得不翻开盏盖,却有些迟疑。

    “放心,我不会放什么『迷』魂『药』的。要不,你喝我这杯。”他又端起自己的茶盏大大地喝了一口,冲着夏月眨了眨眼,强忍唇边『奸』计得逞的胜利微笑。

    夏月无奈,待半盏热茶下去,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那暖暖的白雾便从嘴里冒了出来,唇『色』一下子就恢复了原来的红润。她方静下心来打量眼前的男子。

    他比子瑾年长,约莫二十三四岁的模样。

    晃眼一看相貌确实和子瑾相似,可是说话时神『色』语气,笑起来的眉宇,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

    子瑾安静、温润、宽和。

    而此人,轮廓略显硬朗、英挺,眉目中是掩不住的桀骜自大的气息,在夏月看来,他脸上写着四个字——惹人厌恶。

    “雪仙姑娘,你……”

    “别雪仙雪仙地叫,我是有名有姓的。”夏月按捺不住地瞪着他。

    尚睿故作惊讶:“那?”

    “我姓闵。”她昨天真不知瞎了什么眼,才会看错人。

    “哦——”他又一次拖长了尾音,然后恍然大悟,“闵雪仙。”

    “扑哧——”夏月身后的荷香闻言居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夏月终于无力再与他辩解,只想知道那玉佩的下落,解释道:“是闵夏月。”

    “闵夏月。”尚睿将茶盏搁在唇前,缓缓地从嘴里回味着这三个字,然后忽然冒出一句话,“我见过你。”

    “……”

    除了尚睿本人,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是一哂。没见过,怎么会捡到她的玉佩。

    夏月没心思管他以前见未见过,两口喝完了盏中的茶水,又问:“现在可否请公子将东西还给我了?”

    尚睿从怀中掏出玉蝉:“是这个?”

    夏月焦急道:“是。”

    “我有些话还想问问姑娘。”突然,他一改常态,语气严肃了起来,“闵姑娘如何能有此物?”

    听到这话,夏月心里像上了根琴弦,一下子被拉紧了,她使劲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慌『乱』,强作镇定地说:“只是父亲生前从珠宝贩子那里买来的。”

    他眉头微蹙,完全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随口又问:“那令尊可知其来历?”

    夏月摇了摇头,故作『迷』『惑』地说:“还请公子赐教。”

    他站起来,踱了几步,将玉握在手中,回首凝视夏月,像是要瞧出什么端倪,半晌之后才转过去负手看着远处,若有所思。

    “此玉名为子瑾,传说是上古高辛皇帝遗落于凡世的宝物,随他入土,后来无意间被我朝太祖皇帝所得。至今两百年,一直藏在禁宫之内。当年,先储君尚宁太子之正妃杨氏连丧两子,产下唯一一位世子。先帝龙颜大悦,当即将此玉赏予小世子,封为燕平王。后来先帝驾崩,太子一门又惨遭变故,此玉便不知去向。所以,此玉不祥,请姑娘好生保管,以免被官府看到冠以逆贼的罪名。”他的声音本就极其悦耳,如今沉『吟』着长长地说了一番正经的话,更加引人细细聆听。

    尚睿长叹一声,似乎是将往事又封存起来,然后把玉递予夏月。

    她接过时,上面还留有他手中的余温。

    一想起尚睿的一番话,她的那股倔劲又冲上头,起身反驳道:“可是民间的传闻却与公子所言不甚相同。据说徐太后,也就是当年备受盛宠的徐妃,在先帝病重时,她以自己兄弟徐敬业掌握的京中禁军之兵控制皇宫。皇帝殡天后,又密不发丧,并在一夜之间派人暗中灭掉太子全家,矫旨将自己的儿子尉尚睿送上皇位。”

    荷香惊恐地扯了扯夏月的衣摆,示意夏月不要将这些祸言说下去了。

    尚睿转过头,神『色』微微一顿,嘴角扬起不明的笑意:“姑娘不怕祸从口出?”

    “市井百姓没有人不知道的,我只是……”夏月满头热血一凉下来,顿觉后悔。

    他嘴角噙着明晃晃的笑,又坐了下来。

    “这些话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日后不可再提,否则后患无穷。”

    “我……”

    尚睿将手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听话。不然我都不禁想抓你见官领赏了。”

    本来说话人兴许是好意,但是配着他似笑非笑的嘴角,加之那哄孩子一般的“听话”二字,在夏月听来全然都是轻薄之言。

    “见官也好,把我绑了直接去领赏也好,随你想怎样!”夏月站起来,微微恼了。

    “真的随我怎样?”尚睿也起身,说着步步靠过去。

    “你想干吗?”

    “既然你要遂了我心意,我就想再试试。”语罢将目光转到夏月的唇上。

    “你!”她顿时更恼,扬起手想再掴他一掌,没想到手却被尚睿扣住。

    他摇头:“我可没那么蠢,被你得逞两次。”

    “你放手!”夏月仰起头,倔强地怒视他。

    他并未松开,捏着她的右腕,悬在空中。

    “我叫你放手。”夏月挣了一下。

    尚睿淡淡道:“我这人最不喜欢人家使唤我。”宫里那些人,都是顺着他的『毛』说话,将他眉目神『色』的一颦一蹙都当作天大的事情对待,哪敢有人忤逆他。

    夏月想强将手抽出来,他却五指一收,勒得更紧。

    哪知她被弄得生疼后不但不服软,反而举起剩下的左手继续反抗起来。她左手捏着玉,若不是那玉事关重大,她肯定会对着他的眼睛鼻子砸过去。如今,她只敢紧紧地捏住它,握成拳头向着他抡来。

    尚睿是习过武的人,对付她真是无需半点精力,迅速地又用另一只手制住她。

    他这辈子没迁就过什么人,尤其是女人,被夏月这么一拗,便惹得他不悦了。而她生气的时候,脸蛋红红的,咬住下唇,此刻双手均被他制住,动不了半分。

    两个人僵持着,站在雪地中,谁也不让步。

    从远处看,他俩贴得近,姿势略有暧昧,可是各自的神『色』却不太应景。

    “闵姑娘,”尚睿开口讥讽道,“就算以前没学过伺候男人,也总该有人教过你如何做女人。”

    夏月闻此言,怒气更盛,险些一口唾沫啐在他脸上。

    一旁的荷香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连心中升起无奈,是尚睿他自己先拿人家姑娘逗乐,人家姑娘不依他,结果他还不乐意了,于是劝道:“公子……”

    尚睿睨了他一眼:“没你『插』嘴的份儿。”

    明连低头再不敢言。

    哪想被人这么一打断,尚睿的不悦之感顿时消了大半。他挑了挑眉,迟疑了一下便放开她。

    那玉蝉不算大,可是捏在夏月掌中还是『露』了个尖出来。他本来已经松开她的腕,右手在半空中又忍不住折回去,心中不禁还想要再看看那块玉。谁知她这回反应极快,倏地将手缩回去背在身后,戒备地看着他,把东西紧紧护着,那模样活像一只怕人抢食的猫。

    尚睿哑然失笑。

    “我以前见过你。”他第二次说这句话。

    夏月不明他言中之意,回嘴说:“与我何干。”

    他这次倒没恼,微微一笑便默不作声了。

    过了一会儿,他望着她又说:“方才我欺负你,你怎么不哭?”

    夏月忽而觉得这人真是万分可笑:“我想哭就哭,想笑便笑,与你何干。”

    “左一个与你何干,右一个与我何干。你对谁说话都这样不中听?”

    “是你无礼在前。”夏月道。

    “好歹我也路不拾遗了一回。”尚睿示意了一下她手里的玉佩。

    夏月垂睫看着那玉,怔了怔,她这是怎么了,居然差点跟这人打起来。于是,她没再答话,将玉贴身收起来,踌躇了稍许,僵硬地委身朝尚睿行了个礼,“多谢”。

    荷香也跟着拜了拜,便一起告辞了。

    主仆二人走回大道没几步,天『色』突然转暗又下起雪来,寒风凛冽。风夹着雪渣子吹进脖子里,冷极了。

第200章 明月何曾是两乡(3)() 
锦洛原本没有这样的天气,加之昨天的第一场雪来得突然,新衣也未置办,此刻她身上只裹了件厚袄。裙角和脚下的鞋都已经湿了,手脚均冻得发麻。

    路面积着雪,此刻已经被车轱辘、马蹄、人脚碾得泥泞不堪。

    此地,自然是没有回程的马车可以坐的。

    她怕雪越下越大,拢着衣,小心看路,快步往回赶,丝毫不敢大意。

    忽听一阵马蹄声从后传来。

    她拉着荷香,小心地缩到路边一侧,默默地待一行人过去。

    来者有三位,是尚睿带着明连以及一位侍卫模样的人,三人各自一骑,经过夏月时,并未停顿,如风般一掠而过。

    那阵风将雪带了起来,打在她的脸颊上,不禁让她一哆嗦。

    不曾想刚过了稍许,那细密的马蹄声去而复返。

    夏月抬头一看,尚睿骑在前头,在快到她跟前时勒缰绳停下来,也未下马,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道:“你会骑马吗?”

    她怔忪,在明白过来他的来意后,眼神扫过他们的三匹马,答道:“会。但不愿与别人同乘一骑。”

    尚睿挑起眉梢,身子立于马上,下巴微微一扬:“正巧,我亦如此。所以闵姑娘大可不必自作多情。”

    夏月被他一语点破心事,多少有些难堪。

    明连见尚睿瞅了自己一眼,即刻会意,翻身下地将自己的马牵至夏月跟前,双手将缰绳交给夏月。

    夏月瞄了一瞄,并未扭捏,顺手接了过去。她明白,雪那么大,她和荷香要是就这么走回去,准得冻出『毛』病来,现下有便宜占,干吗要和自己过不去。

    她罩在外面的厚袄略长,不如以前穿的骑装那么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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