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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文天后木浮生温情佳作全集-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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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鸡血?”我纳闷。

    “据说,”白霖从铺里坐起来解释,“人家用针管推了鸡血后,会浑身燥热,脸色红润,数月都不想睡觉。”

    于是我现在站在客房中央,已近凌晨,又有了一种被打鸡血的感觉,想跑到阳台上大声尖叫,既怕被隔壁的慕承和听到,又怕被酒店保安捉住。

    然后我跳到床上,脑袋埋在枕头底下,使劲地揪床单揉枕头。

    最终我还是无视作息时间给白霖打了电话,不然我不确定我如果不找个人发泄下,还能坚持到明天早上不发疯。

    半夜被吵醒的白霖,比我镇定多了,听完我的叙述,不禁意味深长地说:“小桐”

    “干吗?”

    “你是不是给慕承和下什么药了?”

    “没有。”我听到这个问题,很想扁她。

    “你灌他喝酒了?”

    “没有。”

    “他当时神志不清,脑壳抽筋?”

    “不可能。他头一分钟还和我说话来着。”

    “接下来呢?”

    “什么接下来?”

    “他吻了你之后,又怎么样了?”

    “我们就回酒店了。”

    “途中有没有牵你的手?”

    “没有。”

    “有没有说什么?”

    “好像就说了两句。”

    “什么什么?”白霖兴奋地追问。

    “一句是:太晚了,我们回去吧。”我满心羞涩地仔细回忆了下,“另外一句是:好辣。”

    “好辣?”

    “是啊,当时我满口烧烤的辣椒味,估计辣到他了。”

    “”

    “你说,”过了会儿,我终于忍不住问,“他是喜欢我吗?”

    “我挺可怜慕承和的。”白霖没回答,反而幽幽地叹气。

    “为什么?”明明是我比较可怜。

    “要是他真是脑壳抽筋还好,如果真的喜欢上你,才真是不幸。”

    “怎么爱上我就不幸了?”

    “因为你迟钝。非要人家强吻了你,你才觉得人家好像是喜欢你。”

    “那你们以前也没觉得慕承和喜欢我啊?”我不服气了。

    “我们以前都是听你的一面之词,也没见过他究竟是如何对你,当然被你主导了。”

    我俩在电话里,沉默了一阵。

    “你觉得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白霖问。

    白霖的话让我开始在回忆中翻找关于慕承和的蛛丝马迹。

    首先,探讨下我是从哪一个瞬间开始的呢?

    期末作弊的时候,从他手中死里逃生。

    他来代课的时候,在办公室,托着我的下巴教我发音。

    我和白霖翻墙出去,夜不归宿,他深夜接到我电话,开车到派出所接我们。

    和彭羽去看航空展回来,他将围巾围在我的脖子上。

    除夕的夜里,他抱住我说:新年快乐。

    在长途车上,他突然犯病的时候说:薛桐,不用,然后将我的手紧紧地拽住。

    看到陈妍尸体的时候,他手足失措地哄着我,替我抹眼泪。

    慕承和的一点一滴就像润物的春雨一样,落在我的心间,细细一想,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自何时开始为他着魔的。

    原本我下定决心要戒掉对他的念想,到后来觉发现这是多么的徒劳。

    那么慕承和呢?他又是什么时候滋生了对我的异样情感?

    总是觉得,好像我进一尺,他便退一丈。

    后来等我心灰意冷,不再烦他,缩回自己的躯壳里,他却渐渐和我亲近了起来。

    “不过,我们也都被你的迟钝传染了。”白霖说。“现在想一想,真是恍然大悟。”

    “照你这么说,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你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喜欢他。”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啊。”

    “所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居。”白霖语重心长地说。

    “接下来怎么办?”我很担心这个问题。

    “这个事情不用你烦恼。”

    “为什么?”

    “是他强吻你,又不是你强吻他,有什么可担心的?今夜要为此纠结烦恼、辗转难眠的人,应该是慕承和。”

    “对哦。”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简单。

    第二天回去的路上,我因为双目浮肿,无精打采。而慕承和,他的内心如何忐忑不安,我倒看不出来,至少脸色清凉淡定,和空中骄阳成了鲜明的对比。

    早上的天气还是很凉爽,所以他没有开空调,任由海风穿过车窗袭来。我偷偷地瞄了他一眼。阳光射进一个角,落在他掌着方向盘的手上,照着手背上的淡青色血管。

    那些带着咸味和气息的风,将他的头发吹乱了些。

    他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全然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

    这下,换成我的心七上八下了,让我不禁怀疑,昨晚是不是真的只是我在做梦。

    我这么一想,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冷静冷静,把兴奋和激动都给剔除出去,前后整理下思路,于是拿起他上车前买的矿泉水咕噜咕噜地灌了好几口。

    “我发现你平时不爱喝水。”他说。

    “嗯。”我用手背蹭了下嘴,拧好瓶盖,“有点,我妈也这么说。”我就是有这毛病,不喜欢多喝水,一吃饭就口渴,然后猛喝汤或者汤泡饭。

    我以为他会教育我一顿,没想到仅仅笑着瞥了我一眼。

    须臾后,慕承和却又缓缓开口说:“我喜欢喝水。”

    “呃?”我愣了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将这个对白接下去,只好说,“喝水好啊。每天八杯水,皮肤水嫩嫩。”

    他看着前方,没接我的话。

    所以,我觉得我这话没说到位,于是喋喋不休地将老妈小时候在我面前细数过的喝水对人体的好处,全部照搬在慕承和面前唠叨了一遍。

    最后,也许看我一个人自说自话了半天,很辛苦,而作为听众的他啥反应都没有,很不仁义,终于配合了下我,附和说:“原来如此啊。”

    我的嘴巴安静下来之后,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难道,昨天是我魔障了?

    难道,他有间歇性失忆症?

    难道,真的是我给他下过迷药?

    到了加油站,我上厕所回来,发现油已经加好,慕承和在车里等我。

    他问:“中午有没有事?有事的话,我们就走高速回去。”

    “不着急,你慢慢开。”我知道,他很少上高速。

    他伸手去拿前面横放着的矿泉水。

    加油站的小伙子在车那头和他说了句话,他一边点头,一边拧开瓶盖子。

    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件事情,需要提醒他一下,可是又捕捉不到确切是什么。

    然后,见他将瓶口放在唇边,喝了一下,透明的塑料瓶内的水面,荡漾了几个来回,下去一点。他的喉结随后动了动。

    随即,又吞了一口。

    察觉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慕承和狐疑地回望我,好像在揣摩我的表情。电光石火间,似乎意识到什么,垂头瞥了一下手里的塑料瓶后,脸色微微一变,故作镇定地将它放回原位。

    读书的时候,大家相互习惯了,只要是要好的室友,用一用对方的杯子,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却不太喜欢这个行为,总觉得无论两个人多么亲密,沾着别人的唾液,是件不怎么舒服的事情。在家和老妈老爸,倒是没有分得这么清楚,但是仍然尽量各用各的东西。

    后来和慕承和住了段时间,我发现他和我一个德行。

    不要说茶水杯,漱口杯,就连碗也是长得不一样的。

    所以当他发现咽下的,其实是我喝过的东西时,也许被恶心到了,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瓶子放回原位。随之发动车,开出了加油站。

    我承认,我是随手放在那儿的,我有责任,可是我又怎么知道他那么粗心,也不能全怪我。况且,嘴巴都让他白亲了,还这么忌讳我的口水做什么。

    我在心里嘟囔了几句。

    瓶子在挨着前面的玻璃,随着车的颠簸,来回晃动,好像在努力地提醒我们俩,它真实地存在过。

    我靠上前,将它揽了回来,放在侧门。

    他不知道怎么想的,见我这个动作,就将自己那边没开封的水递给我。

    抱着那瓶水,我琢磨了下,他干吗给我一瓶新的呢,难道叫我把原来那瓶子扔了,毁尸灭迹?不至于吧,洁癖到这种境界了?

    想着想着,不禁又瞅他。

    匆匆一眼,只看到他的下半截脸。嘴唇还沾着刚才的水,靠近里面的部分带着湿润的光泽。

    我下意识抿了下自己的嘴。

    昨晚,就是这副双唇,夺去了我的心跳。那种柔软触觉现在想来,仿佛还残留着。我不禁抬手,用指背摩挲了下自己的嘴。

    慕承和并没有看我,但是我却觉得他的脸恍惚染了一层极淡的粉红。我有点纳闷了,难道昨天晒伤的还没褪?

    车拐了个弯。他打开收音机。音乐频道正在播最近的流行新曲。

    “你趁着现在闲着,应该去学学开车,以后要是我出差”他顿了顿,迟疑了两三秒钟,自己继续接下去,“以后你自己也方便。”

    我说:“要等我挣到钱能买车,估计十年八年之后去了,所以学了也没啥用。”

    他眼波微动,没再说话。

    不晓得怎么的,虽然看他的面色没有什么异样,但是我隐约觉得他的情绪,好像突然低落了下去。然后,他关上所有车窗,隔离了外来的风和气味,打开空调,还将广播换了个频道。

    我眨巴眨巴眼睛,是不是刚才哪一句话说错了?

    慕承和原本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脾气异常地好,有时候狡黠刁滑,有时候又安静温顺。

    他假期没上课,没出差,于是就在研究所和家之间出没。我在他家蹭吃蹭喝,也不太好意思,于是尽量由我买菜回家。

    他偶尔自己也去超市买点食材。

    起先他给我做那个红酒鸡翅,我以为他是个美食能手。

    哪知,那绝对是个误会。

    例如他自己做饭,荤菜是白菜丝炒肉丝,素菜就是炝白菜,再加白菜汤。要是换换口味,那便是白菜炒肉片,糖醋白菜,不喝汤的话那就泡白菜好了。当然,倘若还想换点花样,以他的智商,完全能够把里面的白菜全部换成莴苣或者黄瓜,照做一遍。

    我刚搬来的头几天,连着这么吃了好几顿之后,突然发觉,原来我在日常生活中还是有超越天才的地方,不禁觉得欣慰,开始自告奋勇地当起厨娘来。

    我做饭,他洗碗。

    我擦地板,他抹家具。

    衣服各自洗,床单被套交给洗衣机。

    本来是如此的和谐友好,却不想,从海边回来,就有点怪异了,我不知道这是在他亲了我之后,还是在车上他的情绪波动之后。总之,余下来的几天,这人极少在我的视野里出现。他开始起早贪黑,并且提前给我准备了一个又一个不回来吃晚饭的理由,个个都是冠冕堂皇。

    “我有种错觉。”白霖在电话里说。

    “什么错觉?”

    “好像你俩结婚了,这会儿他在外面搞外遇,你成了空闺怨妇。”

    “呸!”

    “等你发现什么脂粉味、香水味、口红印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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