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经过窦窦的劝告,曾鲤不敢再撒欢胡吃。但是到了周六,正好是网站吃年饭、搞周年庆的日子,曾鲤不得不去。
当天的活动搞得有声有色,搭了个室外的舞台,还请了电台的主持人来主持了一台节目。文艺节目的间歇,穿插了对去年一年网站重大事件的盘点和总结。
先是女性板块、文学板块、房产板块、自驾骑行板块上场,最后才是曾鲤所在的社会热点板块,作为压轴。
他们版和教育版在年中和年底一起策划了两个活动。一个是暑假时候为山区的孩子建课外图书室;另外一个则是秋季开始筹集过冬衣物,是夏天去山区时,看到孩子们的现状后,大伙儿临时起意的。
捐赠图书室这个事情,是曾鲤提议的。当时站长想在站内发起一件有意义的公益活动,要大家出谋划策。曾鲤就想起之前她跟着馆长到下面的乡镇和文化局,跟当地领导们一起检查农村文化事业建设。图书室书籍乏善可陈。由此可想,那些偏远山区里的小村又该怎样。
正巧市图书馆也要搞一个类似的活动,需要媒体和社会支持,曾鲤就替网站和图书馆联系了下。
“贾小鱼。”一个男人在背后叫着曾鲤的网名。
曾鲤回头一看,是和她一起管理“城市瞭望”板块的版主“刀锋”。“刀锋”本名叫宁峰,不胖不瘦,留着干练的平头,还取了个异常硬朗的马甲名。
“老宁,什么事?”曾鲤问。
“教育台的记者想要采访一下你。”宁峰说。
“采访我?”曾鲤诧异,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一位年轻的女记者从宁峰后面冒出来,笑着对曾鲤说:“就随便聊两句。”
“我我你采访他们吧,我没什么可说的。”说着,曾鲤就想躲。
“我们就做个专题,大家都采访了,你也说几句吧,帮个忙啊。”
“我说不好。”
“没事,最后还要剪辑,要是不好,我们就不播。”
听到这里,曾鲤才放下心来。
女记者见曾鲤松口,回身取过话筒和摄像师沟通了下就要开始。
曾鲤趁机用手拢了拢头发,一张嘴就后悔了,她还戴着牙套
活动后,大伙儿去聚餐,参加的人就更多了。整个火锅店一层都被包了下来,商家还在门口挂了一个条幅“热烈欢迎大地网的网友们,菜品一律八折”,让曾鲤看了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大家吃饭的时候一派热情祥和,时不时地相互介绍网名和真名。曾鲤也是第一次参加除了版主以外还有其他普通网友的聚会。
饭局结束后,宁峰要送她回家。
曾鲤摆了摆手,“我自己搭地铁,很近的。”
她一个人步行了七八分钟,走到地铁站对面。过马路的时候,正好看到街那一边的电子屏幕上在放本市新闻,里面对着话筒说话的那个人正是她曾鲤本人。
曾鲤以前看过一本杂志上说,要将一个爱美的女人折磨崩溃很简单,关在屋子里,不给她镜子就行了。念书的时候,班里那些最美丽的女同学总爱将镜子放在手边或者桌上,随时拿出来照一照。可是曾鲤自己却不爱照镜子,总觉得照出来的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
当她站在街上,突如其来地第一次看到在荧幕上被放大的自己,真是觉得别扭极了,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或者扯一块布将电子屏遮起来。那片荧幕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将她所有的缺点,哪怕是眼神中的丝丝惶惶不安,都暴露得一览无遗。
她看着屏幕走着走着步子僵硬了起来,突然手机响了。她埋头去翻包里的手机,脚下不留神,撞到了一个人身上。两个人撞了个满怀,手机砸到地上摔成两块。
曾鲤急忙抬头一看,是穿着蓝色社区交通服,在马路边收临时停车费的一位中年妇女。对方刚才也正在一心一意地朝另一头停在路边的红色轿车跑去,着急收费,所以也没注意到曾鲤。
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曾鲤准备先道个歉,可是没待曾鲤的话说出来,那中年妇女就张嘴开骂。她一边走去继续收费,一边回头骂曾鲤,嘴里的脏话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
曾鲤愣了,捡起手机,涨红脸,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待她已经走到了地铁站等车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她嘴拙,从小就不会和人吵架,被人骂到痛处,也只能挤出来一两句。往往是对方都骂完了,过了老久,她才想起来刚才那句应该怎么回嘴。
用马依依的话说就是:“黄花菜都凉了,你怎么还在想上一回合。”
此刻的艾景初,正饭后陪着艾爷爷坐在客厅的电视机前。老爷子每天上午遛弯,下午读报,晚上看新闻,从央视到地方台,从总理访外到本市热点都不放过。
到了寒假,病人都挪开,艾景初才空了下来。
第53章 美人的范本(2)()
市台里在播今日热点,画面里正在采访一个姑娘。姑娘下巴尖尖,一头深栗色的长头发。艾景初漫不经心地晃了一眼,没注意,直到女孩张嘴说话,他看到她的矫治器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曾鲤,25岁,上颌前突加深度复合。其实她的牙对她的外观没造成什么大问题,五官搭配起来也比较协调,在他看来,几乎没有治疗的必要。只是先前刘教授收治了她,病历上说明是病人和家属强烈要求正牙,且既然缴了费,又转给他,不能拂了老前辈面子,他便只好收了下来。当然,她的上下牙的牙面和虎牙的位置有些错乱,要是能收一点距离进去,又排列整齐,患者也许在心理上会更加自信。
他一直认为正畸科给予病人的治疗,应该是心理和生理双方面的。
正想着这事,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拿出来看了看,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是艾景初?
艾景初站了起来,离开客厅,走到饭厅外面的阳台上将电话拨了回去。
“是不是艾景初?”电话另一头的男人问。
“我是。”他答。
“我是于易啊,哥们儿,你的号码居然一直没变。有空吗?出来聚一聚?”
约好见面的地点,艾景初跟老爷子说了一声就开车出门去了。
于易是他在费城留学时期的同学。说是同学,其实只是校友。有一个假期,于易的房东老太太去世了,儿孙准备变卖不动产,突然搞得他没房子住,正好知道医学院的老乡艾景初那里有多余的空房,便人托人地找到他帮忙。后来两人才渐渐有了交情。过了几年,于易去了新加坡,而艾景初回到a大任教。
酒吧里,于易看到艾景初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小子一点没变。”
于易比艾景初略微年长,但是他刚从国内到宾大学医的时候,艾景初已经快毕业了。
当时的艾景初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少年学霸,年龄和成绩无一不让人惊叹,依照他的条件完全可以上更顶级的医学院,但是他偏偏一直留在宾州。他平时不爱和人来往,又总是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所以甚少花边新闻,而于易嘴巴甜,性格又随和,自然比他招女孩子喜欢多了。
艾景初瞥了他一眼坐了下去。
“还在教书?”
“嗯。”
“没讨老婆?”
“没。”答了之后,艾景初破天荒地回问了一句:“你呢?”
“我?”于易笑了笑,“一切照旧。”
于易又说:“就你一个人耿直,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一个一个不是电话不通,就是说有事不能来。”
“回来要待几天?”艾景初问。
“晚上就走,我回国开个研讨会,十一点的飞机。”
艾景初点点头,转而问:“喝什么?”
“咱们还是不醉不归?”
“我要开车,你不是坐飞机吗?”艾景初说。
“逗你玩的,”于易笑,“我戒酒了,不能像念书时那么喝,得节制下了,要是过几年手抖,怎么做手术。”
于易又接着提议:“咱们就喝点啤酒。”
艾景初闻言,转头叫服务生拿酒。
于易感叹:“你以前什么都比我强,不该回国的,在外面发展下多好。”
“你有姐妹可以在家照应,和我不一样。”艾景初答。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碰着杯,不一会儿半打啤酒下肚。等到时间差不多,于易就打车去机场了。艾景初将他送上车,一个人站在街边。他酒量不差却也不爱喝酒,也许就是和于易说的那样,手上要求做精细活儿,所以不能多喝。此刻,他却不敢开车了。
他看了看表,料想老爷子必然也已经睡下,便索性一个人走几圈,散散酒气。
白天原本是晴天,艳阳高照,到了夜里风不大却更加冷。他从酒吧街出来,在河边的广场走了走,又绕回去。
此刻正是酒吧街热闹的时候,旁边有两位年轻的姑娘从里面出来,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孩子从暗处的台阶上站起来,跟了上去,“姐姐,我肚子饿了,给点钱吧。”一边走一边连续重复了好几遍,甚至要拉住她们的衣角。
两个姑娘没办法,看着旁边这个脏兮兮的孩子,从钱包里摸了些零钱出来给他。那孩子兴高采烈地停下来,将手里的纸钞朝街对面扬了扬。瞬时,一群脏孩子从黑暗里突然跳了出来,像得了信号的马蜂群,倾巢出动,从马路那边冲过来,一起向那俩姑娘追了去,嘴里都是那句话:“肚子饿了,给点钱吧。”
这阵仗吓得两个姑娘急忙转身,跑进刚才出来的那家酒吧求助。
酒吧的保安得讯,走出来一阵吆喝,孩子们便又化整为零地散开了。
艾景初站在他们后面,将这些看得清清楚楚。其中一个个头最小的孩子,畏畏缩缩地跑得最慢。借着忽明忽暗的光线,艾景初突然看到那个孩子的脸庞。他心下一动,趁着对方要从他身侧逃过去的当口,一把将那孩子拉住。
他蹲下来,扣住孩子的手说:“让叔叔看看你的脸。”
那孩子怎会乖乖听话,不停地扭来扭去,就是拼死不肯照办。艾景初便腾出另一只手来钳住孩子的下巴。
孩子的脸如他猜测的一样,鼻中间和嘴唇正中都缺了一块,是唇腭裂中很严重的一种。孩子似乎对缺陷非常介怀,又使劲地将头偏过去。艾景初怕弄疼他,不敢太用力,只好说:“你听话,我就放开你。”
孩子点头。
哪知待他一松手,那孩子就跟泥鳅似的,一溜烟就蹿出几米远去了,撵上同伴后还回头瞅了艾景初一眼。艾景初本想追几步,但见孩子又想继续撒腿跑过马路,唯恐有车撞着他们,只好作罢。
这么一来二去,体内的酒意基本上消失殆尽,他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曾鲤回到carols,把摔成两半的手机翻出来装好,开机后不见网络信号,便打开后盖将卡槽又捣腾了下,才恢复正常。可是,手机却没了以前的来电信息,也不知道刚才是谁给她打过电话,让她给摔没了。
马依依说:“伍颖晚上不来了,说她们科室聚餐。”
“快过年就是这样,到处是饭局。我们单位下周还要去郊游,馆长说可以带家属,你去不去?”
“去哪儿郊游?”
“东山啊,泡温泉。”
“不去白不去!”马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