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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文天后木浮生温情佳作全集-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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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鲤晚到了一点点,结果坐了一个多小时还遥遥无期的样子。

    旁边有个美女忍不住找曾鲤攀谈了起来,“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见她一开口,曾鲤忍不住在心中惊叹了下,脱口道:“你牙齿好白。”

    美女很受用,“大家都这么说。”

    “戴着牙套都能显这么白,真难得。”

    美女笑笑,自信地将包里的化妆盒拿出来照了照,“我本来还想镶点水钻呢。”

    过了会儿,美女又牢骚起来,“太烦了,等这么久。医院也应该是服务行业,怎么能这样。”

    “是啊。”曾鲤也忍不住叹气。

    十一点多,终于叫了曾鲤的名字。

    她急忙跑进诊室。

    周纹看到她,打招呼说:“曾鲤,你要再等一下,你前面还有一个。”言罢,又埋头继续坐在治疗床一侧的凳子上苦干。

    排在曾鲤前面的那个孩子,还穿着校服,似乎也将牙套磕掉了。

    周纹问:“掉了几颗?”

    “两颗。”少年答。

    “过年吃了多少好吃的啊,怎么掉的?”

    “啃了一截排骨。”

    “看来周医生和艾老师交代你要注意的事情,你一个都没记住吧?”周纹好脾气地数落那孩子,“说了不能吃硬的、冷的、忽冷忽热的,下次再掉,就不管你了,尽给我添乱。”

    孩子吐了吐舌头。

    一席话,让旁边站着等待的曾鲤也汗颜了起来。她比那孩子大了一轮,居然也没记住。

    她环视了一圈,在最远那台治疗床前找到了艾景初的身影。他穿着白大褂的样子,和着便装的感觉真是完全不一样,好像又冷冷冰冰,和人疏离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另一个女学生过来问:“周师姐,中午吃什么?我们要订餐了。艾老师请客。”

    曾鲤诧异,“你们中午不休息吗?”

    “一般休息一个小时,扒口饭,等一点钟到了继续干。今天人太多,估计吃饭都没什么时间了。”周纹答。

    这时,曾鲤的电话响了,是曾妈妈。

    “小鲤啊,我们可等着你呢。”

    曾妈妈托人给曾鲤相亲,想着曾鲤今天反正请假来医院复诊,正好约成午饭。曾鲤也没料到自己会等这么久,电话里给妈妈解释了一番还是无法推脱。此刻,两家人已经都到齐了,就差她一个。

    于是,她向周纹打听还要多久时间。

    “你牙套没掉吧?”周纹问。

    “掉了。”曾鲤不好意思地答。

    周纹哀号了一声,“你们怎么都不听话?他还要二十分钟,给你弄至少也半小时了。”

    曾鲤看了下时间,“来不及了,我可以排着,下午再来吗?”

    “为什么啊?”周纹说。

    曾鲤和周纹年纪差不多,接触了几回比较熟了,也不拐弯抹角,便双手合十,对周纹拜托说:“我要去相亲,来不及了,不然会被骂死的。”

    周纹忍不住乐了,“是这样啊?”

    “嗯。”曾鲤蹙着眉,点点头。

    “那你去跟艾老师请假吧。”

    曾鲤闻言一愣。

    周纹顿时笑了,“唬你的,你下午记得来哦。”

    曾鲤得到许可,忙不迭地下楼搭车去赴宴。

    艾景初刚忙完,喘口气坐下去。桌面上还剩下好几张排着队的复诊卡,而曾鲤的那张正摆在最上面,艾景初视线一扫就看到了那个名字。

    他问:“周纹,你下一个病人呢?”

    周纹正好忙完手中的活,站起来,“曾鲤她等了一早上,结果临时有急事,就跟我说下午再来。”她怕艾景初对曾鲤印象不佳,又怕他以为自己自作主张,急忙替曾鲤解释了一番。

    艾景初没说话,将那张卡抽出来,搁在一旁。

    两点多的时候,曾鲤去而复返,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真正轮到她。此时,病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她几乎可以算是最后一个。

    她一躺下,周纹就请艾景初来了。

    “掉的那颗托槽,你给她粘了吗?”艾景初问。

    曾鲤听到他的嗓子又有些哑了。

    “没有。”周纹回答完,看了艾景初一眼。她越来越觉得恩师高不可攀了,病人还没张嘴,他居然就能看出人家的托槽掉了一颗,要不是上午曾鲤告诉过她,她真是措手不及。

    艾景初坐下去,换了副手套,从消毒的牙科盘中取了口镜给曾鲤检查了一遍,然后给周纹把接下来的事情嘱咐了下,又继续查看别的病人去了。

    周纹接过艾景初手里的口镜,第一件事不是替曾鲤弄牙套,而是来回将曾鲤的牙齿观察了一番,然后又叫旁边的同学继续来看。

    曾鲤被盯得心里发毛,“怎么了?”

    “艺术品。”

    周纹看到曾鲤一脸纳闷,解释说:“不是说你,是说你的矫治器。你说是不是,范范?”

    那个叫范范的女孩儿连忙点头,“艾老师亲手操作的,好完美。”

    “好久没见艾老师粘全口了,应该拍张照下来。”

    曾鲤一脸黑线,黑漆漆的一口金属物,不知道怎么和美有关

    周纹说:“那天我本来和你约了时间,但是临时有事来不了,你电话也没打通,我就想给护士说一声,等你来了,让她们给你再约个其他时间。结果艾老师听了就挺生气的。”

    曾鲤张着嘴等着周纹给她取钢丝,没法接话,只能继续听着。

    周纹一边动着手里的钳子,一边又说:“他经常跟我们说,做人要‘言必信,行必果’。医患之间更要诚信,这诚信两个字讲的是‘内诚于心,外信于人’。”

    曾鲤终于可以闭上嘴休息了,她好奇地问:“艾老师是个啰唆的人吗?”

    “啰唆?他老人家怎么会跟这两个字扯上关系。平时你让他多说一个字,估计他都会觉得浪费唇舌。”

    “那你们为什么这么怕他?”

    “人家的老板多和蔼和亲啊,我们这个从来不和我们开玩笑。而且你都不知道他的考试有多严,还有论文啊,简直太恐怖了。我们楼以前有个学姐答辩的时候直接被他问哭了,轮到我们,保不准就被吓成心脏病。”周纹看了下艾景初不在,偷偷地抱怨着。

    曾鲤听了,忍不住想笑,她想起那天夜里艾景初也差点把她吓出心脏病的情景。

    接着,周纹粘钉,范范守在旁边搅拌着黏固剂,给她帮忙。过了一会儿便弄好了,周纹又去叫艾景初来检查,安排下一个步骤。

    哪知,艾景初迟迟没有脱身。

    因为曾鲤是周纹的最后一个病人,临近下班已经没什么事了,她看艾景初还有好一会儿才走得开,于是抓紧时间先去上个厕所。

    曾鲤也百无聊赖地研究起左手边的那个水槽。她不懂水槽上面那个细水管为什么可以一会儿出水,一会儿又自己停下来,于是蹙着眉,起劲地琢磨起来,没想旁边来了人。

    她赶紧躺了回去,眼睛一瞄,才发现坐下来的是艾景初。

    她想和他打个招呼,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启齿。

    最后那一面,她那么失态,好像在演一出苦情戏。而他肯定不知道他留下的那句谢谢,给她在单位上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呃——周纹去厕所了。”曾鲤说。

    “那等等吧。”他说。

    这时,曾鲤扎头发的皮筋掉地上了,她自己没觉察,艾景初却看到了,取下手套替她拾了起来。

    就在这一弯腰间,周纹跑了回来。因为隔着格子间的挡板,所以她没看到艾景初的身影,以为他还没来,于是一面走近一面兴冲冲地问曾鲤:“对了,中午的相亲怎么样?”

    话音刚落,周纹看到了艾景初的身影,嘴巴顿时结巴了,“艾艾老师在啊?”

    “嗯。”他的动作停顿了下,顺手将皮筋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接着,又是那一套程序,艾景初指导,周纹在旁边看。

    这时,护士长走了进来,“小艾,你们要的四号钢丝,我找着两束。”护士长是个略有发福的阿姨,大约五十岁。

    艾景初谢过,让周纹接下来。

    护士长瞄了一眼,看到病人只剩下这一个,便靠着桌子和艾景初闲聊起来。她说了点过年和医院的事情,艾景初断断续续地应着。

    突然护士长说:“哎,小艾啊,听说你有女朋友了?”

    她忽然这么问,听到的人,包括隔壁间做笔记的学生都停下了动作竖起耳朵偷听。

    艾景初刚想说什么,却听护士长又道:“你就别瞒着我们这些阿姨了。我那个老同学告诉我了,叫什么来的?挺有特色的名字,瞧我这记性。”护士长沉吟了下。

    加上曾鲤在内的其他人都在等待着护士长口中的答案。

    “哦对对!”护士长恍然大悟道,“叫曾鲤!我老同学说人家图书馆的馆花都被你摘了。”

    曾鲤听到自己的名字从这位阿姨的口中说出来,吓得差点从治疗床上滚了下来。

    连艾景初本人也愣了一下。

    同样惊讶的还有——周纹。

    周纹狐疑地看了看艾景初,再看了看曾鲤,心中正在判断护士长说的“zengli”,是不是这个曾鲤。

    刚走过来的范范朝曾鲤那边看了下说:“好巧啊,她不就正好叫曾鲤吗?”周纹敬佩地看了范范一眼,以前一直觉得她挺内向的,没想到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堵枪眼,简直是义无反顾。

    这几个学生没有谁不知道曾鲤这个名字,因为昨天上课艾景初还将她的病历拿出来讲了一遍,虽说看到的是头骨正面及侧面的黑白投影,并不知道容貌如何,但是“曾鲤”这两个字大家却都记得清清楚楚。

    周纹琢磨了下,曾鲤是师母?

    不可能啊,她怎么一点没看出来。

    如果是真的,她居然替师母掩盖罪行,让她去相亲?

    那就不是害心脏病那么简单了,老板非得把她逼成变态不可。

    周纹瞬间有些凌乱了。

    当所有视线聚集过来的时候,曾鲤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也掏空了心思想过如何开脱。可是她转念又想,她为什么要替他解释?当初他不说清楚,害得她被同事八卦,八张嘴都讲不清。现在他终于自食其果,她也算是大仇得报。

    可惜,她到底没有艾景初那个气场和定力,憋了没多久,就急忙摆手:“不是,不是那样的!”

    看到大家持续探究的目光,曾鲤继续解释:“绝对不是我们单位的人说的那样,我们只是我们”她本来就嘴拙,情急之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

    曾鲤最后急了,“艾景初,你说句话啊!”

    周纹的心咯噔一下,这世上除了女朋友还有谁敢对老板用这种态度说话?

    艾景初没有料想到自己随意出口的那声谢谢,会将她带入一场风波中。

    那天早上,他正吃着早餐的白米粥配咸菜,周围却坐下来一堆人要他电话,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他本不爱和人寒暄,可是对方多是长辈,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报了自己的号码。然后她们便承诺一定会照顾好曾鲤,不让她在单位受欺负,也不让领导给她安排累活儿,不再压榨她写总结、写体会、写计划等等。他忽然想起清晨在山顶她说起自己往事的时候那一副受气包的样子,便随口说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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