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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半碗饭?”自来熟显然是家传渊博,号称鼻祖的沈素珏走过来上下打量着这个陌生但是在昭京城里很有名的惠静郡主。“难怪人家都说你胆子和猫似的,我看不只胆子像,饭量也很像啊!”
厉锦若呆住,她哪里遇到过如此自来熟还说话如此“直爽”的姑娘,一直只觉得这话怎么接都有毛病,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姐姐失礼,咱们还要见礼呢。”沈素挽上前拉了沈素珏一把,再伸手拽过沈素眠,要给厉锦若行礼。“见过郡主。”
“不、不用!”厉锦若紧张的口吃了,一只手还摆起来,尤其看到沈素眠被拉着行礼,心里就别扭得厉害。
“礼不可废!”沈素挽微笑,依然福了下去,沈素珏嘟了嘟嘴,不过也是自小就学了礼仪的,当然,她是大多就饭吃了就是了。
厉锦若简直汗毛都要急得炸起来了,明明不想让沈氏姐妹对她行礼却硬是不知要如何说,她从来没这种经验。
一边的吴嬷嬷看厉锦若都快哭了连忙上前来解围。“姑娘们哪就这么多礼呢,我们郡主早说了,只是姐妹相交,不用执君臣之礼!”
“谢郡主。”沈素挽与沈素眠互看一眼。
沈素眠把两个姐姐介绍给了厉锦若,沈素珏对于这样娇弱弱的小姑娘很是没辄,问了好就不敢再说话了,生怕哪里又伤害到对方。
沈素挽个性直爽不过却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因此见了礼后就与沈素珏先上了马车,让眼中明显有些渴求之色的厉锦若和沈素眠说话。
“阿绵,我好想你啊!”厉锦若很紧张。“你说沈姐姐她们是不是讨厌我?”
“你又不是元宝,还能人人喜欢?”沈素眠好笑的拍了拍厉锦若的肩膀。“别胡思乱想,你太瘦了,我家姐姐们怕吓着你。”
说着两人也上了马车,毕竟还要去先去找山长,要早些上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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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云书院是昭京城里除了国子监外最有名的书院了。
而且,与国子监不同的,就是这里是招女学生的,初云书院中,大魏的达官贵人、侯门将相都会把自家的小郎与姑娘们送到这里,而初云书院中的老师先生们也个个都是翩翩才子、一代大儒。
当然了,这里不只有些贵门子弟,还有一小部分寒门学子,只是这样的学子可畏是凤毛麟角,而且这些寒门学子亦是多为祖上勋贵只是半路落迫。
因想进初云书院,必要有推荐信的,而这推荐信,大多是在朝的官员与一些当代鸿儒所写才行。
初云学院就在昭京城东城门外的初云山山脚下,占地极大,马车到了书院门前时,能看到陆陆续续的有各色马车停驻,闺门娇女们在丫鬟们的扶持下下了马车,还有一些小郎们骑马而来,呼啸而过也是热闹。
只是,不管马车还是马儿,都是要在初云学院的外院处停下来的,学员入院必须要自行走入,每个人身边两个丫鬟或是小厮,一个陪读,一个在书院外院处回事儿的地方等着,中午有送饭过来的就可接了食盒送进去,或者是有什么事儿,也是由各家下人去通知的。
厉锦兰肃着脸,有些焦虑的转头看身边的丫鬟喜儿。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娘真说了,那个死丫头要来书院上课?”
“是的姑娘。”小丫鬟喜儿战战兢兢,二姑娘可是厉害的主子,她怕着呢。“二夫人说今儿还是听守门的婆子觉得大姑娘这一大早儿的出门怕是有什么变故,探听了才知晓的,大姑娘从王爷那儿拿了推荐信,过来上学呢。”
手里的帕子拧成了麻花,厉锦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
“兰儿!”厉锦书自家中的马车上走下来,看到厉锦兰眼中一闪,随即笑盈盈的上前。“你怎么在这里发上呆了?可是有什么事儿?”
“厉锦书,你不是说只要去说那丫头一遭,她就什么也不敢做在家里哭死吗?结果呢?她今天居然要来书院!”厉锦兰咬着牙明明怒意上涌却又要拼命压低声音,怕别人听到。
“什么?”厉锦书呆了一呆,刚刚上身的银红色八幅湘裙都救不回来她的好心情,脸色微变。“这是真的?”
“当然了!”厉锦兰白了她一眼。“这事我用得着骗你?我不管,若是她来了,你就把我之前送你的点翠镂空红宝石步摇给我还回来!”
“好好好,我没说你骗我呢!”厉锦书一边安抚性的说着一边蹩眉,不动声色的撇了厉锦兰一眼,强忍着眼里的厌恶。“姐姐就是奇怪,大姑娘的性子软,我们那般劝她,她应该早就在家里不是哭死就是上吊吧?怎么还能从烈王府里走出来?她不怕丢人了?”
“是啊!我也纳闷!”厉锦兰也无法接受,那个没用的堂姐,虽然三叔人厉害,可他唯一的女儿可就是个软包子,任着她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家中父亲早逝,厉竣霆少年英雄,战场上雄霸四方,早是厉锦兰的偶像,在厉锦兰心中,她早逝的父亲正应该是三叔这样子。
沉稳内敛而有担当的男子,这是她的父亲,而那个全身上下除了哭什么都不会的死丫头,她何德何能能当她三叔的亲女儿?
不行!她绝对不允许!
心里恨恨的,在看到眼熟的马车自远处奔来时,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厉锦书。
“不管是怎么回事,那个死丫头确实要来书院上课了,无论她学得是好是坏,我看都没什么意义,她之前和夫子学的学问不是挺好?偏跑出来碍眼,这一次,我们再把这个死丫头弄回去,她就是该一辈子老死府里的命!”
厉锦书看着厉锦兰微笑,心里却咒骂不已。不过是个草包,还想来做我的主?若不是你还有用,谁理会你?
而一身樱红襦裙的厉锦兰心里亦是平静不了。
什么郡主?什么烈王府嫡长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都是她厉锦兰的!
厉锦若,你还是痛痛快快的回到泥土里去吧!
第22章()
一水儿的黑檀陈木车厢,厢身雕着细密的纹路,前后四角皆垂着古仆的青铜车铃,晃动间发出低沉的音律。
一方小巧精致的火纹牌子,似金似铜的材质嵌在左侧的车头处,正是烈王府的标记。
厉锦兰的双手紧紧握着,指尖重重扎到手心,痛感让她嫉恨的怒意消退了一些。
三叔,居然把圣人赐下的烈王所用的马车给了那个死丫头用!只要一想,厉锦兰心都痛。
为什么,三叔不是她的父亲?为什么她的父亲,她完全看都没看过时就战死沙场!明明自己的父亲和大伯都是一样的战死沙场,可是自己的父亲却只是追封了个镇北大将军,而大伯死后却被追封为勇王!
都是厉家的兄弟,却只有大伯和三叔封了王,而厉锦若这个提不起来的就当了郡主,而她,什么都不是!
马车停下,车身微晃,接着车夫就停了下来,厉锦兰扭头看了厉锦书一眼,上前喊了一声。“姐姐,是你吗?”
马车上有人细细答了一声,不过声音太轻似乎还马上被人制止了,厉锦兰挑高了眉头,又有几辆马车停下。
吴嬷嬷与简嬷嬷分别从自家的马车上下来,互看一眼点头打了个招呼,就上前去打开了马车帘子。
先是白苹跳了下来,接着是白蓉。白苹圆脸柳眉,眼睛也是圆圆的,上前与长得清秀一脸冷色的白蓉一起扶着厉锦若下了车。
再来就是沈家三姐妹,都是白苹两人扶下来的,马车虽大可人还是有些多,沈素眠三人就让自家的丫鬟回了自家的马车坐了。
丫鬟们纷纷也都下了马车,看到自家姑娘们都安然站着,也快步走到各自主子身后,敛眉屏息站好。
“姐姐真是你啊,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要来书院呢,没得咱们一家人却分两路过来,姐姐这样妹妹好伤心!”厉锦兰嘴里与厉锦若说着话,不过眼睛却在沈家三姐妹身上扫过。“这几位是?”
厉锦若登时脸涨得通红,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之前妹妹一直没来我院子,就、就……”
厉锦兰脸色一变,不过又忍下了,看向沈家三姐妹。“这几位姐妹是哪家的,看着倒是眼生得紧。”
厉锦兰的眼睛在看到沈家三姐妹的穿着后,稍稍放松下来。
沈素珏不用说了,一身亮红色暗云纹的交领马甲,姜黄色的襦裙,料子是好料子,可是款式却并不是最近昭京流行的,反而带着几分异族的风情,而沈素挽的一身品蓝对襟双织暗花的轻裳,倒是不错,料子却是一般。
这三人,反倒是年纪最幼的沈素眠,一身丹碧纱纹大袖衣,下着缕金百蝶穿花浅粉襦裙,料子极好,走动间隐约泛着亮。
碧色本是最挑人,可是沈素眠穿着不显脸色不好反倒衬着那身皮肤白得若似透明,水汪汪的双眸,粉嘟嘟的双唇,有着豆蔻少女的水润天真,只是那双黑瞳幽深沉静,让人看着心头发冷。
沈素珏最是直爽,见不得小可怜样的厉锦若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那厉锦兰看着倒是好像关心厉锦若,可她虽然肚子里没那些个弯弯绕,却是直觉觉得厉锦兰神态表情语气都让她不舒服。
踏步上前,对身后沈素挽想要拽住她的手,沈素珏直接抖一抖手躲开了。“我们是沈家的,随爹爹入京春闱没多久,你可能没听过。”
在看到厉锦兰似乎更放心一些的眼神里,沈素珏更觉得不舒服了,莫名有种这人好虚伪的感觉!她是低调的人,才不能随便自报家门!
沈素眠一眼就看透了沈素珏的想法,心中忍不住在感叹着自家姐姐野兽般的直觉后又莫名的想笑,厉锦兰那副幸亏厉锦若相交之人很让人看不上般的松懈让她更有些忍不住上翘的唇角。
厉锦兰在听到了沈素珏的话后更是放心,直接上前一步,贴近厉锦若的耳边轻声道:“姐姐,身为郡主,总会有莫名的人缠上来,你可不能阿猫阿狗的都给她脸。而且姐姐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出了府,可是不大好!”
厉锦兰是有些小聪明的,打别人脸的话暗中说了就好,大庭广众的,让别人听了还当她没肚量呢。
厉锦若听得脸色一白,第一时间觉得也许念恩寺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刹那间手都在发抖,嘴唇麻木着,张合间不知说什么好。
沈素眠看着厉锦兰唇间微动,对方说的话她不用听已经知道了对方在说什么,上辈子,香罗师父教过她唇语,她学得一般,可是也看得懂厉锦兰的话。
眼神冰冷,沈素眠一步跨上前,伸手紧紧握住了厉锦若的手,大声问道:“你是谁啊,一直为难着阿若,别以为阿若性子软你就总是欺负她,怎么,一定把她欺负哭了你才满意!”
厉锦兰一呆,旁边正在下车下马寒暄的贵女小郎们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明明是有些喧闹的门口一瞬间静得出奇。
厉锦兰脸色变了,眼中怒意上痛,她看向沈素眠忍不下心里的愤怒:“你胡说什么,我只是和姐姐聊两句。”
“聊两句?”沈素眠伸手指了指脸色发白泪盈于睫的厉锦若。“你说说你聊了什么让阿若都快哭了?我明明听你说了,学院里竟是些欺生怕恶的学生与爱刁难新生的先生夫子,你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