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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叠箩的话还未说完,金蕉叶便赫然抬眸打断了她的话:“你既不是阿箩,又何必再唤我做娘亲?你叫着别扭,我听着也别扭。”
眼前之人,模样声音样样和女儿一样,只要她不说话,便让人以为宝贝女儿就在她的眼前。可是这姑娘一说话,金蕉叶就知道,这姑娘不是她的宝贝女儿了。
她简直心痛如绞,女儿宛若生人,但其实却死了。这就宛如挖了她的心头肉啊,怎么可能不难受呢?
沈叠箩抿唇,看着金蕉叶满是悲痛的眼眸,心中也甚觉不是滋味,纵然这事不是她的错,但心中愧疚渐深,还是依金蕉叶所言,没有再唤金蕉叶为娘亲了。
“……金掌门,你所说的不能接受,是说的不能接受我的说辞,还是不能接受…我?”
金蕉叶垂眸不看沈叠箩,半晌才道:“我都不能接受。”
听着这声金掌门,金蕉叶的心都碎了。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金蕉叶才面无表情道:“你走吧,让我安静一会儿。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也相信你的话。但是你最近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也不想再看见你。至于以后我们的关系如何界定,我还没有心情想那么多,等以后再说吧。”
沈叠箩哑然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木木点头:“好。”
她默默收拾了碗筷和食盒,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说道:“金掌门和逍遥掌门若是有事,可以找秋荷,秋荷会代我照顾二位的。”
事情已然说清,为了不引起金蕉叶和逍遥子更多的反感,她将称呼都改了。只是这骤然改成这般客气的称呼,她自己心里也挺难受的。
当初跟秦非邺坦白这段过往时,她也没这么难受啊,怎么今日反倒这么难受呢?心里涩涩的,除了愧疚之后,她也有一点难过的感觉。
用空着的一只手抚上胸口,她默默的想,这样的感觉,是原主残留在她心中的不舍吗?可原主魂魄都没了,哪里还有什么不舍呢?
沈叠箩拿着东西出门,刚走到院子里,逍遥子就追出来了:“丫头!”
沈叠箩停住脚步,客气问道:“逍遥掌门,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逍遥子皱了皱眉,对于沈叠箩这样的客气,显然是不太适应的。
“丫头,我问你,就从前阿箩的那些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沈叠箩抿唇:“她的所有记忆我都有。从记事开始,一直到她离去之时所有的记忆,我都能回忆的起来。不瞒逍遥掌门,我占用了她的身体,也拥有了她的记忆,但是这个灵魂是我自己的。”
“这样啊,那就难怪了,难怪我觉得你有时候像阿箩,有时候又不像呢,起初我还以为是你转性了呢,没想到是换了一个人,”
逍遥子又问道,“丫头,我再问你,今儿早上你见到我和阿叶,你对我们的亲昵都是装出来的吗?”
“不是啊,”沈叠箩道,“我拥有她的身体和记忆,也用着她的身份活下来,又怎么可能对她的亲人视若无睹呢?我只是不太习惯她的活泼幼稚,我确实是装幼稚来着,按照我的本性,我对我自己的爸爸妈妈和亲人都不会那样,但是我对你们的亲昵不是假装的。我是真的很高兴你们能过来。”
毕竟有着身体和血缘上的联系,即便在一开始,沈叠箩在心理上把原主的亲人当成是熟悉的陌生人,但这将近一年的适应下来,她早已和原主的记忆融为一体了,在心理上,也在渐渐的把原主的亲人潜移默化的当成自己的亲人。
想到这里,沈叠箩忽而恍悟,原来自己先前的难受,并非原主的遗留情感,而是她自己的情感啊。这样说的话,其实,她还是很在意金蕉叶和逍遥子的。
听到金蕉叶不肯接受她,所以她才会难过啊。
不过,沈叠箩在心里苦笑,现在想通这一点好像也没有意义了,金蕉叶都不愿意再见她了,估计金蕉叶缓过丧女之痛后,大概也不可能认她,说不定啊,会就此离去,到时候,她们母女估计就真的形同陌路了啊。
逍遥子仔细观察了一下沈叠箩的神情,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的,便又问道:“既然那些亲昵不是装的,那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呢?仅仅就是因为听到了我和阿叶的对话吗?”
“不是,”
沈叠箩轻轻摇了摇头,“我原本就没有想过要瞒着您和金掌门。即便你们这时候不来,我回华清山去探望你们的时候,也会找一个时机跟你们说这件事的。”
听了这话,逍遥子越发不懂了:“为什么啊?”
沈叠箩迎着逍遥子的目光,她的眸光明亮而清澈,语气平静道:“因为,我不想欺骗金掌门的感情。我不像把我的人生活成一个谎言,我也不希望金掌门被蒙在鼓里,这会让我有负罪感。而且,我也不想一辈子在她面前模仿沈叠箩,那不是真实的我。而我一直以来想做,是真实的我,是融合了沈叠箩记忆的我,是一个全新的沈叠箩,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沈叠箩了。”
逍遥子叹道:“可你这么做,会伤害到阿叶,也会让你失去一个好母亲,你觉得这么做值得吗?”
“我都明白,”沈叠箩默默道,“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逍遥子盯着沈叠箩看了一会儿,叹道:“你这性子倒是跟阿叶一模一样,认定了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要去做。罢了,丫头,你去吧,阿叶这边,我自会劝她不要太伤心的。你且放心做你自己的事情,我会好好照顾阿叶的。”
沈叠箩低声道:“多谢逍遥掌门。”
逍遥子盯着沈叠箩远去的小小身影,眼底划过浅浅的怜惜,负手轻叹道:“哎,这丫头也不容易啊……”
…本章完结…
252朝阳真人的预言()
逍遥子感叹了一会儿,等沈叠箩走远了,他才重新回屋中去了。
回到屋中,看金蕉叶默默坐在那里垂泪,逍遥子心下轻叹,走过去坐在金蕉叶旁边,温柔给她拭泪,然后温柔将她抱在怀中,什么也不说,就这么沉默的陪伴着。
他知道,沈叠箩所说的那些话对她打击很大,对于金蕉叶来说,这情况无疑就跟丧女似的。他只是这么听着都觉得心里难受,更何况是金蕉叶这个亲生母亲呢?
但逍遥子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对于现在的金蕉叶而言,什么话都是苍白的,沉浸在悲痛中的她也是听不进去的,她心里难过,他就这样陪着就好了。
金蕉叶也确实不想说话,就觉得心里特难过,特想大哭一场,而她也确实这样做了。她抱着逍遥子大哭一场,然后力气用尽,便在逍遥子怀中沉沉睡去了。
金蕉叶半夜醒来,见逍遥子依旧陪在她身边,可她不愿意惊动沉睡中的逍遥子,红肿着眼睛悄悄起床,穿着单薄睡衣出门。
春夜仍冷,露水深重,金蕉叶原本只是想出来透透气的,结果一看到天上挂着的那一轮明月,不由得又悲从中来,就那样迎风落泪起来,因为满心都沉浸在悲伤之中,连时间的逝去都已经不在意了,金蕉叶就那样站了一夜,也哭了一夜。
天亮之时,金蕉叶力气用尽昏了过去,被逍遥子发现,逍遥子连忙将金蕉叶给抱回了屋中。
纵然是习武之人,像这样折腾自己的身子,肯定也是吃不消的。
金蕉叶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可以说是大病一场啊。
“逍遥,我既知道阿箩去了,就不能不为她上一柱清香了。也好告慰她,让她九泉之下走得安心些。”
逍遥子点点头,轻声道:“好。我这就为你去寻清香来。你躺着别动,等我把东西寻来了,我再陪你上香。”
逍遥子心里很清楚,越是金蕉叶这样敢爱敢恨的性子,越是会把爱恨放得很重,尤其是爱,若是爱一个人,那真的就是全心全意的情深意重了。但若是恨一个人,那就真的是恨入骨髓了。
但金蕉叶这样潇洒的女子,也会觉得恨一个人太累了,于是,在她不愿意承担恨人的这种累心之后,她就会慢慢的把这种恨放下,不再让恨意束缚她的心灵,就像她对待沈达那样,拿得起,却也放得下。
待在金蕉叶身边这么多年,逍遥子太清楚她对沈叠箩的疼爱了,可以说,在金蕉叶心里,最为看重的就是这个女儿了,甚至连华清派都要排在沈叠箩的后面。
即便金蕉叶知道沈叠箩长到十三岁的时候是要归府的,但金蕉叶仍然全心全意的对待她,爱护她疼爱她,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不尽心。
所以,沈叠箩的离去,自然是让金蕉叶伤透了心的。自古最悲者,莫过于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逍遥子寻来了清香,又寻来了香炉,金蕉叶上香时,眼眶中含着热泪,却低声说了这几天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阿箩魂魄虽去,肉身却还在这世上。所以,我便只上一柱清香,就不立牌位了。不然的话,对那姑娘就不太公平了。而且,立牌位对她来说也不太好,会影响她日后的运道的。”
逍遥子闻言心中一动,默默看了金蕉叶一眼,她虽对沈叠箩说话绝情冷漠,可心中未必就真的是那样想的。看来,等阿叶心情稍微好一些之后,她和沈叠箩之间的关系也许还会有缓和的可能,也未必就会疏远的。
“阿箩是被霍刀害死的,那姑娘穿来第二日就杀了霍刀替阿箩报仇了。阿箩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金蕉叶默默上了清香,等那一柱清香燃尽后,才开口幽幽道:“逍遥,我明白你的意思。阿箩的死与那姑娘无关,甚至,那姑娘还对阿箩有大恩,不但是阿箩的救命恩人,而且还穿来阿箩身上,令阿箩重获生机,让她的肉身不至于腐蚀。虽说她也是死后穿越,但好歹她们两个里头还活了一个呢。”
“就为了这个,我自然不恨她,也谈不上怪她。我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我需要时间来缓一缓,而看见她站在我跟前,又仿若阿箩还活着一样,可行事说话又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人的样子,我实在是接受不了,所以,情急之下,也只能那么说了。”
逍遥子轻轻点头:“我能理解,这也是人之常情。其实,乍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原本就是应该冷静一下的。那姑娘通情达理,我想,她也会理解阿叶你的心情的。”
“香已燃尽,我的心愿已了,逍遥,你把这香灰倒了吧,逝者如斯,我想,阿箩也不希望我为了她弄坏了自己的身子,我还是应该振作起来的,”
金蕉叶温柔又坚强的一笑,等逍遥子回来后,才轻声道,“逍遥,你放心,日后便是为了这事伤心,我也不会再哭了。时间会治愈一切的,我知道,也经历过,我的心情,也会慢慢好起来的。毕竟在这个世上,还没有时间治愈不好的伤口呢。”
金蕉叶面容娇美犹似少女,可这番话却说得极为沧桑,但却也不是什么空话,她虽才三十出头,但人生经历之事已比普通人多上许多,自然对于人生的感悟也比寻常人多上许多了。
“你能想通这些,那自然是好,”逍遥子微微勾唇,替她捋了捋额前碎发,温柔道,“反正不管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纵然心里明白,不过此时想来,仍旧还是有些心痛啊,”
金蕉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