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咆哮。
“小兔崽子!死哪儿去了!”
周闻谨:“”
邵诚:“”
贺西漳略微尴尬地看了周闻谨一眼:“不好意思。”他拿着电话,跑去阳台讲电话了。隔着老大远周闻谨都能听到范缪的咆哮,可见后者有多么生气。
邵诚说:“看,比起那种母老虎,你诚哥是不是特别好?”
周闻谨说:“嗯,你最慈祥了,老邵。”
邵诚得意地笑了笑,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慈祥!你当我七老八十啊!”
很快,贺西漳挂了电话,又过不久,范缪开了车来拉走了贺西漳,临走之前还用那种老母亲看拐卖自家孩子坏人的眼光来回扫视了周闻谨和邵诚数轮,然后才风风火火地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贺西漳又停住了脚步,回过头,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周闻谨说:“谢谢你的面,咱们下次见。”
周闻谨忙道:“不客气不客气,下次见。”心里却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送别了两人,关上门,周闻谨回头一看,自家经纪人竟然正坐没坐相地躺他家沙发上拆什么东西。
“哟,瑞士带回来的巧克力,给我吃一块啊!”邵诚高兴地嚷嚷着。
卧槽!周闻谨想,土特产!贺西漳的土特产忘了带回去了!!
“喂!”眼瞅着邵诚拆了包装,正要吃,周闻谨恨不得扑上去拉住他。结果邵诚自己突然就停了手:“我靠,闻谨你这哪儿来的,都过期两年了!”
周闻谨:“???”
“这个也过期了,这个也是!”邵诚跟只馋猫一样在那堆土特产里扒拉了半天,无奈地得出结论,“你这是打算清垃圾吗?”
周闻谨随手拿起一盒曲奇一看,果然发现生产日期是四年前,过期已经三年了。
邵诚说:“要不我给你扔掉吧。”
“哎,”周闻谨拦住了邵诚,“放着吧。”他说。
“放着干什么?养虫子吗?”邵诚嘟哝着。
周闻谨也不知道过期食品放着能干什么,他只是想到了昨晚贺西漳那张献宝时温柔的笑脸,莫名觉得还是把这堆东西先放一放吧。
等等!后知后觉的周闻谨终于彻底想起来自己真正忘了什么,他特地给贺西漳买的衣服忘了送给人家了!
范缪说:“西漳啊,你晓红姐不打声招呼就随意剪辑确实是她的不是,但是你也不能这么二话不说就在公众面前给她难堪啊。”
贺西漳坐下来,一面剥水煮蛋一面道:“你也知道她是随意剪辑。我是看你的面子好心给她救场,她这么一弄,倒叫我们难做。你想想,节目放出来,周闻谨演得怎么样是大家都看得到的,姚远也就算了,本来就是和事佬,黄珏瑜捞了个专业性强、讲原则的名声,我们可是背了以大欺小,趋炎附势的锅了。”
范缪承认贺西漳说得有道理,李晓红这次确实做得不厚道,可是实际情况是一回事,怎么处理问题又是另一回事。
“那你也不能这么直接杠啊,有得是办法后续再做处理。”
“我这不是生气么,一生气就着急了。”贺西漳将剥好的水煮蛋递给范缪,歉意地笑了笑,又给她弄三明治。
范缪看着手里剥的光洁溜溜的水煮蛋直犯愁:“你也是这事急不得啊,咱们正要回国发展,哪能随便得罪人,再说了,你这话一说,连沈燊一和鸿运那头都得罪了。”
“这个你放心,小沈也转了我的微博,她是个好姑娘,沈家的气量想必也不止这点。”
第91章 风水轮转()
此为防盗章
周闻谨望着那双眼睛;并非第一次地想;贺西漳可长得真好啊!
虽然网上总是说他们俩长得像;可是当事人周闻谨自己并不这么觉得。他觉得自己是那种特别中规中矩的帅气;就是五官拆开来是挺帅的;但是合在一起却并没有什么特色;就好像满大街都有的那种平庸的帅哥,但贺西漳不是这样!
虽然时代在变化;人们的审美换了一茬又一茬;特别是近几年整容风兴盛;甭管什么样的先天条件;都一个劲往混血方向整,搞得很多男明星脸歪假体突出,整个人都不伦不类的,但贺西漳的英俊是完全东方式的,要说;大概就是中国传统里才有的那种俊男。
会不会被人掷果盈车或是看杀;周闻谨是不知道,但是贺西漳真的帅得特别怎么说来着;隽永。他不是那种眉眼细长偏女性化的阴柔美,周闻谨不好形容;只觉得贺西漳若演王公贵族;便是那种天生高贵鹤立鸡群的翩翩佳公子;若演大侠;又是那种豪情满腔潇洒自在的真大侠;甚至只是演个平头百姓;也会是第一眼就让人眼前一亮的英俊男儿。周闻谨最红的那会儿不服气别人说贺西漳演技高于他;却从没有不服气贺西漳的粉丝说贺西漳长得比他好。就像现在,贺西漳这么微微侧着面孔看过来的时候,那双眼眸便像是一池秋水,让人不知不觉就陷入其中。
周闻谨咳嗽一声,勉强拉回神智道:“我演哪一个都可以,”他顿了顿,似乎察觉到自己这么说有点歧义,更正道,“我的意思是,贺先生是导师,还是您先挑吧,我演剩下那个就好。”
周闻谨也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什么,但是一句“老师”就是喊不出口。
“或者咱们先把小沈的戏份安排好?”周闻谨又说。
铅笔盒这部影片中真正的主角有两个,范春在暗,吕笑歌则在明,其余人等几乎都没几句台词,很多人甚至连脸都没露,这么个剧,虽然周闻谨知道此刻拿到手的一定是改编过的本子,但是沈燊一又能演谁呢?吕笑歌那个每次只做丨爱不露脸的女朋友?
沈燊一听了忙道:“没关系没关系,周老师,我就是来学习的,演谁都行。对了,我是不是演吕笑歌的女朋友来着?”她翻开剧本飞快地看起来,“啊,还真是。”过了一会儿,她又“咦”了一声:“我还有一个角色?心理医生毛阆?”沈燊一眨了眨大眼睛,似乎有些茫然。
“我看看。”周闻谨也愣了一愣,然后打开剧本也看起来。
“西漳。”
周闻谨一开始还没注意到,然后贺西漳又重复了一遍:“西漳。”
周闻谨疑惑地抬起头:“嗯?”
贺西漳望着周闻谨,认认真真地说:“不要叫贺先生,叫西漳。”
周闻谨:“???”
沈燊一:“???”
周闻谨反应过来,忙说:“贺先生,可您是我的导师”
贺西漳皱起眉头,他王子似乎又不悦起来:“那就喊先生。”
周闻谨无语:“我本来就是喊的贺先”
“不是贺先生,要么先生,要么西漳。”贺西漳说,“我是你先生。”
周闻谨莫名其妙,他现在着急要看本子,又觉得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便顺了贺西漳的意思说:“好好,先生,我就喊您先生行了吧。”心里嘟哝,这什么癖好啊。
贺西漳这才眉开眼笑,满脸春风的样子。
沈燊一乖乖举手说:“那先生,您看我们”
贺西漳抬起一手:“喊我贺先生或者贺老师。”
沈燊一:“”
沈燊一:“哦”
一旁剧组的人提醒道:“请几位抓紧时间看一下剧本,如果有修改意见的话可以马上提出,下午进入到计时拍摄环节以后就不能再动了。”
我是剧组的导师学员pk环节——当然,现在已经被更改成了导师带领学生互相pk环节,一般对外宣传是限时三小时完成一切工作,包括读本、改编、化妆、走位、彩排到拍摄,其实真实的完成时间是一天半,其中半天完成前期工作包括布景,半天拍摄,还有半天剪辑做后期。虽说一天半比对外宣传的三小时要多了些时间,但这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对于铅笔盒这种类型的片子来说,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展现出一个完整而有内涵的作品几乎是不可能的。
周闻谨飞快地看完了本子,然后便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贺西漳的剧本也看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放下了手里的几页纸,他也不开口,只是静静地盯着周闻谨看。沈燊一毕竟还年轻,在演技方面尚未登堂入室,此时只觉得手里的剧本好像有哪里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这样不行!”周闻谨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拗不过自己心里的底线,没奈何地开口道,“这个本子有问题。”
“问题在哪里?”贺西漳问。
周闻谨有点不太确定地看向贺西漳:“您不觉得有问题吗?”他又看向沈燊一,“小沈觉得呢?”
沈燊一被冷不丁问到不由红了下脸,像是上课时候被老师突然点到名的学生,有些羞愧道:“我觉得好像是不是逻辑上有点不通顺?”一面说,一面还偷看周闻谨的反应,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说对了。小姑娘经过这两日的合作,对周闻谨已经生出些尊敬的心思来,此时是真真正正紧张地询问。
“逻辑是通的。”贺西漳说,“这个本子,简单来说就是铅笔盒几个重要情节的浓缩版,编剧为了逻辑通顺,把毛阆和吕笑歌女友两个角色合二为一,然后以这个角色作为媒介,通过心理咨询现场的方式来串联故事的全貌。有头有尾,也有戏剧冲突,但是”
“但是,完全没有抓到这个故事的真意。”周闻谨认真地说,“贺西漳,你肯定也看过铅笔盒吧,你认为胡芽讲了怎样一个故事?”
贺西漳被周闻谨骤然点名,似乎有些高兴又有些微失落,不过这表情只是一闪而逝,他说:“你是想问我支持哪个解析流派吗?”
周闻谨说:“内疚报复派或是人格分裂派吗?我对这部电影的看法可能和这两种流行的解读方法都有一点区别。”
贺西漳笑着说:“我们既然要对这部电影开刀,首先需要统一认知是吗?”
“不然演不了。”
“当然。”
“说说你的看法。”贺西漳问。
“我认为的是”周闻谨做了个手势,两只手背相贴,手心一面朝左,一面朝右。
贺西漳点点头:“那两个消失的人呢?”
周闻谨看了眼沈燊一:“只有一个消失的。”
贺西漳笑了起来:“是的,不是两个是一个。”
“且不是人。”周闻谨补了一句。
“一般我们都将之拟人化。”
周闻谨皱起眉头,似乎挺不满意贺西漳的这句话,但又没办法:“好吧,你有道理。”
“那就这么做了?”
“只能这么做了。”周闻谨感叹,“只有十五分钟,没办法考虑那么多了。”
“与其呈现全貌,不如集中展现高潮部分。”
“你说得对。”
沈燊一在旁边左转脸,右转脸,再左转脸,再右转脸,只知道这两个人一问一答,你来我往地转眼间好像讨论了好多东西,但却完全不知道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两位老师,你们到底聊了什么啊。”沈燊一抓狂地发问。
贺西漳这才看沈燊一一眼:“你听不懂?”
沈燊一委屈地点点头。
周闻谨说:“听不懂就对了。”
沈燊一:“”
贺西漳说:“嗯,就是要这个听不懂的状态。”
沈燊一真想摔碗不干了!
和周闻谨pk的小花名叫沈燊一,天生一张清纯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