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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睁开眼有气无力的道“好些……我困……”
刚才汤药擦拭四肢强力降烧,又少了一味固守本元的药材,说对身体没有一丝伤害,那是假的。
他现在神志虚弱,昏愦无力就是药性太强的后果。
陆钏点点头“好,你且等我把完脉再睡不迟。”
苏钧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一楼下面,苏康叫来店小二询问了一些事情,“跟侯爷同行的可有孩子?”
店小二想了想,点头道:“有,该是有两个。”
当时,雨下的正大,他们领着一个六岁的男童,还有一个被抱在怀中,不过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他并未看清楚。
苏康点了点头,把玩着陆舒精巧的小手指,对立在一旁的店小二道:“哦——我那弟媳可是世医裴家的外孙女,这次受了皇命来治理‘瘟疫’。”
裴家外孙女?侯爷的妻啊——就是刚才身穿蓝衣的那个小女孩?
可是,她不是个瞎子吗?
店小二心有疑问,却仍旧只陪着笑,呵呵了一声并不开口说话。现在他生怕这位爷世子一个不高兴就要拿他祭刀呢。
先前这厢房里的动静闹得可是不小,他隐约听见了些,似乎有人要死啊活的——
他傻笑了一会儿,苏康却不说话了,“那爷,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事您尽管来吩咐我。”
“嗯,你下去吧。”苏康抬眼看了看他。
莫名其妙啊,店小二退下后挠了挠头。
原来那个神医就是侯爷的新婚小妻子,看这样子眼疾已经好了。可是世子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神医要治瘟疫尽管去治好了,跟他一个跑堂的有啥关系。
三楼处,同一时间,陆钏示意知秋执笔:“脉弦滑……有嗳气。”又让孩子努力伸了伸舌头,“舌质淡红,胖大有齿印,苔厚腻。”
手指隔着衣物并在他腋下轻轻用力,低声问道“疼不疼?”
孩子眼皮无力的抬了抬,哼道:“嗯……”
陆钏加了句“胸协胀痛……甲状质地较软……”
去掉风寒,以上这些就是甲状肿大的病症了。
陆钏对着未干的墨迹沉思了片刻……甲状肿大的病症竟与肝郁气质有如此相似之处。
但是甲状肿大在这之前,从未有记录在册的可用之药。
没有前车可鉴……思索再三,陆钏终于提笔写下“陈皮、青木香,郁金、瓜蒌壳、川楝子……”
这几味药,都有先升后降,行气利水,消肿去臃,调养五脏的功效。
周鸣元认真道:“大夫,我去抓药吗?”
其实要说起来,这个戴玄钟他也听说过,当年周鸣元也曾考取过功名,戴玄钟年纪轻轻就成了探花,这事可是轰动了好久。
周鸣元比戴玄钟大了约五岁,三十岁的他至今还只是个秀才,说来惭愧。
不过,虽然他只是个秀才,却也懂得“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的道理。同样的东西所派用场不同,效益就会大不一样,所以对于人才和才能的使用也应该是如此。
他戴玄钟既然擅长治学,那便好好出世就是了,却非要跑来当大夫。周鸣元将这一切的错误都归在了戴玄钟的自高自大上。
他虽跟这个小少年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大脖子病却跟他息息相关,他希望这种病能够彻底被治愈,只有这样,百姓的苦难才会彻底终结。
“嗯,行,让知秋跟你一起去。”陆钏也点点头。知秋认识草药,定不会再让人糊弄了去。
这大脖子病看似无治,其实也属囊肿结节一类病症,所以陆钏主用了导邪利水的药物。
病床上的孩子渐渐陷入了熟睡中。知秋和周鸣元出了门,下到一楼客栈大厅中。
店小二殷勤的打招呼:“哟,二位要出门啊?”
“是的,有人得了风寒,我们得去抓药——”
奥,抓药啊,那小娘子可是神医呢,一个普通的风寒对她来说,定是药到病除。
此时的回春堂已经快要打烊了,戴玄钟正在整理今日的药方,就看见下午时分来抓药的人又来了。
“怎么了?病人可是痊愈了?”戴玄钟将手中的药方收好,笑着说道。
周鸣元不耐的撇了他一眼,他不会真得以为他那“神来一笔”让人药到病除了?
知秋福了福身子,“我家小姐派我来抓药,还望您这次不要再随意改动药方——”
第94章,硝烟四起()
戴玄钟立在柜台外面,一只手搭在柜台上,他身材颀长,一身素袍加身,腰间挂着一串黄色织锦香囊,外面罩着一件半袖外衫,显得模样既英俊又潇洒。
他认出了周鸣元,又瞧了瞧知秋,嗤的一声笑出来。
“奥?你家夫人怎就知我换了药方?”
怎么知道?
他竟然还有心情笑!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周鸣元心情不爽立即抢先道,“怎就不知了?就是因为你私自换了药方,所以那孩子药浴不到片刻,便已浑身冰凉!幸好我们陆——”
“周大哥,”知秋喊了一声,小姐说了,千万不能让人知道这个孩子是疫症患者。周鸣元无语的望了望戴玄钟,便不作声了。
戴玄钟回味了一下刚才的话。
“你方才说是药浴?”戴玄钟嘴角的笑容慢慢隐去。想了片刻,他弹了弹那骡药方,摇头笑了,“竟然是药浴……怪不得……”
知秋将手中的另一份方子递到戴玄钟面前:“还请大夫按照夫人所列来抓取药方。”
戴玄钟这次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接过药方,朗声读道:“陈皮、青木香,郁金、瓜蒌壳、川楝子……黄芪……黄、芪?”读到后面,声音愈加小了下去,咦,竟然跟他开的方子是一样的!
先前不是在诊治风寒吗?!怎么又成了……疫症?
戴玄钟面色大惊,他身为一名大夫,每一个方子针对什么病情他再清楚不过了。更重要的是,他也曾收治过一名大脖子症患者,他也曾苦苦思索,想出来的方子也是如此!
“这是你们夫人开的药方?”
“正是。”知秋答道。
“陈皮理气解毒,青木香理痈肿疔疮……就连黄芪也有托毒排脓的作用。你家夫人……竟然和我想到的一样。只是先前的风寒怎么回事?”
“那病人高烧不退?!”戴玄钟大胆的猜测道。
如此一来就说的通了!
知秋不作声,依旧催促他赶紧抓药。
戴玄钟哈哈笑了一声,随即面色了然的望着知秋,低声道“你们可是在治疗疫症?”
惟今看来,这一种可能最大。
知秋福身:“大夫多虑了,夫人近来身子不爽,如此而已。”
他蹙眉,“不可能,这些必定是治疗瘟疫之症……要知道,你们夫人这方子好是好,可也是枉然。”
救不活的——他也曾用此方,可那人依旧死去了。
周鸣元实在按耐不住“你又怎么知道无法治愈!”
“果然——”戴玄钟了然,认真的劝慰道:“不瞒你们说,我也曾收治过此类病者,根本无解。”
“大夫还是快开药吧,耽误了时辰可不好。”知秋也有些恼了。
“好”戴玄钟笑着点点头,立即进入柜台,利索的将药包好了。
知秋付了银两,确定药材没有问题这才出了门……不曾想刚一出门,便被门外的场景惊住——
不知何时城门打开了,一队队士兵手执长矛分成两列站在了大街两侧,气势显得庄严肃穆。大路中间有两个中年男子格外显眼,一个留着络腮胡身材高壮,此人是西城县令刘青,另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精瘦的则是张海东喊过来的巴郡太守,他们二人分别骑在高头大马上,身上穿着官服,手握缰绳来回的巡视着。
张海东这次是铁了心的撒手不管,不仅如此,他还带着自己的部下退守到了京兆伊边界处。既然篓子是巴郡太守捅出来的,那就由巴郡太守来管制。
如果一千多名常备军若是连这点乱民都搞定不了,张海东是决计要让他们的屁股趁早挪挪位置。
此时,所有的店铺都关上了房门,颇有种千山鸟飞绝的架势。大街上只剩下知秋和周鸣元还在走动。
“你们两个站住——是干什么的?”那个精瘦的男子举着鞭子指着知秋和周鸣元问道。
知秋身形顿住,转过身来恭敬施礼道:“启禀两位大人,我家夫人生了风寒,先前开的药吃没了,所以命奴婢再来代取。”
“嗯……既是如此,那就快些回去。”
他说罢就朝身后招了招手,一个身穿铠甲的侍卫便从身后的队伍中出列。“去,告诉城中所有百姓,疫症患者又集结了大量同党企图扰乱清秩,今晚开始没有本太守的命令,谁也不许私自踏出城门,另外这两日街上门庭暂时闭市——”
“是!”
知秋和周鸣元的脚步匆匆,回头一望,就见那个身穿铠甲的侍卫骑在马上,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手中的锣用力“咣”的一声敲响,扬声道——“今日晚间,一股疫民将至西城县,汉中郡太守大人下令未有特殊命令者,不得擅自出入……”
疫民?知秋的眼皮猛跳了一下,不好,得赶紧告诉侯爷夫人。
马蹄和锣响渐渐远去,不一会儿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西城闹市区。大街上又喧闹起来,家家户户都将门窗打开来议论纷纷。
“刚才说什么?”
“什么?那些得了瘟疫的疫民又来了?”
“这可是造反啊!”
“该杀该杀啊!”
“你有所不知,我见过一家三口得此症的,那情形真是太可怜了……全家都被杀了头,死绝了!”
“听说戴大夫也曾治过,也是治不好——”
“哎哎!还是快散了吧~要是咱们被感染上了可就惨了,也要被杀头的!”大家怨声载道了一会儿又纷纷将门窗“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反正这种情况先前已经有过一次了,张海东将军也是下令封城,带领部下守卫西城百姓,听说那次死的人特别惨!特别多!
……
苍天哟,真是造孽啊!千万不要染上这种可怕的病……
知秋也不敢怠慢,脚下匆匆连忙同周鸣元回到了客栈中。
“哟喂,两位可终于回来了,整个店里就差你们俩啦!”店小二打开门将两人放进来后迅速说道。“吓死人了,那些人又来闹,真是让人不得安生啊——二位还是快快上楼去吧,可千万别再出去了……”店小二一边絮叨一边找来一个粗壮的棍子顶在了门后。
知秋周鸣元两人进了客栈,整个客栈从一楼到四楼都静悄悄的,让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第95章,挑灯夜战()
客栈大厅内的光线有点暗,原本亮着近二十盏灯,如今只剩下四盏灯在楼梯处亮着。
二楼的某个房间内,灯火依旧辉煌。
“爷,外面巴郡太守和县令带着一队士兵来了,您要不要出去看看?”佐云修长的身影立在苏康的身旁。
“不用——这时候出去反到惹人怀疑。暂且等着。”苏康摆摆手。
“是!”佐云垂首。
就这时,楼梯处传来一阵声响。是谁?主仆两人无声的对视了一眼,佐云便轻手轻脚的靠了过去,倚着门缝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