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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澈冷冷地问:“苏清浅,你可还有话要说?”
清浅苦笑,竟是不知此时该如何进退。
清浅看着在场之人嫌弃、厌恶、视她如大逆不道之人的目光,暗自苦笑,此时此刻,她能将连吉险些凌辱了自己的事全盘托出吗?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了握,她咬牙看向端坐在龙椅上的连澈,寻思道:他会相信自己吗?
即使相信,似乎也不能说。这对于一个帝王而言,只会是一个笑话。
她确实险些被连吉凌辱,连吉也确实因她而死,而她亦确实帮了宿冷离,助他成功逃离。
可连吉被杀之事,眼下只有自己和梦荷知晓。一时之间,她只觉自己百口莫辩。
眸光飞快地环过殿中众人,芙映站了出来,朝连澈跪下道:“皇上,奴婢有话要说。”
此时,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芙映,皆不知晓接下来她会说出什么让人震惊的话。
“说。”连澈淡淡开口。
芙映头一低,说道:“皇上,昨日酉时,奴婢陪瑾妃娘娘在花园散步。因气候生了凉意,可娘娘还想多逛一会儿,奴婢便先行回去给娘娘拿衣裳,回来却不见了娘娘的踪影。”
稍稍顿了顿,她继续道:“奴婢寻了半晌都未寻到娘娘的踪迹,却在花园小道后门的入口处瞧见了梦荷。奴婢见她神色慌张,便上前询问她是否看见过瑾妃娘娘。”
“梦荷当时对奴婢说,她确实看见了瑾妃娘娘,还说娘娘身子有些不适,已先行回了兰心苑。”
“奴婢听了她的话之后,便回到了兰心苑,却并未看见娘娘。于是奴婢便在四周寻了一番,终于在兰心苑不远处的长廊里遇到了娘娘,那时她正朝兰心苑的方向而来。”
“之后奴婢便一直陪在娘娘身旁,未曾离开半步。若是依梦荷所说,娘娘怎会同时在两个地方出现?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梦荷在说谎。”
这突如其来的逆转,让在场之人分不清孰真孰假。
跪于地上的梦荷不禁大惊,仓惶地朝连澈叩首,“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皇上不信,可派人去那片荒地查看。即便连将军的尸体被处理了,但泥土里的血迹是很难清理的。而且昨日奴婢看见瑾妃娘娘穿着的,是一双绣着牡丹花开的粉色绣鞋。”
“那处荒地常年无人打扫,地上皆是湿润的泥土,若是去过,绣鞋上必定会沾染泥土。且绣鞋为缎面,走在那样的地方,有些磨损也是极为正常。”
连澈立刻派温玉去查看,而后又吩咐池宋:“去兰心苑,将梦荷所说的绣鞋拿来。”
片刻后,池宋带着清浅的绣鞋回到了大殿。
他将其中一只绣鞋摊于掌中,呈给众人看了一圈。绣鞋从表面上来看,并不是新的,因为鞋底有一些磨损。
待众人都看过一番后,他朝连澈躬身一揖,“回皇上,这绣鞋完好无损,并且鞋的周边细缝中并无梦荷所说的那种泥土。”
梦荷闻言浑身颤抖,连贝齿都磕出了声响,慌忙辩解道:“皇上,这绣鞋定是被做了手脚。”
此时温玉回来了,他朝连澈禀告道:“皇上,臣派了百名禁军每一寸每一寸地查找,并未寻到连将军的尸体,也未在泥土里发现血迹。”
听得他所言,梦荷彻底瘫软于地,再无任何语言。
连澈看向清浅,嗓音低沉,“苏清浅,朕只要你一句话,连吉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清浅怔怔地看着他,心口一紧,随之应道:“没有。”
连澈依旧看着她,不曾移开过视线。
片刻后,帝王的审判之音,掷地有声地响彻大殿,“梦荷诟陷皇妃,立刻拖出去杖毙。佐领军卫连吉擅离职守,刑部即刻立案调查。”
清浅忘不了大殿中连澈看着自己时,那淡薄的眼神和笃定的嗓音。那一刻,她从他的眼中读出了六个字——你说的,我便信。
这两日,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人,而她每每去永颐殿找他时,都会被池宋挡在殿外。他似乎很忙。
清浅曾私下问过芙映为何要帮她,而芙映只是叫她不要想太多,之后便三缄其口。
从那日后,宿冷离的事就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但似乎一切都变得与从前不一样了。
宫中的所有人,甚至就连池宋,都对她的态度与以往有所不同。
清浅苦笑,想必自己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叛徒。
那一日所发生的事,至今还历历在目。她一直都想不透,为何秦暮云的山岚雀消失不见后,宿冷离便出现了?
清浅暗嗔自己当时过于惊慌,竟然忘了问他,是否真的与秦暮云有关系。
这一日,她行至永颐殿前,正好瞧见了刚从大殿中走出的秦暮云,而这女子也同时发现了她。
秦暮云稍稍犹豫了片刻,行至她面前轻声道:“没想到妹妹竟能让芙映这般死心塌地。”
那日回了碧柳苑后,她坐立难安,便于入夜后约梦荷单独见面。
在她的威胁下,梦荷终于颤抖着告诉她,曾看见连吉与苏清浅在花园后的荒废之地。
而后她便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告诉了梦荷,指使梦荷将这些告诉连澈。
因为她还不能确定连澈到底有多爱苏清浅,在未掌握充分的证据前,她不能贸然站出来。
但终有一日,她会站在连澈的面前,亲手将苏清浅的真面目揭露出来。
清浅的心轻轻一沉。她为何会说这样的话?莫非她知道芙映说的是谎话?
若是知道,那她必然也知晓连吉的死因。如此说来,这山岚雀果真是她派去的。难不成她早与宿冷离串通好了?
清浅轻轻笑了笑,“芙映乃是皇上亲自指派的人,必然会尽心尽力地伺候。再则,我与她平日里相处和睦融洽,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这感情自然也好。”
秦暮云脸色微沉,“若妹妹是来见皇上的,那姐姐便先行告辞了。”
清浅并不想知道秦暮云为何会从殿内出来。她只觉连澈在刻意躲她,心中一凛,疾步踏上台阶便跨了进去,全然不顾池宋的阻拦。
她刚在殿内站定,便看见了坐于红木椅上的连澈。与他相邻而坐的则是连彦,还有立在一旁的温玉。
连澈见她突然闯入,沉声斥道:“未曾通报便私自闯入,这般不懂礼数。”
连彦忙打圆场道:“臣弟看皇嫂有些急切,想必是有重要的事禀报,才会擅自闯入。”
连澈摆了摆手,示意清浅身后紧跟而来的池宋退下,然后略显不耐地问道:“有何事?”
他此刻的态度让清浅心中发堵。现在温玉与连彦都在,难道让她直接问他,这两日为何不见自己?是否还在为宿冷离的事生气?
心中一横,她赌气道:“臣妾在玉瑚山庄住着不甚习惯,想明日启程回帝都。”
“放肆!你越发不懂规矩了!”连澈彻底怒了,“三日后,朕便派人送你回帝都,退下吧。”
清浅被他的话语堵得瞬间没了语言。她咬了咬牙,脱口便道:“臣妾遵旨。”
转过身,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永颐殿。
第156章 逆朝起兵宫洺反(1)()
从永颐殿回来后,清浅告诉芙映,三日后,她便回帝都,因为这玉瑚山庄有些清冷,她住着不习惯。说完这番话后,她便一直坐在窗台前沉默不语,一整日都粒米未进。
清浅不知道的是,那日芙映发现了她的异样后,立刻飞鸽传书通知了连澈,随后仿着那双绣鞋,连夜赶制了一双一模一样的,还穿着绣鞋走了一夜,将鞋底磨损了一些。
深夜,清浅枯坐于铜镜台前,眸光定定地看着镜中那张绝美的容颜,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她不想让芙映看到,便侧过脸去,看向烛台,强颜欢笑道:“这烛台真好看,不知能否一起带回帝都”
那一滴泪,正好错过了映入铜镜的瞬间。
良久之后,清浅起身走向床榻,“芙映,你也去休息吧。”
夜里竟下起雨来,电闪雷鸣。清浅睡得并不安稳,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皆是她来到异世后的经历——与连澈的初遇、相处、磨难、交心,以及二人那铭心刻骨的爱情
忽然感觉身上一沉,清浅在迷糊中,被一股刺鼻的酒气呛醒。
她惊恐地睁开双眼,却看不清来者是谁。她拼命地反抗,双手却被男人单手固定住,而他的另一只手正狠力地撕扯着她单薄的中衣。
一道闪电随着惊雷照亮了黑暗的房间,瞬间让她看清了来人——
连澈!
她止住了挣扎,怔怔地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失声大哭起来,带着浓重的鼻音质问道:“混蛋!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没错,我是骗了你。连吉的死与我有关。是宿冷离将连吉杀死,并将他的尸体化掉。是我帮助宿冷离顺利地从灵雪潭逃离。”
连澈忽地一手扣上了她的下颌,怒问道:“为什么?”
一道闪电再度从天际划过,让她看清了他眼中的暴戾、冷酷与痛苦。
早已习惯了他的宠溺,面对此时浑身倾散着狂戾气息的连澈,清浅只觉得心中无比酸楚。
她用力地捶打着他的手臂,哽咽地说:“若不是他,我便会被连吉凌辱,此时只怕早已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感觉到他扣在自己下颌的力道放缓了些,清浅委屈地哭道:“为什么你总是这样霸道,现在又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对待我?”
听得这番言语,连澈原本扣住她下颌的手,瞬间捏上了她的脸颊,“那个男人是怎么对待你的?”
清浅身子一紧,含糊不清地应道:“他从来不会这样对我!”
趁连澈放松力道之际,她狠狠咬住他的手,直到嘴里弥漫着血腥之气才松开。
这句话,在他听来异常刺耳。
是不是正因如此,那日宿冷离坠入深潭之后,她才会失控地冲到潭边?那一刻,他从她的眼中读出了一抹慌乱之色。
看着那男人坠入深潭前一句无声的“我爱你”,他便想冲过去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甚至想剖出她的心看看,这女子的爱究竟是什么。
他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感到这般胆怯与害怕。他怕从她的眸中看到为那男人而心痛的眼神。
心魔如影随形,不断纠缠着他,他怕自己终有一日会控制不住而亲手杀了她。
虽然在大殿上对质之时,他一眼便看出了她眼中的慌乱,即便他知道她说了谎,但他却仍旧选择相信她,只因他对她的承诺。
虽然不再见她、不再过问、不再让暗卫汇报她的情况,决心隔离她的所有信息,然而这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这两日,白天他还能通过处理政务让自己暂时忘却一些事,但每每入夜后都倍觉寂寞空虚,让他疯狂地想她,想冲过去找她。
他死死地克制着思念,甚至用烈酒来麻痹自己。
然而,她今日闯入永颐殿的表现,让他所有的伪装统统失效。
他再也无法忍受,怀疑着她和他的爱情,嫉妒着她和另一个男人的感情。
她也让那个男人肆意地亲吻和拥抱吗?
这样的想法,让他的心里好像被巨石碾压过一般痛苦。
今夜,在自己即将被烈酒麻痹前,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