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女子眉眼一弯,专注地看向他,轻笑道:“多谢王上挂怀,紫晗一切都好。”
“嗯,那便好。你此次回来祭奠叔父,如若不急,便多住几日再走吧。想来府中的亲人都颇为挂念你。”
紫晗笑而不语,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清浅虽兀自低着头,默默地用着菜肴,但那女子与宿冷离的对话,她却听得真切。
看了眼高台上与女子说话的宿冷离,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起身朝高台上的宿冷离走去。
见她在高台前止步,宿冷离顿时止住话题,凝眸注视着她的眼睛。
此时殿内众人都将目光聚在高台之上,看着这名打断王上说话的女子。
清浅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席首的女子,开口道:“听说你近来一直都忙于战事,甚少休息。”
宿冷离并未言语,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
清浅看了眼他面前几乎未曾动过的菜肴,径自上前了几步,轻轻夺过他手中的筷子,夹起菜肴送至他的面前,“你已喝了不少酒,菜却不曾吃过几口,如此下去,对胃不好。”
坐于席首的女子紧盯着高台上的二人,神色骤然冷了几分。
清浅径自将菜放入他手边的玉碟内,故意手腕一抖,有的菜竟掉在了玉碟外的桌面上。
她装出惊讶之状,抬眸看向宿冷离,见他的眉眼中隐着薄怒。
清浅莞尔一笑,正欲放下筷子离去时,宿冷离却主动从她手中接过筷子,夹起碟中的菜肴全数吃了,就连掉在桌上的那些菜也一丝不剩地吃了下去。
放下筷子,他看了眼清浅,唇角含着笑,“你有心了。”
大掌握上她轻垂在身侧的小手,这看似温柔的动作,他却使了狠劲。清浅咬牙一笑,不再看他。
此时,除了掌心的疼痛外,她亦察觉到身侧不远处那带着妒意的目光。
看来这女子与宿冷离的关系,果真不一般。
夜,月鸣楼。
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坐于精致的屏风后,捧着手中的茶水,独自想着心事。直到轻缓的推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女子才猛然回过神,看向屏风外。
从门口走进一个男子,他刚关上木门,女子便起身迎了上去,挽着他的手臂,拉着男人坐在她的身边。
抬手轻抚他泛着寒光的银色发丝,女子说道:“离,蛰伏了这么多年,你终于肯用真面目示人了。”
她知道,他出生时身子极弱。他母亲为了他能活下来,不得不使用巫蛊之术替他续命养生。三年后,他的命虽然保住了,一头黑发却逐渐褪色,最后变成了银丝。从那之后,他的头发便永远是魅惑的银色。
在他三岁那年,母亲带他离开了幽黎皇宫,一走就是十三年。直到他十六岁那年,母亲病故,他才以六王子的身份重回皇宫。从那时起,他便隐去一头银发,始终以黑发示人。直到现在,他终于有了权力,不必再隐藏自己。
宿冷离瞥了眼依在他身旁的女子,问道:“紫晗,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紫晗眸中闪过一丝愁绪,语气落寞地说:“离开幽黎,离开了你,我怎么会好?”
她不曾忘记,他亲自送自己到月风国和亲时,那眸中的缱绻。即使要长久地分离,她仍愿意。只要能帮到他,这些又算什么。
轻靠上他的肩头,她喃喃道:“自那日在纳兰府上见过你后,我便一直盼望着能早日回幽黎省亲。”
紫晗一想到那日纳兰府上的事,心中便泛着酸意。
她忽地坐到了他的腿上,玉手游移过他的胸膛,双臂环上他的脖颈,眉目含春,柔声说道:“和亲时我必须带着完璧之身而走,但如今”
环在他脖颈间的手缓缓收拢,她深吸了口气,脸上蕴着娇羞,充满期待之色。如此过了半晌,见他并无举动,紫晗望向他沉静的双眼,出声问道:“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眸,极力探寻着自己想要的讯息。今日在宫宴之上,他竟当着众人的面,将那紫衣女子夹给他的菜,毫不嫌弃地全吃光了。
莫非这女子便是那日在纳兰府上的丑陋女子?从他对那女子的迁就程度来看,她定是被他易容后留在身旁的。
见他一副沉默不语的模样,紫晗忽然想起一事,猛地攥住他的衣襟,“难道你还在为我没有帮你劝宇文浩凌出兵而记恨?”
“若不是那日你抛下我去见她,我也不会如此。是我太冲动、太任性了,如今我也意识到错了。”紫晗的脸色柔和了许多,手也放松了几分,娇嗔道:“我们许久未见,若不是朝思暮想于你,我又怎会那般生气。”
宿冷离看着坐于自己腿上,眸色带着点点哀怨与讨好的女子,严肃地说:“紫晗,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紫晗猛然起身,甩开了攥在他衣襟处的手。
“你如此绝情,就不怕我向宇文浩凌道出我俩的关系?到时候即使纳兰冲想助你,宇文浩凌也不会同意。”紫晗狠狠地盯着他,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
第169章 囚困幽黎黯神伤(2)()
宿冷离站了起来,冷冷一笑,眉目间尽是不屑,“愚蠢之极!若幽黎国被灭,你将失去最大的靠山。到时候不要说月风国的王后之位,就连你的性命也将不保。”
紫晗心中一凛,望着他幽寒的目光,眼中流露出慌乱的情绪。她倏然上前几步,双臂环住他的腰身,颤声说道:“离,你方才说的不是真的,你还在气我没有出兵助你对不对?你还是关心我的,要不然也不会考虑到我的安危。”
环在他腰间的手臂不禁收拢了几分,她哽咽着说:“这次是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不会任性了。我只是嫉妒你眼中还有其他女人,我不能忍受那个女人能牵动你的情绪。我们曾经的一切,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宿冷离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将她拉离了几分,冷冷开口道:“收起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免得让我觉得恶心。”
如今,她早已没有了利用价值。
宿冷离甩开她的手腕,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口。
看着他绝然离去的背影,紫晗瘫坐在地上,眸中失去了所有神彩,只剩颓然灰败之气。
凌烟阁的院中,清浅悠然坐于秋千上,一边轻轻晃荡,一边想着今日宫宴上的女子。
这女子既是月风国的王后,又是宿冷离的情人。而那日纳兰冲口中说的那个人同样是她。如此看来,她定是月风国支持宿冷离且会助他出兵攻打苍玄的一派。
自己几次三番离间二人的关系,宿冷离是否会同她闹僵呢?清浅隐去思绪,示意妙蓉将秋千推得更高些。
宿冷离一回到皇宫,就去了清浅所住的凌烟阁。他静立在凌烟阁的院外,遥望着秋千上的女子,眸光一刻不离地追逐着她的身影。
他的眼中,除了她如夏花般灿烂的笑颜外,再也容不下其他。
他在凌烟阁外伫立了许久,刚一回到长倾殿,便接到了探子的回报:苍玄国已准备正式进攻幽黎国,而且瑞景帝将御驾亲征。
秦暮云原以为,连澈解决了月风国和亲之事后,便会攻打幽黎国,因为苏清浅就在那里。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率先扫平了连曦的叛军,仅用了一个月时间便平定了叛乱。只是在燕露州一战中,连曦侥幸逃脱。
待成泰、温玉等人请求追杀连曦之时,却被连澈阻止。面对众人的不解,他胸有成竹地说,他自有办法让连曦自投罗网。
苍玄国与幽黎国之战,已持续了两个月。凌曜国王想借此次战事讨得一些好处,因此与幽黎国和月风国缔结同盟,派军驻守在幽黎国内,共同对付苍玄大军。没料到最后关头,月风国竟一兵不发。
凌曜国畏惧苍玄国已久,见眼下少了一个盟国,唯恐以两国之力难以抵抗苍玄国,最终还是背弃了盟约,撤军回国。
与此同时,月风国和凌曜国一并与瑞景帝达成了协议,停止向幽黎国出售军械、物资以及战马。
少了两国的干扰,苍玄大军势如破竹,早已进入了幽黎国境内,而这统军之人便是连澈。
皇帝的营帐外,守着数名禁军,不远处,成泰与温玉朝着营帐方向缓步而来。
待二人走近之时,正巧碰见了从帐内出来的池宋。温玉上前一步,朝他道:“池总管,皇上现在可得空?”
池宋应道:“二位将军辛苦了,皇上正等候着二位。”
待三人进入营帐,向连澈行过礼后,这位帝王却并未抬头,只是用朱砂笔批示着加急奏折。片刻后,连澈合上奏折,将之递给了身旁一直候着的池宋,沉声道:“八百里加急,给兵部侍郎。”
池宋得令后,转身疾步出了营帐。
连澈看向成泰,问道:“混入华墨的探子可有打探回什么消息?”
温玉闻言微微一怔,皇帝的意图再明显不过,问的就是苏清浅。眸光一转,他看向一旁的成泰。
成泰挑眉看了眼温玉,一个激灵,忙上前躬身一揖,粗声道:“回皇上,华墨防守颇为严密,我们已死伤了不少探子。不过方才臣已接到消息,最迟在今晚便会收到信息。”
连澈转眼看向温玉,“月风国目前可还有异动?”
“回皇上,无任何异动。况且眼下婉嘉公主在我们手上,谅这宇文浩凌也不敢有二心。”温玉恭敬地应声。
“只不过,臣仍有一事不明。月风王后原本极力请求月风国出兵,为何却在紧要关头放弃了宿冷离、放弃了自己的国家?这究竟是何道理?”
温玉见连澈的脸色愈发阴沉了几分,犹豫了片刻,刚想开口,却被成泰的话打断了。
“月风王后自从两月前回幽黎国省亲后,便不再过问此事。仅凭纳兰冲一人,在月风国还搅不起风浪。宇文浩凌素来不喜他的王后,听说早有废除之意,只是碍于幽黎国的面子才不得不作罢。若是幽黎国被灭,这王后在月风国的日子也会很难过。”
温玉看了眼成泰,开口问道:“若果真如成将军所言,是何原因让这女子做了这样的决定?即使丢了后位甚至性命,也不再过问幽黎之事?”
成泰脑海中一闪,忽然想到些什么,“这月风王后乃是五亲王之女,与宿冷离情投意合,老国王却下诏封她为沐晴公主,送往月风国和亲。”
听得此言,温玉冷哼,“宿冷离好深的心思,竟是早有预谋。”
成泰并未多想,继续说道:“想来,她如今背弃宿冷离,多半是受了情伤。女人若要报复起来,还真是可怕。”
温玉赶紧递给他一记闭嘴的眼神,上前一步说:“皇上,眼下已到了战事最关键的时刻,当务之急是攻破祖棠、拿下幽黎国都华墨,还望皇上以大局为重,放下苏清浅”。
连澈骤然脸色一沉,喝道:“住口!”
第170章 囚困幽黎黯神伤(3)()
他习惯于将一切都控制在自己掌中,但苏清浅恐怕是他此生唯一的例外。自宫洺府战事之后,苏清浅便成了他的禁忌,任何人都不得在他面前提及。
被他突如其来的盛怒所震慑,二人同时垂下头,躬身道:“臣罪该万死。”
连澈径自站至温玉面前,审视着他。
温玉心中一凛,躬身抬头看向立于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