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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池宋见气氛尴尬,忙对连澈道:“主子,温玉与成泰刚刚赶到。”
连澈微微颔首,站了起身,深深看了清浅一眼,同连曦一道离开了雅间。
此时,圆桌旁便只剩清浅与竹烟二人。竹烟倒是处之泰然,可清浅却不想同她久待一处,礼貌地推说自己想要休息,便径自回了厢房。
关上雕花木门的一瞬,她只觉一切都与外界隔绝了般,宁静舒畅。缓缓走入内室,她从枕头下摸出铜镜。目光探向镜中,最先映入她视线的,便是脖颈间的那条项链。
这条链子,她曾私下看过无数次。除了模样有些古怪外,她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手抚上脖颈,她刚想将其取下,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
清浅将铜镜塞回枕下,伸手拉开木门,竟是竹烟。
竹烟礼貌地朝清浅点了点头,开口道:“明日我便要回去了,有些放心不下的事,想拜托苏姐姐。”
本想以要休息为由推脱掉,可听她如此一说,清浅反倒不好拒绝。她朝后退了一步,淡淡道:“进来吧。”
二人走到桌前坐下,清浅发现竹烟的目光一直停在自己胸前的链坠上。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清浅取下链子放于圆桌上,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竹烟不语,眸光一直未曾离开。
他便是这样爱她?他竟将那能号令天下暗卫的天殇令的子令做成项链送与她。后宫中也隐藏着暗卫,他是担心日后接她回宫,她会遭人迫害算计吗?
如此,他是否也要许她一个位分?
竹烟收了目光,看向一脸狐疑的清浅笑了笑,“这次我是私自离宫,明日我便要回去了,他就麻烦你照顾了。他这人,闹脾气的时候,便像个孩子般软硬不吃。你莫要太过在意,也不要去打扰他,陪在身边就好。”
竹烟看着清浅,顿了顿,接着道:“你与他之间是如何开始的,我已不愿再去多想,我们平和相处好吗?”
又寒暄几句,竹烟便起身告辞。清浅将她送出门口,关上门,心中冷冷一笑。
平和相处?即便是没有发生铃香和孩子的事,又有谁会心甘情愿同另外一个女子共享一个男人?她想了想,答案是:似乎没有。
她在床榻上躺下,缓缓合上眼眸,想着这段日子发生的事。这些事,令她有些疲累。
此刻已入夜,他应该不会回了。夏竹烟不是来了吗?何况她明日便要走了。
胡乱猜想着,不知不觉中,她竟跌入了梦境。梦中,春光明媚的花树下,有两个模样相若的孩子,在她身旁绕膝玩耍。
片刻后,连澈推门而入。看着清浅安然的睡颜,他俯身轻轻吻上了她的唇角。
是做了怎样的美梦?她竟连唇角都轻漾着浅浅的笑意。
连澈褪掉外袍,身子一转,俯身拥上了她。他轻吸着她清幽的气息,轻抚着她的长发。
感受到微动,清浅张开眼眸,却发现自己面前是一张无限放大的容颜。
她朝后一缩,连澈却霸道地将她一按,丝毫不给她闪躲的机会,强迫她面对。
目光缓缓聚焦,清浅看清了眼前人的轮廓后,低声问道:“你不是该在竹烟那里吗?”
避开她脸上的伤痕,连澈指尖轻轻抚上她的眼梢,“为何我该在她那里?”
“她不久前来找过我,说明日便要回去。”清浅撇了撇嘴。
难道不是吗?虽然有事在忙,却还是牵挂着她,还特意让连曦来转告用膳之事。想到之前连曦说的那番话语,清浅这样想,也便这样问了。
“并无此事。”连澈把玩着她耳际的发丝,淡然应声。
清浅不禁狐疑道:“那连曦为何要当着我的面说那样的话?”
连澈在她眉间轻弹一记,缓缓而语,“他们本就交情深厚。”
心中了然,清浅也不再问什么,只是静静地凝着他。
这几日,他只是拥着她入眠,并未有强迫的意思。最近的数次亲密,她虽未抗拒,但眼中仍是盘桓着些许怯意,莫非被他瞧出来了?
他们之间,他总是绝对强势。在情事上,他亦是霸道的。似乎他从来没问过她是否愿意,就如他们的第一夜。
只是,她心底的芥蒂一日不消,她便没法全身心去接受他的一切。
翌日,清浅醒来时,天已大亮。转过脸,她抚上了身旁的床褥,竟是一片冰凉。
看样子,他已离去许久。
天未亮时,竹烟就在暗卫的护送下,踏上了回宫的路途。而连曦则因此处有事还需处理,便留了下来。
清浅起身梳洗一番后,独自一人在客栈的大厅内无趣地晃悠着。此时,温玉与成泰迎面而来。因他二人早前已从池宋处听说了她脸上伤痕的事,所以目光中并未透出过于惊讶的神色。
这让清浅自在了许多。只是温玉仍是一副对她颇为不满的冰冷模样。
清浅倒不以为意,走上前微微一笑,“二位别来无恙。”
她本以为成泰会先开口,却不想反是温玉应了声,“苏姑娘今日气色不错,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顺意的事。”
清浅浅笑而语,“这便要问你家主子了。”她知道,他是在暗指竹烟离去之事。
她话音刚落,二人皆稍稍退后几步,目光探向她的身后。
连澈踏着轻雅的步履缓缓而来。他走到清浅身旁站定,瞥了眼成泰,淡淡开口,“连彦到哪里了?”
清浅不禁有些意外,连彦也来了吗?
成泰上前一步,躬身一揖,“回主子,估摸上次联系过九王爷后,他便立刻折回兰翎府调兵了。”看了连澈一眼,他继续道:“目前金安镖局群龙无首,各分支已四分五裂,私自独立了起来。云瑶府的官兵正在对一些头领分子进行抓捕和围剿。”
温玉接过他的话语,谨慎道:“经过审讯,这些人对部族的计划并不清楚。不过,他们多半是故意制造乱象来混淆我们的视线。由于起乱的人数众多,故此次混乱还是给云瑶府带来了不小的危害,需派兵镇压,因此才退而求其次从兰翎府调兵。”
“颜铭呢?”连澈轻敛了眼眸,薄唇轻动。
池宋朝他一揖,恭敬道:“自那日后,他便没了消息。此人藏得极深,目前还不知躲在何处。”
听完池宋的陈述,清浅微垂了眼眸。
颜铭是部族的头领之一。后来她才从连澈那里得知,宿锦的死,亦是他一手而为。早在宿锦死去的前几日,连澈便得到消息,会有部族之人秘密去解救她,于是他便派温玉埋伏在了宫中。
指派宿锦盗取军报的人,似乎与她颇为相熟,且二人关系绝非一般。原本连澈只是想利用宿锦,引出部族之人。未想到那日来解救她的人,竟是颜铭。他又利用温玉的手下间接杀死了宿锦。
思及此处,清浅不禁微微失神了几分,她以前竟不知道颜铭做了这样多的事。
原本,她以为他是个与自己一样生性简单、喜爱自由的人。他曾给自己描述过那样美的山川溪流,烟堤花海。
清浅自嘲一笑。其实,她也不过是被他蒙蔽了双眼的人之一。
她淡淡地看向连澈,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这个淡薄冷静的男人,也不过二十来岁,与现代的自己年岁相仿。但似乎他要承受的东西,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他一向沉稳清淡,可心上却压着太多责任。朝堂异党,家国建设,他身边几乎时时刻刻都充斥着算计与阴谋。
第118章 莫问君心为谁怜(2)()
这一瞬,她似乎能理解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同时却也要背负最重的责任。在这样的环境中,他实在很少能找到可靠可信之人。她忽然很欣慰,在他于重华殿夜夜勤政至天明的那些光景里,自己能伴在他身旁。
清浅心中微微一动,将手缓缓移向身旁的男人,抚上他温暖干燥的掌心。
察觉到掌中轻柔的触碰,连澈微微一怔,将眸光看向了她。
用眼梢的余光看了看四周,清浅只觉自己此刻的行为略有不妥,想要将手抽回,连澈却一下捉上她的手。清浅稍稍用力地挣了挣,他却捉得更紧,丝毫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将她拉入了怀中。
清浅脸上一红,本想提醒他此时还有旁人在,可不知是谁竟率先开口道:“主子,我们且先退下了。”
连澈并未说什么,只淡淡应了一声。众人便起身离开。他们这番举动,却让清浅越发羞赧。
“怎么了?”连澈轻声开口,声音中满含关切,而他狭长的凤眸中,则藏了一丝欣喜与宠溺。
看他得意的模样,清浅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更不想遂了他的心愿。眸光轻轻一转,她心口不一地应道:“一时没站稳。”
连澈将手臂用力一收,清浅不适地挣动了几下。
他又怎么了?
连澈修长的指抬起她的下颌,低头便吻上她的唇。
感受到唇上的温软,清浅微微一惊。这里可是客栈的大厅,他怎就如此毫不避讳。
她窘迫地将手绕至他身后,捶打着他的背脊,示意他停下,可连澈加深了那个吻,环在她腰间的力道亦越收越紧。
身形忽地一转,连澈扶着清浅的背脊,将她推至墙角处。他吻着她的唇舌,直到深深浅浅尝够几遍后,才将唇移至她的脖颈处。而她的衣襟,早已被他游离的大掌拉扯得凌乱不已,兜肚亦几乎让他全数掀开。
幸好此处是墙角,他高大颀长的身子将她尽数遮挡了去,否则若被路过的人看到,她便可寻个地缝钻进去了。
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传来的微微响动,连澈止住了亲吻,并替清浅拢好了衣襟。
黑暗中闪出一名暗卫跪在他面前,“主上,属下无能。”
连澈轻凝眼眸,示意他继续说。
“属下护送惜贵妃娘娘回宫时,在半路遇上了郡主。郡主本是同九王爷一道前来的,可九王爷中途折返回了兰翎府,而郡主又要来寻六王爷,因此九王爷便派了身边的护卫亲送郡主来此。”
连澈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暗卫接着说:“因是郡主,所以属下都未在意。谁知她与惜贵妃娘娘在马车上说话时,忽然发狂地朝惜贵妃娘娘刺了一刀。好在那刀只是刺在胸口的上方,并未伤及心脉。目前属下已将郡主控制住,但惜贵妃娘娘的情况不宜再赶路,还请主上示下。”
刚办事归来的连曦正巧听得暗卫的禀告,急急奔来,道:“你是说,郡主刺伤了惜贵妃?”
“是。”暗卫低头应道。
听得这番肯定的回答,连曦顿时激动了几分,“在哪里?”
“已到花榕府的兴宜州,目前娘娘的伤势已控制住。”
连澈轻轻拥了拥清浅,“你就待在这里等我,我去去便回。”
“我同你一道去。”连曦急切地开口。
连澈点点头,朝门口已备好的马匹快步而去。
深秋,天已有些凉,清浅倚在客栈门口,拢了拢衣袖,无趣地踢着脚下的泥土。方才,她从连澈的眼中寻到了担忧之色。
不知那女子如今情况如何了,郡主突然这般激烈的举动着实令人想不通。
竹烟被刺,按常理来说,她应当满怀畅快之意,现下心中却并无半分愉悦。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