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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行至重华殿,急急跨入院内。池宋见她来了,微微一笑,“皇上正一人在殿内。”清浅点点头,大步走了进去。
连澈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瞥了眼她,“你找朕有何事?”
清浅几步行至他的身旁,“我想问你绾苓被斩首一事。”
连澈依旧翻看着手中奏折,头也不抬地说:“朕已下旨,此事不必再议。”
清浅心有不甘地问道:“若是若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是否能减轻刑罚?”
连澈停下手中动作,抬眸看向她。
此时,池宋从殿外跨了进来,连澈瞥见他的身影,开口问道:“又有何事?”
“皇上,殿外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沈相及张太医求见。”
连澈点了点头,“宣。”
片刻之后,沈如月搀扶着太后率先跨入了殿内,随在二人身后的是沈相与张太医。
连澈一手搀过太后,扶着她至红木椅上落座。待自己也坐定后,目光掠过跪地的众人,说道:“都起来吧。”
清浅见殿内众人神色凝重,气氛亦不同寻常,忙福了福身子,说:“奴婢先行告退。”
沈如月眸光一挑,“苏清浅,你不能走,此事与你也有干系。”
正在清浅疑惑之时,张太医上前躬身一揖,“皇上,夏嫔娘娘孕期所用的莞莲膏中似有凝墨。”说完,他掏出从竹烟处拿到的莞莲膏,呈给连澈。
清浅大惊,这莞莲膏正是自己转赠给竹烟的那盒。
看着掌中的圆盒,连澈轻眯了眼眸,“传夏嫔。”
不消片刻,重华殿内便多了几人。
竹烟从方才行礼起身后,便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除她之外,刑部尚书刘宇兴、慎刑司的掌事江元、宗人府的掌事余夕,也一同来到了殿中。
连澈扫了眼在场之人,将圆盒示出,“夏嫔,这莞莲膏你是从何而来?”
竹烟缓缓抬起头,只是将目光投注在他的手上,却始终未再向上,“回皇上,这莞莲膏是苏清浅相赠,臣妾十分喜爱,前段时间一直在用。”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聚在清浅身上,包括坐于红木椅上的二人亦不例外。清浅上前一步,淡定地说:“这莞莲膏是奴婢从皇后娘娘处所得,转赠于夏嫔娘娘的。”
第134章 突陷皇子奇毒案(3)()
池宋上前一步开口道:“皇上,现已查明,这莞莲膏乃是西域进贡的手霜。因极为珍贵且数量稀少,太后娘娘又不喜这个香气,当时便只有皇后娘娘与和静公主各分得了三盒。”
眸光一转,连澈看向沈如月,“皇后,可有此事?”
沈如月应道:“确有此事。”
连澈继续问道:“张太医,这莞莲膏与小皇子所中之毒有何干系?”
张太医躬身一揖,答道:“回皇上,莞莲膏中掺入了凝墨,若单独使用的话,其毒性微乎其微,但若与玉萝宫中茹烟花的香气相混合,便会生成一种慢性毒药。这天底下,唯有茹烟花可催发凝墨的毒性。”
张太医此言一出,引得在场之人一片哗然。这茹烟花乃是玉萝宫中独有的品种,是皇上亲自命人栽种的。其最初的寓意便是“茹烟”音同“竹烟”。
未等连澈开口,太后率先问道:“皇后,你为何将这莞莲膏赠与苏清浅?”
“苏清浅所做的糕点一直深得太后娘娘喜爱,臣妾曾向她讨教过一二,便送了她一盒莞莲膏做谢礼。”沈如月看了连澈一眼,“臣妾并不是很爱用这类东西,因此在臣妾娘家人进宫看望臣妾时,便将其中的两盒赠给了她们。”
太后看向连澈,“皇上如何看待此事?”
连澈沉着脸说:“将其余的五盒都寻来,一道查验。”
待池宋将其余五盒收集起来,交给张太医查验之时,已过去了半日。
清浅万万没想到,那盒莞莲膏竟成了小皇子的催命符。
她的孩子因竹烟而失去,而竹烟的孩子又是经她之手才中毒——这是怎样的命运纠葛?
凶手真是煞费苦心,就连这手霜的香气,也选择了竹烟最爱的那种。而她无法证明这莞莲膏在皇后给她时便已有了毒,目前的处境极为不妙。
查验结果出来之后,慎刑司掌事江元说:“皇上、太后娘娘,小皇子中毒一事,臣以为苏清浅的嫌疑最大。”
连澈问道:“何以见得?”
“回皇上,经查验过后,这六盒莞莲膏中,只有苏清浅的那盒混有凝墨。”
他看了一眼清浅,继续说道:“苏柏年逼宫之时,皇上并无子嗣,仅夏嫔娘娘一人怀有身孕。苏柏年定然不希望龙嗣成为他的绊脚石,所以指使苏清浅投毒。”
“苏清浅乃苏柏年之女,苏柏年若是成了九五之尊,苏清浅便是公主,身份地位必然比重华殿掌事女官更为尊贵。凭这一点来看,苏清浅助其父亲消除隐患,也不无可能。”
“这莞莲膏虽是皇后娘娘所赠,但娘娘若存心下毒,如何确保莞莲膏一定能到夏嫔娘娘手中?因此臣断定,这下毒之事乃苏清浅所为。”
沈相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太后,转而将目光落定在连澈身上,“陛下,苏清浅的目的恐怕并不简单,若不尽早处置定会祸乱宫闱,还望皇上与太后娘娘三思。”
如此牵强的推测竟然也想得出来,清浅咬牙,暗骂这二人扭曲事实、颠倒黑白。
她反驳道:“皇上,奴婢并不否认莞莲膏是奴婢转赠于夏嫔娘娘的,但因此而定奴婢的罪,未免太过轻率。”
清浅看着前方的男人,毫不避讳他审视的目光。
此时,殿内所有人都为她的大胆所震惊,皆屛住了呼吸。几名大臣对视一眼,齐齐看向连澈,静待这个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的反应。
良久,连澈勾唇一笑,“朕便听听你的说辞,起身回话吧。”
清浅缓缓起身,脑子急速地运转着。眼前的情势对她极为不利,她必须为自己争取时间和主动权。
若她当着众人之面道出真相,做他斩除沈相的利刃,就如同当日他与沈相设计苏柏年一般,那么接下来他又会如何对待自己?
心中一凛,清浅开口道:“这莞莲膏经由皇后娘娘处,转奴婢之手才到夏嫔娘娘手中。若是奴婢有嫌疑,皇后娘娘岂不是嫌疑更大?”
定了定神,她继续道:“再论动机,皇后娘娘与皇上大婚多年一直未有所出,而夏嫔娘娘初进宫便得皇上专宠,而后又怀上了龙嗣。如若她诞下皇子,皇后娘娘势必担心这会影响她的后位。”
“若是皇后之位动摇,沈相在朝中的地位又如何稳固?若照此推断,沈相也极有可能参与其中。好一个贼喊捉贼!”
听完清浅所述,在场之人皆惊讶不已。这个苏清浅真是疯了,先是顶撞皇帝,而后又得罪了沈相。
虽说大家私下都有过这样的揣测,但没有一个人敢讲出来。一是没有真凭实据,二是因为沈相乃太后的亲弟弟,皇后的父亲,有权有势,众人万万得罪不起。
此时,池宋进来禀告:“皇上、太后娘娘,方才经奴才搜查,在苏清浅的厢房暗格中寻到了凝墨之毒。”
正当清浅大惊之际,便听得江元开口道:“皇上,苏清浅人赃并获,断然无法再狡辩了,还请皇上依法惩处。”
清浅冷笑道:“众所周知,奴婢刚回宫不过两日,离宫却有数月之久,谁若存了心思有意栽赃,奴婢也是有口难辩。”
她心中有了计较,继续道:“请皇上给奴婢些时日,若奴婢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届时任凭处置。”
第135章 驭权略谋惩逆党(1)()
江元却是微微一笑,说道:“若以恻隐之心论之,哪有父母不爱护自己的孩子的?如果皇后娘娘参与其中,沈相怎会在朝堂上主动提及此事?”
清浅看向连澈,“皇上,奴婢自己也曾用过这莞莲膏。”
坐于连澈身旁的太后眸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下毒之人确实该杀,但哀家望皇上能以大局为重。”
此言一出,大殿内悄然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连澈做决定。
半晌,大殿里响起了连澈如水的声音,“不错,哪有父母不爱护自己的孩子的。若是如此,在夏嫔怀有身孕之时,苏清浅同样也有着朕的孩子,而她也用过这莞莲膏。”
连澈话音刚落,在场之人皆震惊得久久不能回神。
众人明白,连澈是在保苏清浅。若真是这个女子下的毒,她怎会同夏嫔一道使用这个莞莲膏。
清浅未料到连澈会这样直接说出来,愣愣地看着他,仍沉浸在他方才那令人震惊的话语中。
片刻后,连澈薄唇轻动,“苏清浅,限期三日,证明你的清白。”眸光一挑,他看向沈相,“三日后,她若拿不出证据,便交于慎刑司依法论处。”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再度哗然。谁人不知,这慎刑司的人,乃是沈相的心腹。
殿内的人相继离去,最后只剩连澈与清浅。她正想着是否也退下时,便被连澈圈入了怀中。
清浅看着身前的男人,想起侍寝的伶妃和刚才的事情,心中不快,使起了小性子,却怎么也挣不出他的怀抱。
清浅见他如此霸道,无奈地窝在他的怀中,闷闷地说:“今日我见到了伶妃,真是个灵秀的女子。”
这句话带着酸味,却让连澈心情大好。
他抱着清浅进入内殿,坐在软榻上,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锁骨,“若下次你再与别的男人有亲昵的举动,朕便将你用铁链锁在这里。”
清浅调笑道:“若是我和别的男人跑了,你又要如何?”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上,“毁天灭地,也会找出你!”
清浅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需要看看郎中。”
连澈并未理会,只是继续道:“今后不准把朕推给别人。”
清浅再度鄙夷道:“是你自己翻了伶妃的绿头牌,却说得好像我逼你似的。”
连澈听着怀中女子酸溜溜的话,轻笑道:“朕从未碰过她。”
清浅一怔,瞪大了眸子看着他,“怎么可能?你很早便纳她为妃了。”
连澈指尖一划,大掌顺着她的锁骨抚至胸前。清浅见他并不言语,而是对她上下其手,知道他想逃避话题。
宫中已有传言,说皇帝对伶妃极好,吃穿用度都给了最好的照顾。
她用手打掉连澈覆在她胸上的大掌,追问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连澈轻叹,开口道:“原本不打算告诉你的,因她最终会离开这里。”
听得此言,清浅愈发好奇,缠着他说清楚。原来这女子是他刚登基那会儿,偶然认识的。
秦暮云是七品典仪秦烈之女,由于从小体弱多病,便一直随师父住在山中。
那时连澈刚登基,朝政被权臣掌控,他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傀儡皇帝。
每每心中郁结之时,他便去帝都近郊的飞天涧散心,而秦暮云正好住在附近,如此一来二去,二人渐渐熟识起来,继而成了知己。
只是连澈一直未曾说过他的真实身份。
后来,二人在一次宫宴上相遇,才得知对方的身份。巧的是,她竟是连澈的教习夫子的孙女,他们儿时曾在宫中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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