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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料定太后娘娘为了维护皇室的尊严,不仅不会让小皇子活下去,还会对她的行为赞赏有加,会让苏清浅成为这件事情的替罪羊。”
“待苏清浅被太后秘密处死后,就算皇上想要发难,人已经死了,而且是太后娘娘所为,皇上不好追究,只有不了了之。倘若保住了皇后娘娘的凤位,那么沈相的事还有转机”
此时,清浅已无心再听关嬷嬷说什么了,她将眸光转向太后,只见那妇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而连澈则冷冷地打断了关嬷嬷的话,“将沈如月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待池宋命人将沈如月带下去之时,她异常慌乱地向太后求救。太后却转过身去,凝视着墙上的画像,再无任何言语。
“你将夏竹烟囚在玉萝宫,莫不是为了保护她?”沉默了片刻,太后淡淡开口。
连澈不置可否,看向一旁的竹烟。
而清浅的目光则瞥向了连澈,她轻咬唇瓣,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握紧了几分。
“如今,你打算怎样处置夏竹烟?”太后眸光一寒,还未等连澈回答,她便决绝地说道:“夏竹烟留不得!她的身份若为世人所知,那么皇室颜面何存?”
夏竹烟听得太后此言,脸上虽残留着泪痕,神色却异常平静。
一旁的人得到太后的授意,解开了封在她嘴上的布条和捆住双手的绳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跪下,朝太后叩了一首,“夏竹烟但求速死。”
大殿内的众人都在等待着连澈的抉择,就连清浅也不禁暗暗期待着,直觉告诉她,他不会让竹烟死。
片刻后,连澈眸光一凝,缓缓开口道:“夏竹烟之事,朕已有计较。明日便会送她离宫,母后不宜过多插手。”他一字一顿地说,言语不容抗拒。
太后看向眉目沉静的连澈。她了解自己的儿子,此番他做出这个决定,已是让步,若再强加干涉,便会适得其反。
她闭口不语,默许了连澈的决定。
然后她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会意,欲押着竹烟离开太庙。
待那人行至竹烟身旁时,她却自己起身,用极深的目光看了眼连澈,“我自己会走。”
她迈开步子,缓缓地朝着殿门走去。
经过清浅身旁时,她淡漠地看了清浅一眼。她眸中的那抹绝然之色,亦被清浅收入了眼底。
心中一顿,她暗叫不妙,这女子似乎有了轻生的念头。
而此时,缓步朝殿门走去的竹烟,猛地朝着离她最近的柱子撞去。
清浅瞬间用手捂住了嘴,惊得大声叫了出来。
电光石火间,池宋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将险些撞上柱子的竹烟截了下来。
“怎么可以如此残忍!我只求一死,这也过分吗?”这个向来温婉的女子,在这一刻终于掩饰不住心中的悲戚,放声痛哭。
清浅看向池宋。方才他是离竹烟最远的人,却不想竟是他以最快的速度阻止了她的自杀。
眸光一转,她看向身旁的连澈。他早就知道池宋会救下竹烟吗?
她忽然想到了曾经的自己,纵使不能与连澈相守在一起,但只要能呼吸着同一片天空下的气息,便也满足。
如今,连澈将竹烟送出宫,便是生生断了二人间的所有。于竹烟而言,这比要了她的命还残忍。
因此,她才会以这样的方式,保全自己的爱情。
连澈看着竹烟,淡漠地开口道:“竹烟,就算你这么做了,朕的决定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明白吗?你在朕身边多年,应该清楚,朕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离宫,是你唯一的选择。”
竹烟激动地用手捂住耳朵,拼命地摇头,却伤心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刻,连澈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绝然转身,示意旁人将她带走。
待竹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太后幽幽开口,“连澈,你是皇帝,可你今日为了一名女子,竟敢率领禁军闯入太庙、血溅大殿。”
太后顿了顿,坚定不移地说:“哀家是不会同意你纳苏清浅为妃的!”
忽然被点名,清浅一点也不意外。如今终于要轮到自己了吗?
若说今日之前,太后对她或多或少还有些许怜惜,但如今,怕是早已因方才之事而消磨殆尽了。
清浅微低着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一时间,她竟觉得自己在这大殿中难以自处。
她隐约听到那人遣退了池宋等人,随后察觉到有只温暖的手忽然牵住她的手。清浅错愕地抬起眼眸,望着身旁的男人。
连澈投给她一记眼光,示意她放心,便拉着她的手一道朝太后走去。
此时清浅才注意到,殿中只有太后、连澈和自己,其他人早已退到了殿外,远远地站着。
待二人在太后身前站定,连澈看了眼她身后的帝王画像,其中一幅便是他的父皇。
拉回视线,他凝视着面前的妇人,随后身子一倾,跪了下去,“母后。”
清浅一惊,随之跪在了太后面前。
“这二十三年来,儿子从未向母后恳求过什么,但这苏清浅,儿子要定了!在她之前,儿子从不知何为情爱。而今尝过之后,已是爱莫能弃。从今往后,儿子想同她一道孝敬您。请母后莫要逼儿子恨你。”最后一句话,彰显着他坚毅如铁的决心。
第141章 强挽罪女劫法场(1)()
待清浅再度端着夜宵跨入重华殿之时,已是丑时。
他今日又忙得没有时间歇息。送太后回永宁宫后,他便召了刑部尚书刘宇兴与温玉等几名大臣在重华殿议事。晚膳只喝了几口粥,他又传召众大臣觐见。
如今沈相已交由刑部查处,而沈如月则直接关进了天牢。
宫中突来的巨变,让众人不禁揣测,这后宫和朝堂怕是都要变天了。而太后自回到永宁宫后便宣称不适,不再出来了。
宫女与太监们皆私下议论,沈氏一族在苍玄风光了甚久,如今怕是要败落了。
君心莫测,自苏柏年倒掉之后,势必会轮到沈溢。如今的皇帝,终于将权力一一收回了。
清浅进来时,连澈正靠在龙椅上闭目小憩。看来他又打算彻夜忙于朝堂之事了。她将白玉小碗与菜肴轻轻放在龙案上,细细地打量着他。
在太庙中,自连澈说了那番话之后,太后被震惊得许久都说不出一个字。沉默了半晌,她才幽幽开口:“你和你的父皇一点都不像。既然哀家已无力阻止,便不会再插手了。”
在云芳的搀扶下,她缓缓地朝殿外走去。在即将跨出殿门之际,她忽地沉声说道:“哀家永远不会允许苏清浅做皇后。”
按照祖制规定,这皇后之位,需太后与皇帝双方认可,才能册立。
清浅思及此处,不禁轻轻一笑——皇后之位,她从未想过。
她欲唤连澈起来吃些东西,可刚触到他的手背,便被他反手一拉,跌坐在他的怀中。
腰身被他的手臂环着,清浅完全站不起来。挣扎无效,她扬起脸,佯装生气,愤愤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调笑。”
连澈看着怀中女子皱成一团的脸,取笑道:“还没有做皇后,脾气就这般大了?”
清浅闻言一愣,皇后?
看着她一副呆滞的神情,连澈用大掌拍了拍她的腰臀,轻笑,“怎么?还想与朕再温存一会儿?”
清浅眉间一拧,瞬间反应过来。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挣扎着站了起来。
再度看向连澈时,他已经执着碗筷吃了起来。
见他用膳微微有些急切的模样,清浅不禁想:他怎能不急,几乎一天都未吃东西,自然是饿了。
于是,她执起另一双筷子,夹了几份特意为他准备的菜肴,放入他的碗中。
“多吃点这个,有营养,还养胃。”
就这样,他吃着,她在一旁替他添菜,偶尔自己也会吃上一两口,但多半时候还是静静地看着他吃。
片刻二人便将菜肴全数吃净,只是到了最后,清浅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待连澈吃好放下碗筷后,他瞥了眼一旁的清浅,问道:“说吧,有什么事,让你和朕在一起时这般心不在焉?”
清浅看了眼他手边的圣旨,说道:“明日便是绾苓的行刑之期。”稍稍顿了顿,她继续道:“夏竹烟只是放逐出宫,绾苓为何要斩首?”
连澈没有多说,只答道:“朕自有安排。”
今日帝都的长街之上特别热闹。每每有犯人在广场斩首时,醉雪楼的生意便异常火爆。通常雅间都需靠关系或花高价才可预定到。
徐方轻靠在窗边,拿着手中的团扇看了几眼。方才他在楼道上撞到了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这把扇子就是她遗失的。当他经过其他雅间时,他隐约听到里面的客人说,皇亲国戚若是犯了重罪,一般都是御赐白绫或毒酒。
而这个女子却要被斩首——如此判决,在苍玄国的历史上绝无仅有。
他不自觉地收了手中力道,居高临下,朝广场上的斩刑台看去。
斩刑台被官兵重重围住,而官兵的身后站满了观刑的百姓,将街市堵得水泄不通。
行刑时辰将至,几名大汉将一名身穿囚服、披头散发的女子押上了斩刑台,让她跪下。
“给罪犯验明正身。”监斩官看着台上的女子,扬声开口。
待验明正身后,众人便等待着行刑时辰的到来。
徐方仔细观察着百姓的神情,他们有惋惜,也有期待。
许久,监斩官执起斩首木牌,朝空中抛出了一袭轻转的弧度,落向了前方。
“时辰已到,执行斩首之刑。”他缓缓开口,拉长了语调。
徐方倚着窗栏,身子探出窗外,死死地盯着斩刑台,连眼都不敢眨一下。
突然,斩刑台上跃上数人,为首的是一名身着墨绿锦袍的男子。他正在惊诧之时,听到隔壁窗口传出一道清灵的女声,“连曦!”
此时徐方的震惊更甚方才,因为连曦就是梓逸王爷——郡主的夫君。
他探头看过去,一眼就认出了她,正是自己在走廊上撞到的那名面纱女子。
徐方来不及揣测她的身份,便被斩刑台上的骚动吸引了注意力。
斩刑台上,男子负手而立,看了对面的监斩官一眼,然后眸光转向了脑袋倚在石墩上的绾苓。
此时,她双目紧合,唇角亦因压抑的呜咽而轻轻颤动着。
监斩官缓缓起身,看了眼身旁的男子,开口道:“梓逸王爷擅闯刑场,按苍玄律法,可是罪同谋逆。”
连曦亦看向监斩官身旁的男子,眉目一沉,冷冷道:“今日爷势必要将她保下。”
男子恭敬地朝他一揖,轻笑道:“若是奴才没记错,王爷此刻理应奉旨待在王府闭门思过,如今却抗旨闯刑场,这二罪并罚可是不轻。”
这说话的男子,正是奉旨监斩的池宋。
绾苓听得池宋的一番言语,忽然直起了身子。原本她以为临死之前见不到他了,可如今他却骤然出现在眼前,还说势必要保住她。
可遗憾的是,她的心却再也无法激起任何涟漪。
她轻垂眼眸,淡淡开口,“连曦,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原来,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挣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