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你来做首辅,几年之内,能逆转与定州之优劣?”天启瞪视着尚海波。
尚海波微微犹豫了一下,定州的政府高效之极,令行禁止,上下一心,远非现在的洛阳朝廷的官僚机构所能相比,但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却也只能夸下海口,铤而走险了。
“三年时间,能与定州相持,当然,前提是前线在军事上不出现大的问题,保持目前的控制线,并且不起大的战事,这样一来,我们便有足够的时间,充分的调动中原的资源从各主方面保持对定州的压力。五年之后,我们将占优,如果有十年,则可以占据压倒性的优势。”尚海波给自己留了一个口子。
“前线能稳住么?”天启转脸问屈勇杰。
“陛下放心,臣竭尽所能。”屈勇杰大道。
“很好,尚先生,陈首辅如今病重,你且暂任次辅一职,主摄政事,我希望你能如当初辅佐李清一般辅佐我,来日功成,大楚再统天下,一个异姓王总是少不了你的。”
“多谢陛下”尚海波心中却有些怆然,苍海桑田,当年的自己,或者说数月之前的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的。
“袁方,尚先生的府邸你看安置在那里何适?以前的安国公府,齐国公府都还空着,选其一幢赐于尚先生居住?”天启道。
袁方站了起来,“陛下,定州对尚大人追杀甚急,显然不取尚先生之命是绝不甘心的,而定州秘谍头子胡东西门庆等人都逃惹无踪,至今尚未归案,所以无论是安国公府还是齐国公府,都不甚安全,所以臣下之意,尚先生目前还是住在皇城内的迎宾馆为好。待微臣将这些漏网之鱼一网打尽之后,再赐宅不迟。”
天启看向尚海波,“如此一来,可就要委屈尚先生了。”
尚海波摇摇头,“无妨,想我在定州,也不过是一幢不大的院子,清静就好。”
“既然如此,就请先生暂时安住迎宾馆吧,袁方,选派好手保护尚先生的安全,尚先生掉了一根汗毛,我拿你是问”
“陛下放心,这一路上我与尚先生也算是同甘共苦,同生共死了,尚先生的安危,我自然会尽心尽力,不让对手有一点漏洞可寻。”袁方笑道。
听闻此语,尚海波心中却是苦涩不已。
数天之后,一身大楚一品官服的尚海波与向平,一齐光临大楚的诏狱,这里关押的无一不是曾在大楚风光一时的人物,而其中,天字第一号房,住的自然是齐国公萧浩然。
因政争失败而被关在这里的人物,一般会受到狱卒的优待,因为政治如潮,今天的失败者,说不定有一天便咸鱼翻身,重归朝堂,手握大权,所以一般没有人敢慢待他们,但萧浩然则不同了,所有人都知道,这老家伙虽然地位极高,位极人臣,犯得却是谋逆大罪,而且板上钉钉,绝无翻身余地,对于这样一个家伙,狱卒们自然没有人待见他,要不是在狱卒之中还有早年的萧氏钉子,只怕萧浩然早就无声无息地死在牢中了。
通过铁门上的小窗,看着室内的萧浩然,向平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室内的萧浩然,衣衫破乱,须发纠结,也不知多长时间没有洗过澡,换过衣,室内也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有清洁了,一股乱闻的气味透过窗户,熏得天启直皱眉头,而萧浩然,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居然四平八稳地坐在草席之上,手里拿着一支筷子,在墙上写画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个老贼”向平恨恨地骂道:“落到如此境地,居然还活得好好的。”
尚海波笑笑,萧浩然行伍出身,心志早已被磨练的如钢似铁,自然不会被眼前的环境所击倒,回顾一边的狱卒道:“打开门”
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这扇门也不道有多少天没有打开过了,门轴在推开的时候,发出难听之极令人牙酸的声音。
听到门响,萧浩然回过头来,屋里光线不好,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进来的人。
“原来是向候爷,哈哈哈,自从我到了这里,以往的老朋友,你倒是第一个来看我的”萧浩然大笑,转头看向尚海波,“这位大人面生得很,不知是谁?”
“这是朝廷新任次辅,尚海波尚大人”向平大声道。
“尚海波,这名字好熟”萧浩然偏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到底是年纪大了,精力有些不济,苦苦思索半晌,忽地想了起来,愕然道:“尚海波不是李清麾下第一谋士么,怎么,怎么成朝廷次辅了?”
正文 第六百八十八章:反戈一击
第六百八十八章:反戈一击
八月底,大楚洛阳政权首辅陈西言因病去世,洛阳方面为其举行了甚大的国葬,赐谥号,荫子孙,哀荣倍至,所有这些,都不出大楚头面人物的意料之外,真正让所有人都大为震惊的是另外一件事,原定州重臣尚海波接任陈西言的首辅一职,并主持了陈西言的葬礼,这算是他在洛阳朝廷上的正式亮相。
惊诧之余,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定州,想看一看,定州李清对这件事情是一个什么反应。如今的定州李清已不是昔日吴下阿蒙,他在定州跺跺脚,整个大楚都会抖三抖,他一打喷嚏,整个大楚都会跟着感冒。
定州,李清怔怔地端坐在议事堂内,大案之上端端正正地呈放着监察院发回的报告,上面所报告的正是尚海波正式出任洛阳首辅并主持陈西言葬礼的详情。案上一杯热茶,早已冷透了。
大堂之内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被李清轰了出去,他需要时间来静一静,来梳理一下紊乱的思想和情绪,并想出应对的方法。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而这也正是李清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大堂之外,跪着茗烟和纪思尘,他们已在外面跪了快一个时辰了,头上日头已渐渐地毒辣了起来,两人汗湿衣襟,身子周围的地板上已被滴滴哒哒掉落的汗水打湿了一圈。
路一鸣匆匆地走过来,看到跪着的茗烟和纪思尘,两人此时已是摇摇欲坠,显然已是有些支持不住了,而议事堂的大门依然紧闭着,看着扶刀而立侍立于门前的铁豹,路一鸣嗔道:“豹子,你干什么呢,看不到两位大人已支持不住了么?”
铁豹摊摊手,指指里屋,意思是大帅没有发话,自己也不敢擅作主张啊
路一鸣摆摆手,道:“给两位大人撑一把伞,再赶紧弄一碗解暑的酸梅汤来,这要是热出个三长两短来,不是乱上添乱么?”茗烟是一介弱女子,纪思尘也是一个四体不勤的书生,这样的日头下,跪得时间长了,真是会出问题的。
有了路一鸣发话,铁豹立刻安排手下为两人撑起遮阳伞,端来解暑的酸梅汤。两人喝了一碗酸梅汤,脸色稍稍好了一些,“多谢路大人。”两人一齐道。
“还是起来吧”路一鸣道:“主公也没有让你们跪在这里,你们这算怎么回事呢?”
茗烟摇摇头,“茗烟惭愧,办砸了差事,只求主公惩罚。
“正是此理”纪思尘垂头丧气,“我们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仍然让尚海波这个叛贼到了洛阳,并出任了洛阳首辅,无论是在政治上的影响,还是对我们定州本身的危害,都是极大的,我惭愧无地。”
路一鸣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什么用,我们要想出办法来解决这件事,让此事的影响降到最低,跪着能济什么事?算了,我先去见主公。”
走到门口,轻轻以叩叩大门,“主公,路一鸣求见”
屋内的李清被路一鸣的叫声猛地惊醒,直起身子,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冷茶,“一鸣啊,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响,路一鸣走进了议事大厅。
“主公,茗烟和纪思尘二人还在外面跪着呢,时间不短了,再跪下去,怕是两人支撑不住了。”路一鸣道。
透过打开的大门,李清看见阳光下的二人,“叫他们起来吧,这事儿,责任也不全在他们,他们的确应付不了袁方。铁豹,让他们两人先回去办差,跪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我管饭么?”
铁豹小跑着走到两人面前,低说了几句,两人咚咚地叩了几个头,爬起来,都是两腿发软,险些摔倒在地上,稳稳神,这才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大帅,我们应当怎么办?”路一鸣道。
“你来之前,应当和燕南飞,骆道明商议过此事,你们是怎么认为的?”李清一边招呼铁豹给路一鸣上茶,一边问道。
路一鸣道:“我们反复商议的结果,是此事对定州的影响并不会太大,外人看来,我们好像会遭受重创,实则不然。”
李清点点头,“我反复思量之后,也是这般认为,尚海波投敌,对我们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两点,一是政治上的影响,二来,则是尚海波熟知我们整个的战略布局,他投向洛阳,则会使洛阳对我们下一步的计划了如指掌,并作出针对性的应变,我想,这个变化不久之后我们就可以看到了。三则是尚海波个人的才智的确为上上之选,有他辅佐天启,会给我们造成一定的困难。”
路一鸣点点头,“这…我们也考虑到了,但都认为,这根本无法伤及定州根本。”
李清长身而起,“你说得不错,尚海波失踪之初,我又惊又怒,未免有些反应过度,现在细细想来,却也没什么可怕的。我们定州的领先,不是由某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才造就的,而是在于我们数年以来,已制定出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政策,而这些政策深入人心,事实也证明这些政策的有效性,而这一整套政策,并不是洛阳能模仿的。”
“不错”路一鸣道:“定州当初旧的特权阶级几乎被蛮族一网打尽,这给我们推行新政创造了极好的良机,几乎没有什么阻碍便顺利的推行了下去,而后新得领土推行新政之时,定州新政已成规模,而主公您又为那些豪门世家寻找到了新的更容易的发财门路,所以虽有反弹,却也不碍大局,但这些新政,在洛阳一方,断然难以推进。那怕尚海波深知这套新政实施的巨大威力,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也无法在洛阳控制区内推行下去。如果强行推广,只怕适得其反。”
李清忽地笑了起来,“我倒真是期待天启在尚海波的辅佐之下,在洛阳控制的广大区域内强行推广。”
路一鸣哈哈大笑,“如此一来,豪门贵族失去他们视为珍宝的土地,而洛阳方面一是难以拿出巨额的银钱赎买,二则又无法替这些人找到新的生财门路,只怕会天怒人怨,人见人弃,人心离散那是指日可待”
“说得好东施效颦,徒添笑柄”李清道:“一旦洛阳控制区域出现这种现象,那我们大可以提前马踏中原。”
“洛阳政权原本把持在豪门世阀手中,虽然天启狠手收拾了一大批威胁到大楚皇统的世家,但也只是治标,无法治本,洛阳政权基本还是以豪门地主为基础的,只要这个基础不变,就根本无法实施新政,更无法学主公以民为本的国策。”路一鸣补充道。
李清点点头,“与这些相比,我更担心尚海波在大的军事战略上的眼光和造诣,一鸣,我有预感,我们在军事方面可能要面临重大调整了。”
“是啊,主公,我最担心的便是洛阳与南方合解,对我们从两个方面实施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