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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杨又菱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赵秋明和沈冬怡陪着坐在一边,听到声音,几人抬头齐齐看向了李子青。
李子青下意识地就要往后一退,被陶书瑶使劲攥了攥,才立在原地没动。
“沈老师,赵老师。”两人先冲着老师打招呼,然后才转向杨又菱,叫了一声:“妈/阿姨。”
杨又菱生气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她今天一时心血来潮,想要来接女儿放学,却没想到女儿没在学校,问了老师才知道她今天生病请假了,她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只能说明女儿撒谎了,这让她异常愤怒。
李子青低着头,她能感觉到母亲的视线像利刃一样割在她的身上,让她坐立不安。
沈冬怡见无人讲话,只好打破了沉默,问:“子青,今天是你家阿姨打电话来说你生病了,所以不能来晚自习了是吗?”
“沈老师。”李子青在心里暗暗地给自己打气以后说:“不是,那个阿姨没有说清楚,是书瑶生病了,我陪她去看医生。”
“那是你家里的阿姨吗?”沈冬怡问。
“不是。”李子青摇摇头说:“是书瑶家的阿姨。”
“沈老师。”陶书瑶开口帮腔道:“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我觉得有些头晕,人很不舒服,好像有点发烧了,所以就央求了子青陪我去看医生。”
“那为什么阿姨说你生病了?”沈冬怡看了陶书瑶一眼,又问李子青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当时没有说清楚,也可能是阿姨误解我的意思了。”李子青低声说。
杨又菱看着她没有问话,站起来朝着沈冬怡微微鞠了一躬,说:“老师麻烦您了,那我就带子青回去了。”
沈冬怡点点头,还是嘱咐了一句:“有事好好说,子青这孩子平时表现还是很好的。”
陶书瑶看着两人要走,急忙解释道:“阿姨,真的是我生病了,子青她是陪着我去看医生了。”
杨又菱点点头没有说话,越过陶书瑶就往外走,李子青低着头跟在后面。
两人出了办公室,迎面就看到一脸担忧的宁远,李子青朝着他不着痕迹地摆摆手,示意他先回家。
回去的路上杨又菱一言不发,李子青将自己缩在角落里,就连赵秋明也不敢说话,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李子青觉得自己的双腿软绵绵,好像踩在棉花上,下车三分钟的路程她走得异常艰难。
杨又菱伸手打开了墙壁上的灯关,却驱散不了家里的冰冷,每个人呼出的白气在这么清冷的夜里格外清晰。
李子青回到房间放好书包,慢吞吞地踱步到客厅,低着头站在母亲面前。
杨又菱也不急着开口问话,她先是和赵秋明寒暄了几句,然后慢条斯理地喝了一杯茶,才看向李子青问:“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不要有一句谎话。”
李子青的心里矛盾极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坦白还是撒谎,她的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却分不出胜负,她紧抿着嘴唇没有开口。
“啪”地一声,是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的声音,杨又菱没有再说话,却用无声的方式催促着她回答。
“我……”李子青吐出一个字,后面却没有了声音。
“我要听实话。”杨又菱强调说。
“我……我去参加一个作家的新书发布会了。”良久,李子青终于开口说话。
“那为什么要撒谎?”杨又菱板着张脸问。
“我……怕你不同意,所以……就让书瑶家的阿姨帮我和沈老师……请假,本来以为不会被发现。”李子青吞吞吐吐地说。
“可是没想到东窗事发,所以你就继续撒谎,以此来圆第一个谎言是吗?”杨又菱一拍桌子厉声问。
李子青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可她不敢让眼泪掉下来,总沉默来回答母亲的问题。
“从小我就告诉你,我最讨厌什么?”杨又菱问。
“讨厌撒谎。”李子青的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抽噎着回答。
“那你现在说什么行为?”杨又菱问。
“我撒谎了。”李子青的眼泪掉得更快了,她哽咽着说:“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把你房间里那一叠书给我拿出来。”杨又菱说。
“妈,不要。”李子青摇头,抓着母亲的手说:“我再也不敢了,我不会了,你不要收走我的书。”
“是你自己拿还是我动手?”杨又菱无动于衷地说。
“妈,求求你了,我真的不会了你不要拿走我的书好不好?”李子青哭着说。
“你还是不知悔改吗?”杨又菱沉着一张脸说:“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不拿出来,我就自己动手。”
“妈……”李子青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赵秋明制止了,他走到她旁边小声地劝说道:“你妈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就不要忤逆她了,把书先拿出来,等她气消了就可以拿回去了。”
李子青抬头看了母亲一眼,见她毫不松动,只好回到房间,从书架的最顶层拿下一叠书,小心翼翼地将书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这些书曾经陪伴过她无数个漆黑寒冷的夜晚,她珍藏着这些书,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损坏,她不知道母亲会如何对待这些书籍,她有些担忧,目光在这些书上流连。
杨又菱的脸色更难看了,为了一个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作家和几本小说,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撒谎逃课,她生气地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句话像锤子一般狠狠地砸在李子青的心上,她紧咬嘴唇,可呜呜的哭声还是抑制不住,她不停地道歉:“妈,对不起,我错了……”
“我送你去学校,是为了让你知书达礼、明辨是非,可是你却学会了撒谎、逃课,你真是白费我一番苦心。”杨又菱悠悠地说,仿佛疲倦极了,她站起来说:“自己在客厅跪一个小时,当作惩罚。”
李子青一言不发,顺从地跪下。
“小姨。”赵秋明有些不忍心,求情道:“这天气太冷了,青青跪在地上会受不了的。”
“犯了错误就应该接受惩罚。”杨又菱面无表情地说完就回了房间。
“你拿个抱枕垫在膝盖下,我进去和你妈求求情。”赵秋明小声地说。
李子青摇摇头,倔强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赵秋明跟着走进房间,劝说道:“小姨,你要罚青青也可以用别的办法,这么冷的天气,地板又那么凉,你让她跪在地上,要是不小心感冒着凉了,心疼的还不是你吗?”
“小小年纪,学习追星,还因为这个撒谎、逃课,难道不应该接受惩罚吗?”杨又菱怒气未消。
“当然应该。”赵秋明急忙澄清自己的立场,接着说:“就是换个方式惩罚,我担心青青身体受不了。”
“不行!”杨又菱坚决地说:“这次要给她点教训,要不然以后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不至于这么严重,青青在学校表现还是不错的,学习上也有进步。”赵秋明说。
“你不必劝我,我心意已决。”杨又菱说:“你是回去还是在这里睡?”
“我等会回去。”赵秋明说:“小姨,你消消气,我们也是青青那个年纪过来的,也曾经追过星,设身处地想一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生气的不是她追星,而是她撒谎,这是品格问题,我不允许。”杨又菱说:“你回去吧,路上注意点,青青的事情我自有主张,你就别管了,也别劝我,我虽然心疼,但更不想她以后做出什么错事来,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
赵秋明闻言,也没有再劝,说:“那你别惩罚得太重了,天寒地冻的,身体要紧。”
“我心里有数,你回去吧!”杨又菱说。
一个客厅跪着,一个房间坐着,两人都沉默不语,满腹心事。
第三十九回 征文演讲比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子青觉得自己的双腿麻木,几乎没有了感觉,但她却倔强地不肯移动分毫,这是她对自己的惩罚,她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因为贪玩而撒谎,被母亲狠狠地打了一顿,那是记忆中母亲第一次打她,拿着竹条,一下一下抽在她身上,她哭得歇斯底里,母亲却全不理会,直到她的背上满是伤痕,嗓子也哭哑了,母亲才停下来,她仍然记得母亲当时告诉她:你可以不优秀,不成功,但你必须做一个品格美好的人,不可以撒谎,不可以侥幸,踏踏实实的,这是我对你的要求。正回忆着往事,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起来吧!”杨又菱冷冷地说。
李子青闻言站了起来,却因跪得太久,一个不稳又险些摔倒在地,她晃了晃身子站直,伸手揉揉自己的膝盖。
“记住这次的教训了吗?”杨又菱问:“记得小时候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李子青低低地说:“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宁愿你现在恨我,也不希望你以后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情来。良好的品格是一个人立足社会,存在天地之间的基本,就像一栋房子,如果它的地基不牢,是很容易坍塌的,而且经受不了任何的风吹雨打,我希望你能牢牢地记住这句话,牢牢地记住今天这件事,引以为戒,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杨又菱语重心长地说:“好了,很晚了,赶紧去睡,明天还要上学。”
“妈……”李子青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摇头说:“没事了,我去睡觉了,妈妈晚安!”
“你那些书我会给你好好保管,等到高考完会还给你。”杨又菱顿了顿接着说:“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认真读书,考个好大学,妈妈也不要求你考清北这类名校,但是总不能太差,一个学校的好坏会影响到你以后的人脉、工作等等,这道理你自己应该能想明白,我也就不再啰嗦了。”杨又菱说。
“谢谢妈,我会努力的。”李子青坚定地点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看自己的手机,有二十多个未接电话,无一例外都是宁远打来的,还有几条短信,是陶书瑶发来的,她先回复了短信,然后拨通了宁远的电话。
“子青,你没事吧?”宁远着急地问:“你妈妈有没有打你骂你?”
李子青摇摇头,想到他在电话那头看不见,又说:“我没事,刚刚和我妈聊天而已。”
“没事就好,我提心吊胆一晚上,生怕你被你妈妈打了或骂了。”宁远担忧地说。
两人又聊了几句,见时间太晚了,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李子青一走出家门,就看到了榕树下东张西望的陶书瑶,奇怪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陶书瑶拉着她上下左右前后细细地打量了几眼,问:“你没事吧?我担心了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昨晚不是和你说没事了吗?”李子青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说:“你看我毫发无损!放心啦!”
“没亲眼看到你,怎么放心得下。”陶书瑶拍着胸脯说:“你要是有什么事,那我不是成罪人了嘛!”
“只能怪我自己运气太差,逃一次课被抓,撒一次被发现,我是被霉运缠身了肯定。”李子青叹一口气说。
“都怪我,要不是我怂恿你,也不会这样。”陶书瑶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