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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佯装生气地横了她一眼,杏儿忙停住话头,吐着舌头上前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沈珏淡淡的声音。
任思眠低头理了理裙摆,拿着食盒,推开门进去了。
沈珏听见声音,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目光落在任思眠身上之后,唇角就微微扬了起来,语气也有些惊喜,“夫人这时候怎会来这里?”
这还是任思眠第一次来他的书房,还是主动来的,确是让他十分惊奇。
“我新做了点心,想让爷尝尝。”
来都来了,任思眠也不再扭捏,对他笑了笑,将拎来的食盒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上。
沈珏也放下了手中的册子,起身走了过来,勾了勾唇角,“那我可要仔细品尝品尝。”
他伸手开了食盒,拿出了装着点心的碟子,晶莹剔透的糕点里头还点缀着红红的花瓣,卖相不错。
“这是梅花千层糕。”任思眠小声解释道,她前几日见梅花开得正好,便让人采了些备着,今日正好用上了。
沈珏十分给面子的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夸赞道,“夫人手艺不错。”
这确是实话,他向来不喜这些甜腻腻的糕点,但他上次吃了她给沈嘉做的小点心,很特别的味道,样子也别出心裁,今天的则十分爽口,十分合他胃口。
“爷喜欢就好。”她笑眯眯地看着,一脸乖巧。
“嗯,看来夫人之前说要开点心铺子也并非心血来『潮』。”
“那是当然。”
看着小姑娘一脸小骄傲的模样,沈珏忍不住失笑,“那我要不要提前入股?免得以后看着夫人赚钱眼红。”
“是爷的话自然可以。”她笑眯眯地应着。
他咽下嘴里的糕点,侧眼看着她的笑脸,“夫人今日有些奇怪。”
任思眠莫名,“哪里奇怪了?”
“第一次来了书房,还亲自做了点心,而且……”而且出奇的温驯,只不过这话说出来小姑娘估计要炸『毛』,所以他识相地没说出口。
“而且什么?”她倒是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顿了半晌才小声道,“我只是,想来谢谢爷。”
“哦?谢我什么?”沈珏挑眉,倒没想到还有这等缘故。
“昨晚背我回来…”
“嗯,那确实要好好感谢一番。”
闻言,沈珏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任思眠突然有些紧张,“是不是我太重了?”
所以他才一副累坏了的样子……
他皱眉,突然凑近了些仔细地打量着她的脸,半晌才认真道,“夫人看起来比前些日子清减了些,该要好好吃饭才是。”
“……”
敢情这是逗她玩儿呢?
任思眠气恼,正要反驳,却被人打断了。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禀报道,“王爷,王妃,素安侯府来人了。”
任思眠一怔,侯府来人了?这会子是来做什么的?可是她昨日才见过爹娘他们啊。
沈珏扫了一眼脸『色』变得有些严肃的小姑娘,也坐直了身子,叫了那人进来。
跟着进来的是个小厮,进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才急急忙忙地向两人道,“启禀王爷王妃,是任老夫人,老夫人快不行了,二夫人让王妃赶紧回去一趟。”
任思眠呆了片刻,上次她见任老夫人时她还好好的,怎么这就不行了?
沈珏也是没想到,愣了两秒,随即果断吩咐道,“快去备车。你先去回了你家夫人,说本王和王妃稍后就到。”
前半句是对那通报的下人说的,后半句是对侯府来传信的小厮。
言罢,他望了眼呆愣着的小姑娘,握了握她放在桌上的手,安慰道,“夫人先别着急,我陪你一同过去看看。”
任思眠点头,感激地看了眼沈珏。
其实说句心里话,她对任老夫人并无太多的感情,无论是前身还是她。
前身一直和这个祖母都不是十分亲近,除了日常过去请安也没有过多的接触。
她刚来出事的时候,老夫人还偏袒着任思雨,哪里将她的这个孙女放在心上?
只是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震惊的,看来任老夫人的情况真的是十分不妙,不然冯氏不会让人来请她回去。
半个时辰后。
任思眠和沈珏才刚走进任老夫人的住处,就听见里面传出了哭声,两人相视一眼,加快了脚步。
两人还是来晚了一步,任老夫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屋子里还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床边前前后后围了一大圈人。冯氏和任大夫人都在抹着眼泪,任瑾和任文澜也红了眼睛,几个守在床前的孩子也都哭得十分上心。
见任思眠进来,冯氏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拉了她的手过来,任思眠被眼前的气氛感染,眼眶也有些湿润,她握紧了冯氏的手,哑声道,“娘,我回来了。”
老夫人这次病了许久,一直都有在服『药』,却没什么效果,前前后后也请了不少大夫来看,到最后都说没法子了,老夫人实在年纪大了,又病得久,熬不熬得过就是迟早的事。
大房和二房的人也都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老夫人连除夕都没熬过去,但其实很多东西都开始准备了,所以现在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任思眠看着从方才开始就一直红着眼眶沉默的父亲,还是想要留下来。
她不能说自己和他现在的心情一样,却也感同身受,任瑾平时很是宠爱任思眠这个女儿,在这种时候想必她陪在他身边能够让他心里多一份慰藉吧。
这样想着,她轻轻地推了推一旁的沈珏,小声道,“爷先回去吧。”
“我陪夫人一起。”他却摇头,坚持不走,任思眠也拿他没办法,只能依他。
他和她一起陪着任瑾坐了会儿,任思眠安慰了一会任瑾,又觉得应该让他自己静静地呆一会儿。
又见冯氏一直忙上忙下,她想过去帮忙,却被冯氏一口拒绝了。
再回去却发现任大夫人和任大老爷都在了,而任瑾则脸『色』铁青地坐着不说话,气氛有些凝重,却又不像是刚才的沉痛。
这是怎么了?她方才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任思眠看了一眼沈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任瑾沉声道,“请王爷早些带着眠儿下去休息吧。”
任思眠一听,自然不肯,只是还没等她拒绝的话说出口,沈珏就起身将她带出去了。
她十分不满,“爷拉我做什么?”
看里面的情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从来没见过她爹爹脸『色』那么难看,还没问清楚呢,他就给她拽出来了。
“夫人难道看不出来,任大人并不想让你呆在那里?”
“……那爷刚刚不还坐在那里吗?”
她是明白,可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让她呆在那里。
而且方才他不是还坐在那里么?
“我现在不是陪你一起出来了么?”侯府的家事他自然不便过问,只是没想到那任大夫人会这个时候闹这等事,他还没来得及避开,刚准备起身,任思眠就进来了。
“好了,你不是去帮忙了吗?”沈珏『摸』了『摸』她的发顶,小姑娘刚刚说要去给冯氏帮忙,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娘不让我帮。”任思眠被转移注意力,有些郁闷地道,她本想留下来帮帮爹娘,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
等到任老夫人的棺木终于被移进了正堂,大房和二房所有的人也都到了,连尚抱在手里的哥儿也被抱了过来,一时间堂内哭声重重。
任思眠作为老夫人的嫡亲孙女,自然也要守灵,但沈珏皇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只在灵前拜了拜。
冯氏的声音也有些哑了,但这个时候她是绝对要打起精神来的。
她有些担心地望了一眼和女儿一起守在灵前的沈珏,想再次上前劝他回去,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其实她之前让人去请任思眠的时候就抱着端王爷能和她一起回来的侥幸,想的是或许还能让沈珏再看看老夫人,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只可惜前脚让人去了王府,还没等到人回来,老夫人就彻底不行了。
可如今这一个皇子守在灵堂前也实在不妥,她先前去劝过一次,让沈珏先下去休息,却被他婉拒了。
还是任思眠开了口,“爷还是先回府里去吧,后天就是除夕了,爷这时候不在府中实在不妥。”
她从方才就一直没说话,声音有些沙哑,此情此景,她心里也实在有些难受。
沈珏没说话,有些担心小姑娘,他也明白他现在确实不适合一直呆在这里,可他还是想着能陪着她。
他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妥协了些许,“那好,我先出去,但就先不回府了,在这里等着你。”
又低声嘱咐了杏儿照顾好任思眠,才转身离开。
跪在一旁的任思雨泪眼朦胧中看见了这一幕,又是暗暗地咬紧了牙。
任大老爷和任大夫人方才放声大哭了一阵,这会儿就有些哭不动了,让丫鬟扶着去里间休息了。
任瑾跪在灵前,久久都未曾出声,平静地有些吓人,走近了却可以看出,他双目猩红,身侧握紧的拳头都有些颤抖,好像在拼命地克制住自己。
任思眠吸吸鼻子,和大哥一起跪在父亲的身边,她完全可以体会到她爹爹此刻的心情。
前世她父亲去世,她坐在父亲的遗体旁边,整整三天都没有开口说话,那时候脑子就是完全一片空白,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生命中硬生生地被人剜了一部分。
这时候她能做的,也只是默默地陪在他身边了。
直守到了前半夜,二房的那些姨娘大多回去了,堂前也没多少人,冯氏实在担心女儿的身体受不住,夜里冷,地上又凉,坚持让她回去休息,见她不肯,就直接让杏儿将她扶了起来。
任思眠只得听她的话回去,府中彻夜都在准备老夫人的身后事,这时候也灯火通明,她活动了活动酸麻的膝盖,问杏儿,“王爷呢?”
“夫人让人带王爷去您的房间休息了。”
她点头,没说什么。
冯氏并不知道她和沈珏至今还没有同房,才会这般安排。
任思眠回到房间,却发现沈珏还未曾歇下,反倒是坐在桌前翻着书。
见她进来,搁了书本,有些担忧地问她,“夫人没事吧?”
任思眠摇摇头,“爷怎么还没睡?”
“看了会书就到现在了。”
其实他是一直在等着她,『摸』不准她什么时候才回来。
“嗯。”任思眠也并未多想,她还在想怎么让沈珏先回去,府里这时候不能没人,而且就算他留下来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可他也不知能不能听劝,皱眉想了片刻,再抬起头来却发现他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这么看着她干嘛?
“夫人自己将裤腿卷起来吧。”
他抬抬下巴示意。
恩?她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让人抬了热水进来,还打湿了帕子,这时正拿着湿帕子等着她呢。
任思眠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条件反『射』地听话弯腰卷了卷裤腿。
沈珏却皱了眉,“再往上点。”
又见小姑娘一脸懵懂地没有动作,干脆自己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