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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点,既然要分,那就分得干干净净,也不必闹什么面上分不分的。”
任大老爷一听这话急了,“二弟,这可不行……”
只是他实在不会说话,支吾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任瑾这次确是打定了主意,也不再听他说话,“行了,就这么办。大哥大嫂不必再说了,还有在分家之前该算的帐还是要算清楚的。”
“什,什么帐?”任大夫人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去看了一眼冯氏,有种不祥的预感,面上仍强作镇定。
任瑾却不再说了,只看了眼冯氏,冯氏会意,接话道,“大嫂莫不是忘了是怎么将那几家铺子的掌柜悄悄地换了?还指使他们做了假帐来糊弄?”
闻言,任大夫人腿一软,脸『色』煞白,她没想到冯氏竟这么快就发觉了。
亏得她之前尽心尽力地伺候了那老不死的那么久,什么计策都使出来了,好不容易才让她松口答应将东西留给大房,本想着今日可以顺顺利利地将东西都拿到手,日后就不用再看二房的脸『色』,现在看来确是自己被他们将了一军。
她今天之所以敢来这么闹,也是看准了之前任瑾对大房也算是纵容,可不成想他今日不仅不同意,还让冯氏扯出了这些事。
任大老爷一听也生气了,没想到他这妻子还背着自己干了不少事,他指着任大夫人的鼻子质问,“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瞒着我的?”
说罢,也不再看几乎要瘫软在地上的妻子,转头颇为羞愧地对任瑾道,“二弟,实在对不住,大哥也不想那么做的。”
只是任大夫人一直在和他闹,还说什么如果他不去的话那她和女儿也不用活了,实在是被她闹得没法子了,他才陪着她来找了任瑾。
如今还闹出这档子事,他只觉得自己没脸再见这个弟弟了。
自小他就对不起他这个弟弟,任老夫人在生任瑾的时候,出了些意外差点没过来,受了不少罪,连带着有些不喜这个儿子。
所以从小他这个大哥非但没有被这个弟弟分去母亲的爱,任老夫人还一直都便宠着他,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他。
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还觉得得意,大了却总觉得对这个弟弟有些愧疚。
好在任瑾争气,自小就十分勤奋努力,又得父亲的宠爱,最后也袭了父亲的爵位。
母亲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大房和二房的关系也和睦了不少,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出息,但也不想去和弟弟争,只是他这个妻子却总是在他耳边埋怨,让他也左右为难。
任思眠则十分震惊,一方面是因为任大夫人的无理取闹,二则是她做的事情。
她突然想起来她手上那家换了掌柜母亲却毫不知情的铺子,难道任大夫人那个时候已经将手伸到那里去了?
明面上和和气气,却暗中在背地里搞鬼?
大房和二房不和,这是任思眠一直都明白的,可冯氏待大房如何,她是看在眼里的,任大夫人做的事,也真的让人心寒。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任大老爷自觉没脸再继续呆下去,直接拂袖而去。
脸『色』煞白的任大夫人则是被丫鬟搀扶着出去的。
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冯氏将目光从门外收回来,看了眼依旧在沉默的任瑾,叹了口气,温声道,“老爷可别气了,如今老夫人也去了,再想着这些事……”
本想劝他,话说到一半却说不下去了。
她和任瑾夫妻二十余年,他此刻的心思她还是明白的,只是有些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想开的。
任思眠也笑着凑到了任瑾跟前,“娘说得对,爹爹可别生气了,我还等着爹爹一起去用早膳呢。”
“是啊,馨姐儿怕是饿坏了。”冯氏也在一旁帮腔,“再者,现在还有那么多的事等着老爷去处理呢。”
任瑾听着这娘俩儿一唱一和的,也绷不住笑了一下,“好了好了,听你们俩的,咱们去吃饭。”
见他面『色』终于没有那么难看,任思眠和冯氏相视一笑,上前一左一右的挽着任瑾往外走了。
他看着妻女,心里也松动了不少,是啊,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有贤惠温柔的妻子,一双出『色』孝顺的儿女,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至于该放下的事,也该放下了。
他自己做得问心无愧就好。
第30章()
今日便是除夕了; 是一年里除旧迎新的一天; 只是素安侯府里没有半分喜气。
任老夫人没了才两天,府里都在忙着丧事,原本为过年准备的事情也都搁置下来了。
任思眠依旧留在府中陪着任瑾和冯氏; 过了两天,任瑾的情绪也平静了不少; 整个人看起来也没有那般没生气了。
她本想在多留一些时间,只是冯氏一直在她耳朵边念叨着让她回端王府去。
冯氏这两日也是忙坏了,虽然有些事情并不需要她亲力亲为; 但事多繁杂,实在是费心力; 又加上晚上要守灵根本睡不好,气『色』很不好。
任思眠劝她去休息; 她也不听,还是在她身边继续念着,“府中的事儿有我呢; 不用你『操』心; 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这还是任思眠嫁入端王府的第一个年节,若这时连她这个主母都不在府中,像什么样子?再甚者; 如果传进宫里; 只怕是连皇帝姚贵妃也会多多少少的对她心怀不满。
这也是为什么冯氏一直在她身边儿催的缘故。
任思眠倒是没想到那里去; 只是见冯氏忙得焦头烂额还不忘一遍又一遍地催自己; 她在府中又的确也帮不上什么忙; 干脆顺了她的意思回府去,过了年再回来看看也好。
见她终于点头,冯氏也送了一口气,忙让人去准备马车送任思眠回去,门房却说端王爷一直端王府的马车在外头候着了,随时等着任思眠回去呢。
冯氏一听,又是欣慰又是觉得羞愧,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任思眠的脑袋,“还不快些回去?不知何时才能有人家那般体贴。”
一脸乖巧也躺枪的任思眠:“……”
她娘亲这是还记着她前几日没有及时把沈珏劝下去呢……
冯氏也是心里着急,她这个女儿自从嫁人之后的确是懂事了不少,仿佛是一下子长大了,可也不知怎么,成亲后对沈珏的那股子热情反倒没有了。
之前端王爷在这里陪着她,也不见她有什么表示,现在又一连两日没回去了,却还是一副没所谓的样子。
哪里还像是当初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沈珏不可的样子?
她刚开始是担心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旁敲侧击地问了任思眠,却什么都没问出来,又看着两人也不像是有什么问题,沈珏待任思眠也的确是看起来不错,也就放下了心。
任思眠就这样被她娘一路送上的端王府的马车,还叮嘱了一万遍她回去之后一定要先向沈珏认个错。
……
是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丈母娘有了女婿之后就会忘了究竟谁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不过她回到府里,都还不用她去找沈珏,他自己后脚就过来了。
他上下打量了几眼小姑娘,见她面『色』无异,才放下心来,“我还想着待会去接夫人,夫人倒自己回来了。”
“这么说我是不该这么早回来了?”
“不早不晚,刚刚好。”
说完,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上前一步将人抱了个满怀。
任思眠被他突如其来地动作惊得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才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没回过暖来,外面穿着的大氅都还未来得及脱下来,而他则应该是一直待在书房才过来,身上暖暖的。
她的脑袋就这么被按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男人身上的热度,以及心跳。
但这个拥抱也就持续了几秒,他就放开了。
沈珏说:“别难过,还有我。”
任思眠明白了,他这是担心她还在为任老夫人去世的事难过呢。
她鼻子一酸,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知是不是冯氏念叨多了的原因,其实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她也在想,沈珏会不会因为她这时候迟迟不归而不悦。
可他只是在她回来后,给了她一个拥抱,对她说,别难过,还有他。
而沈珏见小姑娘只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也不说话,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哄着哄着,倒好像越哄越不高兴了呢?
沈珏没法子了,只好伸手去牵了小姑娘垂在身侧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就听见她有些瓮声瓮气地问他,“这是去哪?”
他停下,笑着看她,“夫人忘了?今晚可是除夕夜,我们要去正院守岁的。”
任思眠如梦初醒,连忙点头,心中暗恼,她怎么把这茬儿忘了…
之前徐伯确实是同她说起过这件事的,还问她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她在侯府待了几天,倒把这事忘了。
这么说来,沈珏不会一直就在等着她吧?
跟着他一路到了正院一看,发现还真的是什么都准备好了,连她之前想要的烟火棒都搁在桌子上了。
大厅正中间放着一个大大的暖炉,一进门手脚很快就暖了起来,暖炉旁边摆着个小桌子,桌子上则是各种吃食。
看来真的只是在等着她了。
“夫人要先去放烟火吗?”沈珏却不提,只是拿起了烟火棒,侧眼问任思眠。
她自然是点头。
外面早就变得黑漆漆了,而且又有些冷,沈珏也没带她走多远,只是在门口,给她重新将领口的带子系好,免得不小心蹭到火星。
她手里拿着细细长长的烟火,他握着她的手,将烟火棒离得更远了些,另一只手拿着燃着的香点燃了头子。
“滋”的一声,绚烂的烟火一下子闪了起来,在黑夜里,十分好看。
任思眠试着轻轻地挥了两下,没灭,又肆无忌惮地双手挥起来。
一时间满眼缭『乱』。
沈珏站在原地看着,嘴角噙着笑,望着烟火映衬下,小姑娘温暖的笑脸。
任思眠玩了一轮,还想再玩一会儿,又见沈珏只是一动不动地等着,就想拉着他一起。
他也没拒绝,但点燃了却也不动,只伸手让烟火自己在那里放完,也不管它。
任思眠看不过,伸手想去拉他,却没拉动,反倒被一把按住,教训她说是火星会蹭着衣服。
她撇撇嘴,也没再坚持,就任凭他站着看着她。
好好玩了一通,她全身都有些热了起来,小脸都红扑扑的,却有些意犹未尽。
说起来,她还是小时候玩过类似的这种烟火,只不过现代的比现在的更加漂亮,还叫什么“仙女棒”,小时候过年的时候,她总缠着爸爸妈妈给自己买。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重温一下自己的童年旧梦。
只是爸爸妈妈不会在她身边了。
任思眠吸吸鼻子,收回心绪,坐在暖炉边,开始认真地和沈珏一起守起岁来。
除夕夜里,大晋的人都会在自己家里守岁,一大家子在一块儿,很是热闹,家里有小孩儿的,还会摆上不少吃食零嘴,免得孩子过早地无聊犯困。
沈珏拨了拨炉子里的火,含笑对任思眠道,“前几年这时候都是我一个人守岁,今年却多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