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不过是想去吩咐人给你熬碗粥罢了。”
这夜,他抱着她睡了一晚。
那个欲要出逃的男人被单独关了两日之后,就开始出现了呕血等病发症状,基本就可以确定确实是染了疫病,这让原本就有些人心惶惶的郡守府中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任思眠住的屋子里也不让人随意进出了,留在跟前伺候的几个人也被她遣了出去,整个院子愈发显得冷清。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她也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整个提不起精神来,吃饭也没了食欲,吃不下东西,整天肚子里灌得最多的倒成了最讨厌的『药』了。
沈珏陪了她两日,第三天一大早就又被人叫了回去,说是水坝村那边也出了意外,像是『药』材出了些问题,非等着他去。
没法,他只得留了方子,嘱咐了杏儿一定要监督她喝『药』之后匆匆赶了回去。
杏儿端着熬好的『药』进来,见自家小姐闷闷不乐地坐在窗边发呆,走了过去,将『药』碗搁在了她面前的小几上。
任思眠懒懒地抬眼看了她一眼,又转了回去。
“小姐,『药』要趁热喝的,放凉了可就失了『药』『性』了。”杏儿好声好气地劝着。
“嗯,知道了。”她应着,却没有动作。
“其实,其实王爷也是很想陪着你的,只不过事情缠身,可心上肯定还是一直牵挂着小姐的。”
她家小姐这种放空的状态是从端王爷离开之后开始的,所以杏儿觉得她家小姐不开心肯定是因为端王没能在她身边。
闻言,任思眠却没什么反应,只拿起碗乖乖将『药』喝完了。
而杏儿则看呆了,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任思眠竟可以面不改『色』地喝完一碗苦得不像话的『药』了,这『药』她也喝了,简直苦得人舌头发麻,可她家小姐这么个以前喝一口『药』恨不得吃一碟蜜饯的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任思眠确实没什么感觉了,连灌了这么些『药』,她觉得自己的舌头已经麻木了,尝不出味道。
她脖子上的那道划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结了一层浅浅的痂,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可却时刻提醒着她那日发生的事。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实在煎熬,就像是你的脚下埋着一颗未知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炸。
好在沈珏也不过去了大半日,傍晚就赶了回来,还带回了另一个御医。
他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任思眠有没有好好喝『药』,见她乖乖点头才放下心来,面上多了几丝清浅的笑意。
其实这些日子沈珏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脸上的线条更加凌厉,任思眠抱着他都感觉有些硌人。
他这一笑,倒添了几分往日的样子。
沈珏『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缓声道,“疫症的源头已查出来了,和你说得倒还真有几分关系。”
她有些惊愕地抬头,听他细细解释着。
他那日听了她的话,便让人彻彻底底地又将水坝村里查了一遍,最后从一间废弃的屋子里发现了数十袋发霉的粮食和其他糜烂的食物,还有一大群硕大的老鼠,好在事先有所准备,将各处都撒上了『药』。
屋子里的东西其实剩得也不多了,大都都被咬得『乱』七八糟,整个成了老鼠的栖息之地。
此景一出,不仅是沈珏等人惊讶了,连村子里的众人也惊讶不已,他们在这里住了那么久,竟不知其中还有这等名堂。
而原因,也再简单不过。
巴城不算富庶之地,水坝村作为地理位置更为偏远的一个村子,村里的村民生活得更加艰难。为了混口饭吃和养活家里人,大多青壮年都去了别出谋出路,是以村子里剩下的也就是些老弱『妇』孺,平日里种了些田地糊口。
可前年村长却突然说官府要增税,每家都要多交一袋粮食,大家听了,自然是怨声载道,本就吃不饱饭,还要多交粮食,岂不是更加要饿着肚子。
但抱怨归抱怨,朴实的村民们哪里想得了那么多,也都乖乖地交了,谁成想这一切不过是村长出于私心的计谋。
他多得了粮食,也没有拿出去换钱,反倒是都藏进了村子里平时无人去的一间旧屋里,时间久了,没想到倒成了害了那么多人『性』命的源头。
而当沈珏问出这个原因,那村长当场跪地痛哭起来,捶胸顿足着认错,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私心,竟害了那么多人,其中还包括他的妻子儿女。
听完,任思眠只觉得无限唏嘘。
而现在根源已除,且联络上的谢疾也赶了过来,听沈珏说着,想必治疗疫病的方子不久也能出来了。
第44章 回程()
而任思眠则是在心惊胆战的熬着时间; 喝了几日沈珏和那御医一起研究出的方子,也不知是不是她足够幸运,还就真的安全渡过了潜伏期; 并没有被传染。
这下这些日子所有人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又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王郡守也暗暗庆幸着自己的乌纱帽终于可以保住了; 不枉他这些天的求神拜佛。
更让他高兴的是沈珏和谢疾那边传来的消息。
就在找出了时疫根源之后不久,他们终于试出了对疫症有效的方子,好几个用了那方子的相似病症的病人已经有了好转,不出意外过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痊愈。
这个消息一出; 整个巴城都沸腾了,许久不见人气的街道都渐渐地热闹了起来。
而随之而来的; 就是皇帝召回沈珏的圣旨了。
当初皇帝之所以答应了沈珏的要求让他作为钦差来巴城; 本就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沈珏和众大臣『逼』得不得不应,如今沈珏当真不负众人的希望,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后面的事情也不需要沈珏去干了,他自然是要将他立马召回临京了。
“明天就要启程回去了么?”
“嗯,父皇催得急。”
闻言,任思眠点点头; 表示明白。
确实,现在后面的事情也只是一些收尾的工作; 王郡守自然会办,沈珏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其实说到回去任思眠还是有些不安的; 毕竟当初她一时冲动地跑来了这里; 连声招呼也没打; 只怕是她爹娘都要急坏了
还有皇帝皇后和姚贵妃他们,也不知会如何怪罪于她的任『性』
这样一想,任思眠甚至觉得还不如留在巴城算了。
但自然也只可能是想想而已,该面对的自然还是得面对。
沈珏说完,却见小姑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先是一怔,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不禁弯唇一笑。
她才来的时候,他就曾好奇地问过她是怎么说服父皇和她爹娘让她来这里的,小姑娘刚开始还吞吞吐吐地不肯说,后来被他问得烦了才说实话。
现在要回去了,小姑娘怕是开始担忧了吧?
“夫人现在知道害怕了?”
“恩?”任思眠乍一听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沈珏说的是什么,待明白过来又是脸一红,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既被看穿了心思,她也干脆地自暴自弃起来,“对啊,我回去之后肯定会很惨的,怎么办?”
她想到自己即将到来的灰暗未来,忍不住抬眼嗔了某个看热闹的人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到时候你可要帮我说好话。”
“嗯。”
没想到沈珏竟满口地应了下来,倒让任思眠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其实她就是随口一说,哪里是真的怪他了?
偏偏沈珏还是一脸正经,“夫人此番心意,着实令我感动不已,夫人放心,回去之后我一定不会让夫人委屈了去。”
他看着她,眸中沉沉,直让她脸上云霞升起。
明明知道他存了打趣她的意思,任思眠还是没能抵挡得住他的眼神。
这个男人的眼睛,总是能够轻易地让她沉沦。
她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弯眉一笑,眼里尽是狡黠,“那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
既定好了回程的日子,那就要开始张罗着收拾东西了。
任思眠来的时间不过数日,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东西,杏儿三两下就收拾完了,而沈珏的行李更是简单得不像是个当朝王爷,拢共也只几套换洗的衣物罢了。
任思眠一见,忍不住乐了,沈珏见她无端笑得欢快,有些不明所以。
她一边笑着,一边指了指两人看起来有些寒酸的行李,“你说,这要是在路上碰上了劫匪,说你是端王爷,别人会不会觉得我们是神经病?”
“”
可任思眠万万没想到的是,等到两人真正要出发的时候,才让她哭笑不得。
她望着马车旁的各种吃食,鸡蛋,各种肉干,甚至还有几只活蹦『乱』跳的鸡,整个人有些风中凌『乱』。
“这”
见到这副场景,饶是平时淡定惯了的沈珏,也惊得呆住了。
一旁的王郡守没看出来两人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仍笑眯眯地解释着,“端王爷救了我全城百姓的『性』命,我等无以为报,这些都是城内百姓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王爷王妃不要嫌弃。”
其实就这些还是经过了筛选的,刚开始得知了端王要走的消息的百姓们真的是什么东西都送过来了,家中有些银钱的则是送来了盘缠,家中拮据的则送来了各种各样的吃食,也不管到底是需不需要,热情得都让王郡守有些吃味。
想他一心为民这么些年,这些百姓对他都没有这么热情过
沈珏才不过是来了不过月余,在城中百姓心中的地位就已经这么高!
这时候王郡守已经选择『性』地遗忘了沈珏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巴城和在巴城做了些什么了
于是王郡守大手一挥,将那些银子全都退了回去,开玩笑,人家堂堂王爷会缺你那几个银子做盘缠?
将那些烙饼啊什么的吃食也都退了回去,开玩笑,人家堂堂王爷哪里能够吃你那几个烙饼?
退回去了许多百姓的东西,王郡守想了想,又暗搓搓地自己添了许多东西进去,甚至比原来百姓们送来的那些东西还要多,又亲自让人都搬到了沈珏的马车旁边,就是现在沈珏和任思眠看到的那一堆了。
沈珏一笑,“百姓的心意本王和王妃心领了,只是这些东西实在是不能收,本王所做的事也不过是分内之事,实在是当不起百姓们如此谢意。”
任思眠听了这话,有些感慨,她刚开始对于巴城的印象,不过就是一个边陲小城,可她来这里之后,却有了不小的改观,这里的人生活虽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贫穷,可百姓们却是朴实善良的。
王郡守听了沈珏这话,愣了半晌,以为沈珏和任思眠是看不上这些东西,连忙道,“王爷恕罪,是下官考虑不周了,哪里能让王爷您用这些东西。”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沈珏上前一步,伸手扶起了王郡守,“你们的此等心思本王甚是珍视,只是百姓生活本就不易,这些东西还是留给大家吧。”
王郡守又劝了几句,沈珏自然不会收,他只得放弃了,听着沈珏说起其他的事来。
虽然现在疫症已经被控制住了,可仍然有许多要注意的问题,这段时间都要密切关注情况以免再次恶化,百姓们的情绪也要安抚好等等。
沈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