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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鲤-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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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侠如气喘吁吁,挣扎着要挺起来,他好像急切地想要知道,陆方青的回答,他很想听到。

    陆方青深深叹了一口气,像是一下子就松垮了下来,道:“看到了,侠如,你写得非常好,你通过那些故事,告诉了我一件事,一件我不愿意面对,可是却很重要的事情。”

    纪侠如听了陆方青这一番话,嘴角扯开似是笑了笑,然后整个身体突然之间便放松了下来,手也无力地往下坠。

    “侠如!!”

    “侠如!!”

    不断有人惊呼,陆方青小心地探查着纪侠如的鼻息,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道:“他只是太累,睡下去了。”

    陆方青这么一说,所有人便都安静了下来,纷纷退了出去,陆方青也是小心地放下了纪侠如的手,给他盖好了被子,随着一起退了出去,房间里便只剩下了纪侠如一个人了。

    纪侠如睡着,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似乎十分满足的样子。

    陆方青和礼秀锋一行人便在这纪府住了下来,每天都会来看看纪侠如,希望着能够看到纪侠如有所好转,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纪侠如的情况却是一直在恶化,直到最后,几乎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换了几个大夫来了也都没有办法。

    这几日,围绕在陆方青和礼秀锋他们之间的是沉重的氛围,他们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心里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那一点。

    只是,很多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控制得了的,老妇人整日里哭哭啼啼的,就好像纪侠如已经死了一样,整得连陆方青都跟着心烦了,不过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因为纪侠如已经病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离去,虽然众人心头悲凉,但一些该做的事情还是不能落下,按照他们这里的风俗,老妇人便要给纪侠如烧一只纸马。

    此时纪侠如已经奄奄一息了,也不知道周围的情景,就只是吊着一口气,看着陆方青和礼秀锋连连摇头,可是他们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

    突然间,纪侠如猛地坐了起来,双眼怒瞪得大大的,眼中还有满布的血丝,眼珠子都几乎要掉出来了,他喊了出来,声音很大,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病危的人,道:“我的马怎么瘸了一条腿?”

    一时间,屋子里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老妇人也不由得惊呼一声,众人不由得向她看去,却原来是她烧纸马时,不小心把马蹄给弄花了,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差错,竟然便能令得纪侠如整个人突然间坐了起来,但而后就像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气力,又直挺挺地倒了下来,胸膛还在一次次起伏着。

    老妇人连忙让人换了新的纸马,这一次倍加小心,给纪侠如烧上,而纸马烧完之后,纪侠如便完全失去了所有的生息,他……走了。

    知道了这一点,陆方青与礼秀锋相视一眼,轻轻一叹,对于鬼神之说,他们并非不信,只是因为从来不曾见到过,所以他们心中多少还是存在着一些疑虑,但是对于人皆有灵这一点,陆方青和礼秀锋都是很确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灵,而这种灵在人活着时的表现便是灵性,纪侠如显然是一个很有灵性的人,只是这种灵性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表示,他们也都不知道,但此时却还是为纪侠如感到可惜。

    为纪侠如办了一个葬礼,而后陆方青和礼秀锋才离开,他们的心事重重,还没有能够从纪侠如已经死去这个悲痛的事实走出来,所以他们都没有说什么话。

    马车到了礼府,陆方青便也在这里下了车,他原本想走,可是礼秀锋叫住了他,道:“先生,侠如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他写的那些手稿,不如你也看一看吧。”

    陆方青犹豫了一下,便还是点了点头,因为礼府中,可是有着纪侠如最后所写的文章,换句话说,是他的绝笔,而纪侠如在之前一直很想让陆方青看看他写的文章。

    来到纪侠如的房间,他的书案上满是纸张,上面都写满了文字,纪侠如的字迹变幻灵动,收入有效,即便不去看那些内容,单单只是看一看这些字迹,便已经让人不由得想要接着看下去了。

    陆方青便在这房间里,静静地看了起来,礼秀锋也不打扰他,但却站在他边上,拿着另外的手稿看起来,这些都是纪侠如所写的文章,他都要好好看看,想想之前,他还曾想过要撮合纪侠如与礼荨菱在一起,只是两个人并没有那个意思,最后这个想法也是不了了之。

    陆方青的心神此时不由得融入了纪侠如所写的故事中,一个又一个的故事立意新鲜,视野也是出人意料,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令人流连忘返,走入一个又一个妙不可言的故事之中,难以自拔。

    突然之间,陆方青怔了一下,心神猛地从那些文字之中退了出来,看了看手中的这一页手稿,上面的题目深深地扎入了他的心中,让他也不由得喃喃地轻念出来,道:“画鲤。”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让陆方青整个人都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他想起了自己过去的十七年,那十七年里日日夜夜的追逐,时时刻刻的想念,痛苦失落,挣扎难过,全部的全部,却是只在这两个字里面。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竟是自己这大半生的真实写照了,那般的沉重,也是那般的心疼,因为对于自己来说,那竟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陆方青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集中起全部的精神,看了下去。

    这个故事,写的是一个名满天下的画师,一生一直在画鲤,他为了追求自己年轻时的那道幻影,执着地画下去,坚信只要他一直画下去,有一天,那道失去的幻影便会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画里,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样一画便长达十七年,可是随着那画师越是画鲤,他所追逐的那道幻影便也离他越来越远了,直到最后,他的心变得灰败了,也累了,终于妥协了,甚至因此心灰意冷,决定要封笔,不再作画。

    陆方青不禁摇头苦笑,这明明就是自己的经历了啊,却是这样被纪侠如写入了故事里面,但他想了想,还是接着看了下去。

    纪侠如终究还是没有照着陆方青的经历那样写下去,只是在故事里面的画师决定封笔的时候,他突然笔锋一转,却是画师在最后封笔之前,决定再画一幅画,他当时在心中告诉自己,只要再画一幅画,如果依然还是无法画出他所想要的那尾鲤,无法捕捉到那追寻了十七年的幻影,他便放弃,从此不再作画,而最后,奇迹却是出现了,在那画师画完了最后一幅画的时候,那道幻影,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完了这个故事,陆方青长长一叹,嘴角却是不由得苦笑,看来陆方青即便是在写着这文章时,也是心心念念地想着要自己再次拿起画笔呀,陆方青不由得喃喃道:“最后一幅画么……”

第99章 大限() 
从礼府离开,陆方青与萧娘又回到了日常的忙碌中,只是陆方青整日里却常常出神,总也不在状态,他有时还会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感受着右手上除了他别人都察觉不到的那种颤抖,那种渴望和兴奋却是变得越来越强烈了。

    萧娘一直都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陆方青,她的心已经变得很沉静,其实在陆方青与纪侠如最后说的那几句话里,她已经隐隐知道了陆方青的决定,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着陆方青做决定。

    她看着陆方青里面深思,里面皱眉,里面若有若无地点头,里面却是旁若无人地摇头,陆方青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跟她说,近了,近了,时候越来越近了。

    萧娘的手一颤,手中的盘子顿时掉了一地,小秀连忙上前来帮忙,道:“小姐,你一定是太累了,这里小秀来就可以了,你先去休息吧。”

    萧娘只得被小秀打发到一边,只是她四处看了看,却没有看到陆方青的身影,不由得问道:“先生呢?”

    小秀头也不抬,道:“先生刚刚出去了,好像是有心事一样。”

    时近傍晚,扬州城华灯初上,照亮了一条街,陆方青想起了陶知然的那一片灯景,心中也是一动,那一灯一景连贯,他竟是全部都记在了脑海之中,清晰而又深刻,如果自己动笔画最后一幅画,是不是应该为陶知然画出那一幅灯景?

    陆方青突然觉得,自己突然就那么封笔,好像欠了自己一个好的结局,没有给自己一个好的收尾,可是想想又觉得可笑,想那么多,还跑出那么多的想法,其实不过是他还想继续画,还想要再次拿起画笔的借口而已,只是手中的画笔已经放下,心中的画笔却是永远都无法消失。

    走出了扬州城,走到了城外的那条河,陆方青有种两世为人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当时初遇礼荨菱的时候,也曾出现过,也是因为那种感觉的出现,让他突然福至心田,画出了那一幅鲤,那是他一生的巅峰之作,只是可惜的是,后来那幅鲤被礼荨菱给撕毁了。

    这种两世为人的感觉真的是若隐若现,却让他思之不透,太过玄奇,根本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心绪。

    陆方青在那河边站了许久许久,直到月满桂枝,扬州城里也传来了夜市的声音,陆方青才走了回去,因为再晚一点,城门就会关了。

    回来时,萧娘守着一桌已经凉了的饭菜,却是一口也没有动,看到陆方青回来了,她连忙站起来道:“我去热一热。”

    而后也不待陆方青说什么,萧娘便拿着那些凉了的菜往厨房走去,小秀也连忙过去帮忙。

    陆方青张了张嘴,可是却没有说出什么,只是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皎洁明月,月儿弯弯,不似满月时那般耀眼,可是却依然孤傲地立于夜空,而今晚的夜空却是一颗星星也没有,一朵云儿也不见,只有那明月高洁。

    以前的陆方青好以明月自喻,可是现在看了这明月,他却是觉得,做这样的一轮孤月,其实是很辛苦也很孤独的,此时的他,却是很难以此为豪了。

    与萧娘吃过了饭,小秀便帮着收拾餐具,萧娘坐在陆方青的边上,看着他,不由得出了神。

    陆方青的脸就着月光,十分耐看,他似乎与这明月有着不解之缘,而他也的确很喜欢这明月,所以每每看到陆方青时,总能想到他站在月夜之下的情景,萧娘不由得看得痴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时间在静谧之间悄悄滑过,萧娘突然道:“方青,你画吧。”

    陆方青一怔,看向了萧娘,眉头轻轻拧起,似乎有些不确定她刚刚说了什么。

    见此萧娘便又重复了一遍,道:“方青,你这一生注定就应该作画的,你也很想画不是吗?所以,不要再压抑自己了。”

    陆方青沉默,然后突然笑了笑,道:“难道我除了画画,便什么也做不了了吗?”

    萧娘一怔,紧接着便是一阵心慌,她分明便不是这个意思,她也知道,陆方青知道她真正的意思,可是听到陆方青说出那一番话,她还是不由得有些急切了起来,想着要解释,可是陆方青已经站了起来,道:“我已经封笔了,就算是半幅画,我也不会再画了。”

    说完,陆方青便走回自己的房间去,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萧娘不由得沉沉一叹。

    礼府。

    礼荨菱一个人走到了雅院,这里是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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