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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受了点儿内伤,体力枯竭,死不了人!”萧月生轻巧的笑道,转身见临安四花并未花容失色,还算沉静,不由暗中点了点头,到底是见过场面的,不会大惊小怪。
“……姐夫,你这般提着他,……伤势会不会加重?”崔雪语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心直口快,见萧月生一只手提着人,像是提一只小鸡一般,有些看不过眼,哪有这么救人地?!
“快些放下来吧,姐夫!”沈三姐亦忍不住嗔道,有些不忍的望向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孙百威。
“嗯,好吧。”萧月生有些苦笑的从善如流,依言将孙百威放到了地毯上,动作轻柔,免得惹得她们嗔怒的秋波。
她们自是不晓得,萧月生看似以手提着孙百威,却并未沾到他的衣服,隐隐隔着一小段儿距离,以气牵引着他,自是不虞震动,不会加重伤势。
杨若男好奇地上前,按着襦裙极是淑女的蹲下,玉手伸出,探了探仰天躺着的孙百威的脉相,明眸眨了两眨,抬头对诸女娇笑道:“确实没什么事,只是受了点儿内伤,静养一些日子就没事了!”
“若男,他便交给你了!”萧月生一指昏迷中的孙百威,断然说道,不容杨若男拒绝。
“好嘞!”杨若男大声应道,绝美的脸上满是兴奋,他的医术承自小凤,对于这等纯粹的内伤,自是小菜一碟,有这等大显身手地机会,她自是高兴不已。毕竟她仍是少女心性,喜欢炫耀。
雪白晶莹的玉指翻飞。众女一眨眼的功夫,杨若男已经站起。俏生生的小手伸向萧月生:“干爹,来粒培元丹。”
萧月生毫未迟疑,手中倏然出现一只碧玉瓶,温润的碧光令人观之心朗,几只镂空地花纹出现在瓶壁,极尽精致玲珑。不提沈三姐四女,便是心神飘荡、有些迷迷糊糊的谢晓兰,看到这只玉瓶,亦是双眸放光,露出喜爱之色。
萧月生拔开瓶塞,倒立玉瓶,滚出一枚金灿灿拇指大小地丹丸。一看即知非是凡俗之物,清香顿时盈满画肪,沈三姐诸女闻之顿然心神一清,浑身舒畅难言,即使她们不通医药,也明白了此药之珍贵。
萧月生屈指一弹。金丹顿时化为一道金光,射入孙百威恰巧张开的大嘴中,此丹入口即化,自咽下流入,发生效力。
“成了!……有这枚培元丹,过两天,他便会活蹦乱跳了!”杨若男拍了拍晶莹地小手,极是高兴。毕竟救人一命的滋味实在美好。
对于萧月生能够这般大方,将珍贵的丹药毫不犹豫的救人,沈三姐诸女莫不心中感叹,如此胸怀之人,非是常人能及,自己几人以前着实小瞧了这位未来的姐夫了!
萧月生将空空的碧玉瓶递向冷艳逼人地关盼盼,笑道:“你们拿着玩儿吧,若在里面装上酒,过几日便可变成药酒,你们试试看。”
“哦——?……这药酒有什么用,姐夫?”崔雪语好奇心大盛,急忙问道。
“没什么大用,只是强身健体罢了。”萧月生轻描淡写的笑了笑道,左手虚虚一提,脸色已经恢复红润的孙百威直直浮起,随着萧月生左掌轻翻,向前一推,昏迷的他顿时飘至一张乳白帷幔围着的香榻上。
香榻位于仕女屏风之后,站在此处,只能隐隐看到有人影,却看不清面容。
只要人救回来了,沈三姐她们便不再感兴趣,甚至没有再去看昏迷中的孙百威一眼,反正她们不通医术,而且又不认识此人。
阅历极丰,看过人生百态、人性丑陋的她们,自是知道全身保命之法,这种受了内伤却拼死逃命地事情最好少沾,做好人,往往是没什么好报的。
热血心肠一过,她们心中开始惴惴不安,不知道这个未来的姐夫会不会因此而惹下麻烦,恢复打牌时,便再也没有了那种热闹的劲头。
该来的终于还是会来,还未打完一轮,画肪轻轻一震,不是撞倒了什么,是有别的船靠了上来。
萧月生微一皱眉,眸子中淡淡地金光微闪,随即恢复深邃,将手中纸牌放下,虚虚一按,示意众女不必担心,看她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模样,萧月生忍不住有些怜惜,毕竟是身无自主之力的女子,即使是花中翘楚、难得的才女,也难免柔弱无助。
“尔等何人?!”萧月生挑起玄紫的毡帘,跨出舱外,随着沉沉的一喝,本是温和如玉的气质陡然一变,周围空气顿然一窒,随即变得黏稠,仿佛化成了海水,轻轻晃动。
众人仿佛身陷大海汹涌的浪涛中,无力自主,心跳随着空气地波动而跳动,呼吸也困难,难受至极。
萧月生身后,毡帘无风自动,猎猎做响。
本是标枪般笔直站于船头的六人忍不住踉踉跄跄退后两步,最后面的差点儿掉到湖水中。
这六人皆是身形稳健,气势端凝,但体形各异,魁梧者有之,灵巧者有之,瘦长者亦有之,令萧月生忍不住暗中一赞,一看即知,这些人训练有素,各种类形皆具,仿佛后世的兵种混编,彼此互补。
明亮的灯笼将六人的面容照得清清楚楚,此时不论面色是黑是白,脸颊皆泛起两团胭脂般的红润,甚至有两人口角慢慢涌出鲜血。
而靠在画肪船头一侧的快舟上,有两人亦如标枪般挺立,正目不转晴的望向这边。
“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此处?!”萧月生滔天的气势蓦然一敛,淡淡问道。
本已缓缓直腰,稳稳站立的六人身体齐齐一晃,不由自主的向前踉跄行了两步,亦有踏出三步,撞在前面的同伙。
他们脚下如醉酒,面色却皆变得煞白如雪,再无一丝血色,功力弱者,已经不抑制不住,喷出一口热血,身形委顿,若非身旁同伙相扶,已是瘫软在甲板上。
萧月生看上去随和可亲,与人无争,但对于惹到他的人,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没有通报,不先声打招呼,便擅自踏上自己的画肪,如此轻惩,已是看在舱内临安四花在,心慈手软了一回,不然,早就一挥袖,让他们下湖去与鱼为伴了。
六人之中站在中间,身材中等微胖,一脸笑呵呵,圆圆的胖脸一团和气的中年人忙拱手恭声说道:“有扰了,在下等是傲天帮的弟子,擅自登船,望先生海涵,……不知先生是否见到一名黑衣人?”
“什么黑衣人白衣人!……傲天帮的威风倒是越来越强了!“萧月生脸沉似铁,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如刃,冷冷扫向六人,口中亦是吐语如冰珠。
被萧月生冷冷的目光一望,竭力稳稳站住的六人顿觉身陷寒窟,冰寒彻骨,血液似乎都被凝固。
好在萧月生并无杀心,气势稍放便收,几局话间,这六人已经无法稳稳站立,除了站在中间,刚才说话的中年人,其余诸人,皆要相互搀扶,方才不致瘫软。
“既是如此,那小人便先告退了,唐突打扰之罪,先生勿怪!”那中年人眼中精芒一闪,宛如电光一道,却只是一瞬间,随即又恢复了笑呵呵的和善模样,冲萧月生拱了拱手,便要离开。
萧月生淡淡的点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转身挑起玄紫的毡帘,进了舱内,心中却暗赞了一声,此人能忍辱,知进退,倒是一位袅雄心性,难得难得!傲天帮还是有些人才的。
第200章 杀意
“干爹,嘻嘻,他们就这么走了?!”杨若男就站在舱门口,萧月生乍一掀帘进入,便被她堵住,嘻嘻笑道。
“走了!”萧月生边往里走,口中简洁的回答,对正袅袅娜娜的站着望向自己的诸女笑了笑,浑身的气质又变回了温润如玉,随和如春风,与刚才冲天的气势宛如两人,无怪乎杨若男玉脸变化之快之自如,确实是得自他的影响。
临安四花都吁了口气,虽然自从见到谢晓兰,她们未再回去阁馆,一直呆在临湖居,但消息并不闭塞,杨若男的消息可是灵通得很,外面的纷乱的临安一丝一动,皆能传入她们耳中,对于傲天帮,自是知道他们的分量。
“他们就这么走了,不进来搜搜?”杨若男跟在干爹身后,樱桃小口微撅,有些失望的问道。
萧月生知道她跃跃欲试之心,一旦那些人进来,她定会要他们一个个难堪,愿望落了空,便如失去了一件好玩具,便有些不高兴。
“放心吧,他们不会死心的!”萧月生没好气的回头瞪了她一眼,转身扫了一眼诸女堆云翠雾般的鬓发,温和的问道:“镇神簪大伙儿都带在身上吧?”
“戴着呢!谢姐姐非要我们一直戴着!”崔雪语反应敏捷,娇俏的回答,指了指乌黑发亮的鬓发,一只碧玉簪,一只金步摇,明媚的双眸望着他,以眼相询其原因。
萧月生点点头,一边朝仕女屏风后的香榻边走,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待会儿可能有人过来找麻烦,若男与晓兰注意护着大家,别被碰着伤着。”
本有些像蔫了的一朵花似的杨若男仿佛又被浇了一盆水,顿时精神焕发,神采飞扬,拍了拍高耸的胸脯。娇声道:“放心吧,干爹,有若男出马,再有镇神簪护着,姨娘她们什么也不怕!”
萧月生哼了一声,并未反驳,杨若男虽然年纪轻轻,看着不甚牢靠。其实本领极为高明,不输于经过无数生死磨炼的谢晓兰。
来到孙百威躺着的香榻跟前,萧月生手中蓦然出现一只掌心大小的玉佩,成椭圆形,碧绿莹莹,看其光泽明亮而温润,便知不是凡物。
萧月生食指在空中划了几个别人不懂的字,玉佩慢慢自他手心浮起,缓缓飘至酣然入梦般的孙百威枕边。
临安四花她们虽觉惊奇,却并未大惊小怪。毕竟在这位未来姐夫身上见到的异事已经不少,不差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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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阑珊的西湖,一般小舟静悄悄的在光暗之间穿梭,丝竹之声与美妙的歌声不绝于耳。舟揖划水的哗哗声颇有节奏,快舟上的气氛却压抑得令人窒息。
“奶奶地,真邪乎!”小舟上一声粗犷的抱怨声蓦然响起,声音沙啞,极为突兀,将船上之人惊了一颤,却也将压抑的气息破去,众人的呼吸顺畅了许多。
“嘘——!老方,小点儿声!”年轻的声音略带几分轻浮,忙不迭的让他降低音量。
在若明若暗的晚风中,一个身形瘦小的年轻人此时正坐于船头,缩着脖子,竖着指头,对身旁面目粗犷的中年人大是不满。他脸庞瘦窄,双眼却精亮如灯。
“看把你吓得,小杨啊,你的胆子比老鼠的还小!”那粗犷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你的胆子大,刚才干嘛不冲上去?!”那姓杨的瘦小年轻人冷哼一声,亦是带着不屑的语气。
“行了,别吵了!”两人对面坐着的男子上身笔直,气势厚沉,夜色中目光灼灼如明烛,沉声将两人喝止住。
两人都赶紧闭上了嘴,对面坐着的,虽然不是六个人的首领,但其性格稳重苛狠,他们二人加在一起,也无法敌得过他的铁掌,且行事想来狠辣,杀人无数,自然带着一股慑人的煞气。
盘膝坐于小船中央的,便是刚才与萧月生说话的中年人,圆圆的面庞,看起来颇有喜意,使人一见便心生亲近。
此时的他,和气的笑容沉敛,本有些可乐的圆脸上透着严肃,也颇有威严,令人不敢放肆。
“堂主,刚才那究竟是什么人?”那瘦小的杨姓青年轻声问道,似是在说悄悄话,生怕别人听到了。
在这一拨人中,他的轻功最高,但内功却是最低,所受震慑最强,深深的恐惧已经攫住了他的心神,说话小心翼翼,生怕远处那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