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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逸师太将萧月生叫住,两人来到后花园中。
定逸师太身形高大,一身宽大的僧衣,飘飘荡荡,神态威猛,颇有佛家降魔威势。
萧月生则身着青衫,洒脱飘逸,步履却是沉凝,气质不怒自威,仿佛他周围的空气都变重了一般。
两人来到一间水榭中,定逸师太对于这些景致并不看重,仅是扫了一眼,便不再多看。
她盘膝坐在榻上,对站在窗口,浑身笼罩着阳光的萧月生道:“萧先生,仪琳这孩子,多承你照拂了。”
萧月生摆摆手:“仪琳是我义妹,小子自然如此,师太毋须这般客气,……听说,在来的路上,遇到了日月神教之人?”
定逸师太点头:“一个小小的魔崽子,不值一提。”
随即目光炯然,盯着萧月生:“城外地阵法,你想如何收场?”
“若是有人破得阵法,自然人群尽散。”萧月生微微一笑。
定逸师太摇头,叹息一声:“我一直担心,此事处置不好,怕是一场血风腥雨!”
她急急赶来洛阳城,一者是想给弟子们增几分阅历,更重要的,便是心中焦虑。
洛阳城外,如今仿佛变成了一堆极为干燥易燃的炮仗,一旦沾上火星,怕是顷刻之间爆炸起来,难以遏止,转眼便是一场武林地浩劫。
她是出家之人,心中悲悯,便赶着过来,劝一劝萧一寒,想要消劫这场劫难于无形。
“师太放心罢,”萧月生笑了笑,并不在意:“若是有人故意挑拨,搬弄事非,在下自会出面。”
“但那时怕是控制不住,人们杀红了眼,那是可怕得很!”定逸师太见他满不在乎,不由焦急,声音变大。
萧月生只是摇头微笑,不再多说。
定逸师太宣了一声佛号,念了一会儿佛经,拨动着檀珠,将躁动的心静下来,沉声问道:“如今,洛阳城外已经数百至千人,若是他们打起来,你该如何制止?!”
“何必制止?”萧月生笑了笑,摇头道:“他们若想打,即使不在此处,也会打起来,是生是死,听天由命罢!”
“你…………!”定逸师太指着他,手指颤动,浑身抖动,紧咬着牙齿,目若喷火,似乎要将他吞了。
实未想到,这个萧一寒冷血若此,对于别人的性命当作儿戏,即使武功再强,怕也非是武林之福!
见她如此气愤,萧月生有些过意不去,叹了口气,道:“好吧,师太,在下便说实话了。”
定逸师太横他一眼,怒瞪着他,听听他要说什么话。
“若是当真有人暗自挑拨,惹起混战,在下便出一招,放出风去,说某某已经破了阵法,得到了辟邪剑谱!”萧月生缓缓说道。
定逸师太一怔,眉头皱了皱,道:“这个主意虽然荒谬,却也并非不可行,只是,你想找谁做替死鬼?”
“自然是暗中挑拨之人!”萧月生轻哼一声,眼中电光一闪,不怒自威。
“那你又如何得知,谁是那人?”定逸师太紧紧追问。
萧月生摇头,轻叹道:“在下想成立一个东园帮,暗中布下人手,便于探听消息。”
定逸师太点点头:“嗯……”
她身为恒山派的长老人物,自然知晓人多力量大的道理,一个人的武功即使再厉害,不会分身之术,也是束手束脚,手下有一帮人相助,却是不同。
况且,像他这般高手,若是有一帮手下,也算是对他的一种约束,否则,凭他地武功,纵横无敌,不是任性所为,无人能制?上有一座亭子,八角飞檐亭,亭上萧月生一袭青衫,盘膝坐在尖顶上,膝上摆着一张瑶琴,在阳光下散发着幽幽的光泽,透着神秘。
他微阖双目,似是在打瞌睡,双手却轻抚琴弦,琮琮之声静静流淌,宛如小河之水。
江南云袅袅而来,今日改穿了一件淡紫色罗衫,透着一股高贵雍容之华气。
她来至小湖,沿着回廊飘然而至,脚步轻盈,落地无声,似是怕惊忧了师父。
她来至不远处便止步,看着师父在那里闭目抚琴,心下大是不解,为何师父举动这般怪异,炎炎烈日,他不在阴凉处呆着,偏偏在日头下挨晒,还抚着琴,依师父贪逸恶劳之性,实在反常得很。
师父究竟在做什么?!她心中地疑惑越来越深。
第82章 位子
江南云怔怔站在那里,入鬓的黛眉微微蹙起,盯着萧月生看了半晌,心中大觉奇怪,若是往常,自己无论多么轻盈,一旦进入后花园,师父便能发觉。
这一次,师父却一直没有开口,难道并没发觉?江南云暗自思索,呆呆望着小亭上盘坐的萧月生。
又过了半晌,江南云心痒难耐,故意迈莲足走了两步,发出声音,想惹师父注意。
但琴声琮琮,宛如流水,萧月生沉醉其中,犹自不觉,理也不理她。
江南云无奈的叹息一声,不再乱动,索性静下心来,凝神伫立,玉虚诀缓缓运转,利用这段空暇练功。
她内力修为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固然有萧月生易筋洗髓,加之培元丹之效,再有功法玄妙,更因为她勤奋无比,利用一切空余时间,用来练功。
清心诀的修为登堂入室,对于心的控制大增,可几息的功夫,便将自己浸入静寂之境,在此心境,内功修为增长最快。
随着玉虚诀的运转,她脸色渐渐变化,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块儿白玉,越发的莹白温润,容光越来越胜,令人不可直视。
清风轻拂,自湖面上掠过,吹起她几缕秀发,吹皱了她的罗衫,远远看去,衣袂飘动,飘逸出尘。
琮琮琴声缓缓落下,越来越低,终至消失,萧月生睁开眼睛,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声。
当日的情形,难以再现,仿佛有什么东西横中其中,总隔着一层薄纱,却捅不破,再难进入当初意境。
他已经数日探索。静下心来,细心体会,却一直找不到当初太阳热力入体,进入紫丹之感。
他心境修为高超,心宛如湖中之月,并未因此而烦躁,知道必是某处疏忽,慢慢找出来便是,极是耐心。
转身下望,瞧了江南云一眼。温声问道:“南云,有什么事么?”
“师父。咱们何时重建东园帮?”江南云柔声问道:“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哦…………?”萧月生目光垂下,身形一晃,刹那出现在她面前,幽褐的瑶琴仍摆在小亭顶上。
“你都做了些什么?”萧月生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淡淡问道。
两人来到小亭下,坐到木墩上,江南云将桌上的玉壶执起,素手斟酒。将玉杯满上,双手递给萧月生,嫣然笑道:“我已经在咱们隔壁不远处寻了一座宅子,收拾利索了,可用以东园帮的总坛。”
萧月生接过玉杯,轻抿一口杯中酒,自己所酿的美酒。如今火候不到,还不能启封,只能尝一些潘吼送来的美酒。还堪入口。他体味着美酒的滋味,点点头。
江南云见他点头,玉手轻掠额前秀发,嫣然一笑,风情撩人。柔声道:“我又从以前的同行中挑了十余人。他们都是身强力壮,精明过人地角色。可以成为第一批东园帮的帮众。”
“唔,还有吗?”萧月生再抿一口酒,淡淡瞥她一眼。
江南云想了想,臻首微摇:“我想不出,还有什么。”
“嗯,也是,”萧月生点头,仰天叹息一声,笑道:“做到这些,已经足矣……”
他略一沉吟,道:“这个东园帮的帮主,就由南云你来做吧!”
“嗯,嗯…………?!”江南云刚一点头,顿时檀口微张,玉脸满是惊讶,明眸一动不动,呆呆的望着萧月生。
随即,她摇头不迭,连道不成,自己不成,一个弱女子,岂能做帮主,断难服众。
萧月生呵呵一笑,轻晃着玉杯,满不在乎:“只要你有真本事,别人怎会管你是男是女?……况且,定逸师太她们也不是女子吧,又有哪个敢在她跟前放肆?”
想到定逸师太,江南云顿时心动,便是师父,在定逸师太跟前,也是服服帖帖,虽是因为仪琳师叔之故,却也足以自豪了。
“好了,南云毋须推辞,这是为师的决定!”萧月生神色一肃,沉声说道。
他脸孔一板,顿时不怒自威,沉重的威严顿时扑面而来,江南云感受最受,生不出违抗之意。
“……好吧,弟子遵命便是!”江南云不情不愿的点头,心中跃跃欲试,想看看自己能否将一个帮派经营起来。
怪不得,怪不得,原来师父早有预谋啊!江南云心中娇叹,师父平日很少授于自己武功。
因为传授之法,便是直接将武功灌入自己脑海,有清心诀为基,并不觉难过,倒是省力很多,别人尚在为招式不熟练,不能化为本能而烦恼,她却只为运用之妙而烦恼,为功力不足而烦恼。
平日里,他对她教授的,却是一些帝王之术,她虽然奇怪,却也并不抗拒,对于人性颇有认识,深为赞叹师父之说。
她本就被生活所历练,萧月生在她面前打开了一道门,潜移默化之中,江南云已是变得心机深沉,智谋渐丰。
“往后如何做,也由你自己决定,不必事事劳烦为师。”萧月生摆摆手,颇是不耐烦的模样。
江南云无奈苦笑一声,臻首微点,明眸微横,白了师父一眼,一眼看穿,是他自己偷懒。
萧月生被她白了一眼,也觉得自己这个师父太过偷懒,虽然有历练弟子的借口,却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弟子。
沉吟了一下,他点点头,道:“嗯,要不,你先发一个请帖,将岳掌门与定逸师太他们请过来,算是见证你地东园帮成立了?”
“多谢师父!”江南云大喜过望。
瞬息之间,她心思万转,若能将两个掌门请来。那东园帮可就不是一个任人揉搓的小帮小派了,交好于两大剑派,足以令一般地人物望而却步,大涨东园帮的威势,招收帮众,也会顺利得很。
她想到就去做,雷厉风行,一转眼间,身形闪动,消失无踪。仅有淡淡的余香缭绕。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心下颇是期待。看看自己这个弟子,能做成什么样的局面,能否将东园帮做大。对门下弟子便不那般严正,只是让他们小心行事,莫惹是非。
至于大弟子令狐冲,岳不群却更加的严厉,绝不允许他喝酒,否则。罚他闭门思过,不得出王宅。
洛阳城的繁华,对于一直生活在华山上地众人而言,有着无穷的吸引力,闭门思过,无异于酷刑。
令狐冲无奈,只好滴酒不沾。但偶尔会瞅个机会,偷偷去萧府,找萧月生喝酒。
非是其它。而是因为萧月生这里的酒,醇美无比,非是外面地美酒可比,令狐冲每次想到,皆垂涎三尺。
萧月生府里的酒。皆是长沙帮的帮主潘吼所送。潘吼富得流油,眼界极高。知道义弟的眼界更高,故他挑选而送来的美酒,自非寻常美酒可比。
但总上门讨酒喝,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这一日,他撺掇着众师弟们,一同去谪仙楼,尝一尝女儿红,当初,田伯光挑了两担到华山,确实是醇厚绵绵,余味无穷,至今想来,似乎余香犹在嘴中。
众人自洛阳城中的传闻中也知晓,谪仙楼如今可谓是名头无俩,因为萧月生的经常光顾,武林中人皆想瞧瞧惊鸿一剑地模样,故人头攒攒,每天皆是爆满。
“大师兄,咱们有些晚了,怕是没有位子了啊。”陆大有跟在令狐冲身后,不住的嘟囔。
“不怕不怕,萧先生今日没有出门,咱们去坐他地位子便成。”令狐冲摆摆手,洒脱一笑。
林平之也跟众人一起,他如今已渐渐融入华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