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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是道。
童静有一双明净的眼眸,在昏黄的车内,漾着水光,目光温和而平静似镜。
凌若晴愣了愣,错开视线,再前面一点就是小区的大门,保安室的窗户透出灯光,昏黄的路灯隐隐照亮周围,路上静悄无人,再远一些的数幢公寓楼,仅一两户还亮着灯。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确实让她失去了一贯地冷静,但其中似乎又夹带了些什么,有很多话想说,想问,又不知从何开口,如果再和童静在一块,恐怕她这心就无法平静下来。
这份焦躁是来自何处,从来除了工作,不去多在意他人的自己,为何最近总是反常地想到童静,这些她都需要一个人安静地想一想,继续任意无故焦躁烦乱下去,不是她的作风。
“麻烦你送我回来,谢谢,刚才是我失礼了,请不用在意。”她说。
童静不明白她这前后的反常,虽然她刚准备发动车子进去,不过也没多想,过了今晚,以后能否再见全凭缘分了。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分开双手扶于车顶和门,弯下腰身,对她弯了弯眉眼,笑容温和道:“我蛮喜欢你的喔,再见了。”
凌若晴顿时僵住,神经接受迟缓,半晌才了解了字面上的意思,抬头望去,车门已经体贴关上,开着昏黄阅读灯的车内,剩下自己一个人,安静地能听见呼吸声和从快到平缓的心跳声。
*
回到家,按亮客厅的灯,这是一套四房两厅一阳台的复式公寓,经由业内有名设计师设计,擅用光线,完美糅合了现代感的家具和装潢,舒适中不失简约优雅。
四房中二楼一间主卧和前厅,一楼分别是书房和两间闲置的次卧,说是闲置,除了凌母来过小住几次,再无他人进过。
当初选中这套房子,完全是考虑到它地理位置好,交通方便,环境和安全措施都做得很到位,以往从未有什么感觉,现在再看却是大得毫无温度,走在地板上都能听见脚步声。
沐浴出来,等擦干了头发,已是疲惫地站不住,可是等她躺下,明明睁不开眼了,大脑却是一片纷乱,无论如何都没法真正入睡。
她睁开眼睛,叹了一声坐起,双脚移到床边放下,丝质睡裙裹着纤纤玉体,露出雪白精致的脚踝。
今晚依然是月牙,月光柔和洒入,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软软陷进落地窗前的布艺沙发,开始理着这段时间的混乱。
凌若晴是个自律性和独立性都非常强的人,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都能体现得出来,毕业后不顾凌母的反对,毅然投入酒店事业中,靠着出色的工作能力一步步坐到了副总的位子,而不是听从凌母和外公的希望进入余氏集团。
大学时谈过一次莫名其妙开始又无疾而终的恋爱,严格来说连恋爱都构不成,没有约会,没有牵手接吻,仅是讲过几句话,勉强记住了对方的名字,不过没多久又忘了。
后来毕业了,一心投入到工作中,更是无心这些事,无论凌母怎么急,她左耳进右耳出,拖到至今依然单身,所以她的感情世界几乎就是一张白纸。
这么多年,她的生活规律始终如一,生活自律,工作繁忙却沉迷其中,直到那晚,被突然闯进她世界的童静打破长久以来的平静。
尽管感情上很匮乏,但凌若晴能确定自己不是个弯,像每一个性向正常的人一样,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将来恋爱对象甚至爱人是个男人,所以当童静吻了她后,她才会震惊到头脑空白,连她的样貌都来不及看,什么时候离开了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回到家发现围巾不见了,都要以为是自己工作太累产生了幻觉。
或许是第一次尝到了接吻的滋味,又或是吻了她的人同是个女儿身,凌若晴总是会想起那个晚上发生的事。
有一次在开会竟然还跑了神,虽然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但这样的小错误以往她从未犯过,那个吻那个模糊的容貌无声无息地入侵到她的生活中,这样的不受控制,所以让她开始感到了焦躁。
而且每见她一次,这份焦躁就攀升一分。
尤其是在第三次面包店再见到她时,当得知她竟不记得自己,一种被耍了的愤怒充斥心口,更是暴躁的想一巴掌拍死她。
愤怒之下是不甘,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困扰?可能就是这份不甘,使她连续一周都去了那家店,并每次见到她露出不解的目光,还笑容满面跟她打招呼,就怒火中烧的拿了同一牌子的牛奶结账走人。
可笑又幼稚,突然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没有意义,不管是真忘记了还是有心不想记起,她不记得怎么样都不会记得。
刚好孟硕频频邀约,礼物每日不断送来,毕竟是凌母好友的儿子,不能太驳人面子,凌若晴便答应了邀请,相处后还算愉快,自然而然见面次数就频繁起来,尽管到了后面她越来越提不起兴致,起码是没怎么想起那个可恶的女人了。
世事难料,再一次见到,是她看见童静和一个男人走得过于亲近,莫名感到不悦,等反应过来人已是站在了店门口,当得知只是个误会,她还跑过来挽住她,竟是有些高兴。
不过持续得不久,童静误以为孟硕是她的男朋友,一副她什么都了解的语气,非常让人生气,然后就是今晚…呵,应该说是昨晚的事了。
凌若晴侧着身子,枕着臂弯,她不希望童静误会孟硕是她男朋友,可是为什么呢?还有她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手指摩挲着嘴唇,目光渐渐失去了焦点。
半晌,她怔了一下,不相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童静是个女人,她怎么可能喜欢女人!
凌若晴咬了咬唇,脸埋得更深,童静的那句话……她也是喜欢她的吗?
不知不觉远处的天际出现了鱼肚白,她一宿未睡,翻身坐起,走到桌边拿起手机,拨通凌卓的电话,耐心的等到第九声,凌卓接了电话。
凌卓出差刚回到家躺下,就让电话吵醒,半眯着困眼很不爽,但是听出是凌若晴的声音后,那份不爽被压到了最低。
“若晴,什么事?”
“借我两百万。”
“你缺钱?”
“嗯,上午之前转进我卡上。”
“金额太多了,我晚点去找你,到时给你电话。”
“嗯。”
凌卓先挂了电话,兄妹俩谁都不觉得这样的对话有任何问题,但也不代表他们的感情不好,反而凌卓是很疼这个妹妹。
像是了结了一桩心事,凌若晴终于感到了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后来她是让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她披上一件外套去开门,眼底一圈黑黑的眼圈,莫名其妙地看着门外站着的三人。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第九章 不舍()
第九章
让开身子给他们进来,凌若晴与凌卓相视一眼,没有解释,她也没有多问,反正等会就知道了。
果然,刚坐下,凌母就拉住要去泡茶的凌若晴在身边坐着问:“若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语气,目光都带着关心。
凌父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她们,没有表情的硬朗脸庞倒是不见担心,足以见他是相信自己女儿的,只是妻子非要过来看看,便跟着来了,也是有些好奇女儿跟她哥借钱的缘由。
凌若晴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起初没找父母就是知道会这样,才打的电话找了凌卓,不料还是让他们知道了。
凌卓泡好茶分开四杯放在他们面前的桌上,自己端了一杯在凌父对面沙发落座。
“妈,你别着急,若晴自有分寸。”
“你还说,要不是我问你,你还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
凌卓呷了一口茶,聪明地闭上嘴,他的确没打算说,不过这话可不能承认。
凌若晴知道这事是非说不可了,斟酌了一下,就说是朋友家里有困难,她想帮个忙。
“你账上没钱了?”凌父不是很明白道,每年余老爷子转给她的红包和零用钱可不少。
“嗯,最近参与了一个项目,钱都投资进去了。”
“香芒广场旁的主题酒店?”
“嗯。”
“不是,你那是什么朋友?”凌母关心的是这个。
“你们不认识。”
“信得过吗?她家有什么困难?怎么找你借钱?可别是骗子啊!”
“妈!”
凌若晴皱眉,她不喜欢这样的刨根问底,况且童静并没有开口向她借钱,反而是提都未提,完全是把她当个外人。
缺乏睡眠的脑袋现在更疼了,凌若晴一脸惫色,还得撑起精神坐在这解释。
什么样的朋友,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只是现在也只能这样界定她和童静的关系。
她弯唇自嘲想道,帮童静还钱,这可能是二十六年来做过最疯狂的一个决定。
心里隐隐有个想法,她帮童静还了这三百万,以后就是她的债主了,掌控权就将会落在她的手中。
见女儿自有主张,凌父不再多说,起身道:“我一点还有个会议,得赶回局里,你也别操心了,小晴的事她自己会处理好,难得休息,就让她多睡一会。”
见她确实很累的样子,凌母不好再多说什么,唠叨了几句就跟着丈夫儿子回去了。
临走前,凌卓掏出一早就写好的支票放桌上,揉揉她脑袋说:“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给我。”
他指的是凌若晴在香芒广场的那个项目。
“嗯。”
凌若晴送走家人,躺回床上拥着被子又睡了一会,恢复点精神就睡不着了,起床沐浴,换了套衣服,稍上了点淡妆遮去一夜没睡留下的憔悴,便拿着手包出门了。
*
另一边,童静抛下句不负责任的话,就沿着路边直走。
凌晨正是温度最低的时候,冷意钻入毛衣冻得她牙齿不住地哆嗦,缩着脖子往手心呵气,这大半夜的别说公交车了,连辆计程车都见不着。
早知道就该厚着脸皮把人送到家,顺便借宿一晚。她这么想着,抬头看路标,不舍的情绪淡淡地萦绕心口。
她捏着毛衣领子往上提了提,吸着鼻子往更深的夜色里钻去。
半小时后,她摁响门铃。
一个高个子女人在身后走过,童静听到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声音,好奇地看了一眼,不由眼睛一亮,浮现一抹欣赏。
女人裹着件米黄色大衣,乌发用一支簪子高高挽起,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脖颈,她的手指纤细修长,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了根亮着橘红色火星的烟,另一只手提着便利店的购物袋,她还有两条与童静不相上下的长腿,走到隔壁门前停下,似有所察觉的往这边看来。
童静扬唇微笑,女人也回以她一个浅笑,烟放在红唇中间抿着,白雾后是一张淡漠的脸,她低头找到钥匙,开门进屋。
童静也收回了目光,手长摁在门铃上不放,几分钟后,夏萱萱匆忙披了件外套,低咒着来开门了。
“哪个混蛋大半夜不睡觉的来按门铃!”
“是我。”
童静笑吟吟地看瞪着一双腥红的眼睛,一头短发乱糟糟的,头顶还有几根呆毛竖起的好友。
“不欢迎?”
夏萱萱是有气不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