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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中;他的那些个党羽却被一个一个揪了出来;如今临近年关又处置了一批人。
“父皇因何对景瑜起了疑心了?”景韶蹙眉又看了一遍;本来以为宏正帝只是敲打敲打四皇子,可照这个形势看,颇有些赶尽杀绝的意味。
“起因是那个礼部侍郎赵久林,”慕含章想了想,转头问顾淮卿,“大哥,这赵久林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没什么特别的,墙头草而已,”顾淮卿趁景韶不备,一把抢过信来,“疑心这东西,一旦生出,便再止不住。”
疑心一旦生出,便再止不住一旦生出便再止不住
景韶愣怔半晌,泛起一丝苦笑。前世他也只是因为犯了个小错,进而被人查出来盐引的事,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许多的罪名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犯过。。
凤仪宫中。
“臣妾给皇子们都做了新衣裳,只是景瑜不在宫中,没法让他试穿,也不知合不合身。”皇后拿了一件男子的衣服给宏正帝看,惆怅地说着。
宏正帝看了她一眼,并不接话。
继后讨了个没趣,暗自着急,面上却是赔笑道:“皇上,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臣妾想着是不是把景瑜接回来,起码在宫中过了年再去。”
“景韶也不能在宫中过年,你怎么不说把他接回来?”宏正帝冷哼一声。
“成王为国征战,自然回不得。”皇后暗自咬牙,怎么把景韶给扯出来了,自己的儿子能跟那个不能承大统的废物一样吗?
“此事朕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宏正帝听得此言,起身就向外走,这凤仪宫是越坐越无趣,前朝是政事,后宫也是政事,烦不胜烦。
眼睁睁地看着皇上走出凤仪宫去,继后气得攥紧了手中的丝帕,近来皇上越来越不耐烦听她说话,指着一人道:“你,去打听,皇上又去了哪个宫。”
“是!”身边的小太监低声应了,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不多时就跑了回来,“回娘娘,皇上去了椒兰宫了。”
“卓淑澜个贱人!”皇后目光凌厉,抬手摔了精致的白玉杯,“失宠多年的贱人,竟然又敢出来狐媚!”
椒兰宫中,淑妃正看着睿王递进来的消息,笑得弯起一双美目。上个月才得知,娘家侄儿卓云骥竟然就是探花郎马卓,自从卓家获罪她就一直郁郁寡欢,如今卓家后继有人,翻身在望,她也终是有望了。
“母妃!”七皇子景逸下了学堂,就跑进了母妃宫中,小胖子跑起来颠颠的,直接扑到了母亲怀中。
“又淘气了!”淑妃将手中的信纸在烛火上烧了,这才低头拿帕子给小胖子擦了擦脸。
“母妃,我也想去江南跟着三皇兄打仗!”景逸自从在那书房见过景韶,小胖子就迷上了兄长的飒爽英姿,誓要成为成王那样的大英雄。
“皇上驾到!”门外忽然传来了高声唱和,淑妃忙拉着景逸跪下接驾。
“景逸想做大将军啊?”宏正帝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自从见了成王一次,天天嚷嚷着要去打仗,臣妾都被吵得头疼。”淑妃笑着起身,把怀中的手炉塞到宏正帝手中,自己踮着脚给他脱去毛披风。
宏正帝被伺候得舒心,脸色便又好了几分,看着依旧年轻温婉的淑妃,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元后,那时的凤仪宫,也是这般的温暖宜人:“淑妃啊,卓家的事,你可怪过朕?”
淑妃手中的动作一顿,笑了笑道:“荣辱兴衰皆是天恩,皇上没有因为卓家的事降臣妾的妃位,臣妾已是感激不尽,何来的怪怨?”
宏正十四年,宫中在一片安宁之中度过。至少,表面上是安宁的。四皇子最终也没被宏正帝接回皇宫来,朝中传闻四皇子景瑜彻底失了圣心,恐怕与大位无望了。
开春祭天的时候,宏正帝顺手把景瑜带了回来,只是朝堂上已经今非昔比,他的党羽被剪除得七七八八,朝中清流一派如今见到睿王都比先前客气了三分,俨然已经把睿王当成了储君。
“母后,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全完了!”景瑜在凤仪宫中走来走去。
继后沉默着不说话,只是手中的帕子攥得死紧。近来朝中听闻淑妃得宠,竟然有一些人开始隐隐支持七皇子,简直是荒谬!
不过,京中的风起云涌根本没有波及到江南,在景韶眼中,日子一天一天过得十分舒坦。
上辈子景韶打淮南封地打了那么多年,所以磨蹭一些也不怕人怀疑,按照上一世的节奏,每天浴血奋战,很是卖力。
万宝阁在本钱充裕、官商勾结的状况下,十分顺利地开了起来。
因着番人生意好做,又是大宗买卖,一年之内就赚回了本钱,除却给淮南王的红利,景韶养私军的钱也有了着落。因着一家独大太过扎眼,慕含章将万宝阁挂在了平江城的一个海商世家的名下,另外准许其他几家也开类似的商铺,只是没有哪一家能超得过万宝阁。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又过了一年,到了宏正十六年,衅长成了大老虎,听说慕龙鳞已经会叫哥哥了。
景韶躺在院子里的竹榻上,悠哉的喝着手中的桂花酒,衅在塌下挠着竹榻的毛边翻肚皮玩。
“哥哥又来信了。”慕含章从屋中走出来,捏着一封信件,脸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景韶看到自家王妃的脸色不好,忙坐起身来把人拉到软塌上,接过信看了几眼,脸色顿时怪异起来,“哥哥问当年那种药?”
慕含章点了点头,景琛的信中语气很是慎重,竟问起当年那个死去的莫悲给睿王小四子喝的那种“香灰”。
“我这里的确还存了半瓶。”慕含章拿出一个小瓷瓶,正是当初他从黄纸上倒出来的一半药粉,因怕他们不在府中,这东西给别人翻找出来会说不清楚,就给带到了江南。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白月如霜、恶作剧、bluefish、瓜瓜、木木三 几位大人的地雷
章 103第一零三章 破斧()
“让送信的把这个一齐带上给哥哥。”景韶蹙眉;莫不是睿王府又出了什么事了?
“不可;”慕含章把信展开又仔细读了一遍;景琛字里行间都透着谨慎,似乎不仅仅是睿王府的事,“给哥哥回信说我们这里还留着当年的那半包;其他的不要多说。”
景韶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自家王妃的总是没错。上一世他可不记得有什么药粉的事,当然也是因为那时候他还陷在西南的战场上;这些个后院起火的小事根本就没功夫理会。
信送去了京城;便如泥牛入海再没有回音;等到下一旬的时候;景琛的信件也没有送来。
“京中定然是出事了,”每旬准时来等着看信的顾淮卿有些坐不住了,“我的人也没有再传来消息。”
慕含章闻言,心中升起些不好的预感,这段时间继后和四皇子都太过平静,而睿王的风头一时无两,这本就十分危险,相信以景琛的谨慎必然不会去做些招人眼的事,那么就是有心人故意吹捧。
“不行,我要回京看看。”景韶腾地站起来,若是哥哥出了什么事,他现在做的一切就都毫无意义。
“王爷,城外有一队人马闯进了平江城。”卫兵疾步进来禀报,那一队人马看起来甚是彪悍,且有皇家的令牌,守门的没敢拦着。
“混账东西,守个门都守不好。”景韶踢开脚边的懈,提枪就往外走,这平江城有大军驻扎,谁这么大胆子敢硬闯。
“咴~”刚走到大门前,就听到一阵整齐的马蹄声,在若水园门前猛地勒马,马匹扬蹄,发出一阵清脆的嘶鸣声。
为首一人身着暗黄色劲装,面容冷峻,不怒而威,与景韶有七分相似,只是目光如炬,沉稳非常,不是景琛是谁?
“哥!”景韶惊呼出声。
慕含章和顾淮卿听到声响也跟着跑了出来,就看到景琛端坐在骏马之上,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衣大汉,呼吸绵长,气势逼人。
景琛看到自家弟弟,不由得精神一松,忽然眼前一黑就向马下栽去。
“哥哥!”景韶见状就要去接,有人比他还快,就见顾淮卿一跃而起,准确地将人抢进怀里。
“属下墨云十八骑,奉皇上之命护送睿王殿下前来平江。”黑衣人纷纷下马,朝景韶行礼。
墨云十八骑?景韶不由得看了他们一眼,这十八人他是知道的,乃是皇家护卫的绝顶高手,只听父皇一人调遣。
“他受伤了!”顾淮卿闻到怀中人身上有一股淡淡血腥味,惊叫道。
“快到屋里去。”慕含章立时让人去请大夫,又让人带这十八人下去休息,景韶则快步跟了进去。
景琛被放到床上就清醒过来,挡开靠得太近的顾淮卿,自己撑着坐了起来。
“哥哥,你伤哪里了?”景韶把碍事的顾淮卿又向后推了推,自己坐到了床边。
“连着赶路有些疲惫,不妨事,”景琛摇了摇头,见床边的两人完全不相信的样子,只得拉开一节袖子,让他们看了看缠着白布的小臂,“路上遇到伏击,一点小伤而已。”
景韶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别的伤才作罢。
慕含章打发了一干下人,自己端着茶水走进来:“墨云十八骑安置到客院去了,他们非要过来守着,被我劝回去了。”
景琛点了点头,接过茶水喝了一杯。
“京中可是出了什么事了?”景韶拿出青玉小瓶给哥哥的伤口又包扎了一遍。
“朝中有人弹劾你消极丹,父皇让我来做监军。”景琛眸色深沉,事情显然不是这般简单。
“本王两年收了两座城还嫌慢,有本事让景瑜来打!”景韶听得此言就气愤不已,上一世他打淮南,那些人也是这般说辞,后来大皇子、四皇子轮着来,哪个不是被打得不抵招,最后还得他收拾烂摊子。
“明面上是这般说,实际上,父皇让我亲自来取那半瓶药粉。”景琛说着看向慕含章。
慕含章一惊,没有去拿药粉,反而往床边行了几步,站在景韶身后:“父皇要这药粉何用?”药粉的事本是睿王府的内宅之事,怎么会牵扯到宏正帝了?
景琛摇了摇头,垂眸道:“父皇让我走得很急,甚至不许回睿王府,直接让墨云十八骑跟着我出城。”
景韶听得此言,与自家王妃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惊疑不定。这般做派,可不像是派他办什么差事,更像是押送!
景琛沉默半晌,缓缓将近来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番。
那个莫悲的事景琛当时就着人去查了,她与京中许多公侯家的夫人都走得很近,因着景韶觉得有问题,他就再差得细了些,发现最常与莫悲接触的人中,有茂国公夫人。不过事情查到这里就再无其它,直到前些日子,茂国公家的一个小妾产子时突然血崩,母子都没能保住,有人说这情形跟元后当年十分相像,
这件事看似只是个闲谈,但景琛觉得似乎并没有这般简单,便让淑妃当个闲话将这件事透露给了宏正帝,谁知宏正帝突然就变了脸色,立即让景琛调查香灰的事,奈何翻遍京城再也找不到这个东西。
景琛说完,几人的眉头不由得蹙得更紧,这件事到此,反而更加的扑朔迷离,让人摸不着头脑。
“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