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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景韶轻嗤一声,百年之后的史书关他何事?
景琛拿过弟弟手中的尚方宝剑:“朕来。”
血溅三尺,四皇子瞪大了一双眼睛,满目的不甘,却再也无法宣之于口。
清扫战场,洗刷玉阶。年纪小的皇子们被召来,看到这幅场景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景韶拉着自家王妃,带着一条白绫踏进了凤仪宫,继后披头散发地坐在正殿中,静静地看着来人。
“明日便是登基大典,皇后可想好了自己的去处?”景韶冷冷地看着那个女人。
“皇后自有皇后的去处。”继后站起身,整了整云鬓,痴痴地笑了起来。
慕含章感觉到身边人的紧绷,悄悄握住他的手,开口道:“娘娘毒杀先帝,是大辰的罪人,已经当不得皇后二字。四皇子也已伏诛,皇上下旨,除宗籍,不得入皇陵。”
“你们,好狠毒的心!”继后听得此言,恨恨地尖叫,“景瑜是皇子啊!你们怎么能让他抛尸荒野!”
景韶知道自家王妃在给自己出气,伸手搂住他的腰身:“本王不愿与你废话,快些上路,我们还要回府用晚饭。”
继后拿着手中的白绫,癫狂地笑了起来:“本宫死也能死的体面,哪像你那个母后,死得那般丑陋!哈哈哈哈”
景韶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夺过白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绞住继后的脖子,慢慢勒紧,悄声道:“皇兄已然下旨,永昌伯谋逆,诛九族!”
继后瞪大了眼睛,伸手要去抓挠,白绫迅速扯紧,颈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景韶松开白绫,看着死得很是难看的继后,轻声说道:“十个你加起来,也比不上我母后脚底的一抹尘土。”
慕含章缓缓走过去,伸手把景韶抱住,轻轻拍着他微微发抖的脊背。
宏正十六年,帝崩,国丧,新帝登基,改号盛元,大赦天下。
登基之日,封原配萧氏为后,成王景韶为世袭镇国亲王。
永昌伯吴氏一族犯上作乱,毒害先帝,诛九族。茂国公谋逆,削其爵位,大皇子景荣贬为庶人,流放蜀地,此生不得返京。
盛元二年,萧氏病重。
“都是你,你克死了小四,如今又来克母后!”御花园中,一个身着华服的小姑娘指着一个约有三四岁的孩子尖声尖气地说着。
那孩子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也不与之争辩,直接抓起一把泥土,呼到了她脸上。
“啊!”小姑娘立时尖叫起来。
“公主!”一干宫女赶忙上前护着。
那孩子已经蹭蹭两下爬到了一颗枣树上,一旦宫女接近,就拿树杈上的枣子往下丢,专照宫女的眼睛砸,一砸一个准。
“这孩子真有意思。”身着月白亲王服的景韶站在假山后笑着道,回头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兄长,立时收了声。
“皇后把景澄要到身边,朕没想到会被教成这个样子。”景琛看着站在树上耀武扬威的三皇子景澄和尖叫踢打的公主景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倒是觉得这孩子是真性情,跟我小时候一样。”景韶笑着走出去,一跃窜到了树上,把树上的孩子牢牢地固定在怀里。
“父皇!”公主景岄见到景琛,立时吓白了脸,跪在地上行礼。
“皇叔!”景澄被景韶抱着,也不怕,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你是怎么上来的?”
“你跟我去成王府,我就教你。”景韶揉了揉景澄毛茸茸的脑袋。
“此子顽劣,你”景琛皱了皱眉,看着弟弟胳膊底下夹着的孩子。自从王姬暴毙,萧氏就把这个庶子要到身边教养,说是教养,就只是供着他玩闹,甚少管教。
“正合我意!”景韶夹着不断挣动的小家伙,笑着道。
景琛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北威侯昨日请旨立世孙,你可把含章的弟弟接进府去,以后就让他承文渊侯的爵位。”
盛元二年,成王过继皇三子为嫡子,同时接北威侯幼子入成王文渊侯府一同教导。
盛元三年,皇后萧氏薨,淮南王带着太祖遗训进京,盛元帝深感头疼。
“大哥,太祖遗训上到底写了什么呀?”景韶问在府中暂住的顾淮卿,他一直特别想知道太祖手札上写了什么,但哥哥就是不给他看,已经好奇了许久了,顾淮卿手中有太祖遗训,想来应当是差不多的东西。
顾淮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每一代的淮南王都叫顾淮卿,且二十五岁之前不得娶王妃,你可知为何?”
景韶愣愣的摇了摇头。
太祖于淮水之上曰:卿守于淮南,朕当安枕无忧。
太祖遗训:淮南封地永不可彻,后世子孙若要撤藩,当迎娶淮南王为后。
“咣当!”景韶手中的杯盏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顾淮卿瞥了他一眼,兀自起身回屋里了。
“澄儿,哥哥说要用午膳了。”慕龙鳞仰着小脑袋,叫着树上的孩子。
“小舅舅!”景澄从矮树上跳下来,把慕龙鳞扑了个满怀,两个圆滚滚的小家伙一起摔到了草地上。
“哇唔!”不远处正打盹的大老虎打了个哈欠,见两个小人滚作一团,立时来了兴致,一撅一撅地奔过来,用大脑袋供着两个孩子嬉闹。
“鳞儿,澄儿!”一道温润清亮的声音传来,两个孩子立时僵住了,老老实实地站好,只有大老虎还不知危险将至,依旧跳来跳去地扑那几根戳到它鼻子的青草。
慕含章看了看满身是草的两人一虎,顿时冷下脸来。
“哥哥”
“爹爹”
“哇唔”
景韶笑了笑,走过去把自家王妃抱进怀里,冲那三个家伙使了个眼色。景澄反应最快,拉着小舅舅就跑,小黄不明所以,绕着主人蹭了一圈,躺倒冲他翻肚皮。
“你总惯着他们,迟早要翻了天去。”慕含章推了推身后的人。
景韶却不放手,只笑着把人搂得更紧。
前尘已成过往,有时候景韶会想,前世的种种会不会只是太祖托给他的黄粱一梦,叫他莫如先祖那般,得了天下,却失了心上人。
景韶把鼻子埋在怀中人的脖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君清”
“嗯?”慕含章回头看他。
“”景韶抬起头,笑眼弯弯地在那俊颜上亲了一口,“没什么,我们去吃饭吧。”
慕含章呆了呆,继而缓缓勾起唇角:“好。”
桃花又开了,春风拂来,粉色的花瓣映着相携而去的两人,静静地盘旋。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我写了一整天,正文到此为止,我觉得该说的都说了,握拳
番外可能不会太多,2、3章的样子,这几天做定制印刷的校对,番外就两天一更吧,会有一个肉番放在定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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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首发妻为上最新章节,本章节是106第一零五章 结局地址为。/22561/3893766/
106 番外一 玉扣缘()
顾淮卿第一次见到景琛;是在平江城的一个酒楼里。
景韶给他传信说睿王近日会到平江来找他,于是他就又有理由不回去了;反正有能干的淮相给他处理所有政务,能晚回去一天就多赖一天。
那一日风和日丽;顾淮卿到清水河畔常去的那家酒肆喝酒;就看到他最喜欢的那个靠窗的位置已经给人占了。不悦地皱了皱眉;抓住小二扔了块银子过去:“让那里的人挪地方。”
小二为难地拿着银子;这位公子是常客;但现在坐着那位也是衣着华贵一看就得罪不起的;一时有些犯难;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分量着实不轻,咬咬牙;将布巾往肩上一甩就朝那边走了过去。
景琛独自坐在窗边的桌上看着外面的清水河,观察着平江城里的繁华景象,侍卫们坐在邻座不敢打扰,正在这时,小二突然走了过来。
“客官,真对不住,这个位置小的先前订给那位公子了,您看给您换到邻桌行吗?”小二指了指不远处的顾淮卿仙道行。
那边的侍卫听了很是不悦,正要起身理论,被景琛用眼神制止了。景琛顺着小二的手看过去,就见一个身穿雪白外衫的人站在不远处,面容俊美,气质清贵,不像是普通的富家公子。
在那人看过来的同时,顾淮卿也在看他,丰神俊朗,不怒而威,更重要的是,长得与景韶有七分像!顾淮卿愣了一下,立即快步走了过去:“小二,我让你找个靠窗的位置,没有便罢了,怎的让人家挪位置!”
小二目瞪口呆地看着顾淮卿,见他没有要回银子的意思,忙顺着他的话陪了几句不是。
“在下冲撞了,还望公子恕罪。”顾淮卿笑着朝景琛拱了拱手,
景琛看了他一眼,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自然看得分明,只是不知这人为何改了主意,淡淡地应了句:“无妨。”
顾淮卿看着眼前的人,明明与景韶长得相似,气质上却是天差地别,那种沉稳高贵的气质不自觉地会把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却又让人不敢直视。虽说他大致猜到了这人的身份,但景琛并不知他是谁,思及此,顾淮卿突然有了个好玩的主意。
淮南王向来风流不羁,遇到美人总忍不住上去调侃一二,仗着自己皮相好,少有人会冷脸相对,当然景韶那个只懂挥拳头的家伙除外。于是,打算蹭吃蹭喝的顾淮卿自觉的坐到了景琛对面,笑着道:“相逢即是有缘,我观公子腰间的”说着朝景琛的腰上瞄去,想着他定会带有佩剑这类的,自己又好宝器,鉴赏一二也有个话聊,看了一圈顿时语塞,景琛腰间没有刀剑!
“什么?”景琛蹙眉,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
“呃玉扣不错,”顾淮卿被对面的人一瞪,顿时脑子打结,顺嘴就说了出来,“可否借我一观?”
景琛的脸顿时黑了。
这一切皆是孽缘的开始。
而如今的盛元帝,正看着手中的太祖手札,只觉得头疼无比。
说是手札,里面关于治国的东西却很少,大部分都是太祖偶然心血来潮记的一些小事,只是关于淮南封地的事写的最多。
太祖言,他与三个反王一起打天下,唯与顾夕最亲厚,两人结拜为兄弟,时常同塌而眠。其中,太祖用了整整一页来描述顾夕的美,看得景琛嘴角抽搐,没想到被后人奉若神明的太祖当年也风流过。后来的事情便是满篇嗟叹,前朝民风并非如此,男子是不能与男子成亲的,太祖设大辰律,一意孤行要把可娶男妻列进去,然而努力再多,淮南王终究也没有嫁给太祖。
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不过太祖最后确确实实地写在手札上,警告看到这份手札的后人,不得主动侵犯淮南封地,且要撤藩就得娶淮南王为后,且任性的罗列了种种规矩。
景琛阖上手札,轻叹了口气。太祖当年说的是准娶男妻,只是这么多年律例一再完善,民间也形成了庶子娶男妻的不成文规定,才会变成今日这种局面。历代皇帝之所以没能收复淮南,一则要娶也得淮南